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水冰涼沁人心扉,但對於唐千夙這樣特殊的體質而言,這水格外舒服。


    瀑布從山巔流瀉在水麵砸出一層層白花花的水浪,一層層外向翻湧,一層層蕩漾的水波漫過了唐千夙細白的腳麵,修長的小腿。


    她一步步踏入清澈的湖水質中。


    筆直的雙腿修長細膩,臀部挺立飽滿,腰身緊致纖細,修長的背部光潔如玉。肩膀如同刀削,脖子修長弧度優美。


    她抬起雙臂將長發放下來。


    陽光斜斜照過她身側鑲嵌出一層金邊,勾勒出修長又玲瓏有致的曲線。


    妙曼潔白的身軀在水中形成勾人心魂的水影。


    幹淨冰涼的水讓唐千夙整個人放鬆起來。


    她喜歡山山水水,喜歡在大自然中散步,以前的她向往自由散漫的生活,如今偶爾能過上,簡直就是一次奢侈的旅行。


    她如同一條美人魚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遊了兩圈,然後仰躺著在水麵上,感受柔軟的水一波bo湧過身體。


    黑色的長發在潔白的dong體之後隨水浮動。她靜靜躺著看著蔚藍的天空,幹淨的白雲,高雅的山,澄淨的水……


    真舒服,想融入其中成為山水的一部分。


    她想閉上眼睛……


    晃眼之中,看到瀑布之後有似乎有一個深紅色衣裳的人影。


    重樓?


    她驚愕得險些從水麵沉了下去。


    連忙站起身雙手交叉與身前,仔細看著瀑布之後。


    什麽都沒有。


    那方才她是產生幻覺了?


    四周靜謐深幽,唐千夙遲疑了一會兒慢慢將身子沉入水中,確定周圍空無一人的時候,她才放鬆警惕又悠然自得地躺在水中,感受大自然。


    隻是,這會兒她真的沒有看錯,重樓確實就站在水池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美人魚唐千夙此刻避無可避,就在離他不遠的湖水之中,想要遮蔽,但沒有衣物,這水清澈得能將她水下的身影一覽無遺。


    唯獨那黑色的長發浮在水中,若隱若現地遮蔽令人血脈賁張的美妙之軀。


    山腳那處往裏凹陷,從它麵前飛馳而過的瀑布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水幕。


    重樓就站在那兒,戲謔說道:“唐掌門不是遊得挺好的?不用招待本座,你繼續吧。”


    這時候即便他臉上戴著詭異的麵具,也掩飾不了他邪惡的視線,放肆而又大膽地落在她的身上。


    原本還有些措不及防的唐千夙,知道避無可避也就不在意了,淡然說道:“魔君還有偷看人洗澡的癖好?”


    “何其冤枉,本座明明先來的,唐掌門那寬衣解帶的速度本座攔都攔不住,所以與其說是本座有偷kui的癖好,還不如說唐掌門故意挑逗。”


    剛才晃眼看到的人影,並不是她幻覺,而是他方才就在這兒。隻是他是怎麽做到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既然是魔君先來,也該知道非禮勿視。”


    哼哼……


    她才說完重樓就笑了,他指著她說:“非禮勿視?你認為我重樓是這樣的人嘛?何況小娘子,你可是我重樓的人。”


    沒想過會這樣與他重逢,再聽他叫小娘子與感覺與往日大有不同。她已經不能隨心所欲去聽那種曖昧的稱唿,雖然之前她也從不曾隨心所欲去聽過。


    不知如何形容,就隻是覺得自己跟以往不同。


    “我若請魔君暫時離去可能請得動?”


    “你若請本座共浴或許請得動。”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將她看得仔仔細細,就連水下能看見的也從不放過一點點。眼神邪惡又放肆,嘴角是滿滿的笑意。


    剛見到她策馬出現在這湖邊他還以為自己看走了眼。想著去把她揪過來揍一頓,可她卻忽而翻身下馬,脫了衣裳就下水。


    忽而他就一點不生她的氣。


    如此美景,可算彌補了他這一段時間的惦記。


    原本他也想著下水與她共浴,不過看她怡然自得自由自在的樣子,突然就發了善心,讓她多玩一會兒。


    鮮少能看到她放鬆下來的模樣,不打擾就當是賞賜她的妙曼演出了,好歹他也能大飽眼福。


    “唐千夙,你是特意前來請罪的嗎?”


