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悠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扶額,這些人的腦洞未免太大了。


    這幾天,夏朊盛和夏紫淑幾乎不敢出門,連帶著袁家的小廝出門都會被指指點點的。


    袁家出門采買的那些人出門還得要換一身衣裳,否則的話,出了府邸沒幾步就會有人圍上來問事情到底是什麽樣兒的。


    至於張三兒,被夏朊盛從府裏給打了出去,迴到家中之後發現自己的確不能那啥了,三天兩頭的往酒樓給喬悠請罪,就指著喬悠能夠放過他。


    不過如此風口浪尖兒上,喬悠倒給了他做迴正常人的解藥,不過也直接放話給外麵的人,張三兒就是那天被丟到袁府門口的人。


    那天張三兒拿著解藥丟出了天上攬月的時候,外麵的人拿著雞蛋菜葉子等著朝他身上砸呢。


    “老板,袁家遭殃,會不會怨懟到我們身上出?”渝子有些擔心,畢竟袁家在城裏根深蒂固,幾百年的底蘊在這裏了。


    喬悠揮手,表示不用擔心。


    這件事兒錯不在袁家,況且,這些百姓們就喜歡議論這樣的事情,等過兩天有新鮮的怪事兒出來了,這茬兒也就過去了。


    她這麽做,不過就是過過口頭上的癮罷了。


    “袁家事被夏家連累的,袁子逸是明理的,要怪也隻能怪到夏朊盛和夏紫淑的頭上,和我們沒關係。”她是有這個自信的。


    況且,袁子逸是個奸詐的主兒,夏朊盛是個什麽樣的人,打什麽主意,他會不明白?


    這兩家想要聯姻,都是存了吞並對方的心思的。


    渝子見她這麽說,也不再多嘴了,因為這兩天的事情,他似乎是對喬悠放心了不少。


    “那些賣菜的販子也不再對我們關門兒了,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再借裴家少奶奶的手買東西了?”


    之前幾天,夏朊盛將喬有福的菜地給毀了,喬悠四處買菜被人拒絕,最後是借著喬可的手方才能夠買到那些東西的。


    這一點,她做的很隱蔽,隻有她和渝子還有喬可知道。


    喬悠點頭,能自己直接買,自然不用費心思拐彎兒磨腳了,“你記得和裴家的人說一聲兒,免得他們不知道。”


    “好嘞。”渝子應下,將喬悠整理出來的新菜單收過去隨後便準備去廚房吩咐,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兒,轉身迴來。


    “夏家吃了虧,必然不會放過我們,老板,我們不準備什麽麽?”


    “不必準備。”要是都防了去,她還怎麽除掉這兩個人,“這兩天夏朊盛怕是自顧不暇,哪兒還有空理我們,不過你們要小心注意夏紫嫣,保不準會有人對準了她。”


    她口中的有人,渝子也是了解了幾分的,當即就吩咐了酒樓理的壯漢鏢頭到了二樓看守著。


    沒了事情,喬悠吩咐了夏紫嫣這幾天別出門,便想著迴去將喬有福還有喬英都接到酒樓之中來。


    畢竟,夏家父女心狠手辣,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難保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為了保護夏紫嫣的安全,她都還沒來得及同謝家的小姐見麵。


    早知道當初先除掉夏紫淑這個麻煩好了,就不會有如今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她歎了口氣,將麵前新寫出來的菜譜又重新檢查了一遍,其中有些不滿意,直接撕碎了丟了其他地方去。


    果然,心不靜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做生意,還是心狠手辣一些為好,猶猶豫豫的,就是麻煩不斷。


    想起前世在現代,她在商場上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什麽人招惹了她她從來不給對方留活路。


    原本,但可這裏,她想著心慈手軟活的輕鬆一些,沒想到造化弄人,老天爺就喜歡捉弄人。


    還是斬草除根比較好一些。


    沒什麽做新菜的閑情逸致,喬悠便在酒樓的後院轉悠了一圈兒。


    後院的涼亭基本上是搭建好了,臨近山水的地方看著就讓人心情舒爽。


    不遠處她還特意搭建了一個可以到湖水中央的小橋,能讓那些客人在這兒看看風景什麽的。


    後院兒還沒有正式的開放供給客人使用,沒有人,住在這裏的夥計也在前麵忙活著。


    心裏無聊,喬悠蹲在小橋的邊兒上,看著清澈的湖水裏遊過去的魚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第一次和宴沛見麵時的場景。


