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紫嫣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喬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叫什麽事兒啊?


    床榻上,袁子逸被夏紫嫣一甩還歪歪扭扭的躺著,喬悠拽起了旁邊的枕頭,用力的甩在了袁子逸的臉上。


    “喝不死你。”她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直接就出去。


    如今已是深夜,酒樓裏的門窗都關了起來,夏紫嫣應當是出不去的。


    她在院子裏找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人。


    這丫頭,到哪兒去了?


    喬悠心下有些擔憂,她穿越到這兒來,也就夏紫嫣這麽一個好朋友,她可不想因為一個男人,和自己的朋友生出了嫌隙。


    走在後院兒的小路上,喬悠隻聽到一陣陣抽泣聲兒,聲音不大,好像是湖邊傳來的。


    借著月光,她走近了一看,果然,夏紫嫣正坐在湖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著什麽。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月色朦朧的,夏紫嫣也沒有注意到她,喬悠隻聽到這丫頭口中罵罵咧咧什麽,不過不是說她的,而是罵袁子逸和,她自己的?


    “什麽呀,不喜歡就不喜歡了,還喜歡我的好朋友,想幹嘛呀,挑撥離間麽?”說著,夏紫嫣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又道:“喜歡就喜歡唄,我夏紫嫣是誰,總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不就是一個袁子逸麽,怕什麽,我堂堂夏家的大小姐,害怕沒有人要麽?”


    夏紫嫣這話像是在安慰自己。


    聽到這些話,喬悠心裏的擔憂退散了一些,有些想笑。


    然,還沒等她出聲兒,就聽到夏紫嫣猛的哭了起來。


    “嗚嗚,什麽呀,哭什麽呀,好吧,我就是喜歡他,行了吧,哇……”


    喬悠:“……”


    這丫頭怕不是又人格分裂吧,怎麽自己還和自己說上話了。


    她走過去,拍了拍夏紫嫣的肩膀。


    夏紫嫣一愣,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著她,沒有任何的怨恨,隻是有些不甘心的問她:“你說,表哥為什麽喜歡你呀?”


    喬悠想了想,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和這袁子逸也沒什麽往來呀。


    “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不過,他呢,大概是沒看到你的好。”她安慰著夏紫嫣。


    夏紫嫣突然笑了,語氣有些傲嬌:“肯定的,本小姐這麽漂亮,家世又好,他肯定是瞎了眼了才會喜歡你的……不對不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夏紫嫣有些手忙腳亂的解釋。


    喬悠自然知道她不是這麽個意思,姑娘家都是這個樣子的,可以理解。


    “好啦,我知道。”她對著夏紫嫣寬慰似的笑笑。


    “不過我覺得,他喜歡你也還挺好。”夏紫嫣突然開頭。


    喬悠滿臉疑惑,哪裏好了?


    “總比喜歡別人好吧,至少,我知道你不會和我搶他的,不是麽?”這要是換做了別人,估摸著會上趕著想要讓袁子逸喜歡了。


    喬悠幹笑了兩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無奈:“說的也對哈。”


    兩個人就在湖邊坐到了後半夜,全程圍繞著袁子逸說了一大堆有事兒沒事的話。


    好在,夏紫嫣並沒有因為袁子逸說喜歡喬悠而生出怨恨她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夏紫嫣去了樓上的廂房看了袁子逸一眼,隨後就跟著“宴沛”派過來的人迴了江南。


    而袁子逸,喬悠直接讓渝子將人給弄醒,然後請出去。


    “袁公子,我們老板不在的。”渝子攔著袁子逸。


    少年剛剛醉酒被喊起來,俊郎的麵色有些微微泛白,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渝子,迴想自己昨天晚上醉酒後的事情,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是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我知道她在,你讓開。”袁子逸冷了臉色。


    渝子心裏無奈,他現在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老板的命令,還得為了他們家公子著想。


    公子的情敵非要見他們的老板,到底藏了什麽心思他不知道,反正不論如何,他就是不能讓人去。


    渝子見硬攔著沒什麽用,當下就說了軟話,“不好意思啊,袁公子,我們老板真的不在,你也不要為難小的們了,我們拿錢幹活兒的,也不容易不是。”


    袁子逸看了渝子一看,他是不相信喬悠不在的。


    倘若真的不在,這些夥計又何必攔著他。


    不過,眼下,既然她不願意見自己,也不好勉強,倘若真的將關係弄僵了,也不好。


    良久,他堪堪道:“那,等她迴來,我再來吧。”


    渝子心裏苦,心道這袁公子怎麽一點兒也不是趣兒呢。


    都是聰明人,他不相信袁子逸不知道他們老板什麽意思。


    這要是還來,估摸著他們老板得讓他們把人攔在酒樓外麵不讓人進來了。


    他們這些做夥計的,可是真不容易呦!


