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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嬪身為女人也著實愣了一下,隨之而來的就是惱怒,從心底一絲一絲升了起來。


    她第一次發現這個貌似柔順的女子的不同之處,後宮眾人各有各的小心思,有的嬌媚,如同佳貴妃,有的端莊,比如皇後,有的清麗,比如蘇美人,脾氣都被後宮的高牆朱瓦磨沒了,而眼前的這個人具體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明明是單薄的少女模樣,樣子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眉目如畫,看起來有著仕女圖上的嬌柔,冷下來的時候骨子裏卻有著無法掩飾的戾氣,說不出的刺人。


    李嬪再也無法掛住臉上的麵具,厲聲道:“那你試試看啊!”轉頭對著宮裏的太監道:“給我打!看有誰敢攔著。”


    關清秋喝道:“帶走!”


    身後幾個太監來之前就被上麵的人吩咐了以關清秋的話為主,因此一點不怵李嬪。


    李嬪懷著孕,宮裏的人多了一倍,兩方人馬一會兒就混在了一起,鍾粹宮混亂的一塌糊塗。


    照兒這幾板子還真打不下去了。


    李嬪從進宮之後一得皇上喜歡,二與佳貴妃交好,哪裏不是奉承的話,偏偏來了個上官容,把皇上迷得失了魂一般,看他們真敢動手,一時間氣得幾乎發抖,拿起太監手中的木板,想著我自己動手總行了吧,非要出了這口氣不可!


    順蘇匆忙間隻顧護著關清秋,沒注意到李嬪雙手高舉著紅色木板,用力之大,手上已經迸出了細細的青筋。


    “小主——”順蘇失聲道,沒注意間關清秋竟然在這混亂的時候從她身後跑了出去。


    就在剛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關清秋已經把照兒護在了身下。


    “啪!”木板著肉的聲音登時傳了出來!


    李嬪沒想到關清秋竟然擋了上來,駭然之下倒退了幾步,腦子裏一瞬間轉過許多念頭。


    順蘇趕緊上去扶住關清秋,急道:“小主你沒事吧。”


    關清秋直起身子,壓抑住疼痛:“沒事。”


    李嬪心中有怯,咬牙道:“這可是你自己湊上來的,不管我的事。”


    “娘娘未免太——”順蘇看不下去了。


    關清秋攔住她,對李嬪道:“娘娘說照兒與侍衛有私。可有什麽人證物證,總不能空口白牙一句話就定罪。”


    “人證就是欣芮。”李嬪對旁邊的宮女吩咐:“把看到的說給上官才人聽聽。”


    “等等。”關清秋阻止道:“這人是娘娘宮裏的人,說話有失偏頗也說不定。”


    李嬪聽了這話,並無變色:“來人啊,把東西拿上來。”


    話中滿是胸有成竹,一看就早有準備。


    果然,有宮女拿著個荷包上來了。


    荷包繡工並不好,天青色的緞子上有著兩隻牡丹花,繡的看不出頭尾,關清秋心內一沉,因為這真的像是照兒的刺繡。


    她麵色如常:“一個荷包罷了,能說明什麽,許是掉了被哪個侍衛撿去的也說不定。”


    “好。”李嬪點了點頭,“把那個侍衛帶上來。”


    話音未落,一個侍衛從後門出來了。


    一張嘴就道:“就是這名宮女糾纏我,奴才再三拒絕,沒想到這名宮女死纏爛打,非要送東西給奴才,奴才隻能把東西交給娘娘了,這種穢亂宮闈的女人一定不能留在宮裏,今天勾引的是奴才,明天指不定就是什麽王公大臣了。”


    話語極其流利,不知道背了多久。


    “撒謊——”旁邊的照兒氣極,沒想到他們還真找了個人來誣陷自己。


    李嬪忍不住露出一絲得意:“來人!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宮女關到慎刑司去!”


    關清秋知道他們做了充足的準備,荷包都模仿的很像,人證物證俱全,是打定了主意要陷害照兒了。


    “等等!”


    一時間所有人都朝她看著。


    李嬪怒道:“還等什麽!證據就在這裏,上官才人百般阻攔,莫非是想一起進去嗎?!”


    關清秋笑了笑,說不出的明豔一字一頓道:“你、敢、嗎?”


    李嬪被她激的火氣衝頂,揚起手就朝關清秋打去——


    關清秋一驚,但是李嬪下手極快,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她掌摑!


    突然,她的手卻被人在半空之中一把抓住。


    看到來人的明黃色朝服,眾人都是一驚,紛紛跪下來行禮:“皇上萬安!”


    沈衍一向溫和,此刻臉上卻難掩怒色:“你們這樣要朕如何安寧!”


    李嬪被沈衍的內監總管李玉抓住雙手動彈不得,真準備喝罵是誰敢如此無禮,轉身見到竟然是當今聖上,早已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衍根本沒看她,剛才要不是自己來了,容兒就要生生挨上這一巴掌,一想到這裏,心中怒氣就湧上來了,就是怕她們欺負了上官容,特意把禦前宮女指了來給她,也讓人掂掂分量不敢下手,沒想到這樣還是有人按捺不住,忍著怒火把關清秋拉起來道:“沒事吧?”


