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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烈在一天午後,再次跑到山區去拜訪了那位高人郭老先生。恰逢郭老先生剛剛遊山歸來,樂嗬嗬地把歐陽烈迎進門去。


    “郭爺爺好。”歐陽烈規規矩矩地向郭老先生鞠躬問好。


    “好,小烈,快進來坐吧!”郭老先生鶴發童顏,如此寒冬季節,仍舊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布衣。可是他的麵色仍舊是白裏透紅,看不出絲毫瑟縮之意。


    歐陽烈隨著郭老先生走進裏屋,在一張方桌旁坐下。書童接著就端來兩盞香氣繚繞的茶水,分別擺放在郭老先生和歐陽烈的近前。方桌正對著一麵窗戶,窗外飄落著零散的雪花,幾片枯黃的落葉在風中搖曳著。屋內緊鄰窗下的是一鋪土炕,炕上擺放著一張小方桌,方桌上放著一本展開的線裝書和一副筆墨,想來是郭老先生冬日裏看書的所在。


    歐陽烈望著眼前飄逸幽然的景像,恍惚覺得自己已經脫離俗世,進入了遙遠的仙境。身心一下子放鬆下來,原本燥熱的心間悄然流入一股清冽的甘泉,頓覺神清氣爽。


    “小烈,你這次來又是為了林霜的事情吧?”郭老先生,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笑著說道。


    “是的,郭爺爺。最近,有個叫洛洛的女子,居然長得跟林霜一模一樣,就連說話的聲音和一舉一動,也都跟林霜並無兩樣。所以,我的心裏覺得很奇怪。這個女子來去無蹤,隱秘至極,實在是詭異叵測。”歐陽烈,又把張帥等人在高速公路上遭遇的“陰兵借路”事件,詳細地跟郭老先生說了一遍。


    郭老先生聽後,撫須長思,半天無話。眼睛裏閃著炯然的光彩,望向窗外,片刻之後微微點了點頭。


    “小烈啊,你對林霜的一片癡心也真是難得啊。林霜昏睡至今,日子也不短了,近來可見有些好轉的跡象嗎?”郭老先生,先問起一直躺在病床上的林霜。


    “郭爺爺,林霜還是在昏睡,身體並無其他反常的症狀。先前的她麵色蒼白,身體也有些僵滯。可是最近,林霜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護士為林霜擦身的時候,林霜的關節也比先前柔軟多了。”歐陽烈細細迴答著,不明白郭老先生為何會打聽這些?


    “小烈啊,你一定要好生看守病床上的林霜。林霜這孩子心地善良,無奈被陰緣纏繞太深。老夫相信,林霜他日定會好轉,你不可輕易放棄。”郭老先生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郭爺爺,那個新近出現的洛洛,為何會與林霜那般相像?她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聯?”歐陽烈迫不及待地問道。


    郭老先生麵色和悅地側身看著歐陽烈,叮囑道:“小烈,你對那位叫洛洛的女子不可造次!緣來緣去,都要聽憑天意,不可強求。”


    “郭爺爺,我記住您的話了,不會魯莽行事。隻是我想知道,那個洛洛跟林霜有關係嗎?我怎麽覺得她,其實就是林霜呢?還有我手下在高速公路遭遇的‘陰兵借路’事件,究竟是怎麽迴事呢?”歐陽烈畢恭畢敬地答應著,按捺不住地說出心中的疑問。


    “小烈啊,天機不可泄露,我也不能說得太多。我且問你,在那個叫洛洛的女子出現在陽城之後,病床上的林霜才開始有所好轉的吧?”郭老先生,目光深邃地看著歐陽烈。


    歐陽烈認真迴想了一下,事情確實是這樣。忙驚異地答道:“郭爺爺,事情確實是這樣。林霜開始有好轉的時候,恰恰就是在洛洛出現在陽城之後。”


    郭老先生把目光望向窗外,仰天而笑:“哈哈,小烈,我能說的也隻有這麽多了!還有,你的手下在高速公路遭遇的那件事,實在是因為你用強在先啊,怪不得人家。”


    “郭爺爺,您真是神機妙算,居然什麽事情都知道啊?我當時確實想不顧一切地追究出洛洛他們的底細,所以才派手下強力跟蹤。”歐陽烈心服口服地望著郭老先生,眼中一片肅然。


    “小烈,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你天生陽氣過盛,所以不管任何靈異都會對你退避三舍,絕然不會去傷害你。所以,能夠跟你坦然相對一起共事的,一定不會是其他的異類。老夫今天把話說到這裏,已經是把話說到家了,個中的奧妙需要你自己去細細領會吧!”郭老先生語重心長地說道。


    歐陽烈聽了這番話,心中似有所悟,起身告辭而去。


    歐陽烈,迎著風雪走出郭老先生的宅子。他再次轉身恭敬地致謝之後,方才踏著皚皚的積雪抬步而去。


    歐陽烈的性子一向剛烈火爆,說話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看來在麵對洛洛這件事上,隻能竭力按住性子,耐心等待觀望了。歐陽烈坐在駕駛座上,用力猛拍了一下方向盤,憤憤地長籲了一口氣。他向來不缺乏耐性,隻是在林霜的問題上真的很難做到不心急。


    隻要是涉及到林霜的事情,歐陽烈就會方寸大亂,一改常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歐陽烈對愛情確實不明所以,隻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要擁有,無論如何不能失去。歐陽烈認為,男人就應該這樣。


    像小說裏麵描述的有些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而選擇放手,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離開自己,轉而投向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臨別之前,男人往往還會流著眼淚對女人說:隻要你過得比我好、、、、、、這種男人在歐陽烈眼裏,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能拱手相讓的男人,那還能叫男人嗎?簡直是禽獸都不如!


    所以,歐陽烈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是要必須得到必須廝守。不管這個女人是生老病死,還是像眼前的林霜那樣終日躺在病床上,都必須是屬於他歐陽烈的一部分。不離不棄,這就是歐陽烈對於林霜的態度。當然,如果林霜想要離開他,那也是他萬萬不能答應的。林霜對歐陽烈也必須要做到不離不棄,如果她暫時做不到,那麽歐陽烈有足夠的耐性去幫助她,直到她做到為止。


    歐陽烈從郭老先生那裏迴來之後,對於洛洛這個神秘的酷似林霜的女子更加感興趣了。郭老先生說的話語,雖然有些模棱兩可,但是其中的某些奧秘,歐陽烈的內心已經有所頓悟。所以,歐陽烈現在斷定:那個洛洛,就是林霜的一部分。或者說,她就是林霜,隻是如今存在的方式有所不同。


    到底有哪些不同?歐陽烈現在還找不到答案。他隻能像探究一道跟真理有關的偽命題那樣,去猜度推測那位洛洛小姐。他會謹記郭老先生的叮囑,不會對洛洛造次!但是,他一定要用平和的方式追查到洛洛的底細。如果那個洛洛真的就是林霜,歐陽烈怎麽能容忍她現在跟另外一個男孩子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麽,歐陽烈一想起那位開紅色跑車的帥男孩,心裏就開始莫名地嫉妒憤恨。在他的潛意識裏,奇怪地認為那個帥氣的男孩搶走了林霜。雖然這個想法沒有根據,而且很奇葩,但是這個想法不斷地出現在歐陽烈的大腦裏。


    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林霜,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那麽,她的靈魂去了哪裏呢?歐陽烈一想到這裏,腦子裏就如同一團亂麻。再往下想,就什麽也想不清楚了。看樣子,那位郭老先生對於這一切是心知肚明的,就是不肯告訴他。


    歐陽烈相信,郭老先生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他沒有強求過郭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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