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張須陀的內心,對於所謂的國師,沒有什麽好感,畢竟國師這樣的職務,就仿佛是給妖人術士準備的。


    可王燦不一樣。


    王燦不論是土改一事,還是打豪門世家的臉麵,亦或是掃蕩高句麗,都讓張須陀的內心佩服,所以他是誠心向王燦行禮。


    唯一讓張須陀驚訝的,是王燦太年輕了。


    這般年紀輕輕,卻是大隋國師。


    實在是不簡單。


    王燦打量著眼前的張須陀,點頭道:“張將軍,你在前線廝殺辛苦了,不必多禮。”對於張須陀這樣的虎將,王燦是尊敬的,因為有張須陀、楊林這樣的一群忠臣,大隋如今,才能夠在風雨飄搖中問問立足不倒。


    這是張須陀、楊林等人的功勞。


    張須陀連忙道:“國師謬讚了,張須陀愧不敢當。若非國師在遼東取得大聲,覆滅了高句麗,大振軍心,我已經落敗了。”


    “這一次和瓦崗軍交鋒,對方兵強馬壯,不論是人數,亦或是戰鬥力,都不弱於末將率領的隋軍。以至於,交鋒後處處落在下風。”


    “恰是國師取得勝利,才振奮軍心,使得軍心穩定下來。即便是這一次落敗,也是因為李密介入戰場,我們才不敵。”


    “若非李密在,那麽這一戰,我們就足以擊垮瓦崗軍在小青龍河的駐軍。”


    張須陀笑了笑道:“這一戰能持續至此,也都是多虧了國師。”


    王燦聞言,也是笑了起來。


    他倒是沒料到,前線遼東的戰事,見解影響到河南的瓦崗一戰。


    王燦笑了笑,說道:“你能擋住瓦崗軍的進攻,頗為不易,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的戰事,便交給我來處理。瓦崗寨在當今的影響力極大,拔掉瓦崗寨,那麽天下動蕩的源頭,也就會被徹底掐住,不至於動蕩持續增強。”


    張須陀道:“國師,李密此人,極為狡詐。尤其瓦崗寨一方,也頗為驍勇善戰。總之,我們還是要謹慎一些。”


    楊林立刻上前,道:“有國師在,覆滅瓦崗,翻掌之間。”


    他是知曉王燦厲害的。


    如果王燦出手,要滅掉瓦崗,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說能輕易橫推。


    張須陀聽到後,有些驚訝。


    他是認識楊林的。


    要知道,楊林是靠山王,是大隋的柱石。可沒想到,楊林竟然如此的力挺王燦。這樣的一個情況,令張須陀很是意外。


    王燦說道:“靠山王讚譽了,走吧,我們往前線去,拿下瓦崗的大軍。”


    “對,立刻出兵。”


    楊林笑著應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張須陀麾下的兵力,雖說收了些影響,但戰鬥力還在,所以軍隊立刻隨王燦率領的大軍一起,便火速往前線去。


    ……


    小青龍河岸邊,瓦崗駐地。


    中軍大帳。


    李密端坐在主位上,下方有程咬金、徐世績、單雄信、尤俊達等人在。


    李密環顧眾人,說道:“這一戰,我們取得了勝利,可是,即便擊敗了張須陀,也還有王燦率領的大軍。如今王燦要帶兵南下,諸位認為,接下來該怎麽辦?”


    尤俊達一副激動樣子,道:“密公,這事兒簡單。就算是王燦在,那又如何?張須陀是人,王燦也是人。我們能滅掉張須陀,也能滅掉王燦。所以,這事兒其實簡單,隻需要殺奔隋軍即可。尤其密公帶來了生力軍,我們的兵力增強,再加上有密公坐診,自是沒問題。”


    李密聽到後,卻輕輕搖頭。


    如果事情,這麽輕鬆就解決,那也就容易了。


    李密做事,一向謹慎。


    他雖說知道些王燦的消息,可是,王燦到底是怎麽樣的,李密還不清楚。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李密必須要摸清楚王燦的情況,再考慮出兵的事情。


    李密目光一轉,落在了徐世績身上,道:“徐先生,你有什麽建議?”


    徐世績道:“密公,當下的情況,其實真沒有什麽好計策,畢竟如今,我們不清楚王燦的具體狀況。所以我建議,先選擇固守,以守為攻,了解對方的情況,再作打算。”


    尤俊達道:“徐先生,這以守為攻,也未免太保守了。”


    徐世績說道:“不,這一點不保守,相反,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第一,隋軍實力強,底蘊厚。”


    “如果大隋兵敗,即便是損失慘重,那也沒有什麽影響,還可以重頭再來。畢竟如今的大隋,即便是烽煙四起,但根基依舊穩固,沒有受到影響。”


    “大隋方麵,承受得起失敗。”


    “可我們呢?”


