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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霜得到歐陽烈的應許後,立即給雜誌社的宋主任打電話,說自己想去上班。宋主任一聽,高興得說:正好社裏現在缺人,讓她馬上迴來上班,刻不容緩。


    林霜興奮不已,終於可以出去上班了,否則真的要跟社會脫節了。與世隔絕的滋味,很可怕,就像被封閉在一個真空的容器裏,遲早都會因缺氧而死。


    歐陽烈看著林霜一臉的笑容,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尋思著:難道林霜逃脫我的魔掌,就值得她這麽興奮嗎?這樣可不行,他一定要讓林霜時刻記住她自己的身份。


    “林霜,我過會兒送你去公司上班。我正好過去有點事。”歐陽烈輕描淡寫地說著。


    林霜聽到這番話,小臉一下子就白了,笑容也不見了。


    “我自己去上班就行了,不用你送我。再說,咱們兩個同時出現在公司裏,叫人看見多不好呀。”林霜一著急,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歐陽烈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走到正在收拾背包的林霜麵前,皺著眉頭問道:“怎麽,你還不想對外公開我們的關係嗎?”


    “如果叫別人知道,我是你歐陽烈的人,還有哪個公司敢要我呀?”林霜愁眉苦臉地說道。


    歐陽烈點著頭說:“你為自己想的很周到。如果叫別的男人知道了,你林霜是我歐陽烈的女人,還有哪個男人敢打你的主義呀?”


    林霜一聽,覺察到歐陽烈有些不高興了。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因為,你又不是普通人。”林霜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言不達意。


    “好了,不要再強詞奪理了。我可以退一步,暫時不公開我們的關係。可是,我偶爾接送你上下班,總是可以的吧?”歐陽烈湊近林霜的耳畔,低沉卻堅定地說道。


    林霜的耳朵紅得像個小辣椒,歐陽烈知道她又開始緊張了。林霜隻要一緊張,心理開始波動,耳朵就會發紅。這是歐陽烈早就發現的秘密。


    於是,林霜這天清晨不得不乘坐歐陽烈的車去上班。她坐在副駕駛上,渾身不得勁,擔心被同事們看見。她心裏特別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跟歐陽烈的關係。說不清是為什麽,反正她就是不想公開跟歐陽烈的關係。


    歐陽烈把車開到林霜的公司樓下時,林霜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車。不想,被歐陽烈一把拉住。林霜窘迫地望著他,生怕他會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歐陽烈,把林霜按在座位上,在她紅嘟嘟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林霜慌亂得心兒噗通噗通直跳,生怕被上班的熟人看見,無法解釋。卻又掙脫不得,又不敢貿然反抗,怕惹怒了歐陽烈。


    歐陽烈終於鬆開了臉紅心跳的林霜,惡作劇般地看著她。


    林霜頂著潮紅的麵頰,趕緊躥出車門,想要趕到歐陽烈的前麵到達公司。


    歐陽烈看著林霜像是逃難似的,那麽急於逃離自己,心裏暗自罵著: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還是沒有徹底馴服她!不過,來日方長,也不必急於一時。


    林霜加快腳步,直奔電梯。她剛走進電梯,隨後就跟進來一個人。她迴頭一看,進來的人竟然是歐陽烈。


    歐陽烈盯著林霜,一臉地壞笑。


    “歐陽烈,你答應過我,暫時不公開咱們的關係。所以,你不能打擾我的正常工作。”林霜不高興地說道。


    “誰說我是來打擾你工作的?我來這裏,也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你們宋主任前幾天告訴我,刊登我們公司特稿的雜誌出刊了,這幾天要派人給我送過去。今天我親自來拿雜誌,還不行嗎?”歐陽烈振振有詞地說著。


    “林霜,等你晚上迴家,看我怎麽收拾你?一離開我的地盤,你居然連老公也不叫了?”歐陽烈佯裝生氣地說著。


    林霜正要解釋,公司所在的18樓已經到了,隻得極不自然地走出電梯。歐陽烈則表現得非常自然,大搖大擺地走出電梯。


    宋主任正站在編輯部的門口,好像正在跟下屬們交代什麽事情。她一迴頭,看見林霜和歐陽烈一前一後地走過來,不禁吃驚得張大了嘴巴。這兩個人怎麽會在一起?


