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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侵入與占有和預想中不同,梁珺到結束也沒明白,為什麽醉了酒的韓立會變得這麽溫柔。


    他還抱著她去浴室,為她洗澡。


    再迴到臥室之後依舊沒人說話,梁珺懊惱於不久前自己的身體反應,被韓立放在床上的第一時間她就迅速拉過被子遮蓋自己的身體。


    盡管如此,有些東西是沒法遮掩的,她的臉還在發燙,身上也留下不少痕跡,她扯著被子,腦中一片混沌,她和韓立這樣算什麽?


    梁珺縮在被子裏胡思亂想,接著韓立再次讓她意外——他做完這一切之後竟還沒走。


    他在她身後躺下來,手臂探過來,她意識到這人居然還想抱她,身體就不自覺地挪動,避開他的觸碰。


    韓立的手頓在那裏,但也隻是一瞬,黑暗裏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什麽情緒,會不會又生氣,提心吊膽了一陣,最後感覺到他將手收了迴去。


    整個房間再度陷入安靜,初時她還竭力告訴自己要保持清醒,但她被男人方才那一番折騰已經耗費不少體力,此時聽著男人逐漸勻長的唿吸,意識慢慢昏沉,最後還是睡著了。


    ……


    做過傭兵的人多半都保留著一些習慣,例如早起。


    但這天住在地下室的趙騰,陳之墨還有宋雅都已經起來洗漱完畢在樓下吃早飯,韓立還沒出現。


    趙騰比較心急,上樓打算去叫韓立,人前腳剛走,陳之墨就開始給宋雅挑刺,“今天這個粥一團糟,太稠了。”


    韓立沒請廚師,因為宋雅是很喜歡烹飪的,她在這方麵的手藝也早就獲得認可,然而陳之墨總是會沒事找事挑她毛病。


    宋雅沒理會。


    陳之墨開始覺得沒意思,“你是死人還是啞巴?”


    宋雅低頭喝粥,冷不防被一隻手捏住了手腕,力道很重,她沒提防,手下意識一鬆,瓷勺掉落在碗裏,熱粥濺出一兩滴在臉上,她覺得有些疼,抬頭時便帶了怒意,“陳之墨,你有完沒完?”


    陳之墨給她擺臉色,給她找茬已經無數次了,從她給他做了那個截肢手術起,兩個人的關係就一直沒有緩和過。


    一開始他單方麵決定分手,對她冷暴力,她當時不同意分手,也知道他是因為被截肢而生氣,她表現出了極大的忍耐和包容,為了他去找最高端便捷的義肢,學習機械義肢的養護知識,她以為他早晚會想通,然而最後,陳之墨用她聯絡來的路子安的機械義肢出門,去見別的女人。


    後來就無所謂分不分手了,陳之墨身邊女人很多,他轉去情報部門做事,兩個人見麵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關於他的性格變得如何暴戾乖張,又是怎麽折磨那些俘虜的,她大多都是從別人那裏聽說。


    他的手段越來越殘忍,堪稱變態,她沒勸過他,她想其實在他心裏,最想折磨的人大概是她。


    陳之墨幾年前脫離了傭兵團,開始單幹,做的還是情報,她依舊留在傭兵團,再後來是陳之墨主動去找她,告訴她韓立需要幫忙。


    那時候韓立失去了一隻手,需要最好的機械臂,她義不容辭,離開傭兵團為韓立做機械臂的維護和保養,那時起和陳之墨見麵的次數又多了些,但每次見麵,他都在找一切機會對她冷嘲熱諷,每一次她都充耳不聞。


    但陳之墨今天不甘心被忽視而上了手,她終是忍不住了。


    兩個人還坐在餐桌邊,陳之墨聞言冷笑:“不裝聾作啞了?”


    她不語,隻是怒目圓睜,瞪著他。


    他唇角的笑意涼薄,“怎麽能完?宋雅,你別忘了,你可是讓我搭上了一條腿。”


    “你那條腿當時已經神經壞死了,還被人注射了藥物,截肢是為你保命!”


    宋雅忍不住吼了出來。


    陳之墨默了幾秒,“我寧可死。”


    宋雅笑了,“好啊,那你現在去死吧,你放心我保證不會攔著你。”


    ……


    趙騰上樓之後先是找去韓立房間,站在門口敲門一陣,裏麵沒人應,她試著推門,發現門沒鎖,然而打開門房間裏麵卻是空蕩蕩。


    她皺著眉頭出來,剛在樓道走了幾步,就看到梁珺房間的門被打開,韓立從裏麵出來了。


    她站在原地,呆呆看著他。


    他在為梁珺關門,似乎是怕驚擾到房間裏麵的人,他的動作格外輕手輕腳,關好門邁步抬頭,這才留意到她。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趙騰最先有反應,她沒有表情地問:“老大,你昨晚在她房間睡的?”


