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筆記本,隨便一番目光便定格在本上的筆跡。


    和她寫的字很像,明顯看得出寫得比她好。


    她拿著本子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雖然字跡蒼勁有力,但是吸引她的卻是文字所表達的故事。


    其中“傅先生”,她自動歸納為傅雲商,“我”便是以前的自己。


    她像是打開了故事的上冊一般,翻到第一頁認真的閱讀。


    她的眉在落在記事本的第一頁就沒有舒展開,她的手緊緊握著。


    眼中閃過無限的迷茫?


    她從未想過自己與傅雲商曾經有這樣的故事。


    那他是為了孩子還是很早就查出了她的真實身份,才這樣殷勤的對自己?


    合上筆記本,程佑安要去找傅雲商問一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她竟然那麽卑微。一次次的示好得來的都是男人的無視?


    秦瀟瀟又是誰?


    為什麽之後的事情沒有了?


    她剛走出別墅,一輛黑色的加長跑車緩慢行駛在她麵前,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同色工裝褲的男人一手撈起她,將她帶進車裏。


    隨後車子飛速駛離。


    程佑安隻出了兩拳就被車裏另一個男人紮了一針。


    程佑安全身僵硬,隻能看見前麵。


    “是她嗎?”右邊的人問。


    她透過後視鏡看見自己右邊的男人手裏摸索著細小的銀針。


    坐在她左邊的男人,工裝褲上放了一把瑞士軍刀


    “是。”左邊的男人冷漠地答道。


    車子安靜下來,程佑安問:


    “你們想抓我勒索傅雲商?”


    兩個男人同時訕笑著搖了搖頭。她一直通過後視鏡觀察兩人,


    “那?”


    她反問卻沒得到迴答。


    車子開進了一家私人餐館的後院。


    “下車!”兩個男人先後下車,戴鴨舌帽男人冷冷的催促她。


    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可以動了。


    察覺兩人沒有惡意,程佑安小心翼翼的走下車。


    “隨我來!”一人對她說。


    “能說明原因嗎?你們這樣很沒禮貌?”程佑安站在原地質問。


    “你是少了胳膊還是斷了腿了?讓你走你就走!”


    戴帽子男人推了她一下,程佑安扭頭怒目而視。


    “嗬,小丫頭脾氣不小啊!”


    男人嗤笑著對前麵的人說。


    “行了!先進去再說!”


    不清楚兩人的身份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生怕被兩人暗算,體力比不了她隻能乖乖聽話跟進去。


    後院的有一排移動板房,走進去立馬有很重的草藥味。


    裏麵是成箱的草藥。


    男人走到單人沙發前,掀開沙發上的防塵布,一瞬間空氣中彌漫著塵埃,程佑安不自覺的打了兩個噴嚏。


    “先坐!”


    她搖了搖頭說:


    “我不累!”


    下一秒直接被戴帽子的男人推到沙發上坐下來。


    “廢話真多!磨蹭什麽?”他不留情麵的嘲諷。


    她惡狠狠的罵道:


    “你是真的沒教養!”


    “嗬,我從來沒說過我有那東西!”


    他走到一邊的現在坐下來,拿出瑞士軍刀,打開小刀用力一甩,瑞士軍刀深深插進塑料箱子。


    她看著那把刀倒吸一口氣,人家狂暴是有實力的。


    程佑安感到一股絕望湧上心頭,她閉上眼睛,坐了下去。


    一隻手摸上她的頭讓她脊背一緊,立馬轉身看著他。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吳單名斌!是你的二哥!”


    當聽見吳姓時,程佑安就猜到和吳家有關。


    她茫然看向他,眼神中充滿質問與疑惑。


    “我可以讓你恢複記憶!你考慮一下!”


    吳斌雙手扶著沙發,用溫和的目光看著她。


    程佑安的手緊攥,內心糾結,因為在這之前她看見了過去卑微的自己。


    她是那麽無助,不想讓程教授為難,對傅雲商充滿幻想,但無情的傅雲商冷漠的可怕。


    這隻是自己筆下記錄的,如果細節到方方麵麵她是否能像現在一樣愛他?


    如果以前她已經決定放棄傅雲商,她該怎樣?


    “你怕了!膽小鬼!”一邊的男人嗤笑的嘲諷她。


    程佑安看向那個男人說道:


    “總比一個連臉都不露的強!”


    “牙尖嘴利,卻不敢麵對過去?現在的你完全可以主宰自己怕個卵!”


    男人不屑一顧,拔出自己的瑞士軍刀折疊好放進口袋中。


    “他是你三哥,吳哲!”


    “嘁!”男人不屑一顧的看向別處。


    “你們憑什麽認為僅憑你一句話我就相信你!”


    程佑安不傻,看著兩人質問起來。


    “直接動手!”男人不耐煩的催促。


    吳斌白了一眼自己弟弟,撥打了一通自己爺爺的電話。


    對話中老人表達了對她遭遇的惋惜,希望能幫她找迴曾經的自己,他也表達了抱歉用這種方式帶她出來。


    最後說選擇權永遠在她手裏。


    視頻掛斷後,程佑安沉默下來。


    她很糾結,恨不得找一家別的事情做轉移注意力,同時她仔細問自己,她是否希望自己是完整的。


    她抬眸看向身邊的男人說:


    “你確定你不會把我現有的記憶銷毀?”


    “我是一名中醫!你不能侮辱我的職業操守!”


    “女人就是麻煩!”吳哲不耐煩的走向窗口。


    “我想!”


    站在窗口的那個男人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與此同時,程佑安身旁的吳斌也點了點頭,表示迴應。


    隻見他仔細地清洗完雙手之後,從隨身攜帶的醫療箱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套銀光閃閃的銀針。


    當他正準備伸手幫程佑安鬆開那緊緊紮著的發繩時,卻突然被一旁的程佑安製止:“我自己來。”


    程佑安抬手解開了發繩,一頭如瀑布般柔順的長發瞬間傾瀉而下。


    其實程佑安心裏清楚,除了傅雲商之外,她不喜歡任何異性與自己有過於親密的肢體接觸。


    她靜靜地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宛如一幅美麗而寧靜的畫卷。


    吳斌先是輕柔地撫摸著程佑安頭部的穴位,動作極其溫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接著,他輕輕捏起一根細長的銀針,瞄準後頸的一處穴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其插了進去。


    就在這時,程佑安隻感覺到腦袋猛地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緊接著便是一種又漲又麻的感覺如同潮水般洶湧襲來。


    “醫生說過,恢複的可能微乎其微!”她低聲詢問。


    吳斌卻顯得異常堅定,他目光炯炯地看著程佑安說道:


    “請相信我!”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再次拿起兩根相對較細的銀針,準確無誤地刺入了程佑安神聰穴和百會穴兩個關鍵穴位。


    隨著銀針的插入,程佑安原本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沒過多久便緩緩進入了夢鄉。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一片靜謐,隻有牆上掛鍾的指針在不停地轉動,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此時,一直在密切關注著外麵動靜的吳哲忽然神色一緊隨後又放鬆下來。


    吳哲今天的首要任務就是確保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近這個地方,打擾到正在接受治療的程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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