    關清秋搖了搖頭。


    沈衍這轉開視線,慢慢環視了一圈。


    被他看到的人都把頭低了下去,戰戰兢兢不敢直視。


    李嬪一個勁地說冤枉。


    沈衍臉色一冷:“放開她。”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還有什麽話要說。


    李嬪眼圈一紅:“臣妾著實冤枉啊,上官妹妹身邊的宮女做了不堪之事,臣妾想著不能有損了妹妹清譽,才出手訓誡一下這個宮女而已。”


    沈衍麵色不見緩和,反而更加沉了:“我倒不知這宮裏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小小嬪位做主了,有皇後的口諭嗎?”


    “沒……沒有。”李嬪沒想到聖上如此發問,呐呐道。


    “有朕或者太後的口諭嗎?”沈衍緩緩發問。


    李嬪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雙膝一軟跪下,臉色蒼白道:“聖上恕罪,聖上恕罪……”


    沈衍卻是懶得聽她告罪了,冷淡的對眾人道:“都起來吧。”


    眾人遵旨起身,隻有李嬪一人還跪在地上,沒聖上的吩咐不敢起來,不一會兒就有如坐針氈之感,她原本以為一個宮女而已,發落了又能如何。沒想到聖上一來就冷語問罪自己,擺明了是替上官容出頭,想著聖上從前待自己也是不錯的,心中不禁忿忿起來,大著膽子開口:“可這宮女與侍衛私相授受證據確鑿,抵賴不得啊聖上。”


    沈衍聞言看向趴在凳子上的照兒:“情況可屬實嗎?”


    照兒掙紮著要下來行禮,被順蘇扶住了,哭泣道:“奴婢冤枉啊,奴婢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沈衍眉頭不自覺的蹙起來,即使他有心護著上官容,總要有個服眾的理由。


    關清秋這種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從宮女手上拿過荷包,又蹲下來拿走了照兒身上戴的小香囊,仔細觀察片刻後,道:“不對。”


    沈衍問道:“哪裏不對。”


    她一一講給眾人聽:“兩者繡工雖然相似,卻有著細小的區別,打結處並不一樣,而且……”關清秋對李嬪道:“娘娘見多識廣,摸一摸就知道了。”


    李嬪硬著頭皮摸了摸,還要狡辯:“我沒看出有什麽區別。”


    “這緞子是上等的天辰鍛,更密更滑,而宮女所用的是普通的綢緞。”關清秋說著先給沈衍看了,再把東西遞給了順蘇。


    順蘇也是個懂料子的,雖然兩者看著一模一樣,但模著就知道不同了,她把手中的東西一一給眾人看過。


    打結處與布料的確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鐵證如山,再難相辯。


    李嬪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沒想到如此周全的計謀竟然還是百密一疏,關清秋好毒的眼力。


    沈衍看向地上跪著的李嬪已經帶了失望之意:“原本隻是以為率性可愛,沒想到竟然做事如此急躁,不分青紅皂白就惹出這樣的風波。”


    李嬪第一次聽到說沈衍說這樣的重話,整個人三魂去了兩魂,越發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沈衍語氣一轉,似有歎息之意:“罷了,念在你有孕在身,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朕決不輕饒!”


    唬的李嬪頻頻磕頭。


    沈衍看了一眼李玉,李玉上前把李嬪扶了起來。


    沈衍輕輕攬過關清秋的肩膀:“還好你沒事。”


    關清秋望著他柔聲道:“聖上來的及時。”


    旁邊的李嬪咬緊了牙。


    …………


    祿王府,


    祿王妃一年以來纏綿病榻已久,在幾日前夜裏歿了。


    靈台,牌位,白幡。


    一夜之間王府就變了,明明是在春日裏,卻仿佛冰封了萬裏冰雪,連空氣都是涼的,清冷的刺骨。


    桃花落了一瓣又一瓣,仿佛在不舍那女子的離去,一聲聲哀泣著不肯別離。


    世間人已故,


    地下泥銷骨。


    慘淡的白色一抹抹在深色的大堂中,縱橫交錯著一個女子哀婉的過往。


    王府裏一片淒淒慘慘,下人們哀泣不止,祿王自從王妃去後幾日都閉門不出,一個人在房間裏看王妃留下來的東西。


    不飲不食,前來吊唁的人無不感慨想不到王爺情深至此。


    宮中也知道三王爺的愛妻沒了,太後聽說三王爺幾天都沒出來過,擔心的不行,生怕沈裕隨王妃去了。


    次日就把沈裕召進了宮,太後看著沈裕眼睛下麵都是烏青的,估計幾天都沒怎麽睡。


    太後這麽多年什麽沒看過,生離死別,人間最悲痛不過於此了。


    安慰了幾句看沈裕失魂落魄的也不忍,先叫沈裕迴府了,安排了太醫去好好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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