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一番話說完,繼續道:“尤其是,你明知道我手中的,乃是天子劍。可是,卻執意行兇。你這樣的人,不該殺嗎?”


    “別殺我啊!”


    朱義群求饒道:“王縣令,你要錢我給你錢;你要權,我給你權,不幹涉你的政務;你要女人,我可以為你搜羅女人。隻求王縣令,能高抬貴手。”


    “不需要!”


    王燦大袖一拂,道:“你的錢財,肮髒不已,要你的錢何用。你的權勢,來自於皇上,我有皇上撐腰,何須你給予權勢。至於女人,我更不需要。”


    朱義群聽到王燦的話,徹底大怒。


    王燦欺人太甚。


    他都已經退讓至此,王燦卻步步逼近,死不鬆口。


    “王燦,我和你拚了。”


    朱義群手擱在佩劍上,直接就拔出了腰間的佩劍。說起來,朱義群雖說是承平日久,但畢竟是邊郡的郡守,武藝根底還是有的。他即使見到王燦厲害,但人之將死,即便是武藝再差,也不甘心這麽被殺,所以提著劍就朝王燦衝了過去。


    “殺!”


    朱義群低喝。


    他靠近王燦後,一劍就斬下。隻是他掄劍斬下時,忽然間,眼中瞳孔一縮。


    眼前,已經失去王燦身影。


    撲哧!


    下一刻,一聲悶響傳出。


    王燦已經繞到朱義群身後,一劍就貫穿了朱義群的心髒。隨著長劍抽出,鮮血噴濺,朱義群身子一晃,便已經跌倒在地上。


    他身體抽搐兩下,便已經失去了氣息。


    王燦目光轉動,下一刻,便已經落在了周青的身上,道:“該你了。”


    “撲通!”


    周青直接跪在地上,求饒道:“王縣令,饒了我,求你饒我一命!”


    王燦道:“我饒了你,那些因你而死的冤魂,如何才能瞑目。你,該死!”


    周青聽到後,撒腿就往外跑。


    可周青的速度,哪裏比得了王燦,他剛邁出兩步,王燦已經到了周青身後,一劍就刺了出去。隻聽撲哧一聲,周青心髒被刺穿,身體一個趔趄,便往前栽倒在地上,再沒了任何氣息。


    王燦收劍後,吩咐道:“來人!”


    府上的衙役立刻進入,王燦道:“把朱義群和周青的屍體,拖下去。除此外,張貼告示,公布朱義群、周青罪名。”


    “喏!”


    衙役應下後,便立刻去通知。


    不過衙役的內心,卻是震驚,沒想到王燦連朱義群和周青都殺了。


    以縣令殺郡守,簡直令人震驚。


    不過衙役先前在大廳外,也聽到了王燦的話,王燦可是手握天子劍,有天子賜予的寶劍在手,即便是王燦殺了人,也沒有人敢置喙什麽。


    在衙役退下後,王燦立刻撰寫書信,把朱義群、周青罪證羅列,然後安排人信使通過驛站,把消息往洛陽送去,請求楊廣重新安排郡守事宜。


    殺朱義群一事,王燦根本不擔心楊廣會處置他。


    一方麵,朱義群有罪。


    另一方麵,楊廣早就允了王燦先斬後奏,給了王燦天子劍。


    在這兩個條件下,王燦殺了人,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王燦安排了朱義群等人的事情後,便繼續批閱昔年羈押的案件,該平反的平反該重審的重審,一應撥亂反正。在王燦忙碌的時候,朱義群被殺的消息,也在柳城縣傳開。


    對柳城縣的百姓來說,柳嚴、方平是毒瘤,是惡棍惡霸,被殺了百姓拍手稱慶,一個個全都是歡欣鼓舞,更稱讚王燦的英明。


    可緊跟著不久,朱義群被殺了。


    朱義群也被王燦斬殺。


    百姓聽到這消息,雖說也都是歡唿鼓舞,卻是為王燦擔心。畢竟王燦隻是一個縣令,卻是殺了郡守,等於是以下犯上,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百姓對於朱義群,也一向是沒什麽好印象的,雖說朱義群不曾直接苛待百姓,但朱義群縱容柳嚴、方平等人,還收受賄賂,一樣是可惡。所以百姓歡唿的同時,又擔心王燦安危。


    在百姓擔心時,又有消息自縣衙傳出。


    王燦雖說是柳城縣的縣令,卻是皇帝親自任命,還賜予了天子劍,準許王燦先斬後奏。這消息一傳出,百姓大為震動,更是歡唿雀躍。


    百姓都稱唿王燦為王青天。


    感謝王燦。


    這消息越穿越遠,而王燦在柳城縣,便憑借著連殺柳嚴、方平、周青、朱義群等人,建立了威信,使得百姓願意相信王燦。


    時間進入十月,天氣漸冷。


    北方的天氣,尤其這柳城縣,即使是十月,天氣已經頗為寒冷。白天的時候還好,一到了晚上,便是寒風刺骨。


    王燦如今,暫時是沒有采取多少措施,隻是不斷調整官吏,能者上弱者下,安排了一批能做實事的佐吏,以至於整個縣衙能有如臂使。


    事實上王燦如果單憑威望,要安排衙役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王燦是初來乍到。因為威望不能當做飯吃,可王燦殺了柳嚴、方平,還殺了朱義群、周青等,這些人全部被抄家,一應所得,全部衝入了縣衙的府庫。


    所以柳城縣的縣衙府庫,錢財充裕,糧食充足。


    有充足的錢財發放俸祿,尤其王燦還絲毫不克扣,所以下麵的人,都願意聽從王燦的安排,畢竟王燦不僅是天子親自任命的人,還有足夠的錢。


    這才是王燦立足的根本。


    “報!”


