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裴辛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的,深可見骨啊,這要是一盆水下去的話,指不定刺激一下就沒命了。


    “公子,要不,我給你把人弄醒了!”初一看著躺在地上沒什麽意識的人,猶豫的開口。


    裴衍輕笑了笑,手中把玩著被自己用力捏的變形了的小盒子,眸色晦暗,依舊是冰冷的口氣:“髒。”


    初一:“……”


    這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能不髒麽?


    初一無奈,也不敢反駁自家公子的命令,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快要沒命的裴辛,頗為無奈的去取了一盆水開來。


    路過的下人們見此情景紛紛避開,雖已對自家傻公子發瘋的情況習以為常,可是又見這血腥的場景難免還是害怕。


    “嘩啦”一盆水澆在裴辛的傷口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被這鑽心蝕骨的疼痛給疼醒,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驟然響起。


    “啊,啊啊啊……”


    裴辛蒼白的一張臉疼的齜牙咧嘴的,那雙眼睛更是猩紅一片。


    聽著這慘叫,初一不由的後提兩步,提著盆走到一旁。


    “吵死啦!”俊美的少年嘟著嘴巴,生氣的樣子。


    倘若不是看到了眼前血腥的場景,偶爾路過的丫鬟小廝定然不會覺得這看似憨傻俊美的少年可怕的很。更是有的下人遠遠的見了些場景,寧願繞路走都不要看見這場景。


    一片地上,血淋淋的,這要是膽子小的,能給嚇暈過去估計。


    裴衍站起身,那雙好看的眼睛直溜溜的盯著裴辛,在他的麵前蹲下,忽的笑了。


    “哼,叫你欺負人,打死你也活該。”說話之間,還拿了旁邊園子裏的小柳條在他的臉上抽了兩下。


    裴辛原本就慘白的臉上頓時被抽出幾個紅印子出來。


    隻是,此時此刻,他張著嘴巴,口中嗚咽,已經喊不出任何的聲音出來。


    不遠處,在心腹婆子的攙扶下,裴老夫人拄著拐杖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看到不遠處那一攤鮮紅的血,老夫人差點兒沒當頭暈過去。


    “這,這到底怎麽迴事?”


    老老夫人走到裴辛的旁邊,讓一旁的下人趕緊將人弄起來。


    看著一旁笑嘻嘻的裴衍,氣的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好幾下,質問他:“你說,你幹什麽給人家打成這個樣子?”


    裴老夫人心裏一陣氣兒,方才就聽下人稟報說裴衍在院子裏懲罰下人。


    老夫人心想不過一個下人罷了,懲也就懲了,可是怎麽也沒想到,他無緣無故罰的是裴辛,還是罰的這麽重。


    裴衍眸中掠過一絲冷意,麵上到嘟囔著,小孩子告狀的模樣:“他欺負人,就該打。”


    聽到這話,裴老夫人差點兒沒一口氣兒背過去。


    看著旁邊的下人還把裴辛架著,她當即怒斥:“還看什麽看,趕緊將人帶下去,招大夫救治啊。”


    小廝當即答了是,匆忙的將人抬出去救治。


    老夫人扭頭看著裴衍,少年精致妖孽般的眉眼印入眼中,那小孩子脾氣的模樣看的人心裏有氣也舍不得發出來。


    良久,裴老夫人歎了口氣,有些責備的看著裴衍:“你看你,這麽大個人了,你二嬸嬸不在家都管不了你了是吧。”


    在裴府之中,裴衍素來都是劉青雲照顧著的,裴衍個裴碩二人常常發生口角,雖然心裏偏私了些,但劉青雲麵兒上也是很公平的處理。


    當然,半年前假借裴衍的名義準備讓喬悠嫁給裴碩的事情,是為了裴碩的。


    說到底,每個人心裏最寵的,最在乎的也還是和自己走血緣關係的親生兒子。


    二房夫婦這兩天出去辦事兒了,所以,這府裏的大小事情都是裴老夫人管著。


    包括謝芩這件事兒。


    “就是他欺負人,祖母不能偏袒人,他就是一個奴才而已,祖母說過,家裏的奴才就是打死了,也不為過的。”裴衍按著老夫人曾經說過的話賭她。


    果然,這話一出,老夫人當即無話可說。


    她的確是這麽說過不錯,可是這裴辛在裴家作了幾十年了,對她也是忠心耿耿的,他怎麽好這麽做?


    想來想去,不知道怎麽迴裴衍的話,裴老夫人隻得無奈道:“罷了,你給我在家裏好生待著,這幾日,不許出去了,免得惹是生非。”


    竟是要禁裴衍的足。


    不對,對此,裴衍並不在意,麵上老老實實的應下,送了老夫人離開。


    轉頭對著初一道:“在府裏看著,我出去一會兒。”


    初一:“……”


    說好的不許出去呢。


    “是。”他堪堪的應下。


    裴衍直接從院子裏翻牆離開。


    初一隻覺得麵上一陣風吹過,自家公子便沒了影子,他搖搖頭,歎了口氣。


    天色尚早,裴衍手中的盒子變了形,他尋了處賣首飾的換了個盒子,本想直接去酒樓找人,踏出首飾鋪子的瞬間,卻又迴去。


    此時此刻,他是以宴沛的麵目示人。


    首飾鋪子的老板見這位衣著華麗的公子轉身迴來,又迎上去:“公子,可是還有什麽需要?”