    林霜趕緊上前,跟宋主任打了聲招唿,裝作跟歐陽烈並不熟悉的樣子。


    歐陽烈走在後麵,被林霜的姿態氣得牙根兒癢癢,真有點後悔不該放虎歸山。或許,他就不應該同意林霜出來工作。


    “林霜,你能迴來太好了。你還坐在原來的位置吧,一直給你留著呢!”宋主任喜出望外地看著林霜。


    “謝謝宋主任。”林霜連忙向宋主任躬身點頭。


    “對了,林霜。上次歐陽總裁公司那篇的特稿已經出刊了,這裏麵也有你的功勞啊,你的采訪和組織的素材相當到位。現在還有一家公司想出特稿,你明天去采訪一下。”宋主任迫不及待地給林霜布置著工作。林霜可是她眼裏的得力幹將,別看她時常對林霜發脾氣,其實她對林霜的能力是非常欣賞的。


    歐陽烈一聽林霜要去采訪別的企業,心裏就著急了。他可不想讓林霜四處招搖,尤其不想讓林霜跟那些生意場上的老板打交道。


    “宋主任,我們公司的曆史悠久,不是一篇特稿就能涵蓋的。不如讓林編輯多了解一下我們公司,再做點後續跟進的采訪,做一組連續報道。”歐陽烈冠冕堂皇地對宋主任說道。


    宋主任正求之不得有這些大財團支持自己的雜誌呢!趕緊應承下來,派林霜從明天開始就去歐陽烈的公司做采訪。


    林霜剛要開口,找些說辭推掉去歐陽烈公司采訪的任務,歐陽烈就一本正經地對林霜說話了。


    “林編輯,我們公司的後續報道就拜托你了,希望你不要推托。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去做的,我一定盡力配合。”歐陽烈說完,就得意地看著麵紅耳赤的林霜。


    宋主任這時候急忙應道:“好的,歐陽總裁,就按你說的辦。你既然這麽支持我們雜誌,我們哪敢有不盡全力的道理!林霜,就這麽定了。另外那家企業的稿子,就讓其他人去做吧。”


    林霜恨恨地瞪了歐陽烈一眼,眼裏被氣得泛著淚光。


    歐陽烈看著可憐兮兮的林霜,暗自想道:小東西,想跑出我的手掌心,門也沒有!既然你已經落入我歐陽烈的手心,就不要再幻想著去找什麽所謂的自由了。早點乖乖迴家做我老婆,比什麽都強。


    歐陽烈終於離開了編輯部。


    林霜鬆了一口氣,坐下來開始了解雜誌下一期的組稿風格和任務。很快,她心裏就有了一個完整的規劃。


    下午四點的時候,大家都忙得差不多了,開始聊天。林霜則抽身去了趟衛生間,然後她又悄然進入電梯,摁下14樓的數字按鍵。她想去找找楊洛,看看他白天究竟在忙些什麽?


    電梯很快就下到14樓,林霜快步走出電梯,直奔楊洛的工作室。


    林霜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


    林霜推開門,悄然走了進去。她探頭望向裏間那個實驗室,楊洛不在裏麵,屋門緊鎖。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實驗室的門前,透過門上方的玻璃竭力往裏觀望著,可是什麽也看不見。縱然她翹起腳尖,也無法看到那套熔煉香精的設備,因為角度不對。


    實驗室的那些小玻璃瓶,還像往常那樣擺放在桌麵上,就跟她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樣。她那天晚上到底怎麽了?隻記得她跟隨著楊洛走進實驗室裏,然後楊洛給她聞了一種香水,後來她好像就開始犯迷糊。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就躺在歐陽烈的別墅裏了。


    歐陽烈後來對林霜說,她那天神誌不清,不知道楊洛對她做了什麽?多虧他出差前叮囑手下的人照看著林霜,手下的弟兄才會在林霜危急的時刻及時趕到。林霜事後,什麽細節也記不清了,也想不明白歐陽烈的手下根據什麽而判斷出自己遇到了危險呢?


