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瞧見四長老這般情狀,笑意愈發濃烈起來。


    隻見他輕輕擺了擺衣袖,那周遭尚未散盡的靈力波動便如輕煙般徐徐散去。


    “今日之事,權且到此為止吧。”陳長生淡然說道。


    曹孟德聞言,急忙點頭應承:“多謝前輩海量寬宏,我等定然將此銘記於心,待返迴之後,必定會嚴加管教門下弟子,斷不會再有絲毫冒犯之舉。”


    言罷,便欲拉著四長老匆匆離去。


    “且慢。”陳長生忽然出言止住幾人。


    曹孟德聞聽此語,心髒猛地一縮,心裏“咯噔”一下,旋即強自鎮定,轉過頭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說道:“前輩尚有何事要吩咐在下?”


    “你們妄圖為弟子複仇之事,就此一筆勾銷,然欲加害於我之賬,卻還未算清。”陳長生麵容平靜,語氣波瀾不驚。


    “前輩之意,是不肯放過我等了?”曹孟德切齒問道。


    “你說呢?大聰明。”陳長生語帶調侃。


    “哼,前輩莫要自視過高,真若拚個魚死網破,於您可沒什麽好處。”曹孟德怒極反笑。


    “魚死是必然,網破與否,卻由我一言而決。”陳長生神色篤定。


    “嗬嗬,前輩您至多不過大羅金仙,我等之中,不是九品天仙,便是九品天仙大圓滿,距大羅金仙僅一步之遙,真動起手來,前輩未必能討得半分好處。”曹孟德出言恫嚇。


    陳長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緩聲道:“是嗎?你就如此確信我僅是大羅金仙?”


    曹孟德瞧著陳長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陡然沒了底氣,卻仍硬著頭皮說道:“前輩莫要在此故弄玄虛、危言聳聽,我等數人聯手之力,絕非你能輕易抗衡與抵擋。”


    陳長生不再多言,隻輕輕抬起手掌。


    刹那間,周遭的空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凝固起來,一股無形無質卻又仿若實質的磅礴壓力,如洶湧澎湃的怒濤一般朝著曹孟德等人席卷而去。


    曹孟德與四長老等人臉色驟然大變,他們分明清晰地感知到這股力量中所蘊藏的恐怖威壓,其深邃雄渾絕非尋常大羅金仙所能企及與施展。


    “這……這怎麽可能?”曹孟德的嗓音已然開始顫抖,他此刻方才醒悟,眼前的陳長生遠非他們事先所預估那般簡單易與,他們這是踢到鐵板了,不,應該是鋼板。


    陳長生雙眸深邃如淵,仿若能徑直穿透他們的靈魂深處:“此刻,你們可還執意要與我拚個魚死網破?”


    曹孟德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滾落。


    他心底透亮,深知今日一個應對不慎,便極有可能命喪此地。“前……前輩,皆是我等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請前輩大人大量,高抬貴手,饒過我們這遭。”


    “饒過?”陳長生神色忽轉冷峻,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將凡世之人視作螻蟻,肆意殺戮之時,當他們苦苦哀求你們手下留情之際,你們可曾有過一絲憐憫,想過放過他們?如今不過是角色易位,在我眼中,你們又何嚐不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曹孟德聽聞此言,身軀微微顫抖,想要開口辯解,卻又覺喉嚨幹澀,無言以對。


    四長老在一旁亦是滿臉羞愧與惶恐,曾經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殆盡。


    陳長生目光冰冷地掃過他們,繼續說道:“這世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們既已種下惡果,便該想到會有品嚐苦果之日。”


    曹孟德撲通一聲跪地,“前輩,我等知錯了,願以任何代價彌補過往罪孽,隻望前輩能賜我等一條生路。”


    他心中清楚,麵對如此強大的陳長生,反抗隻是徒勞,唯有求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嗬嗬,那些人也是這樣求你們的時候,你們給過他們機會嗎?”陳長生不怒反笑,聲音中卻透著徹骨的寒意。


    曹孟德聞聽陳長生之言,刹那間將那偽裝的和善麵具狠狠撕去,又或許是自覺求生無望,索性孤注一擲。


    他圓睜雙眸,對著陳長生厲聲嘶吼:“你可知曉,我天武閣乃是萬宗派的從屬勢力,而在我等之上,更是有仙界赫赫有名的四大宮之一的紫霄宮庇佑。你若敢對我們痛下殺手,便是公然與這等龐然大物為敵,屆時,整個仙界都將無你立錐之地!”


    其聲音因恐懼與憤怒而扭曲變形,在空氣中迴蕩出陣陣猙獰之意。


    “聒噪!”陳長生一臉平靜的看著眾人,輕聲吐出這兩個字。


    緊接著,他目光一凜,口中低吟:“搜魂!”話音未落,一道幽光閃爍的神識如離弦之箭,瞬間沒入曹孟德的神識海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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