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已經完全隱沒了下去,大地上一片漆黑。


    位於古家鎮偏僻角落的順昌旅館,早早地亮起了標誌性的招牌。


    冷逸軒驅車直接在旅館前停下。


    他是順昌旅館的老房客,前台的老板娘見其進來,站起來笑迎道:“冷隊長,你可算迴來了。你的那些隊員們,這兩天一直念叨你呢!”


    “他們人呢?”


    “在樓上房間。”


    冷逸軒點點頭,表示知道,將鑰匙牌拿過後,直接就爬上了樓梯。


    樓上502房間內,小李子周正等人,正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屋。


    “小李子,你可是隊長的小跟班。這兩天,隊長總不歸隊,你就一點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周正第n遍問起了這個話題。


    李德順歪靠在床頭,在其正對麵的電視正打開著,放的是一部現代戰鬥片。


    周正的問話,直接從他的耳朵裏過濾了出去。


    換句話說,他壓根沒聽見!


    周正一看他這個樣子,氣的壓根癢癢:“小李子,老子說話呢!你別給本大爺裝聾作啞!”


    李德順掏了掏耳朵,忽然迴過頭:“小周,你跟誰自稱‘本大爺’?”


    小......小周?!


    周正一下子張大了嘴巴。


    這李德順犯的什麽病?往常他不是一直全名全姓的招唿自己麽?怎麽還給自己冠上了“小周”二字?


    在心裏來來迴迴翻來倒去琢磨了半天後,周正終於迴過神來。


    特麽的!這個李德順,居然挖坑給他玩字眼!


    “小李子,你還是繼續管老子叫周正吧。小周小周的,聽著太特麽的別扭!”周正清了清嗓子。


    李德順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起了電視。


    “喂!小李子,沒聽見老子跟你說話?”周正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來,“你平時在隊長麵前,整天嘻嘻哈哈嬉皮笑臉的。現在怎麽不笑了?莫非,你是故意要在隊長麵前拍馬屁不成?”


    “周正,你小子說誰拍馬屁?”小李子聽的心頭火起,一把拎住周正的衣領將其提了起來。


    小李子的功夫,是隊裏公認的第二,他要將個子瘦小的周正提起來,可以說是十分地輕鬆容易。


    這不,被拎的腳不沾地的周正,直接在空中手蹬腳刨,嘴裏更是破口大罵起來:“小李子,你什麽意思?趕緊給老子放下去!”


    “叫爺爺就放你下來!”


    “你休想!”


    小李子又將周正的身子往高了舉:“你叫是不叫?”


    “不叫!誰叫誰就是龜孫子,你當我傻啊!”周正也使了個心眼。


    李德順原本沒反應過來,待他看到一直靜默的抗山鐵牛二人嘴角隱隱顯露的笑意時,頓時明白了過來:“周正,你小子倒是夠損啊!”


    周正齜了齜牙:“怎麽,隻許你挖坑,不許我埋雷不成?”


    李德順咬牙:“行,你小子厲害!我服了!”


    說著,順手將周正扔了出去。


    “啊!”


    一聲雷人的尖叫。


    隨後又傳來周正氣急敗壞的聲音:“小李子,你特麽就不能把老子我好好的放下去!”


    李德順瞥了眼被陷進床裏的周正後,強忍著笑,一本正經道:“放心,你小子皮糙肉厚,摔不壞!”


    “老子我,我哪裏皮糙肉厚了?”周正氣不打一處來。


    “那你的意思是,你細皮嫩肉,是個娘們?”


    “李德順!”周正幾乎要崩潰了。


    這話要他怎麽接?


    “小李子,你等著,老子遲早要把這個仇報迴來!”無處發泄的周正,隻能狠狠地捶著枕頭,惡狠狠地向著李德順放狠話。


    結果,李德順又看上了電視,壓根沒把人放的狠話放在心上。


    見狀,周正差點吐血三升!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重,門外突然傳來扭動門把手的聲音。


    刹那間,屋裏原本或躺或坐的四人,全都不約而同站起了身,崩直了身體。


    門開了。


    “隊長好!”


    小李子第一時間稱唿並行禮。


    周正慢了他一拍子,心裏再次記了李德順一筆,隨後也上前招唿道:“隊長,你這兩天去哪兒了?把咱們都給急壞了。”


    冷逸軒關門的動作一頓。


    他看向抗山和鐵牛二人:“你們有急事?”


    二人忙搖頭。


    “隊長!隊長!他們沒有急事!”周正忙招唿著拉迴冷逸軒的目光。


    冷逸軒將視線調轉迴來,看向他:“那是你倆有急事?”


    周正一聽,就是一懵。


    隊長到底怎麽迴事?


    不是問這個有沒有急事就是問那個有沒有急事。


    他們哪裏來的那麽多急事?


    “隊,隊長,咱,咱倆也沒有。”周正訕訕地笑道。


    冷逸軒的臉登時沉了下來:“都沒有急事,一天天竟琢磨我幹嘛?小爺我就不能有點自己私人的事?”


    私人的事?!


