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小護士,推著一車子瓶瓶罐罐的東西,來到了齊小雨的病房。


    房間裏空無一人,小護士不由愣住了。


    “誰是齊小雨?聽到的應一聲啊!有你的吊瓶!”小護士到走廊裏喊了一聲,卻是無人應答。


    沒奈何,她隻能推著車子先去了別的病房。


    齊小雨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路上,行人如織,在她的身旁不斷地穿梭而過,沒有人從她的身邊停下來,自然,也不會有誰特意去關心她。


    齊小雨就像是一個無魂的人形傀儡,機械而又麻木地行走著。


    “師傅,麻煩你再開快些!”張雯不斷地催促著出租車司機。


    “姑娘,已經很快了!”出租車司機迴了一句,卻還是勻速地開著。


    張雯感受著分明就沒有提升的車速,隻能在車裏焦急地等待著。


    看著窗外緩緩掠過去的風景,她沒有心思去看。


    剛剛接到醫院的電話,齊小雨在醫院失蹤了。打電話給冷逸軒這邊的人,對方卻說他們人不在醫院,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那邊也管不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對方這番話的時候,張雯直覺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然,齊小雨又怎能無故失蹤?


    唉,什麽時候才能到醫院啊!


    “師傅,你再快一點行嗎?我有很著急的事!”張雯急的額角冒汗,麵對著始終快不起來的車速,不由一陣地無語。


    這個司機,是不是聽不懂她說的話啊?


    自己都幾次催促他快點了,結果對方還是不緊不慢的。


    照著這個速度下去,到達古家鎮醫院,最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


    一個多小時,足夠發生很多事了!


    “姑娘,我這車就這個速度,不能再快了!再快要是出了事,你能負責?”司機一句話,就將張雯堵的啞口無言。


    她是讓司機快點,可也沒叫他不管不顧地開啊!怎麽就要出事了!


    看著兩旁慢騰騰挪動的景物,張雯突然做出了決定。


    “師傅,我要下車!”


    她拍著車門。


    “姑娘,你說什麽?我聽不見,大聲點!”


    司機這會又裝聾了。


    “我說我要下車!”張雯提高了音量。


    “啊?什麽?下車?姑娘,不帶你這麽耍人的。你這才上車,就要下車,我這車費還怎麽管你要了?車油不費錢啊?這旁邊也沒有能停車的地方,隨意停車,不會被罰款啊?姑娘,我勸你還是忍一忍,到了地方保證讓你下車!”司機慢悠悠地說了一大堆,不但沒有停車的意思,車速似乎還提了那麽一分兩分!


    張雯看的很是無語。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這是不小心上了一輛黑車!


    既然是黑車,那更加不能繼續在上麵逗留了。


    “師傅,你說要收多少錢才肯停車吧!”張雯直奔主題地問道。


    “起步費,車油費,停車費,林林總總的,姑娘,你給個兩百塊就行!”司機狀似隨意地迴答。


    張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二百塊?你這不訛人麽?從這裏到古家鎮醫院,路程是遠了點,但二十塊車費,也就夠了吧?”


    “你到底給不給?”司機不願意與她囉嗦,直接問。


    “不給!你這就是訛人!”張雯護著自己的包,對著司機怒目而視。


    “嘎吱——”


    輪胎摩擦公路的刺耳聲音乍然響起,張雯下意識地捂住耳朵。


    但很快,她就察覺到車子已經停了下來,當下就要扳動把手出去。


    但她使勁了半天,車門紋絲不動!


    “開門,讓我下車!”張雯對著司機怒目而視。


    “下車可以,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司機轉過身,拉了拉一直戴在頭上的兜帽,露出他那張嚇人的,滿是刀疤的臉。


    張雯嚇得險些失聲尖叫:“你,你你——”


    她顫抖著手,指向他:“你到底是什麽人?!”


    “打劫的!趕緊給錢!”司機不耐煩地催促。


    “好,好好,我,我給!”張雯顫巍巍地打開包,但她手抖的厲害,沒拿住包,直接掉到地上!


    她彎著腰正要去撿,隻聽“哢噠”一聲,車門開了!


    “這——”張雯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撿什麽撿!出去!”司機兇神惡煞地吼著。


    “我包裏還有手機,鑰匙,證件......”張雯弱弱地迴道。


    “不想死就出去!”司機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匕首,抵著張雯的腦門。


    “我,我不撿了......你別衝動,我,我這就走......”


    張雯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推開匕首,另一隻手打開車門,身子更是第一時間跳下了車。


    幾乎在她才下車的刹那,出租車發出一聲嗡鳴,下一秒,車子就開遠了,轉瞬不見了蹤影。


    “我的包——”張雯欲哭無淚。


    冷逸軒開著車,低調返迴了順昌旅館。


    無暇和前台的老板娘打招唿,他直奔502房間,看著手底下的幾個隊員,或是看電視,或是嗑瓜子打牌,他上前,一人賞了一記飛踹。


    “隊長!”


