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元宸宮的內殿,韓公子偷偷潛入,他助紂為虐幫著嘉妃虐待奴婢。陛下,其實嘉妃與韓公子他們早就私通苟且在一起了。奴婢是發現了他們兩個人苟且的秘密,所以嘉妃才一心要虐待奴婢,要置奴婢於死地。還好皇後娘娘派了人在暗中幫奴婢,奴婢這才逃過死劫,這才活到今日……”


    青楹將前幾日發生的事情,避重就輕的敘述了一遍。


    她還特意忽略掉了孫貴人與張答應的事情,隻將重點放在周伶歌與韓慕白偷情的事情上。


    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在意女子的忠貞。


    一旦女子沒了忠貞,與其他男人苟且,陛下再喜歡周伶歌都不會再寵她如初,對她百依百順,無限的縱容。


    果然,青楹這一番話落下,秦非翎的臉色當即便鐵青了。


    他死死的盯著青楹,怒斥道:“你知道汙蔑宮妃與外男私通,是何種忤逆大罪嗎?皇宮內苑戒備森嚴……韓慕白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元宸宮?”


    “你說韓慕白與嘉妃苟且,可有什麽證據?若是你空口白牙,憑空偽造……朕定要治你個抄家滅族的大罪!”


    秦非翎心裏最敏感的點,可以說就是韓慕白。


    其實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逃避著這個問題。


    與周伶歌相處時,他也盡量不提起韓慕白這個人。


    他比誰都清楚,若非韓家夫人一直反對,恐怕周伶歌早就嫁入韓家,成為韓慕白的妻子了。


    不可否認,周伶歌曾經與韓慕白是心意相通的一對戀人。


    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牢牢的紮在他的心裏,讓他不敢去觸碰,不敢提及。


    可如今……卻被青楹這樣赤裸裸的挑出來。


    秦非翎怎麽可能還保持得住淡定自若?


    他想要殺了青楹的心都有了。


    青楹眼底滿是驚懼,她的身子猛然一抖。


    她連忙磕頭求饒:“陛下息怒,奴婢說的都是真的……至於證據……翹兒她也看見了韓慕白。陛下隻需要將翹兒拖下去,嚴刑拷打,她自然會將一切全都給吐出來。”


    周詩雅幾乎要笑出聲來,她很是意外的看著青楹。


    她真是沒想到,青楹居然給她帶來了這麽大的驚喜。


    她是一點都不知道……韓慕白曾經偷偷潛入過元宸宮這事。


    喜從天降……真是天助她也!


    她幾乎都要控製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了。


    青楹說的這樣篤定,看來事情不會有假。


    周詩雅看向臉色慘白,沒有半分血絲的周伶歌……她心裏一陣暢快。


    周伶歌這個蠢貨,她可真是找死啊!


    居然敢讓韓慕白偷偷潛入她的宮殿?


    而且還讓青楹給看到了?


    嗬……她居然不趕緊滅口,還繼續留著青楹活著?


    她到底該說她這個妹妹是真的愚蠢呢,還是太單純了?


    翹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青楹所說的這一切,全都是假的。完全是她在故意捏造,故意在汙蔑我家娘娘。”


    她敢肯定,除了青楹還有她,再沒人看到韓公子出現在元宸宮。


    幫襯韓公子做事的,都是他的人。他自然會封鎖住那些人的嘴巴!


    隻要她咬死青楹在說謊,在故意捏造事實汙蔑嘉妃娘娘,這一番指證就會沒有任何的說服力,全然崩塌。


    翹兒眸光微閃,腦子轉的非常快。


    “奴婢從來都沒見過韓公子。韓公子也從來都沒出現在元宸宮,奴婢願以自己的性命擔保,就算陛下將奴婢給打死,奴婢也不會為了保命,從而汙蔑我家娘娘。”


    “陛下你可還記得,青楹第一次在宮中見娘娘,她就拿出了偽造的書信與玉佩,說是韓公子送的,事實上韓公子沒有囑咐過她送任何東西。”


    翹兒這一提醒,秦非翎確實想起來了,那塊玉佩的事情。


    “居然還有一封信?”


    他扭頭看向周伶歌。


    周伶歌眼底滿是悲戚,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那封信的內容,很是不堪,臣妾怕陛下看了動怒,遷怒於臣妾 。所以臣妾就做主,偷偷的給燒了。”


    “青楹她明知道臣妾已經是陛下的妃子,可她卻沒有任何收斂,一心要撮合臣妾與韓慕白。她這分明是在害臣妾,可臣妾念著過去的情分,一而再的寬恕她。豈知,她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又杜撰出了這樣的事情,來汙蔑臣妾。”


    “陛下,臣妾沒有證據為自己自辯,臣妾隻求陛下能多給臣妾一些信任,一些寬容之心了。如果陛下都不信臣妾,那臣妾唯有以死謝罪了。”


    她說著,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柱子,大有一副壯烈赴死的模樣。


    秦非翎看的一陣心驚。


    他連忙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給拖了起來:“你別做傻事,朕又沒說不信你。”


    周伶歌仰頭通紅著眼睛,委屈的看著秦非翎:“陛下……”


    “臣妾真的冤枉……倒不知道青楹究竟受了何人的指使,居然讓她屢屢背主,以此來讓臣妾墜入萬劫不複的地獄。臣妾念著舊情留她一步,她卻一次次想要置臣妾於死地……嗚嗚……臣妾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她身子嬌軟,依偎進他的懷裏,哭的那叫一個委屈,肝腸寸斷。


    她哭的聲音非但不難聽,反而有種我見猶憐,楚楚可憐,勾人心魄的美。


    秦非翎的一顆心,被她哭到——軟的一塌糊塗。


    他攬住她,不停的柔聲哄著。


    “別哭,朕不會信她的。”


    “朕隻信你!這樣背主的狗奴才,實在是該死!”


    青楹眼底滿是難以置信,她的臉色煞白,怔愣的看著秦非翎。


    她以為她搬出韓慕白,陛下肯定會遷怒於周伶歌,當即便讓人將翹兒押下去,嚴刑拷打呢。


    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可能不在意女子忠貞這件事。


    可陛下……他怎能就這樣輕輕放過了?


    周伶歌不過是哭一哭而已,他就心軟了,就信了?


    這還是那個英明神武,處事果斷不拖泥帶水的皇上嗎?


    別說青楹驚詫,麗妃柔嬪等都覺得不可思議。


    周詩雅更是氣的一張臉鐵青。


    陛下怎會如此驕縱周伶歌?


    難道他都不在乎韓慕白了?


    他也不在乎,周伶歌會給他戴綠帽子這件事了?


    周詩雅按捺不住說了句:“陛下,依臣妾看……青楹這次說的,可能是真的……”


    周伶歌聲音哽咽,滿臉都是委屈的反駁:“誰懷疑誰舉證,青楹什麽證據都沒有,空口白牙的一陣說……實在是荒謬。那臣妾還想說……皇後娘娘與旁人有什麽首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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