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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點兒......疼。


    這句話在現實生活中很常見。


    比如你女朋友給你掏耳朵的時候,動靜大點,弄疼你,你就有可能順其自然地把這話說出來。


    甚至有嬌滴滴的妹子,在你身下,說這句話的時候,總能讓人浮想聯翩。


    但。


    一個躺在手術台的病患。


    一個腸胃和髒腑都被攪得稀碎,不可能活下來的人。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你的腳跟你說這句話。


    或許你心裏,就隻剩下驚悚。


    果然。


    這個醫院。


    就沒有正常人。


    不管是護士、病人還是醫生,都是神經病。


    陳秋臉色平靜地看著他,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會小心一點。


    但內心,卻掀起了洶湧波濤。


    米雪。


    一定是故意的!


    總有刁民不死心,想害朕!


    她早就知道這個病患有問題,卻偏偏讓自己上來踩地雷。


    這已經不是見死不救的問題,擺明了在賣自己!


    陳秋心裏壓抑著憤怒。


    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


    被人當槍使的滋味,很不好受。


    這種感覺,在劉猛身上體驗過一次。


    雖然劉猛,最後在臨死之前,也算幫了自己一把。


    但這種感覺,的確讓人很不舒服。


    甚至這樣的事情遇多了以後,總讓他有種,當場想掀桌子的感覺。


    這些自詡為聰明人的人,真不能太慣著。


    容易讓他們養出喜歡害別人的毛病來。


    陳秋甚至已經在想,如果病床上的這貨,突然翻身暴起攻擊自己,他一定會先試試能不能打贏。


    如果打不贏,自己哪怕拚命,也要把米雪拉著陪葬。


    反正我如果活不下去。


    那大家。


    誰也別想活!


    有了這個想法,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許多。


    人都是這樣。


    自己一個人慘,那就是真的慘。


    如果有另外一個人陪著自己慘,哪怕是自己害的。那心情,也會好受許多。


    想到這裏,陳秋忽然意識到了一個,自己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手術室裏發生的一切,根本不是來源於高主任他們。


    而是這個病患!


    他並不傻,隻是懶到一定境界。


    在發現問題的時候,懶得去思考,懶得去動腦子想事情。


    一言不合,就想著用武力和掀桌子來解決問題。


    但靜下心來,仔細想想。


    很多時候,掀桌子其實並不能解決一切。


    因為他從剛開始,就沒花太多的心思在這個病患上。


    以至於才被米雪算計到。


    從高主任那種硬核開胸開始,他就被周圍的一切給影響。


    讓他總以為這幾個醫生護士,才是有問題的。


    因為他們的表現,太不正常。


    可深究一下,就會想到。


    他們剛才還是活生生的人,又怎麽可能立即變成那些髒東西?


    這隻能說明,他們受到了影響,產生了幻覺,變成了這樣。


    而這裏麵,隻有誰,從一開始,就有可能不是人類?


    隻有這個肋骨堪比堅硬鋼鐵的病患。


    人的肋骨,怎麽可能如此堅硬?


    或許。


    他早就病情發作死了。


    隻是受到這個醫院的某些影響,從而讓大家誤以為他一直還活著。


    就如同太平間裏跑出來的那些屍體一樣。


    大家,都被某樣東西,給控製住。


    至於那是什麽東西?


    那就要問米雪。


    陳秋有些惱怒。


    如果他能早一點想到病患有問題,或許就不會上當來幫她踩雷。


    也正是這樣,他忽然想起,米雪之前在儲血室吸血的時候,門外那個呆若木偶的李醫生。


    他,似乎也被某樣東西控製住。應該是某種幻術能力。


    那情形,與現在何其相似?


