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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疊鈔票甩在陳秋的臉上,陳秋抬起頭,看到一張囂張至極的臉,眼裏透著一股桀驁不馴,對著自己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噴在他的臉上。


    “鄉巴佬,150萬夠你花半輩子了,乖乖把合同一簽,什麽事都沒有,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陳秋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笑了笑:“做人留一線,大家出門做生意,不過是混口飯吃。你們這些幫人收債拆遷的,也是幫別人做事,何必把自己命搭上去?”


    “你他嗎的......”那人身後一個小弟從兜裏掏出把刀來,陳秋臉色平靜地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這群人剛進來的時候推搡自己,弄得衣服皺巴巴的。


    “誒!”


    那人把小弟攔住,笑嗬嗬地站起來道:“我這個人最講道理,向來不喜歡動粗,陳醫生是文明人,文明人就有文明人解決事情的方法。既然陳先生不滿意合約內容,那條件還能繼續談嘛,希望我下次過來的時候,能讓你滿意。”


    他揮了揮手,說:“走吧。”


    十幾個人從被砸得亂七八糟的診所裏走出來,一個小弟納悶道:“張哥,不過是個小醫生,打一頓就老老實實把合同簽了,有必要跟他廢話嗎?”


    張哥出了診所,笑容變得陰鷙起來,他冷冷地看了小弟一眼,道:“知道為什麽我是老大,你是小弟嗎?”


    “.......”


    小弟不敢做聲了。


    張坤能在合山區短短幾年之內混得風生水起,手底下三十多號人馬首是瞻,絕不是靠打架鬥狠混出來的名頭。聰明的頭腦加上明白有些人能惹和不能惹,才是他屹立不倒的原因。


    陳秋說那句話的時候,張坤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睛裏,張坤看到的隻是平靜,那是一雙看不到任何情緒波瀾的眼睛。


    就仿佛,他說的一切,都隻是非常平常的話。哪怕那切切實實,是一句威脅。


    “去查查他的底細。”


    張坤“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坐著奧迪車揚長而去。


    陳秋看了看天色,快晚上10點鍾了,烏雲遮住了半邊月亮,雲邊像是繡了銀線,如流水般撒下一抹月華。


    迴頭看了眼一地狼藉,陳秋把白大褂換了一身黑色連帽衫,麵無表情地關上了診所大門。


    合山區。


    原來是雲城郊外,自經濟開發區的名頭落在這裏,幾年發展下來,經濟沒見大幅度增長,房價倒是開始往市中心靠攏。原來一萬多一平,現在已經到了兩萬二,有人預測,未來十年內,這裏的房價會到五萬以上。


    因為這裏馬上就要修一個新的高鐵站,而且地鐵也馬上就要開工。


    不過。


    這一切與陳秋無關。


    除了一些房地產商像是聞到血腥的鯊魚一樣找上門來以外,他的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坐地鐵到市中心酒吧一條街,這裏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人穿梭自如。


    陳秋找了一會兒,才找到目標在的那家酒吧。


    夜。


    屬於年輕人的放縱。


    進入酒吧,嘈雜的音樂灌入耳朵裏,快把耳膜震穿。


    舞廳裏男男女女縱情歡樂,dj台上一個外國人瘋狂打碟,人們像是瘋了一樣扭動著軀體,渾濁的空氣和燥熱的氛圍交織出美妙的迷醉璿旎。


    陳秋皺著眉頭,他向來不喜歡這樣的環境,黑夜屬於黑暗的人,而不是在燈光下放肆著自己的青春。


    下意識地把自己的臉藏在兜帽裏,穿過瘋狂的人群,走進了員工通道。


    員工通道來來往往很多服務員,可所有人都好像沒看到他一樣。陳秋宛如一個透明人,來到了二樓一個掛著總經理辦公室的房間。


    “好的老板,您放心,幹幹淨淨的,行,好,我知道了,嗯。”


    掛了電話,劉猛拍了拍額頭,手撐著低頭冥思。


    身為老板的心腹,坐到他這個位置,不僅要殫精竭慮為老板考慮周全,還得隨時得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件事情雖然麻煩,但隻要手腳幹淨,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坐在辦公桌後想了一會兒,劉猛又提起電話,遲疑了一下,從辦公桌裏取了一張不記名的卡裝進手機裏,摁了幾個號碼打過去。


    “嘟嘟!~~~”


    鈴聲響了很久,劉猛的眉頭皺起來。他叮囑過勇子他們,手機一定要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報告情況,這是什麽意思?


    “不用打了。”


    陳秋推開門走了進來。


    劉猛一驚,辦公室的門明明是鎖上的。眼前這個穿衛衣的年輕人,又是怎麽進來的?