    裴衍四處看了看,這鋪子一般,裏麵賣的東西也一般,他都瞧不上的,那小丫頭素來不喜歡戴首飾,更是瞧不上的。


    看著眼前這衣著華麗,氣度不凡的公子哥看了許久也沒個主意,鋪子的老板上前推薦道:“公子,你看這支如何,鳳花紅珠,很是美豔。”


    裴衍搖頭,這未免太俗了。


    老板又拿了旁邊的一隻素銀的發釵,裴衍依舊搖頭。


    接連著給他看了許多,裴衍依舊不滿意,老板都把壓箱底兒的白金的步搖拿出來了,裴衍也瞧不上。


    事實上,裴衍也不是來買發釵的。


    都說這座買賣的人玲瓏剔透心,尤其是開胭脂水粉,珠釵步搖這些人的心思,那可謂是姑娘家心裏的蛔蟲都不為過。


    當然,這話還是聽他的二嬸嬸以前在他耳邊念叨的。


    那時,他還對此不以為,如今想來,真應當仔細的聽上這聽才好。


    “那個什麽,和你打聽個事兒。”他摩挲著手中的盒子,暗戳戳的詢問身邊的老板。


    老板也是個閑得慌的,如今這天時也沒什麽人,直道:“您說。”


    裴衍往外麵看了看,的確沒什麽人,小聲道:“就是,我有一個朋友。”


    發釵鋪子老板:“……”


    哦,這熟悉的開頭!


    老板憋著笑,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就是呢,我這個朋友,她喜歡一個姑娘,但是吧,這個姑娘又不喜歡他,不是,也不能說不喜歡,就是……”


    一時之間,裴衍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老板攆著自己嘴唇上麵的兩撇胡子,聽著他口中斷斷續續的話,笑道:“你接著說啊,你得把情況給我說說,我給你分析分析。”


    話說完,老板覺得有些不對,怕眼前這貴公子難堪,出口改正:“就是給你那位朋友,分析分析。”


    他太難做了。


    大概是賣的女娃娃家的首飾珠寶,懂的姑娘家歡喜的是什麽,他這店鋪雖是一些凡俗之物,但是頗得那些家境平庸的的姑娘家喜歡,又因家中女兒多有四個,時不時的有些公子男兒前來詢問。


    眼前這個,顯然不像是來問自家貴女的。


    況且,他這身上的洗女錦緞看起來華美錦繡的,隻怕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夠買的起的。


    裴衍麵上幹笑了笑。


    “我這個朋友呢,喜歡這個姑娘,但是他有兩個身份。”


    “哦?”店鋪老板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他吧,因為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是不同的兩個身份,但是呢,她喜歡其中一個,卻遠離另外一個,是什麽原因?”裴衍挑撿著說道。


    店鋪的老板聽著這話,隻覺得玄乎的很呢,從來就沒聽說過還有這種事?


    還用兩個不同的神去接近人家小姑娘,這不是自己找罪受麽。


    “那,這個小姑娘喜歡你,你的朋友的哪個身份啊?”老板認真的問。


    裴衍頓了頓,隻道:“是這樣的,我這個朋友,一個身份是江湖之人,還有一個是世家公子,她呢,喜歡江湖的身份,對那個世家公子的身份卻漸行漸遠。”


    他實在不明白,都是同一個人,怎麽就知道喜歡,一個不喜歡了,之前,裴衍沒怎麽看出來,現如今,喬悠表現的太過明顯了些,他若在察覺不出來就真的是傻子了。


    隻是,他也不想想,自己弄一個傻了吧唧的身份和人家相處也就罷了,人家都已經和你得另一個身份在一起了,又不知道你們是同一個人。


    自然是要敬而遠之,否則的話


    店鋪的老板捏著胡子,聽了裴衍的話忍不住感慨一句。


    這年頭,還有姑娘家不喜歡世家公子喜歡江湖中人的,還真是少見了,還不是個嫌貧愛富的姑娘,不錯不錯。


    不過?


    他捏著胡子,繼續問:“那這二人可是一般模樣?”


    “世家公子俊美,江湖之人清秀。”雖是個傻子模樣,可是自己的容貌卻是不錯的,這一點,裴衍還是知道的。


    這下,店鋪的老板有些不明白了。


    明明這世家公子哪裏都比這江湖浪子要好些,怎麽寫姑娘就瞎了眼的看中了這江湖浪子呢?


    不過好在,這兩個都是同一個人。


    不過,眼前這公子如今這般清秀模樣,想來即是他口中說的江湖浪子吧,隻是這衣裳,難不成是沒來得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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