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氣,還有著冬日的一絲清冷。


    靠近東都洛陽附近,羽林軍內,一處偏僻之地。


    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正在此地拎起木桶往身上澆水。青年看上去,約莫十八九歲的年齡,身上肌肉勻稱,雖說沒有鼓脹的肌肉,但實際上卻極具爆發力。


    嘩啦啦!


    涼水灑落,濺落在地上。


    青年長出一口氣,便快速的擦拭身子,然後換上幹淨的衣衫。這一青年,其劍眉朗目,鼻若懸膽,麵頰如刀削斧鑿一般,棱角分明,讓人看一眼,便能夠記得清楚。


    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是王燦。


    他來到這世界,已經有近一個多月的時間。


    他所處的時代是隋朝,如今是大業五年初春,這是楊廣繼位後的第六年。短短數年的時間,楊廣已經是快速消耗隋文帝打下的根基,尤其他修建大運河,更征伐西域,使得天下間百姓的負擔加重,民怨四起。


    不過如今,暫時還沒有戰事發生。


    畢竟還沒有人敢造反。


    王燦穿越後剛醒過來時,又在山中。他手中的天刀,又如上次一樣,再度失去威能,隻是一柄堅不可摧的寶刀。而他自身的實力,也是徹底打迴原形,無法禦空,甚至隻是一個初入後天的高手。這放在軍中武將裏麵,也就是一個二流的武將,算不得高手。


    唯一的好處在於,天刀如今,真如係統一般,給了王燦一個方向。天刀中傳出的訊息,是王燦通過官職提升,天刀中的禁製會漸漸解開,然後反哺王燦,使得王燦一點點恢複實力。


    王燦大致是明白,這依舊是如上一次那般。


    依舊要借助舉國氣運突破。


    王燦倒是沒有想那麽多,他要一步步的往後世穿越,但如今既來之則安之,先在大隋這亂世中立足,然後再考慮其他。


    說來也巧,他穿越時恰好遇到了羽林軍中的一個校尉在山中打獵。


    這校尉名叫左仁,他帶著幾個親衛打獵,沒想到惹出了一頭猛虎,陷入危險。恰巧王燦往外走,便順手搭救了左仁,並斬殺了猛虎。


    王燦的實力,令左仁大為佩服,他和王燦一番攀談後,王燦編纂了一個出身,說是自幼在山中隨老師修行,如今老師病逝才出山。


    左仁得知王燦的情況,當即邀請王燦到羽林軍中任職,且幫助王燦解決戶籍等問題。


    這對王燦來說,自是極好的。


    他如今是黑戶。


    如果沒有一個戶籍,將來行走天下,那也是有些問題的。而且他如今,什麽都沒有,能在軍中去,自是最好的選擇。


    王燦答應了左仁後,最終便進入羽林軍中,被左仁任命為伍長。


    畢竟王燦寸功未立。


    所以,隻是一個伍長。


    王燦倒是不擔心以後的前途,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在軍中的這月餘時間,他已經習慣了軍中的日子,而且也令麾下的五個士兵信服。


    以王燦的手段,要收服五個士兵,那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實在是太輕鬆。


    軍中一般的伍長,那都是和普通士兵大被同眠,是一起居住的。因為左仁的器重,而且左仁親眼見到王燦打虎的一幕,認可王燦的實力,所以單獨給王燦準備了一座營帳,供王燦居住。


    王燦洗了個冷水澡後,渾身清爽,便往自己居住的營帳去。


    正在返迴的路上,一名士兵,快速的跑來,道:“伍長,那麥二郎又來了。他說迴去修煉一番,有了些心得,要再和您一戰。”


    麥二郎的身份,王燦是知曉的。


    此人名叫麥仲才。


    他在軍中,也隻是一個校尉,職位不高。可麥仲才的父親,乃是羽林軍的大將軍麥鐵杖。羽林軍本身的編製,是屬於左右屯衛的。


    麥鐵杖,便是右屯衛大將軍。


    不過麥仲才的身份,軍中普通的士兵並不知道。畢竟麥仲才自始至終,都是以麥二郎自稱,從來沒有說過名字。


    所以,普通士兵不知道。


    校尉以下的人都不知。


    王燦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左仁的提點。而且王燦和麥仲才之所以有交集,那也是因為左仁和麥仲才關係不錯,吹噓王燦的實力,所以麥仲才專門登門挑戰。


    這一個月多月的時間,麥仲才挑戰了六次,六次都灰頭土臉的落敗。


    偏偏,麥仲才屢敗屢戰。


    每一次落敗後,隔了幾天後,又再度來挑戰。


    如今,這麥仲才又來了。


    “走吧!”


    王燦點了點頭。


    他帶著麾下的士兵,返迴了營帳所在的地點,這個時候,麥仲才一副興奮的樣子,說道:“王燦,快,快,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這一次,我可是想到了好幾個精妙的招數。這一次,我一定會取勝的。你,必定會落敗,會敗在我的手中。”


    王燦把木桶擱下後,擺開架子,道:“來,來!”