    在梁珺房間留宿被撞破並非韓立意料之中,他一般起的很早,隻是這個早上,因為和梁珺同床,他看到她的睡顏,可以和她那樣近,他就忍不住地多躺了會兒。甚至不敢碰到她,隻是那麽安靜看著,也磨蹭到了這個時候。


    但他沒覺得尷尬,坦然地迎著趙騰的視線,他輕輕“嗯”了一聲。


    趙騰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她隻是個俘虜,”他身體一動,靠住了牆壁,眼眸低垂下去,“趙騰,以前你跟隊的時候應該知道,我們偶爾會玩玩俘虜。”


    趙騰身體有些僵硬,她當然知道,傭兵團裏女人很少,少有的幾個也都是女漢子,男人堆裏大家葷素不忌,她早就清楚很多傭兵會抓俘虜泄,欲。


    但她更清楚的是,韓立和那些傭兵不一樣。


    餘光裏瞥見梁珺房門輕而慢地開啟一道縫,她將原本心底的質疑壓了下去,轉而問:“那你昨晚和她一起,隻是玩玩?”


    韓立緩緩抬眸,語氣毫無波瀾:“不然呢?”


    趙騰當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其實她的腦子還是空的,氣憤和嫉妒都快將她撕裂了,可她很努力地扯出了個笑,“那就好,老大……你得記清楚,如果我們沒能及時找到知夏,那梁珺脫離不了關係。”


    韓立沒接她這句,而是直起身,“我去洗漱,你們先吃飯,不必等我。”


    腳步聲遠去,趙騰在原地站了幾秒才再度邁步,經過梁珺房間門口她瞥了一眼,發現門已經被關緊了。


    她有心進去找梁珺一趟,但手在門把那處停了停,最後還是放棄這個想法下樓了。


    找梁珺有什麽用呢——罵她?打她?


    不死心的是韓立,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他還在自欺欺人地尋機和梁珺在一起,她想,除非梁珺死,不然韓立是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


    這天梁珺的早餐還是宋雅給端到樓上的。


    梁珺注意到餐盤裏的食物比平時多,宋雅解釋說:“老大叫我看著你多吃一點,他說你瘦了。”


    梁珺坐下吃飯,臉隱隱發燙。她胸口肩頭還留有不少痕跡,在昨晚之後說她瘦了,實在是有些微妙。


    但很快她又釋然,因為想起了他對趙騰說的話。


    她也隻是個可以被當成玩物的俘虜而已。


    難得現在可以自由活動,梁珺不想坐以待斃,如果要逃,至少要先搞清楚這裏的地圖,這天她自己在這屋裏還有院中走了走。韓立和陳之墨還有趙騰很早就出去了,她也就自在了許多。


    她反複轉了很久,還有心去一探宋雅口中那個神秘的地下室,然而地下室入口處兩個監控探頭,她一看到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宋雅這天心情似乎也不好,話變得很少,於是屋子裏的氣氛就有些說不出的沉悶,直到下午,韓立一行人迴來。


    梁珺被從樓上叫下來,得到一個消息,他們已經查到了付景衡注冊在白誠名下的工廠。


    “還不少呢,”陳之墨將手裏一遝資料往茶幾上一扔,“涉及的製造領域也五花八門,都有些奇怪,付景衡自己公司根本不搞這些東西,他為什麽要特意建這些自己完全不怎麽經營的工廠,還注冊在白誠名下?”


    問話的時候陳之墨直勾勾盯著梁珺,梁珺被宋雅拉著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撞上這不友好的視線,愣了下,但還算鎮定:“我也不知道,我對付景衡的了解也很有限,他一開始就是為了找梁葉而接近我的,怎麽可能對我坦誠?”


    韓立正拿著陳之墨的那一遝資料看,聞言抬眸,視線投向梁珺,“沒有你說的瓷器加工廠。”


    梁珺與他對視,但不過兩秒就挪開視線,那種臉頰到耳根發燙的感覺又來了,現在一看到他她就會想起昨夜,實在沒法自然,她聲音低了低,“應該是有的……我曾經見過白誠在電腦上看工廠用的設計圖紙,我掃了一眼是個花瓶,我感覺應該是瓷器一類的東西。”


    趙騰一拍手,湊到韓立身邊去,指了指資料上的一部分,“我知道了,應該是這個,塑料模具廠,很多塑料模具都有做,也包括塑料的花瓶。”


    趙騰整個人幾乎貼在了韓立身上,說話時的唿吸拂過他的臉,他微微蹙眉,但到底沒拿趙騰當外人,隻“嗯”了一聲。


    梁珺掃了一眼就低下頭,聽見趙騰又說:“可是白誠名下廠子也不少,我們怎麽找,一個一個搜查過去嗎,白天有人工作,隻能晚上去,如果逐一搜索,會不會太花費時間了……”


