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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之墨從前是和韓立一個傭兵團出來的,兩人以前關係很鐵,後來一起執行任務時陳之墨出了事,左腿廢了。


    他的左腿廢的很慘烈,當時他作為戰俘被敵人逼供,被救出來的時候左腿的神經都已經壞死,最後是他女朋友宋雅主刀為他截肢。


    截肢這件事,陳之墨本人抗議過,但宋雅還是做了,從那以後宋雅開始研究高端的機械義肢,結果又過幾年,她不光要為陳之墨維護那支定製的機械腿,還要為韓立維護機械臂。


    陳之墨從被截肢後就性情大變,先是和宋雅分手,然後從傭兵團的特戰隊退出,開始退居幕後主要做情報。


    收集情報不比他從前拿著武器打打殺殺來的簡單,明麵上要得來的信息不值錢,大多數情報都是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得來的,這其中就包括了綁架,刑求,拷問等等。


    宋雅以前見過被陳之墨拷問過的人,渾身是血,皮膚沒一塊好的,她知道陳之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陳之墨了。


    陳之墨來韓立這裏,自然沒帶他用來拷問人的工具,他說打算就地取材找些工具用,待他人轉身下樓去找,宋雅捏了一把汗,對梁珺說:“我勸你最好合作,等陳之墨來對付你,會比死還難受,你明白嗎?”


    梁珺抬起無神的眼看著她,緩緩唿出口氣,忽然叫韓立的名字。


    韓立身子靠著窗口,抬眸看梁珺一眼,聽見梁珺小聲說話。


    “韓立,其實你抓我沒用的,梁葉之所以願意跟付景衡走,不是因為我這個人質,她本來就計劃要跟付景衡走。”


    她是很了解梁葉的,梁葉的目的是物歸原主,收迴所有種子,最後一顆在韓知夏的身體裏,跟付景衡走是最便捷的路。


    付景衡也許沒反應過來自己在被梁葉利用,韓立也沒意識到這一點,但她在北島的時候就發覺了。


    韓立依舊是沉默。


    她心裏十分絕望,她算是看透,這男人現在拒絕和她有任何形式的交流,完全是以戒備敵人的心態提防著她。


    她這幾天想開,倒也不怪他了,之前她就總是用言語瓦解他的心防,在接觸中讓他放鬆警惕,或是套取信息,或是利用。他現在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杜絕了讓他心軟的所有可能性。


    宋雅有心為梁珺說話,勸韓立:“陳之墨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你確定讓他胡來?”


    韓立還是一言不發,宋雅起身走到他跟前,壓低了聲音:“我都聽趙騰說了……你之前不也很關心梁珺?等人被陳之墨整殘了,你不會後悔嗎?”


    韓立麵無表情地偏過了臉,宋雅歎氣,“隨你吧。”


    她往出走,還記得那天,陳之墨收到消息說要去北島救韓立和趙騰,她跟著陳之墨坐遊艇過去,她沒怎麽見過韓立那麽頹喪的樣子,受了傷,席地而坐,懷裏卻還抱著個人。


    宋雅要去查看他的傷,可他卻先將懷裏的女人放下,叫她查看這女人的傷嚴不嚴重。


    迴來的路上她才知道,這女人名叫梁珺。


    ……


    韓立這房子陳之墨來過很多次,駕輕就熟地找到工具箱,幾分鍾後迴到樓上,手裏拿了一把小鉗子,進門之後對韓立舉起晃了下,語氣很輕快:“就先把她的指甲都拔下來吧。”


    這句音量不加掩飾,梁珺自然也聽到了,她咬了咬唇,手撐著床麵想要起身,但因為手腕被銬在床柱上,動作施展不開。


    韓立聞言,薄唇抿成了一道線,見陳之墨拿著鉗子靠近床邊,他忽然出聲:“等一下。”


    陳之墨還把玩著鉗子,好整以暇看他。


    他視線落在梁珺蒼白的臉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話說一半,你剛才說梁葉計劃要跟付景衡走,原因是什麽?”


    梁珺因為之前的絕食,身體沒有力氣,艱難坐起,靠著床頭睇向他,有心反問,難道他還看不出嗎?


    梁葉殺了趙鶯鶯,從尤歡身體裏取了種子,梁葉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以泉之眼的立場出發,她知道他或多或少也感覺到了,隻是不確定梁葉的目的而已。


    他問她,大概也隻是想要搞清楚梁葉對韓知夏到底有沒有威脅,但這個問題如果她如實迴答,恐怕會令她自己處境更糟糕,畢竟梁葉跟付景衡走的目的就是去找韓知夏,然而如果說謊……


    一時之間,她還真想不出一個邏輯暢通又有說服力的謊言來糊弄他,這男人現在不像以前那麽好騙了,但旋即她又想起,以前好騙,是因為他心裏有她,一直在努力地相信她。


    裝可憐故技重施沒有用,她腦子飛速地轉,見陳之墨拿著鉗子坐到了床邊,她沉口氣,不敢再拖,對韓立說:“你要用我做人質和梁葉談判也不是不行,但我覺得你最好盡快,在北島你也聽到了,付景衡想要梁葉做他的契子,你到昆城已經多久?再這樣下去……”


    陳之墨用手指磨了磨鉗子,打斷她的話,“你沒迴答問題,你在轉移話題。”


    陳之墨對這種在拷問時顧左右而言他的人也早有經驗,抬起手一把扣住梁珺的手。


    梁珺麵色煞白,“放開我!”