    米雪。


    很有可能就是在利用自己,來試探醫院裏那個“存在”的實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與幻術有關。


    陳秋目光森然,電鋸伸下去,接觸到病患的肋骨上,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


    說來也怪。


    高主任和宋醫生都沒有鋸開他的肋骨,陳秋很輕鬆地就把他心髒部位的兩塊肋骨弄斷。


    陳秋低頭去看那位患者的臉色,很蒼白,唿吸微弱,要不是聯想到他肚子裏早就被高主任弄成稀爛,沒準陳秋真以為這是一個躺在手術台上,因失血而體弱的手術病人。


    好在。


    即便是把肋骨鋸開,這個病人也沒什麽反應。


    並沒有忽然暴起攻擊他。


    一切都變得正常起來。


    這讓陳秋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去。


    看來,米雪失算了。


    高主任興奮地拍著陳秋的肩膀道:“不愧是年輕人,就是有力氣。”


    陳秋麵無表情地把位置讓開。


    用電鋸。


    跟力氣有什麽關係?


    截斷兩塊肋骨,已經可以完成這個手術。


    跟心髒修補手術相反,這個手術是要把心髒肥厚的部分切除掉,讓患者左室流出道不再堵塞。


    作為有多年臨床經驗的內科專家,高主任手持手術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要切除的部分切下來。傷口止血縫合,熟練地將肋骨用鋼絲綁上固定,再將肚皮縫上,整個手術,很快就完成。


    雖然聽上去,就像是把一個汽車發動機打開,然後將多餘的零件取下來一樣。


    但西醫的治療方法的確這麽硬核,刨除掉壓迫止血,血管縫合以及斷端結紮等細節因素,患病的地方切掉,壞死的內髒就換一個,相當簡單粗暴。


    要不然,中世紀西方也不至於這麽多醫生偷偷解剖人類的屍體。


    一個護士給高主任擦了擦汗。


    高主任欣慰地放下手術刀:“又拯救了一名垂死的病患,這就是我們當醫生的自豪感。”


    陳秋看了眼病患的肚子,那麽大的一條創口,不說愈合難度有多大,光想象裏麵跟豆腐渣一樣的內髒和腸胃,這種自豪感還真湧不上來。


    但旁邊的醫生護士,卻一臉認同,臉上洋溢著笑容,紛紛鼓起掌來。


    仿佛。


    這場手術做得很成功,讓他們感受到了極大的榮耀。


    就差有人帶頭喊一句。


    高主任牛逼!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


    門外聚集了幾個家屬在焦急地等待。


    “醫生,怎麽樣了?”


    看到門開,有家屬連忙問。


    “手術很成功,大家放心。”高主任熱情地迎上去。


    “我爸怎麽還不出來?我想看看他。”


    家屬的兒子向手術室裏張望。


    高主任解釋道:“病人全身麻醉,還沒醒呢。現在手術剛做完,得預防術後感染。目前還得住院觀察,進行後期治療,你們先別打擾他,等他蘇醒過來,再去看他。”


    “好的。”


    聽到手術成功,大家也放心下來。


    宋醫生和謝醫生推著病人出了手術室,家屬圍了過去。高主任和幾個護士怕病人家屬上去誤碰到病人傷口,就在一旁守著。隻讓他們看,不許碰。


    像這種大手術後的病人,的確需要小心一點。因為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體很脆弱,稍微細菌一感染,就容易出大問題。


    陳秋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轉頭看向米雪,用一種平靜的口吻道:“這個病人,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米雪平視前方,雙手插在護士服裏,同樣用那種淡漠的口吻迴答:“你心裏應該清楚。”


    陳秋點點頭,別說正常人內髒被弄成那樣,肯定活不下來。


    就算是高級鬼差,也沒那個命堅持下去。


    來到病房,高主任正在跟家屬叮囑一些事情,是術後防止感染的囑咐。現在的大型手術其實相當成熟,風險雖然也有,但幾率已經很小,醫療事故出現的概率也少了很多。


    大部分病人手術後病情忽然加重,是因為出現了術後感染的問題。


    陳秋記得以前在學校看過一個病例,一個病人做了個小手術,鼻中隔偏曲手術。本來住院7天,迴家後靜養半個月就能出來。


    結果耐不住寂寞,從醫院迴來的當天晚上就去夜店嗨皮,檳榔加煙,法力無邊。檳榔加酒,長長久久。


    然後傷口迸裂,過幾天就感染了敗血症,死在了病床上。


    從這個例子可以看出來。


    人要是想活得開心,就要多抽煙喝酒嚼檳榔。


    因為雖然那個病人死了,但他至少快樂。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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