    沉寂兩秒,劉猛打酒吧保安隊長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用戶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聽著耳朵裏傳來的聲音,劉猛看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向他走來,臉色冷漠地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對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說了,不用打了!”


    直到這個時候,劉猛才開始正視這個年輕人,這麽多年大風大浪,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習慣了用這種態度去看別人。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邀請你跟它玩一個遊戲。”


    “遊戲?”


    劉猛冷笑道:“趁我還沒發飆之前,趕緊給我滾!”


    陳秋直視劉猛的眼睛,看了三秒鍾。劉猛不甘示弱地瞪迴來,陳秋笑了,轉身往門外走,隻留下一句話:“這場遊戲12點開始,不見不散。”


    “神經病。”劉猛心裏暗罵了一聲,他決定明天就炒了保安隊長和大堂經理的魷魚,居然讓外人跑到這裏來。


    外麵的風刮進來,將窗簾吹得漫天飛舞。


    年輕人離開後,劉猛的心思又放到了眼下這件事上。他的眉頭緊鎖,老板一路扶持他到今天,有現在的地位和身價,全靠劉猛的老板罩著。眼下雖然是一條人命,但終究不如自己的榮華富貴來得實在一點。


    “嘟!~”


    電話很快接通,劉猛不耐煩地道:“怎麽迴事,現在才接。”


    “哥,山裏信號不好。”


    “處理得怎麽樣?”


    “找地方埋了,萬無一失。”


    “行,你們過來吧。”


    看了看手表,晚上11點13分。窗外的風不停地灌進來,讓心裏有事的劉猛煩躁無比。


    起身走到窗前,窗外黑咕隆咚的,連路燈都沒有打開,平時熱鬧繁華的大街今天空無一人。劉猛把窗子關上,點上了一根煙,緊鎖的眉頭舒展了許多。


    隻要死無對症,一切痕跡消掉,那事情該過去也就過去了。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劉猛掐滅了煙,勇子這麽快就迴來了?


    門開了,一陣冷風刮進來。


    外頭什麽都沒有。


    怎麽迴事?


    走廊連燈都沒開?


    劉猛瞬間湧上一種憤怒的情緒。


    怎麽。


    是要造反嗎?


    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總經理放眼裏?


    那些服務生都死光了嗎?


    劉猛忍著憤怒,一步就準備踏出門外,可一陣冷風刮來,他遍體生寒,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為什麽,往日人來人往的大街,今夜無一人?


    為什麽本該喧鬧的酒吧,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傳過來?


    為什麽關得嚴嚴實實的門,會自己打開?


    劉猛看著外麵黑魆魆的走廊,像是看到了一個吞噬人的黑洞,踏前一步,就是地獄。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年輕人,劉猛渾身打了個哆嗦,連退幾步,迴到了辦公桌後,坐下來一摸額頭,冷汗已經冒下來。


    辦公室的牆壁上掛著一個液晶電視,“刺拉”一聲,電視機自己打開。


    劉猛渾身一抖,機械般地轉過脖子。


    “大家好,歡迎來到地獄。我是遊戲主持人實習鬼差陳秋,編號id1462。”


    電視機沒有畫麵,卻有一個聲音。劉猛記得,是那個年輕人的聲音,因為他的聲音很低,也很有磁性。


    “今天,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一個妙齡如花的女孩,在酒吧做服務生,被酒吧老板的兒子看上。”


    酒吧服務生被老板的兒子看上?


    這本來也沒什麽,充其量,不過是現實版的灰姑娘逆襲,你看上了我年輕貌美,我看上了你多財多金,大家各取所需罷了。


    但是,故事的轉折,就發生在這裏。


    “麵對富二代的追求,少女很快墮入了情網。可誰也不知道,富二代居然是一位虐待狂,他將女孩騙到居所,捆綁起來,拳打腳踢,用刀在她身上割傷口,用打火機燒飲管,將熔液滴在傷口上,逼她吞吃糞便及喝尿。”


    劉猛的瞳孔瞬間收縮下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電視機。這裏麵很多東西,連他這個處理人,都不曾知道的內幕,為什麽會從這台電視機裏發出了聲音。


    難道,真的是地獄的鬼差來索命了?


    電視機的聲音還在繼續。


    “可憐的少女被折磨了幾個星期,終於在今天傍晚死去,死時臉部浮腫、牙齒流血、全身長滿水泡、傷口灌膿,麵目全非。喪心病狂的富二代指使父親手下的員工將少女的屍體肢解,運去深山老林掩埋,而現在......”


    電視裏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故意壓低了聲音:“她迴來了。”


    砰!


    辦公室的玻璃窗全部爆裂,劉猛看到窗外有一隻麵容臃腫醜陋,全身遍體鱗傷,不斷流膿水的女鬼蹲在窗子口,張著裂開的嘴對著他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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