    周正張大了嘴巴:“隊、隊長,你不會真的和、和那個丫頭,那、那啥了吧?”


    “咚!”


    周正話音剛落,腦門上頓時挨了冷逸軒五指翻過來的一記重扣。


    “疼!”周正捂著自己的腦門,眼淚汪汪地看向冷逸軒,“隊長,你怎麽二話不說就打人!”


    “噗嗤!”一旁,小李子實在憋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我說周正,你小子莫不是糊塗了吧?咱家隊長,那是這樣的人嘛!就算他真的這麽狼,你也不能當麵問出來啊!懂不懂的給人留點麵兒?再說了,這個話題,兄弟你要實在好奇,咱們私底下可以探討探討嘛......”


    “哐當!”


    小李子話沒說完,身子被冷逸軒一腳踹飛出去。


    “隊長,為什麽踢我!”小李子人還在空中,嘴裏卻已經悲唿出聲。


    冷逸軒黑著臉收迴腳。


    角落裏,沉默的抗山鐵牛二人,眼角眉梢不斷地抽搐著,心裏默默地給小李子周正二人掬了一把同情淚。


    隊長太威猛,招架不住怎麽破!


    察覺到兩人的異樣,冷逸軒一個眼神丟過來:“怎麽,你倆也想‘探討探討’小爺我的八卦?”


    他將“探討探討”四字,說的格外的重,聽在抗山鐵牛二人的耳裏,嗖嗖的冒著涼風。


    兩人忙不約而同地搖搖頭:“隊長,我們沒有!”


    冷逸軒活動了一下手腕:“沒有最好!你們都圍過來,小爺我有事要問。”


    他這話一出,剛飛出去的小李子第一時間湊到了他跟前:“隊長,又有任務了?”


    “咚!”


    冷逸軒忍不住又在他的腦門上也敲了一記。


    “你小子,就不能盼點好的?天天執行任務,你精力怎麽那麽旺盛呢?對了,上次在北橋溝的時候,爺罰你的那件事,做了沒?”


    “啊?”小李子頓時傻眼。


    “隊長,不要啊!就抗山的那口大鍋,光抬起來就要費了我半條命,再舉一個小時,那我的手還要不要啦!”小李子哭喪著臉哀嚎。


    一旁,周正笑的抱起了肚子:“小,小李子,這個不錯!既能鍛煉臂力,又能鍛煉毅力,簡直太適合你不過了!你別忙著哭啊,趕緊的,練起來啊!”


    “怎麽,你覺得很好玩?”


    還沒等小李子說話,冷逸軒的聲音,陡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周正一時間嚇得汗毛倒立:“隊、隊長,不,不好玩!”


    他頭搖的向撥浪鼓。


    “一會小李子舉完後,你接著再舉一小時!”冷逸軒不容置喙道。


    啊?不是吧?


    我,我就這麽攤上了?


    周正一時間欲哭無淚,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李子。


    要不是他,自己怎麽可能受到這個懲罰!


    要知道,鐵牛的鐵鍋,那可是整整有五十來斤重的大疙瘩,這要一動不動地抗一小時,自己的兩條胳膊,指定得報廢!


    一旁,原本以為天塌下來的小李子,一見周正得了和自己一樣的懲罰,頓時樂得眉開眼笑起來。


    他很是大方地上前拍了拍周正的肩膀:“你小子,不就是抗口大鍋嗎。這既能鍛煉臂力又能鍛煉毅力的好事,上哪兒找去。來來來,咱們互相監督,我抗完了換你抗!”


    “小李子,你——”周正氣的臉上通紅,指著李德順,卻是一句也說不上來。


    冷逸軒拍了拍手,示意兩人安靜下來:“這件事,一會你們再做。現在,爺來問你們一件事。你們當中,誰的英語不錯?”


    周正眼前一亮,原本正垂頭喪氣懊惱的他,立時湊了上來:“隊長,那當然是我啊!”


    他舉著手,一副急於表現的樣子。


    “你確定你的英語不錯?”冷逸軒一副懷疑的目光看去。


    周正一看自己被看低了,當下有些不忿:“隊長,你考我!隨便考!我要答不上來就算我輸!我要是輸了,我就再抗一小時的鍋,不不不,兩小時!”


    冷逸軒看向小李子,卻見他難得地幫周正說話:“隊長,這小子說的確實是真的。他的英語成績,的確不錯!”


    見李德順也幫著自己說話,周正頓時洋洋自得起來。


    自己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英語啥的,那都不在話下好吧!


    “周正,你今年幾歲?”冷逸軒忽然問。


    呃!


    周正笑容一頓,有些迷糊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他英語好不好,那和自己的歲數沒關係吧?


    “那個,我今年二十一。”周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冷逸軒皺了皺眉:“二十一,太小了!”


    啥?太、太小?!


    隊長這到底是啥意思?


    還沒等他想明白,冷逸軒再次看向李德順:“小李子,爺這裏有份美差,你去給爺跑一趟。”


    “美差?什麽美差?”小李子被“美差”二字砸的有些暈乎乎的,下意識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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