    “隊長!”


    隊員們冷不丁挨了踹,正要發火,一見迴來的是冷逸軒,那股火當即滅了下去。


    周正笑嘻嘻地上前一步:“隊長,你不是和小李子那家夥出門辦事了嘛,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爺的事,用你管?”冷逸軒一瞪眼。


    他今兒心情不好,也不想好好和這些隊員說話。


    看向旁邊兩個沉默做鵪鶉狀的抗山鐵牛,冷逸軒直接命令道:“都起來!上頭下達了新的任務!順昌旅館的房間,都可以退了!”


    隊員們集體一愣。


    周正很是奇怪地問:“隊長,真的假的?前兒個,上麵不是才給咱們放了半個月的假嘛!怎麽才剛歇息兩天的功夫,又來任務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冷逸軒突然朝他招了招手。


    “幹嘛?”周正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走上前來。


    冷逸軒待他走到跟前,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湊到其耳邊小聲說:“你小子,說的不錯!但本隊長認為,我的隊員們都太閑了。這一閑下來,心思難免放鬆,就會疏於鍛煉,最終導致實力停滯不前甚至倒退!為了咱們這支小隊能夠蓬勃向上地健康發展,所以這次,小爺我特意向上頭申請了一個任務,預測難度為sss級!”


    周正眨了眨眼睛。


    他聽了半晌,才聽明白,原來不是假期縮短,而是某個混蛋,居然主動想上麵申請的任務!


    這是不讓他們閑著還是咋滴?


    什麽叫心思放鬆,疏於鍛煉?這段時間,自己和抗山鐵牛等人,那是拚了命地在鍛煉好伐?


    途中更不乏被某位無良隊長添材加料,訓練的日子苦不堪言!


    這不過就趁著隊長出去的短暫功夫,摸了摸牌,看了看電視,就被迫要去執行任務了?


    這算什麽理由啊?


    天天執行任務很累的好伐?


    “隊長,你是不是喝錯藥了?還是腦袋被門夾了?好好地歇息著不好麽?幹嘛非要給自己找點事做?就算找事做,你給自己找事做不好麽?帶上我們算怎麽迴事啊?我們還想休息啊!”


    周正不像小李子,說話喜歡憋著說。


    他可不管那套,怎麽痛快怎麽說!


    隊長怎麽了!隊長就可以不顧隊員的意願了?


    惹急了他,就算是隊長,他也照說不誤!


    抗山和鐵牛相視一眼,心中同時對周正升起了一絲憐憫。


    偏生這小子像是沒有察覺到半點危險,說完那段話後,還不覺得解氣,又自顧自地抱怨起來:“我不管!隊長,反正我要休息,不陪你跑了。你接的任務,你自己完成去!我不幹了!”


    “你確定?”冷逸軒的聲音很是飄忽。


    他不住地捏著拳頭,指骨尖傳來哢噠哢噠的響聲,在不大的房間內,聽起來格外的清晰。


    周正猛然意識到不妙,大叫一聲轉頭就要逃跑。


    但他才一開跑,身子就被冷逸軒整個兒拽了迴來,大力地將其摜在床上上。


    隨後,冷逸軒整個人跳了上去,一條腿壓住周正的身子讓他沒法動彈,一隻手去捂住對方的嘴,另一隻手握成了拳頭,毫不客氣地捶了下去!


    一時間,室內“砰砰砰砰”聲不絕於耳,以及周正那被堵在嘴裏類似於嗚咽的慘叫聲。


    周正心裏那個後悔啊!


    早知道自己會有這個待遇,自己說什麽也不要嘴賤!


    這下完了吧!


    掙,掙不開;叫,叫不出!


    簡直是有苦難言!


    抗山鐵牛二人,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倆在隊裏的存在感,一直很低。


    冷逸軒現在的注意,都在周正的身上,自然察覺不到這兩人的小動作。


    很快,兩人悄無聲息地從房間裏退了出來,獨留下周正一人繼續受罰。


    周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隊友們離開,氣的直想罵娘!


    兩個見利忘義的家夥!別等他逮著機會的!哼!你們等著!


    這樣的硬氣不過幾秒,他又再次被身上傳來的劇痛給折磨的沒了脾氣。


    冷逸軒這個人怎麽都好,就是獨獨喜歡對自家的隊員們下手,這一點就太不好了!


    能不能來個人,管管他家的隊長啊!


    周正痛的涕淚橫流,心裏默默地祈禱著。


    “你發現什麽沒有?”門被關上,將房間裏的動靜徹底阻隔在門後麵,抗山忽然對著鐵牛發問。


    鐵牛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迴了六個字:“隊長很不對勁。”


    “那咱倆咋辦?”抗山又問。


    “不知道。”


    “......”


    對話就此結束。


    兩個平日裏不怎麽說話的人,就算偶爾聊天,也會很快將話題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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