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頭愕然。


    齊小雨等不及他開口,又趕緊自我否定:“不對不對,不是江家。我聽他們說,是受了‘曹少爺’的指使,莫非,是曹家的人?”


    “你說曹家的人?”莊老頭神色一動。


    齊小雨見他問了,肯定地點頭:“沒錯,一定是曹家的人。師父,我記得有個叫曹仁的,一直在追求張雯老師。會不會他追求不成,惱羞成怒下,所以設計陷害她?”


    莊老頭的神色略顯凝重:“不排除這個可能。”


    “師父,如果真的是曹家的人,您得趕緊幫幫我,我怕張雯老師會有意外,那個姓曹的,一看就不像什麽好人。”齊小雨著急地站起身。


    如果警察局的人,是公平公正地辦差,那自然什麽都好說。


    但在校長室發生的一幕幕,使得齊小雨不再相信警察局,她本能地覺得,曹家既然參與了這件事,那必然不會什麽都不做。


    也就是說,張雯老師目前的處境,十分的危險!


    “別急,為師打個電話。”莊老頭起身,拄著拐杖進了另一間屋子。


    齊小雨在外間等待著,心裏卻有幾分好奇。


    莊老頭這會,會給誰打電話呢?


    難道是她那個沒怎麽見過麵的師兄?


    齊小雨心裏正胡亂猜測著,那邊,莊老頭出來了。


    “師父。”齊小雨迎上去,期盼地看著對方。


    隻見出來後的莊老頭,精神麵貌與進去前完全的不同,他捋了捋自己的雪白胡子:“丫頭,沒事了。為師剛才給那邊打了電話,你的那位老師,被人接走了。”


    齊小雨聞言大驚失色:“被人接走了?被誰接走了?難道是曹家?!”


    “非也。”


    莊老頭含笑搖頭。


    齊小雨按捺住焦急的心思:“師父,到底是被誰接走了?你快同我說嘛!不然,我,我......”


    我了半天,齊小雨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本質上,並不是一個會輕易威脅人的人,更何況還是對自己的師父,威脅的話,更加說不出口了。


    “放心,接她走的人,是江家。所以,你的老師不會有事。你啊,安心地迴去吧。”莊老頭說完這句話,便打算攆人了。


    江家的人......


    齊小雨在心裏轉了兩個圈,才明白這個江家是誰。


    “師父,這個江家,不是和我張雯老師關係不怎麽樣麽?他們怎麽突然出來接人了?會不會有其他的事情?”聽剛才莊老頭說的張雯和京都豪門江家的恩怨,齊小雨本能覺得這當中肯定有事情。


    但具體什麽事情,她又想不出來。


    莊老頭看著齊小雨皺眉的樣子,不由一陣好笑:“丫頭,你這是多慮了。你那位老師,怎麽說都是江家的外甥女,能出什麽事。倒是擔心擔心你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和齊小雨相處的這些天,莊老頭也了解了她家裏的一些事情。


    對於齊小雨的遭遇,他深感同情卻不會去幫助她。


    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解決,外人的助力,始終是治標不治本的。


    齊小雨的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寒芒:“這一次,是我大意了,竟差點害了張雯老師。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解決好自身的問題的。”


    她頓了頓,忽然臉上露出一絲靦腆之色:“這個,師父,我還有一件事——”


    齊小雨囁嚅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莊老頭一看她為難的神色,頓時沒好氣道:“如果不是什麽好事,就別來麻煩我這個老頭子了。我還想著清淨清淨呢!”


    一聽莊老頭這麽說,齊小雨反而沒了顧忌:“師父,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我肯定是要麻煩你了。”


    “別別別!”莊老頭緊忙著拒絕。


    “師父,您都不問問,我到底有什麽事要麻煩你嗎?”齊小雨很是鬱悶。


    “你能有什麽事?你張雯老師家眼瞅著住不成了,還不是把主意打到老頭子我身上?”莊老頭瞪著眼睛,雪白的胡子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一翹一翹的。


    齊小雨忍俊不禁:“師父,您可真是神通廣大,這都猜的著!”


    “別拍馬屁了,什麽時候住進來?”


    “師父,您同意了?!”齊小雨驚喜。


    莊老頭不說話,悶不吭聲地坐下來,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齊小雨見狀不由訕訕:“師父,我解決了家裏的事情,估計這一兩天就能住進來。不過您不用擔心,我最多叨擾您一個月,一個月過後,我就要去濱遠縣上學了,到時候我會住校的。”


    “你考上濱遠縣一中了?”莊老頭的眉梢動了動。


    齊小雨難掩激動地點了點頭。


    “好好學習。”


    在莊老頭的囑咐聲中,齊小雨離開了院子。


    “師父,送我去北橋溝。”


    上了大道,和司機說了目的地後,齊小雨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冷酷的微光。


    是時候,徹底解決齊家的事了。


    警察局裏,孫玉梅揉了揉被金屬手銬銬出來的紅印子,嘴裏一通的埋怨。


    她無端遭了這個罪,心裏把齊小雨更是恨了一遍又一遍。


    解開了手銬後,孫玉梅是一刻也不想多呆,拽上齊俊飛就出來了。


    “小飛,我們現在是不是去學校,把那死丫頭抓迴去?”孫玉梅目泛兇光,摩拳擦掌。


    齊俊飛的眼裏閃過一絲兇戾:“媽,我們剛才在學校這一鬧,那個賤人估計早跑了。”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今天白折騰了?”孫玉梅十分不甘心。