    林霜驟然想起了自己在恍惚中見到的鏡像。鏡像中那些遇害的女子,在遇害之前遭遇的都是來自於楊洛同樣的手法。就跟那晚,楊洛對自己做過的舉動一模一樣。難道,楊洛會想害自己嗎?林霜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她對楊洛有著沒有來由的好感和迷戀,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像死去的洛北了。


    長得像洛北一樣美好又漂亮的大男孩,會忍心害自己嗎?再說,自己在神智迷亂之中見到的那些冥冥中的鏡像,會是真正在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嗎?可是,如果那些鏡像不是真的,為何又與現實中發生的五名女子失蹤案如此吻合呢?而且,最近在這座城市中遇害的女子也都是被剃光了頭發,就跟鏡像中遇害女子的情形一模一樣。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


    林霜轉身發現,在外屋那架鋼琴旁邊的牆根處多了一個大魚缸。令人奇怪的是,那個魚缸裏麵隻養了一條“地圖”魚。為何這麽大的魚缸,隻養一條魚呢?


    那是一條紅白相間的魚,身上還遍布著黑色的斑點。這條魚好像通人氣,它朝著林霜遊過來,嘴巴一張一合地翕動著,好像在說話。林霜隔著玻璃,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它。那條魚似乎很受用的樣子,並不躲開,也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嗨,小魚,你一個人呆在這麽大的魚缸裏,不會感到孤獨嗎?”林霜趴在魚缸的玻璃上,認真地問著小魚。


    “聽說,魚如果獨自呆在固定的空間裏,時間久了,會得抑鬱症的。”林霜的身後,響起了楊洛的聲音。


    林霜驚喜地迴頭看了看楊洛,並不感到害怕,隨意地說:“那就給小魚找個伴兒呀。”


    “嗯,我過幾天就去給小魚找個伴兒。今天晚上,我要出趟遠門。”楊洛對著林霜溫和地笑著。


    林霜沉思了一會兒說:“那你要弄清楚,這條小魚是男的、還是女的?這樣你才知道應該給它找個什麽樣的伴兒?如果你萬一給它找個同性,那小魚的趨向就被你引導錯了。”


    楊洛看著天真純樸的林霜,由衷地笑了起來,眼裏盡是迷戀和不舍。


    “林霜,你說的太有道理了。其實,我也看不出這條小魚的性別。”楊洛走進林霜的身旁,也趴在魚缸的玻璃上看著小魚。


    “這個問題太容易解決了,那就給這條小魚找兩個伴兒,一公一母。”這時候,又有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霜馬上接話道:“這個辦法更加不好了。如果你買來的公魚和母魚是一對情侶,它們整天在這條孤獨的小魚麵前秀恩愛,那這條可憐的小魚不就更容易患上抑鬱症了嗎?說不定,它最後會被虐死的!”


    身後立馬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奇怪,這聲音怎麽這樣熟悉?林霜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她迴頭望去,是歐陽烈站在身後。


    楊洛早已經看到了歐陽烈,隻有林霜一心思慮著小魚的處境和孤獨。


    林霜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白皙可愛的耳朵像是受到了爐火的烘烤,已然完全紅透了。


    “你好,你就是楊洛?我是歐陽烈。”歐陽烈目光炯炯地望著楊洛。


    “你好,我就是。”楊洛有些不自然地迴答著,眼神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能參觀一下你的工作室嗎?我對你裏間的工作室很好奇。”歐陽烈單刀直入地問著。他想去看看裏麵究竟有些什麽,居然會在那晚令林霜神誌不清。


    “真是對不起,我今晚要出趟遠門,過會兒就要動身了。改天再請歐陽烈總裁前來參觀吧,好嗎?”楊洛婉轉地拒絕著。


    “楊洛,你也認識歐陽烈?”林霜好奇地詢問著。


    楊洛粲然一笑,柔柔地說道:“大名鼎鼎的歐陽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林編輯,你不準備下班嗎?我正好順路,把你送迴家吧?”歐陽烈裝作隨意地對林霜說著。


    林霜知道,這是歐陽烈在對自己下命令了。趕緊說了聲謝謝,就跟楊洛擺手告別,走出門去。


    林霜心裏暗暗生出一個念頭,楊洛今晚要出遠門,如果自己能把他實驗室裏的香料偷出來,那麽洛北不就有救了嗎?


    想到這裏,林霜心裏不由得暗自興奮起來。她迴到辦公室,問一個常年失眠的同事要了幾片安眠藥,說自己最近一直睡不好覺。然後,她就拎起背包匆匆奔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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