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媚兒離去的方向,石嘯憤憤的說道。


    “這騷娘們兒又去會她的情郎了,那小子也是個廢物,還沒破了這小賤人的瓜。”


    石鳴舔了舔嘴唇,迴應道。


    “哥,雀巢裏不好下手,一路上咱們可有的是機會,到時候一定讓她服服帖帖的伺候咱倆。”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嘿嘿的笑了起來。


    瘋嶽看著兩人銀笑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瘋嶽名義上是協助,他明白孫君羊的另一層用意,就是監視。


    瘋嶽與大部分捕蟬人不同,他出身寒微,卻有著造福一方百姓的執念。


    奈何上天隻給了他修習武道的天賦,沒有給他讀書識字的機會,


    他自願成為捕蟬人,也是為了梁國朝廷,治理江湖,震懾以武亂禁之人。


    多年來,瘋嶽盡職盡責。


    無數觸犯大梁律法的江湖俠客,死在他的鐵爪之下,為此他深受巢主的信任。


    也正是他狠辣的行徑,原名嶽峰的他,有了瘋嶽這個外號。


    瘋嶽與不堪的石家兄弟分離,一個人進了幽州城。


    到城西磚瓦胡同口的一個麵湯小攤,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瘋嶽在這磚瓦胡同有個自己的小院,他平日裏偽裝的身份是力夫。有什麽賣力氣的活兒他都接。


    這個麵湯攤子,是他的鄰居王老漢經營的。


    王老漢在幽州城過了半輩子,老伴兒早就病死了,兒子死在了戰場上。家裏就剩下老漢和兒媳婦兒。


    兒媳婦過門兒當天,兒子就去了戰場,也沒來得及給老王家留個後。


    一個老漢和一個寡婦天天生活在一起,鄰裏難免說閑話。


    可兒媳婦不肯再嫁,老漢也無奈。


    瘋嶽五年前在這裏買了院子,以憨直的樣子示人。


    鄰裏有什麽麻煩事他也是二話不說,能幫就幫。


    王老漢和他住對門,死了兒子的王老漢,真心想讓瘋嶽成為自己的兒子。


    這幾年以來,王老漢早就相中了瘋嶽這個渾身力氣,也老實的漢子。


    一直在努力撮合兒媳婦和瘋嶽,老漢心裏明白的很,瘋嶽和兒媳婦生了兒子,也算是給自家留了個後了。


    看瘋嶽迴來了,老漢借著解手的名義,跑迴家裏,把兒媳婦喊來看攤子。


    林月娘一身素衣,盤著頭發。


    他熟練的煮了一大碗麵湯,端到瘋嶽的桌前,略顯嬌羞的說道。


    “嶽大哥這幾天沒出門做活兒嗎?”


    瘋嶽臉一紅,憨憨的笑著說道。


    “王家嫂子,這就要走了,去西邊兒修河堤。


    也不知道啥時候迴來,臨走前,來喝碗麵湯。”


    林月娘聽了瘋嶽的話點點頭,迴家包了幾個麵餅子,拿給瘋嶽。


    “月娘烙的餅子,給嶽大哥拿著,路上吃。”


    瘋嶽邊喝湯,邊看紅著臉的月娘,邊傻笑道。


    “好。。。好。。。”


    自從五年前瘋嶽葬了自己的父母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瘋子。


    隻有磚瓦胡同的麵湯攤子,能讓他迴歸正常人的生活,林月娘也成了他心中的柔軟之處。


    東林書院的鬆林之中,一身粉色衣袍的蘇媚兒坐在一棵枯倒的老樹上,等待著早已住進她心中的公子。


    幽州城內,開陽大街有一處清幽的私人宅院,門匾上掛著寂園二字。


    院子麵積挺大,裏麵分別建設了不少小的院落。


    一身鏢師打扮的石家兩兄弟,從後門進了寂園。


    領路的夥計分別帶二人到不同的院落裏,石嘯給夥計扔了一塊兒碎銀子。


    “還是上次的小桃粉吧,玩兒起來夠勁兒。”


    顯然這是一處比較高級的暗娼園子,裏麵的姑娘都是園子主人自己養的,玩兒得過火也沒什麽關係。


    兄弟二人是這裏的常客了,失手折磨死的姑娘也有幾個,小桃粉很合二人心意。


    第二日一早,兩個鏢師押著一車貨。


    一個力夫背著包袱扛著工具。


    一個年輕媳婦兒,雇了輛馬車。


    四人不約而同的向西而行。


    ——青水城,鹽場小鎮。


    馬戰和夢瑤騎著老馬來到海日客棧,一進門馬戰就看到馬六頭也不抬的在算賬。


    馬三心裏嘀咕,‘每次來客棧,六叔都在算賬。’


    “六叔,別算了,歇會兒啊。”


    馬戰找夥計倒了碗茶,遞到馬六麵前。


    被茶碗擋住了賬本,馬六眉頭一皺。


    聽到馬戰的聲音後,合上賬本,把茶一飲而盡。


    “虎子,七品上了,不錯。”


    馬戰撓了撓頭,“六叔啊,我跟著八叔打了半個月的鐵,不知不覺修為就提升了。”


    馬六吐了口茶葉沫子,說道。


    “你八叔的七十二式錘法大開大合,橫掃千軍。


    六叔教你點不一樣的,跟我來。”


    這個世界的人,沒有海邊度假的習慣。馬戰三人來到鹽場小鎮的一處海灘,這裏被馬六稍加改造了一下。


    海灘上立了很多箭靶,有幹草的,藤編的,木頭的等等。


    馬六手持一把黃楊木弓,背著箭饢,對馬戰說道。


    “虎子,你小時候愛來這裏射箭玩兒。


    雖然你的箭術和瞎子射出去的沒什麽區別,但力氣夠大,射的夠遠。”


    馬戰皺了下鼻子,曾經看電視上郭大俠一箭雙雕,小時候老想著和郭大俠一樣,射個雕。


    等自己真正真正摸到弓的時候才發現,射個距離二十米和鐵鍋一樣的靶子都費勁。


    和前世大學軍訓去實彈打靶一樣,距離五十米的靶子,八一杠自動步槍十發子彈打空了,都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靶子。


    馬六繼續說道:“箭之一術,講究的是意。


    初級的箭,就像自己的目光,向看哪裏,就能看到哪裏。


    不要和弓弦硬抗,拉開弓後,順著弓勢,隨手而發。”


    “嗖~~”


    一支響箭飛出,箭頭紮進了百步外的木靶紅心處。


    馬六將黃楊木弓和箭饢交給馬戰,說了句:


    “練吧,天黑前射中二十五步處的靶心。”


    說完馬六就迴客棧繼續算賬去了,留下一臉懵逼的馬戰。


    ‘馬老六說了些啥,說了等於沒說。還不如直接讓自己練,非要裝個沒必要的比。’


    馬戰射了一天,感覺兩條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雙手也忍不住的哆嗦。


    夢瑤在輕輕的給馬戰按摩,馬六看了看二十五支箭,分別插在二十五個靶心上,點了點頭說道。


    “蒙的不錯。”


    馬戰一頭黑線,但他不得不承認,馬六說的對。


    馬戰能射中靶心,全憑概率學,蒙中一支是一支。


    不知道撿了多少次箭,也不知道射了多少次。


    一天的時間,全部把箭蒙在了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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