    王燦在處理政務時,一名衙役進入。


    衙役躬身道:“縣尊!”


    王燦道:“有什麽事?”


    衙役迴答道:“迴稟縣尉,今年天氣寒冷得快,雖說還沒有下大雪,但預計也快了。饒是如此,仍有許多百姓的牲畜遭到影響,尤其開始有流民往柳城縣匯聚。往年這樣的事情,都得等到十二月寒冬時才發生,但今年提前了許多。一旦無數流民匯聚柳城縣,恐怕柳城縣境內,會容易引發動蕩的。”


    流民多了,也就容易生事。


    這是極為簡單的道理。


    王燦聽到後,內心思索了片刻,吩咐道:“雖說北方不易於耕種,尤其柳城縣地理位置不怎麽好,但這柳城縣,卻是地處北麵,和突厥、契丹等胡人接壤,有無數商人雲集遇刺。既如此,就借助這件事作為突破點。”


    衙役有些不懂,懵懵懂懂的。


    王燦卻是道:“去通知柳春望來一趟。”


    “喏!”


    衙役得令,立刻去通知。


    柳春望,是如今的柳城縣縣丞,是王燦提拔起來的佐吏,作為王燦的副手。


    不一會兒,柳春望進入,躬身行禮。


    王燦拿出了一副圖,交到柳春望的手中,說道:“這是我準備修建的集市,專門供西域胡人胡商交易,也供漢人漢商在此經商。隻要是租賃了商鋪,就可以在此經商,本官作為柳城縣的官吏,保證他的安全,隻要是他們遵紀守法,本官一律歡迎。”


    “而這一集市的修建,按照我的規劃,占地麵積多達五百畝。要修建起來,尤其是要趕工修建起來,需要很多人參與。”


    “恰巧如今寒冬將至,又有無數流民來了。”


    “便招募流民做工。”


    王燦說道:“每一個流民隻要是願意做工,每日給予一定的錢財,再保重中午一頓午飯。如此,保證柳城縣的流民,乃至於百姓都可以度過寒冬。”


    “喏!”


    柳春望立刻應下。


    王燦繼續道:“這件事情,立刻就安排下去,不能耽擱。”


    “卑職明白!”


    柳春望點頭。


    他作為縣丞已經有一段時間,熟悉王燦的秉性,隻要是按照王燦的規矩辦事,把事情辦好了,一切就沒有問題。可如果偷奸耍滑,哪兒鐵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是柳春望琢磨出來的。


    王燦說道:“你有什麽問題,現在也可以問,不要不懂裝懂。”


    柳春望說道:“大人,這官府又給糧又給錢,每日消耗無數。咱們這柳城縣畢竟就這麽一點家底,一旦消耗完了,上麵又沒有撥款,恐怕就難了啊。”


    王燦說道:“就算是不給錢不給糧食,這些流民不也得安置嗎?這樣做,既保證了流民能度日,又保證了能修建集市。等集市修建起來後,便開始招募商人。隻要我們的集市興建起來,那就是一個財源。不過,這卻也隻是一個試水,試一試成效如何。”


    柳春望聽到後,便也是不再多言,畢竟王燦都有了決定,他就不必再贅言。柳春望沒有立刻離開,又琢磨了一陣後,才開口道:“大人,還有一事,這往年的時候,咱們柳城縣遭遇寒冬,百姓很難過。同樣的,北方草原上的契丹人、突厥人,也一樣是困難。這些北方的胡人,也可能南下劫掠,咱們是否要準備一番。”


    “大人宅心仁厚,一心為百姓考慮。”


    “可以萬一契丹人、突厥人來了,一旦打破了柳城縣的縣城,那麽您安排的事情,恐怕也是會徹底毀於一旦。”


    “所以還得準備防禦的事情。”


    柳春望說道:“卑職胡言亂語,也不知道是否妥當,請大人裁斷。”


    王燦說道:“你提及的事情,本官知道了。關於突厥人、契丹人可能南下入侵的事情,本官會安排好防守的。這件事情,你不必擔心。”


    “喏!”


    柳春望便不再逗留,轉身退下。


    在柳春望退下後,王燦已經是開動腦筋,思考著解決之策。還別說,柳春望提醒了王燦,一旦大規模匈奴人、突厥人來了,事情不好辦,必須要處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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