    “接招!”


    麥仲才腳下急速衝刺,轉眼就到了王燦前方。他沒有傻乎乎的靠近,而是腳下一跺,整個人竟是一躍而起,一腳蹬出,竟是要飛起給王燦一腳。


    王燦看得尷尬。


    他快速側身,然後閃電般蹬腿出腳。


    “啪!”


    腳掌不偏不倚,印在了麥仲才的胸膛上。這一腳下去,麥仲才飛迴來的身軀,直接就倒飛了出去,轟然墜地。


    這一刻,王燦麾下的士兵,都是蒙上眼睛,一副難堪入目的樣子。


    實在是太慘了。


    這麥二郎好歹,也是軍中的校尉,可每一次來,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王燦拍了拍手,道:“麥二郎,還要一戰嗎?”


    “這,這……”


    麥仲才皮糙肉厚的,起身拍了拍身體,渾然沒有事情。


    他撓了撓頭,有些懵,說道:“我可是精心琢磨,參考了此前數次,靠近你後被打翻在地上。如今,我遠距離出手,可沒想到,竟然還是落敗了。”


    王燦笑道:“沒辦法,你太弱了。”


    “你真是……”


    麥仲才一聽王燦的話,咬牙道:“王燦,你真是太實誠了。”


    頓了頓,麥仲才道:“老王啊,晚上我和左仁約了酒,咱們去城內的酒樓喝酒。你小子合我的胃口,可願意去?”


    王燦說道:“我就不去了,我一想到城內到處都是西域的胡人。這些人四處吃喝拿,卻一文不出,我怕控製不住我自己,打死了這些胡人,難以交代。”


    如今洛陽城,四處都是胡人。


    不僅有突厥人,還有吐穀渾人,以及一些其餘西域的胡人。


    這些人都是來洛陽朝覲的。


    而楊廣一向是愛麵子的,他給了各地縣令下詔,命令各地的縣令,以及所有酒樓、飯館、客棧等地方,一旦胡人要吃住,那都是得免費,不得收錢,以彰顯大國氣度。


    所以如今的洛陽,儼然成了胡人的天堂。


    可這對百姓來說可就慘了。


    做生意的人,巨虧!


    因為楊廣一道命令下來後,經商的人虧本後官府也沒有補貼。


    總之,楊廣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王燦對於這件事,自是嗤之以鼻的,不過他沒有說楊廣的過錯。這是大隋朝,如今楊廣是天子,是最大的皇帝,說了楊廣的不是,容易遭人詬病,但不妨礙王燦說胡人。


    麥仲才聽到王燦的話後,頓時就來氣,哼聲道:“說起來,我也是滿肚子的憤怒。這些胡人,真是可惡啊。原本的洛陽,好端端的。可他們來了,猶如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如今這洛陽,真是亂糟糟的一團。”


    王燦道:“那沒辦法!”


    麥仲才想了想,又說道:“你當真不去?咱們去的地方,聽隱蔽的,沒多少人知曉。估摸著,也看不到胡人。”


    “不去了!”


    王燦搖頭迴答。


    他對於所謂的酒宴,沒什麽行去。


    再者,他隻是一個伍長,哪裏能隨意離開軍營。死麥仲才、左仁等人,那都是軍中的將領,一個個是帶兵的人,他們出去自是有理由。


    王燦出去不合適。


    麥仲才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言,便轉身離開了。


    王燦沒去管,目送麥仲才離開後,就拎著木桶往營帳中走。


    一旁的士兵見狀,惋惜道:“伍長,這可是左校尉、麥校尉等人一起。他們邀請您去,何不去一趟呢?這可是結交他們的機會。”


    王燦說道:“沒必要!”


    他擺了擺手,便說道:“都散了吧,天快黑了,自己迴自己的營帳去,別亂竄。否則萬一給時常來巡夜的大將軍逮住,可就慘了。”


    眾人聞言,全都一窩蜂散了。


    王燦則是笑著迴到營帳中,拿出了書籍看書。


    如今的日子,王燦倒也習慣。他在軍隊中,每日練練武功,操練操練士兵,再看看書。對於出人頭地的事情,王燦其實不著急。


    這大隋,很快會生變。


    亂世將至,他有的是立功的機會。


    所以王燦如今即使作為一個伍長,也不著急。等到了風雲際會的時候,他自然能夠平步青雲,能夠嶄露頭角。


    王燦點燈看書,到晚上寅時左右,便準時熄燈睡覺。


    翌日,清晨。


    王燦起床晨練結束,吃過早飯後,又帶著士兵操練,進行著日複一日的事情。可抵近中午時分,麥仲才和左仁卻是急匆匆的聯袂而來。


    兩人臉上神情,都頗為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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