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將手中的茶盞砸到了何三郎的身上,發出了咣當一聲脆響。


    何三郎被嚇了一跳。


    蕭寧遠冷笑道:“何三郎,本侯再給你一個機會,說清楚是誰指使你的,便可以免你不死。”


    說到這,蕭寧遠冷笑道:“否則……”


    蕭寧遠說這話的時候,周身滿是殺意。


    其實這個時候,何三郎招或者是不招,蕭寧遠也知道玉姣是被陷害的了,他如今是想讓何三郎說出幕後黑手。


    何三郎咬牙道:“要殺要剮隨便,我說我都是真的。”


    “來人,上刑,直到他說實話為止!”蕭寧遠冷笑道。


    便是此時,有人將何三郎拉到院子裏麵,將何三郎摁住。


    接著,藏冬便親自持軍棍,砸了上去。


    這軍棍,和後宅常用的板子可不一樣,這一下子砸上去,行武之人都要抖一抖,更別說何三郎這種酒囊飯袋了。


    不過三棍。


    何三郎就哭喊著求饒:“我招,我招啊!”


    何三郎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哽咽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說。”蕭寧遠眯著眼睛看著何三郎。


    何三郎這才道:“幾日前,的確有人來尋我,說隻要我承認和姣姣……”


    蕭寧遠冷眸掃了過去。


    玉姣也看向何三郎。


    何三郎哆嗦了一下就說道:“和這位……這位夫人有奸情,便可以給我二百兩銀子。”


    “我實在是欠了太多的賭債,若是還不上,他們就要我的命!”何三郎小聲道。


    “怎麽?你怕債主要你的命,就不怕和我有奸情,要你的命嗎?”玉姣冷笑道。


    何三郎小聲道:“那人承諾過我,會保我平安的!”


    “而且……而且……我是讀書人,蕭侯爺不可能真的打殺我!”


    玉姣聽了這話,似笑非笑。


    這何三郎還真是天真。


    蕭寧遠若真想殺什麽人,會在意這個人是不是讀書人嗎?會在意,這件事會不會鬧出去嗎?


    天下的讀書人,又怎麽會為了何三郎這個人,和蕭寧遠作對?


    他們是讀書人,又不是傻子。


    玉姣含淚看向蕭寧遠:“主君……”


    蕭寧遠看著玉姣的目光更和氣了:“姣姣,你莫怕,我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蕭寧遠看向何三郎的時候,目光又一次淩冽了起來:“你可知道,是何人指使你?”


    春枝聞言道:“誰將何三郎請來的,便是誰栽贓我家側夫人,否則旁人怎麽會知道,何三郎的事情?”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何三郎本就是栽贓。


    可若不是孟側夫人,誰知道何三郎存著栽贓玉姣的心思?


    眾人將目光落在了孟側夫人的身上。


    孟側夫人的神色惶恐不安。


    她本來是坐著看戲的,但這會兒就站了起來,看向蕭寧遠:“主君,這件事和我無關,我不知情。”


    “你不知情?”蕭寧遠唇角一揚,低沉的聲音之中滿是隱怒。


    孟側夫人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言之鑿鑿:“妾當真不知情。”


    “主君,這是有人要陷害妾!有人給妾設局!有人不想妾迴到侯府,所以才如此設局害我!”孟側夫人語氣慌亂地說道。


    玉姣反問:“設局?孟側夫人的意思,是我拿自己的清白設局嗎?”


    說到這,玉姣已經被氣笑了:“孟側夫人,自我入府,我從未招惹你的時候,你便差人害我,三番幾次的,你就這麽恨我,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嗎?”


    玉姣看向蕭寧遠,含淚道:“請主君為妾做主!”


    蕭寧遠看向孟側夫人冷聲道:“孟氏!此番是姣姣說情,請你迴府,可沒想到,你不但沒有半點感激之心,如今還想算計姣姣,當真是劣性難移!”


    孟側夫人慌亂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想算計她!”


    “我真的派人查了,當真查到了薛玉姣和人有染的證據啊!”孟側夫人連忙解釋。


    但此時誰還會相信孟側夫人的解釋?


    蕭寧遠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當真是冥頑不靈!”蕭寧遠沉聲道。


    “孟氏剛才既然自己說過,若查清楚姣姣是無辜的,就自請去梅園,那你就去梅園吧!”蕭寧遠冷笑道。


    孟側夫人神色慌亂:“主君……主君……妾不想去梅園,兄長……對兄長,若是兄長知道主君如此對我,定要傷心的!”


    蕭寧遠冷聲道:“孟兄那,我會親自解釋。”


    “至於你,本侯不想再看到你,來人,送到梅園!”蕭寧遠吩咐。


    玉姣便在此時開口了:“主君,外麵的雨更大了,此番送孟側夫人出去,天黑路滑,多有不妥。”


    說到這,玉姣溫聲道:“便等明日,再送孟側夫人離府吧。”


    孟側夫人恨毒地看向玉姣,但此時,蕭寧遠已經開口:“帶下去,就依著姣姣的意思,明日再送走。”


    孟側夫人被拉走後。


    蕭寧遠就看向屋中的其他妻妾。


    蕭寧遠把目光落在寶雲和丹錦的身上……此時他已經不記得這兩個通房的名字。


    或者是說,蕭寧遠從來也沒真和這兩個通房如何過。


    自是不記得的。


    蕭寧遠冷聲道:“你們兩個。”


    寶雲和丹錦緊張地看向蕭寧遠。


    蕭寧遠冷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便不是侯府的通房,若是你們願意,拿了身契,再另外給你們每人一百兩銀子,便可離府了,往後你們就和侯府沒關係,隨你們如何。”


    這兩個通房,之前都是丫鬟,所以還有身契。


    “若是不願意。”蕭寧遠微微一頓。


    “還有另外一條路,便是去蕭府別院,蕭府會供養你們一輩子,隻是本侯永遠都不會再見你們,你們也莫要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寶雲和單錦,聽了這話,你看我,我看你。


    她們也沒想到,今天這件事,最後還和她們有關係了。


    畢竟今日來這,也不是她們自己決定的,而是被孟側夫人的人,帶過來的。


    玉姣看向那兩個有些茫然無措的通房。


    眼神之中,到是有些羨慕了。


    蕭寧遠這是要放兩個人離開嗎?


    若她入府後,也一直不得寵,是不是也有機會離開?


    但玉姣剛想到這,就止住了這個想法。


    她若是不得寵,未必能和入寶雲和丹錦一樣輕鬆自在……隻怕早就被薛玉容磋磨死了。


    連帶著,她阿娘和弟弟,也不會有今日的暢快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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