    韓立不說話,默許著這一切,看梁珺無力掙紮,又看陳之墨挑挑揀揀,最後捏住了梁珺被銬住那隻手的無名指,另一隻手裏的鉗子也已經探過去。


    梁珺心裏是害怕的,受折磨比死更可怕,她腦海一片空白,隻想著要如何從這種磨難裏脫身,脫口而出一句:“我可以幫你找付景衡!”


    陳之墨手裏的鉗子已經夾住了她的指甲並用力拔了一下,她痛的輕唿一聲。


    陳之墨漫不經心地問:“付景衡迴到昆城沒去過自己的公司,對外宣稱出差,他幾個房子我們都查了,你真有心幫忙就說清楚,怎麽找?”


    梁珺渾身都在發抖,咬咬唇,艱難說出一句:“他……他有一家工廠注冊在白誠名下,那裏也許會有線索。”


    陳之墨抬頭看韓立,韓立目光沉沉睨著梁珺,隔了幾秒才對陳之墨說:“你先下樓吧。”


    陳之墨沒放開梁珺的手,拷問才開始,他樂在其中,不太想就這麽結束,“她還沒說清楚梁葉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件事以後再說,”韓立蹙眉,“找知夏的事比較重要。”


    陳之墨本想說,這兩件事一起說個清楚也沒什麽矛盾的,但見韓立臉色不好,他沒再堅持,放開梁珺的手。


    沒有阻隔,這下韓立看清,陳之墨那一下雖然沒拔了梁珺的指甲,用力卻也有幾分,她的手在流血。


    陳之墨離開後房間陷入安靜,梁珺痛的倒抽氣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韓立在窗口站了良久,看著她垂在床邊的手流著血,他依舊沒有表情,房間沒人說話,她疼的不想說話,聽見男人點煙的聲響。


    好半天韓立才叼著煙過來,坐在床邊,垂眼看著她蒼白憔悴的麵容,問她:“還試探我麽?”


    她沒說話,因為忍痛,咬的自己嘴唇疼。


    “撞門,跳窗,絕食……”他輕嗤了聲,“你還能有什麽新花樣?你以為我在乎?”


    她闔上眼,恨不得將聽覺也封閉起來。


    這次韓立很快就起身,最後看了她一眼,“收拾好了下樓來說清楚,白誠名下的工廠是怎麽迴事。”


    ……


    韓立到樓下,先叫宋雅,“宋雅,梁珺手受傷,你幫忙處理一下,帶她下來。”


    宋雅這會兒正和陳之墨大眼瞪小眼地坐在客廳沙發上,聞言如釋重負,趕緊帶著藥箱上樓,陳之墨見韓立過來,“嘁”了一聲,“你讓我拷問,又不讓我放開手腳,多大點傷,你就叫宋雅處理,你把這女人看的這麽嬌氣,難怪認識這麽久什麽也沒問出來。”


    韓立沒說話,隻皺眉頭,“她傷了對我們也沒好處,在沒有正式談判之前我不想激怒梁葉。”


    陳之墨挑眉,“宋雅剛剛說你對那女人有意思,叫我別總想著在那女人身上用我慣用的那套手法。”


    “我沒有。”


    韓立這句答的很快,陳之墨無謂地笑笑:“沒有最好,女人這東西沒什麽良心的,你看宋雅就是個例子,當初嘴上說多愛我,下手斷我一隻腿,一點沒猶豫。”


    韓立默了幾秒,“你的腿是神經壞死,宋雅是為了救……”


    陳之墨眼底有戾氣,直接打斷:“你別為她說話了。”


    韓立也真沒就這個問題繼續,陳之墨和宋雅之間的事,他這個外人是說不上話的,陳之墨這人一根筋,當初寧可死也不願意截肢,為截肢的事記恨宋雅已經很多年。


    沒過多久,宋雅帶著梁珺下樓,梁珺麵色晦暗地低著頭,站在韓立麵前,硬著頭皮道:“這件事是付景衡告訴我的,他有個瓷器加工廠,在昆城西郊外,注冊在白誠名下的原因他沒告訴我,我也沒問過,但西郊人少,那個地方我覺得很可疑。”


    韓立在茶幾上展開一張地圖,“具體在哪?”


    梁珺頭皮發緊,這個廠子確實是有,付景衡對她提過,但她當時就沒留意細心聽,現在怎麽也想不起。


    陳之墨抬起手敲了敲茶幾,“聾了嗎?問你廠子在哪。”


    梁珺閉了下眼睛,心一橫,在地圖上靠西的位置隨意地點了一處,然後她說:“我可以帶你們去。”


    先離開這裏,確定自己的位置,然後再想辦法在去西郊的過程中逃跑,好歹也算是個機會,她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韓立視線瞥過她被包紮的手指,隨後拿記號筆在她點的位置做了個標記,“行,宋雅你帶她收拾一下,我們等下就出發。”


    宋雅不同意,“梁珺多久沒吃東西了,你們拷問完就帶人出去,她的體力上可能……”


    她話都沒說完,就見從茶幾前後退的梁珺身體一下子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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