    “媽,你擔心什麽。她跑的了麽?”齊俊飛漫不經心道。


    孫玉梅卻是搖頭:“小飛,媽還是擔心。這次我們沒抓住她,死丫頭有了警惕性,以後就會找更深的地方躲起來。本來還有她老師在,我們不愁找不到她。但現在她老師被抓進去了,那死丫頭沒了地方住,媽怕她到時候躲得遠遠的,找起來就費勁了。”


    孫玉梅並不知道張雯被江家的人帶走了,還以為對方現在警察局裏。


    “媽,她躲在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賤人會出現在哪裏。”齊俊飛毫不在意道。


    孫玉梅的神情立馬緊張起來:“小飛,你和媽說說,你是不是有線索?”


    她發現自從死丫頭逃走後,自己兒子的腦袋瓜子是越來越好使了。每每出的主意,都能想到點子上。


    就比如今天大鬧古家鎮小學,就成功把那個她一直看不順眼的老師給幹到警察局了。


    “現在想這些沒用。具體的,我們先迴家再說。”齊俊飛顯然不想透露太多。


    孫玉梅的性格,明顯是沉不住氣的,若是自己現在就說了,保不齊他這個媽會不會給他拖個後腿。


    實際上,別看齊俊飛表麵鎮定,心裏卻是怒火熊熊。


    原本今天是該有十足的把握,把齊小雨這個賤人抓迴家去的,偏偏中途孫玉梅出了狀況,害的他不得不跟著一起去了警察局,白白讓齊小雨這個賤人跑了。


    不過,齊俊飛發誓,下一次再看到齊小雨,一定啥話不說,先把她抓起來!


    隻有徹底把人控製在了手裏,到時候怎麽做,就是他說的算了。


    兩人在古家鎮鎮口攔了一輛牛車,慢悠悠地往北橋溝去了。


    下午三點來鍾,牛車到了村口。


    孫玉梅和齊俊飛從牛車上下來,一路往家趕,但很快,兩人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怎麽村子裏的這些人,看自己兩人的目光這麽奇怪?


    難道,他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


    孫玉梅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小飛,你看媽臉上,有沒有什麽東西?”


    齊俊飛翻了個白眼:“媽,你臉上光不溜秋的,哪有什麽東西?那些人愛怎麽看怎麽看,你管那麽多做啥!”


    聽兒子這麽說,孫玉梅還是不放心,實在是村裏那些人看過來的眼神,明顯的不太對勁,似乎包含著幾分幸災樂禍?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忽然被人攔住了。


    “老齊家的!”來人熱情地打著招唿。


    孫玉梅定睛一看,喊住她的是同村的一個婦人,叫劉桂英。


    劉桂英家裏有一個閨女,今年十六,就是臉上長了幾個大瘤子,看起來滲人的緊,之前還打過自己兒子的主意,不過,孫玉梅又怎麽可能會看上她家的閨女?


    不說那姑娘臉蛋長的嚇人,就算沒有那滿臉的瘤子,她也決計不會讓小飛娶這麽一個女人的。


    孫玉梅不動聲色地將齊俊飛擋在身後:“劉桂英,你不會還在打我兒子的主意吧?我告訴你,這事兒門都沒有!”


    劉桂英一聽孫玉梅這話,頓時惱羞成怒:“孫玉梅,誰打你兒子主意了?真以為你兒子是寶貝疙瘩,誰都搶著要不成?我告訴你,就你兒子這種貨色,賣身給咱家,咱都不要!”


    劉桂英說起話來,同樣透著一股狠勁。


    孫玉梅身後的齊俊飛,氣的臉上青筋暴露,雙手死死地捏緊拳頭。


    這個該死的女人,敢這麽侮辱他!


    孫玉梅感受到兒子的異樣,擔心他忍不住衝出去,忙將其死死地護在身後:“劉桂英,你還以為你那女兒是香餑餑不成?我告訴你,就她那滿臉瘤子,送出去拉客,都沒人要!”


    鬥嘴皮子,孫玉梅從來都不帶怕的。


    什麽話戳心窩子,她就可勁往外冒,半點不帶吝嗇的。


    果不其然,對麵的劉桂英,被孫玉梅的話氣的直跳腳:“孫玉梅,你給我嘴巴留點德!對了,你這是剛從鎮上迴來,還不知道家裏發生什麽事吧?”


    劉桂英原本要衝上去和孫玉梅撕打,忽然想到更緊要的事,一腔的怒火登時變成了幸災樂禍。


    “我家能有什麽事!”孫玉梅絲毫不在意劉桂英說了啥。


    多半是齊興業又喝醉了酒,找不到她,在家裏耍酒瘋打砸東西吧?


    這些事,孫玉梅早習慣了。


    不想,劉桂英的下一句話,直接讓她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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