    “我們瓦崗寨至今,實力雖說不弱,但是,缺少底蘊,缺少根基。一旦這一次落敗,那麽,我們瓦崗就徹底敗了。”


    “大隋可以屢敗屢戰,但是,我們一次落敗,那就是徹底覆滅。”


    徐世績正色道:“這是我闡述的第一點原因。”


    “第二個原因,王燦其人,很是不簡單。我們曆數一下王燦的情況,他一開始是武將出身,通過擊敗西域各國勇士,從而名揚大隋,進而成為柳城縣令。”


    “到了柳城後,直接殺掉遼西郡守,得了楊廣支持,成為遼西郡守。”


    “王燦在遼西進行土改,得罪無數人。甚至可以說,動搖了世家門閥的根基,使得天下世家門閥都針對王燦。”


    “可最終呢?”


    “山東大族包括孔家,都是一蹶不振,無數人死於非命。”


    “博陵崔家,親自向王燦道歉。”


    徐世績侃侃而談,說道:“更不用說,王燦的土改,空前成功。通過這事兒,就可以看出,王燦其人很不簡單。換做普通人在世家門閥麵前,那就是被羞辱,被處置的份兒。可是,王燦卻是連戰連勝,從未落敗。這樣的人,太過於厲害。”


    眾人一聽,都是皺眉。


    王燦的事跡說多,其實不多,說少但也不少。單單是王燦力扛天下世家這一事情,就足以令無數人震撼。


    因為這事兒,一般人辦不到。


    縱然是皇帝,也未必能抗住世家門閥的壓力。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徐世績身上,等著徐世績說話。因為徐世績的分析,的確是有道理。


    徐世績又繼續道:“這最後的一件事,便是咱們瓦崗自身。先前已經說了,瓦崗寨的底蘊差,根基薄,經不起消耗。”


    “其實即便是根基薄弱,可一斬落敗,也未必就敗了。”


    “可是,我要提及的第三個原因,便是涉及到勝敗的。我們瓦崗寨如今,隻許勝不許敗,是絕不容許落敗的。”


    “據我所知,先前王燦大勝高句麗的消息傳迴,整個瓦崗寨內,不僅沒了各地來投奔咱們的,反倒是原本一些投奔的人,竟是悄然離開了。”


    “瓦崗上下,彌漫著一股風氣。”


    “那是畏懼的氣息。”


    徐世績的臉色,異常嚴肅,鄭重道:“所以如今的瓦崗寨,隻許勝不許敗。一旦落敗,那麽瓦崗內的無數勢力,必然是分崩離析,瓦崗寨的軍心,必定垮塌。”


    “瓦崗,必須要取勝。”


    “這是瓦崗的氣運之戰。”


    “所以當下,絕對不能冒險進攻,必須要先選擇防守。等我們摸清楚的大隋的情況,洞悉了王燦的情況後,才能出擊,一鼓作氣,便擊潰王燦。”


    徐世績咬牙道:“要出手,就必須是一劍封喉,不能給對手留下喘息餘地。這,便是我提及的三個原因,是我堅持以守為攻的原因。”


    李密看著徐世績,眼神愈發讚許。


    不錯!


    著實是不錯!


    李密對於這一戰,也有他自己的判斷。可以說,徐世績的分析,簡直和他不謀而合,完全是最契合的。


    尤其徐世績的眼光,很是不錯。


    一番話鞭辟入裏。


    說到了點子上。


    原本就算是尤俊達,那臉上也有激動的求戰情緒。可如今,尤俊達聽到徐世績的分析,也看出了這一戰的危險,知道了這一戰的風險,神情很是凝重。


    眾人的神情,都是很凝重。


    “報!”


    就在此時,營帳外又有士兵聲音傳出,隻見營帳門簾撩起,一名哨探快速的進入。哨探站定後,抱拳行禮,稟報道:“軍師,前線哨探迴報,王燦率領的大軍,以後和張須陀匯合。目前,正快速往我們營地殺來。”


    眾人都是麵色一肅。


    來了!


    王燦終於是來了。


    李密環顧眾人,沉聲道:“剛才徐先生的一番話,料想,你們都已經清楚了。徐先生的分析,我很是讚同。因為我們所麵臨的狀況,就是這般。我們隻許勝不許敗,一旦落敗,即便是我們還有退路,但也就陷入了絕境,再無翻身的機會。”


    “此戰,需要仰賴諸位。”


    “不論是我李密,亦或是諸位,麵對大隋,麵對王燦的兵力,都必須要振作精神,都必須要全力一戰。因為我們沒了退路,所有在某種程度上,還得有死戰的膽氣。”


    李密咬著牙道:“諸位,清楚了嗎?”


    “清楚!”


    眾人齊齊開口。


    一個個臉上的神情很嚴肅,但卻是戰意盎然。他們經由李密一番話,再度打起精神。因為他們如今,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是一戰。


    已經沒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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