    “請什麽罪?”


    “為什麽這麽久不來找我?”


    “我為何要找魔君?”


    “這麽久了,你該想好是否嫁……”給我二字還沒說出口,他目光停留在她遮蔽胸前的左手那個戴著骨玉的無名指上。


    他目光忽而一緊。


    方才的調侃氣氛驟然消失,周圍的空氣都翻湧起不同尋常的密度。


    殺氣。


    唐千夙立刻想走。


    可她周身忽而炸起了水花,重樓已經消失在原地。


    乍起的水浪才落下,重樓那火紅身影也倏然在她身前破水而出,一把握住了她遮擋前身的左手。


    方才兩人對話都啟用了修為,自然就屏蔽了瀑布飛落的聲音。如今那瀑布聲充滿了聽覺,而充滿她視覺的是重樓那雙駭人的雙眼。


    “這是什麽?”


    她知道他指的是她手上的戒指。若換做別人,早就被他這嚇人的模樣給嚇死了,但她是唐千夙不是別人。


    “就如魔君所見,戒指。”


    “所以我問你為何要戴著它。”他的話是從牙縫之中傳出來的,聲音帶著喋血的味道,手上的力度也幾乎握碎了她的手腕。


    他如此憤怒,難不成知道戒指的來曆?


    知道也罷。


    唐千夙不畏懼,迴應他的目光:“魔君手上的戒指那麽多,都有佩戴的意義嗎?”


    “唐千夙……”


    他胸口劇烈起伏,仿佛下一刻真的會捏斷她的脖子,她能看到他雙眼在燃燒,極度憤怒又極度地悲痛。


    滂沱的瀑布,如同他內心撕裂的咆哮。


    為什麽!


    兩個人都濕透了,還繼續被瀑布飛沫如同下雨般淋著。


    許久許久之後,他握著她手腕的力度絲毫沒有鬆開,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把這戒指脫下。”


    “君子不奪人所好……”


    “我不是君子!”這個時候哪個男人還願意當君子!“脫下。”


    “恕難從命……”


    重樓左手狠狠抓住她的彈性十足的臀部撞向自己。


    他衣冠整齊,而她未著寸縷,柔軟的身體猛然撞向他潮濕卻堅硬的身體之上。


    女子的羸弱將唐千夙處在了劣勢,但她氣勢並不曾輸下一絲半點。


    “恕難從命。”


    他忽而憤怒去咬她的唇。


    唐千夙早有防備,一個近身攻擊掙脫了他的鉗製。但他右手抓得很緊,她才退出兩步,又猛然被他拽了迴來。


    水中的阻力阻礙了她的行動,而他根本已經是怒火中燒,大手握住了她的腰,繼續強吻……


    鳳緋夜是不是也如此親吻過她!


    思及此,他心髒幾乎爆裂。


    她不像其他女子可以輕易被製服,他無法成功咬她那令他發狂的唇,一把往她細膩的肩膀之上要下去。


    嘴角的獠牙倏然冒出,鋒利地穿透她的皮膚,鮮血蔓延流入口中,有股讓他發狂的腥甜與溫熱。


    不管是血液之中有不能擺脫她的忠誠,還是腦海之中有被她背叛地憤怒,重樓的身體在發生著變化。


    手上魔紋的紅色紋路更加鮮豔,身體也變得更強硬結實。


    鋒利地獠牙從她肩膀上拔出順勢壓向她頸邊的動脈,張口就要穿透她的血管。


    氣氛如同滿弓之箭。


    她唿吸凝滯。


    在他鋒利尖銳的牙齒刺破皮膚的那一刻……


    周圍的水聲喧囂。


    他與她唿吸起伏。


    她在賭,他對她下不了手。


    他在癲狂的邊緣。


    氣氛一觸即斷。


    忽而他低聲咆哮,滿腔的憤懣,卻始終沒能讓他真的咬斷那柔軟的血管。不甘心轉咬為吻,兇狠地吸食她的皮膚。


    那一處很快就被他吸出一個深紅的印記。


    修長鋒利的左手捏著她細致的脖子,在她耳邊說:“唐千夙,我真想擰斷你的脖子”他的聲音更是低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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