    心裏這麽想著,他勉強勉勉強強的笑著:“好嘞,那就等老板迴來了您再來。”


    袁子逸沒在說話,看了一眼渝子身後的院子,眸子裏閃過一絲落寞,悠悠的轉身離開。


    待到袁子逸真的走了,渝子和身邊兩個夥計方才鬆了口氣:“總算是將人給送走了。”


    一旁的婚禮也是鬆了口氣兒,想到方才袁子逸那臉色,他還真怕著袁公子動手了。


    “渝子哥,你說,這袁家大少爺到底想幹啥呀,該不會是,真的如同那些人傳的一樣,喜歡我們老板吧?”夥計一臉疑惑的詢問。


    聽到這話,渝子真想點頭。又想到自家公子,猛的瞪了一眼說話的夥計:“瞎說什麽呢,小心被老板聽到。”


    夥計被渝子這麽一說,也不敢再嚼舌根子,悻悻的點點頭,各自去幹活兒了。


    待到幾個夥計散了開,渝子左右看了看,沒人,迅速的如了後院兒最為偏僻的涼亭那兒,


    喬悠正悠然自得的坐在那兒,麵上還有一盤各式各樣的蜜餞兒,一邊看著手裏的畫本子,一邊吃著,當真是好不愜意的生活。


    “老板,人走了。”渝子忍住想要吐槽他們老板的話,暗戳戳的開口。


    “嗯,挺好。”走了就好。


    袁子逸是個聰明人,今兒個早上起來就尋自己,說明,昨兒個晚上的事情他肯定還有些映像。


    她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和袁子逸說,還是暫時不要見麵的好,況且,袁家的事情如今那麽多。


    再加上這檔子事兒,這袁子逸不知道要糟心到什麽時候,她答應了夏紫嫣,短時間內不和那袁子逸有什麽交集。


    “什麽呀,袁公子說,等您迴來了再來找您的。”渝子很是無奈的說著。


    瞧瞧他活的多不容易啊。


    “我知道。”喬悠答了一句。


    雖說她同袁子逸也不是特別了解,但這件事換做是他的話,見不到人的話,也不會就這麽罷休的。


    渝子攔著喬悠,眨巴了兩下眼睛,就等著她的下文。


    喬悠卻沒在說話了。


    渝子等了好一會兒,她就是一言不發,看著畫本子出神兒。


    他搖搖頭,沒在說什麽。


    另一邊,袁子逸失魂落魄的迴到袁府。


    府裏的總管聽到人迴來的消息,當下就去袁夫人哪裏稟報給她。


    聽到袁子逸迴來了,袁夫人直接就提著早就準備好的糝湯去找袁子逸。


    書房裏,袁子逸手中捧著賬本,眸光恍惚,根本就看不進去。


    昨天晚上,他隱約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可是對什麽人說,他卻不確定了。


    那是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姑娘,喬悠從來不會穿這樣粉嫩的顏色,他記得,這姑娘身上的衣服不是素色就是青灰色,反正粉色這樣嬌嫩的衣服,就沒有在喬悠的身上出現過。


    唯一的可能就是夏紫嫣了,能將他待到廂房之中,還能派人給她換衣服的,也就是夏紫嫣一個人了。


    況且,夏家的姐妹兩個人,都喜歡那樣嬌嫩的衣服。


    這麽想著,袁子逸頓時有些頭疼。


    他,是當著夏紫嫣的麵兒說出了自己對喬悠的心思?


    這下,當真就難辦了。


    正愁著這事情怎麽辦,書房外麵,有人敲了敲門。


    “子逸,是娘,念給你煲了糝湯,你一夜沒迴來,想必餓了,娘的湯……”


    “不必了,我不餓,不想喝。”


    袁子逸直接迴絕了。


    對待自己的母親,他心裏是疑惑,也是複雜。


    自己父親的死是因為母親的兄長,她明知道若不說出來。


    這麽多年來,還和殺父仇人有這麽多的合作。


    袁子逸心裏一時間真的接受不來,這樣的事情。哪怕是換做其他人,也沒法兒接受的。


    聽到袁子逸的話,袁夫人沉默了,看著早就煲好的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一旁的心腹老婆子看著袁夫人如此,心下也不好受,悄聲道:“夫人,莫要傷心,想來是少爺還沒有緩過神色來,過幾天,就會好的,畢竟,你是她娘,母子之間,總不會隔仇的。”


    袁夫人歎了口氣,看了一眼緊緊關閉的書房的門,心中的愧疚宛若風浪一般卷了起來:“罷了,且迴去吧。”


    她自然也不希望母子之間有什麽仇恨,事到如今,就算沒仇,嫌隙也是少不了的。


    她隱瞞了這麽多年的事情,如今雖親口說了出來,心裏釋然,可是袁子逸不一樣,那可是他的生身父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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