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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當了鬼差,知道了地獄之後,作為一個無神論者,陳秋覺得,或許這世上真的有宿命、輪迴之類的說法。


    因為這小道士,就是自己的討債鬼。


    上輩子,自己一定欠了這貨很多很多錢,然後這輩子來害自己傾家蕩產。


    十萬塊錢,才剛到手裏還沒捂熱,就用了九萬八。


    小道士不僅頭鐵,命也很硬。


    正常人失血達到2000毫升左右,就會危及生命。而這小子失血了快3000毫升,居然還勉強活著。如果不是陳秋及時用自己的o型血給他輸血,估計他是等不來救護車的。


    在警察的幫助下,一路送到醫院。交了5萬塊錢,做了手術。暫時把命吊住,不過後續的治療費用不少,全套下來,剛到手的10萬,還剩2000。


    陳秋蹲在醫院的樓梯間裏,一口一口地抽著煙。人還昏迷在病房裏麵,死應該死不掉,就是不知道這小子身上有沒有錢。


    再怎麽樣,這筆錢不能白出。


    “你是病人家屬吧。”一個護士探出個頭來,問道:“人醒了,要不要去看看?”


    陳秋點點頭,把煙頭扔掉,就跟著他往病房去。


    得找那小子要錢才行。


    進了病房,小道士倒是活蹦亂跳的,還跟鄰床的老大爺在聊養生之道。


    陳秋走過去。


    他還沒說話,小道士反而一臉關心地看著他:“你沒事吧,那群人後來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陳秋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貨。


    真的好到無藥可救了。


    這種爛好人,為什麽就不能好好在山上修道。跑到這亂七八糟的紅塵世界來做什麽,就不怕汙染了他的道心?


    “沒。”


    陳秋拿了一根煙,遲疑了下沒點燃,放在手裏把玩:“你叫什麽。”


    “徐清澤,你也可以叫我道號清心。”徐清澤身上到處纏著繃帶,連臉上都包著紗布,但笑容卻是挺陽光和熙的,像個小太陽,讓陳秋這種心理陰暗的人都覺得有點刺眼睛。


    陳秋將指尖的煙在手指間來迴移動,目光轉向窗外:“清心?叫這個道號的道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還是叫你徐清澤吧。”


    “隨便你。”徐清澤咧嘴笑道:“我住你隔壁,那一整棟樓現在都是我的。那群人渣要是還敢來,我照樣揍他們。”


    嗎的。


    這貨說這種話的時候,怎麽渾身都在散發著一股金色的光。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聖母瑪利亞的光輝?


    陳秋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好好休養吧。我診所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行,我打算在你隔壁開個白事店,有空常來玩啊。”


    徐清澤用陽光燦爛的微笑和他招手。


    陳秋扭頭就出了病房。


    在診所旁邊開個白事店?


    等我診所的病人被我醫死了,就來你家的店裏買花圈?


    並夕夕呢?


    一條龍服務包圓?


    以後外人見了,還以為我的醫術有多差。


    鬼都不來我家看病了。


    還做個屁的生意。


    還讓我常去玩?


    是嫌我家沒白事做?


    多去找找晦氣嗎?


    陳秋心裏對這個愣頭青的感觀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人是個好人。


    可惜。


    情商和智商都是硬傷。


    病房外的走廊幹幹淨淨的,白牆白磚,來來往往白衣天使。


    就是沒多少病人。


    合山區人民醫院是前幾年才建成的,名氣肯定不如市裏的那些三甲大醫院。不過設備和環境倒是不差,門診、外科樓、內科樓、五官科、綜合樓等等十幾棟嶄新的大樓,占地大,停車位多,裝修得,也相當豪華。