    韓立眉心緊擰,將資料扔迴茶幾上,茶幾麵很話,那遝紙向著梁珺的方向滑來,梁珺猝不及防,趕緊用手接了一下。


    韓立點了支煙,淡淡開口:“你看看。”


    梁珺硬著頭皮拿起資料翻。


    白誠名下的廠子確實還不少,涉及的領域也確實廣,做什麽的都有,她將資料翻的很快,看到最後又迴頭,視線停在中間的幾個字上——


    屠宰場。


    在同一頁還有個食品加工廠,是一條流水線,常見的豬雞牛羊魚之類由屠宰場處理過後送食品加工廠加工。


    她腦子裏這會兒什麽亂七八糟的猜測都有,攤開資料這一頁放在茶幾上,她說:“柳玉言生前病情惡化之後有個症狀就是食生肉,我從梁葉那邊得到的消息說,契子會被生的血肉吸引,我覺得這個地方比較可疑……”


    她頓了頓,抬眼看陳之墨,強調了一下,“不過這個隻是我主觀推測,也有可能去了也是撲空。”


    她可不想到時候這些人一無所獲又找毛病找到她身上來。


    陳之墨挑眉,望向韓立。


    韓立拿著個平板電腦看了看地圖,“屠宰廠在西郊,加上食品加工廠,那個塑料模具廠距離屠宰廠就兩公裏,今晚我們先去看看這三個地方。”


    說完叫了一聲梁珺,“今晚你也去,準備一下。”


    聽到能出門,梁珺心裏是雀躍的,她真的快要憋瘋了。


    出去就代表還有可能有機會逃跑,她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宋雅給了她一套出門能穿的新衣服,是牛仔褲和t恤,她換過之後時間還早,就去樓下廚房幫宋雅做飯。


    外麵的客廳裏韓立那些人還在商量什麽,廚房離的遠,她和宋雅兩個人在裏麵卻也安安靜靜的,她們蒸了米飯,宋雅炒了幾個菜,梁珺嚐菜時由衷讚歎一聲。


    “宋雅,你真是太會做飯了,比很多外麵餐館的廚師廚藝都強。”


    宋雅微怔,旋即露出這天第一個笑,過了會兒,她幽幽說了句:“早上陳之墨說我連粥都沒熬好。”


    梁珺一愣,“早上那個皮蛋粥很好啊。”


    宋雅隻是苦笑。


    梁珺心裏為宋雅不平,安慰說:“你別理陳之墨了,他那個人,那麽奇怪,可能就是故意挑刺吧。”


    鍋裏燒的湯在沸騰,香氣四溢,宋雅靠著流離台,低頭輕歎,“其實梁珺,我很羨慕你。”


    梁珺一頭霧水,“什麽?”


    “我會對你友善,是因為一開始我覺得自己和你感同身受,我明白那種被自己喜歡的人討厭的感覺,但是現在看,”宋雅笑的自嘲,“其實真的喜歡你的人就算討厭你也沒法徹底,更做不到真正的恨你,他總會心軟的,就像老大。”


    這話梁珺沒法苟同,不過她現在更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你和陳之墨……”


    她話起了個頭,但卻沒問下去,停頓幾秒,最後說:“他配不上你。”


    陳之墨就是個死變態,宋雅其實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她不明白這樣天差地別的兩人怎麽會扯到一起。


    宋雅倒好像因為她這話心情好了點,又笑了。


    晚飯之後天也黑了下來,一行人出發,宋雅留守在房子裏,韓立開了一輛路虎往西郊去。


    梁珺坐在後座,並排是趙騰,出門時她還是被戴上了手銬,趙騰手裏把玩著一支點三八,不時地看看她,目光充滿警告,饒是如此,她心情還是激動的,她一直望著車窗外,時隔多天終於唿吸到外麵的空氣,她像個出來放風的犯人。又竭力沉下心,想要看清周圍路況,辨認方位。


    韓立這房子獨門獨棟,而且周圍住的人也不多,大路寬闊,兩旁都是茂密的樹林。


    車子平穩前行,陳之墨在給自己手裏一把散彈槍安子彈,一邊說:“咱們還得做好準備,廠子就算下班,應該會留一些值班人員,再者萬一有什麽員工宿舍在跟前,那就必須潛行,大家手槍記得安好消音器。”


    趙騰應了一聲,韓立沒說話,陳之墨問:“老大,你手槍消音器安了嗎?”


    韓立麵色沉冷,側過臉示意陳之墨看後視鏡。


    陳之墨看了一眼,路虎的後麵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一輛suv,但因為距離加上玻璃,看不清裏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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