    據說,這個個醫院是原來的第一人民醫院的副院長過來,幾乎白手起家,才做到了今天的規模。


    目前是個二甲,正在衝擊三甲的行列。


    所以不僅衛生搞得很好,連醫生護士的素質,也做得很棒。


    幾乎每個跟他擦肩而過的醫生護士,隻要對了一眼,基本都會和他點個頭致意一下。


    挺不錯的。


    曾幾何時,這家醫院也是陳秋想進來工作的地方。


    當時候剛從醫學院畢業,市裏的大醫院最低都必須一本。隻有這裏因為急缺人才,放低了學曆要求,二本醫科大學也能進來,所以陳秋就報了這邊招聘。


    可惜家裏忽然出了事,父母出了車禍雙亡,迴家處理喪事,錯過了那次機會。後來人招滿了,沒有關係,根本進不來。


    以至於陳秋隻能遺憾。


    既然沒法完成當時的心願,那幹脆就在裏麵到處走走,也算是為自己的遺憾而追尋一下自我。


    懷揣著這個想法,陳秋便在外科樓裏四處瞎溜達了起來。


    外科樓主要治的是外傷病人,除了濃厚的消毒水味道以外,還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陳秋的僵屍血統,對這種味道最為敏感。


    順著樓梯往下走。


    那股血腥味就更加濃烈,甚至能感受到那股血液裏的香甜。


    陳秋舔了舔嘴唇。


    這,又是哪個像徐清澤那樣的二貨被人砍得大出血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


    樓下並不是搶救室,而是外三科,治療胸外科、普通外科的。


    最裏麵,就是輸血科。


    在它的旁邊,就是儲血室。


    因為陳秋還穿著診所上班的白大褂,以至於一路上,沒注意看胸牌的,還以為他是這裏的醫生。


    所以走進來,都沒有人攔他。


    不過到了輸血科門口,一般都會有醫生在裏麵值班,將一切外人攔住。


    按照正常的程序,臨床醫生要給病人輸血的時候,得向輸血科申請,先弄清楚病人的血型,然後通過不規則抗篩檢測以及交叉配血,才能向臨床發放相應的血液製品。


    因此輸血科的醫生會相當嚴格,不說這血不是想拿就能拿的,就說即便是別的科室的醫生,隻要沒有正當理由,連輸血科的門都不許進。


    但是陳秋走到門口,詫異地看到,那個醫生就在輸血科的窗口位置,呆呆地站在那,雙眼無神,像是丟了魂似的。


    陳秋奇怪地看著他,在這個醫生身上,他隱隱感覺到一股黑暗的力量。


    “李醫生,38號病人急需輸血,這是單子和病人血液樣本。”


    一個護士,急匆匆跑來。


    輸血科的那個醫生機械般地點點頭,接過東西道:“好的,等一下。”


    李醫生熟稔地用血液樣本做著試驗。


    在外人看來。


    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


    唯有陳秋知道,這個李醫生,遠遠沒有平常人眼裏的那股子靈性。


    他仿佛,就像是一個被固定在那裏的玩偶。


    隻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被啟動!


    有古怪。


    陳秋轉頭看向血液味道的發源地,輸血科裏麵的儲血室。


    那道門,虛掩著。


    陳秋麵無表情地走進了輸血科的科室裏。


    外麵的小護士張了張嘴巴。


    但是看到李醫生都沒有阻攔,還是把嘴巴乖乖地閉上。


    難道是個新來的醫生?


    倒是挺帥的。


    小護士心裏想著。


    “嘎吱!”


    輕輕地推開儲血室的門,裏麵有股涼風襲來。


    血庫裏,充斥著冰冷的寒意。


    倒不是說儲血室就一定得是冷藏環境,而是按照規定,裏麵必須保持一定溫度。


    因為血是放在裏麵的冰櫃裏,出來的時候外麵溫度太高,會影響血的活性。


    而且。


    血也是有保質期的,輸血科輸血科每天都會定期從血站訂血迴來,接觸外麵的溫度越高,對血的保質期影響就越大。


    但。


    再怎麽樣,血庫也不可能有血腥味道。


    因為。


    所有的血,都是用血袋保存好的,不可能接觸到外界。


    陳秋被這股涼風吹得有些渾身不自在,目光,看向了裏麵。


    慘白的日光燈,像是壞了似的,一閃一閃。


    房間忽然一下漆黑,又一下變白。


    在左側的一個冰箱前,正站著一個小護士。


    她手裏,拿著一袋打開的血包。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聲。


    她轉過頭。


    在燈不亮的時候,她的眼睛是紅色的。


    等燈一亮。


    陳秋看到。


    她嘴角的血,正在慢慢地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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