    在山腳下,她和喬英兩個人抓了一隻山雞,也是在這樣清澈的湖水邊兒,四個人支起了架子分了一隻不大不小的雞。


    說起來,自己是怎麽喜歡上那不要臉的貨的,還真是有些稀奇。


    她素來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也不是一個因為碰了一次壁就退縮的人。


    從小時候,她喜歡什麽就會自己去爭取,從來不會讓別人有瞧不起自己的機會,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最後才成了集團的女總裁。


    人人都說她是笑麵女修羅,在商場上,就是和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都怕她,敬她。


    或許她那個渣男未婚夫也是這樣的吧,表麵上客客氣氣,背後卻和別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看著湖水裏倒映著自己的臉,是個前世不一樣的容貌,十六歲的容貌明媚漂亮,正是女兒家的好年華。


    不過那雙眼睛裏沒有半分少年時的活潑,活生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沉穩老女人。


    她心裏突然生了疑,也不知道,宴沛為什麽喜歡自己?


    至於自己為什麽喜歡宴沛?


    大概是因為,前世今生兩個不同的世界,隻有他一個人這般寵溺自己,將自己當做一個小丫頭吧。


    說起來,她和宴沛認識也就不到半年,見麵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的,怎會喜歡上的。


    她拿著手中的帕子將水弄出漣漪,水中的女子臉麵扭曲,她喃喃道:“你最好,不是在戲耍我。”


    這話,她是對宴沛說的。


    她不喜歡給人第二次機會,不論是誰?


    另一邊,遠在瞿陽洲的裴衍正站在雨中,身為的侍衛替他撐著傘,後麵站著七八個身穿鎧甲的侍衛,一個個的手拿著長劍,那劍上麵還滴著血。


    雨地裏,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屍體。


    容貌精致的少年聞著空氣裏的血腥味兒,微微一笑,眸子裏肆意的邪氣橫生:“收拾幹淨了。”


    侍衛們收了長劍,低頭恭敬道:“是,主子。”


    少年抬起腳,黑色的長靴在混合著血水的雨地裏一步一步的走過,濺起的水花在冷風之中掀起滲人的冷意。


    坐上馬車,少年微微打了個哈欠,鳳眸微挑,慵懶道極致,對著駕車的侍衛懶洋洋的開口:“迴去吧。”


    出來了將近十天了,也不知道小丫頭想他了沒有。


    駕車的侍衛聞言,領命點頭,手中的鞭子落在馬兒的身上,在雨中馳騁。


    袁府之中,袁子逸從其他地方談生意迴來,聽說了這兩天的事情,今早就差人給喬悠帶話,喬悠將事情原委都告知了他,還在最後給了他一張新出的菜譜算是賄賂。


    臥房之中,袁子逸換了一身衣裳,將菜譜收到了一個被鎖起來的木匣之中隨後又放到了牆壁上的暗格裏。


    外麵有小廝敲門:“公子,夫人喊您過去。”


    “知道,就來。”將衣服的丫衫披上,袁子逸打開門,隨著那小廝去了正廳。


    袁夫人坐在首位上,夏朊盛和夏紫淑二人在一左一右的坐著。


    氣氛沉悶,幾個人麵色肅穆,似是有過爭執,見了誰也不順眼。


    袁子逸悄然而至,對夏朊盛點點頭,走到袁夫人旁邊坐在,於自己這位舅舅沒什麽好感。


    “今日找你來,無非為了一件事兒。”說著,袁夫人瞥了夏朊盛一眼,眉眼間多了幾分憎惡:“夏老爺之前所為,實在是有違我袁家家訓,所以,子逸,今日,由你做主,同夏家斷了幹係吧。”


    袁夫人已不稱夏朊盛為兄長了,一聲“夏老爺”,足以見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何等的生疏。


    聽到袁夫人的話,夏朊盛也不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一旁的夏紫淑麵色一驚,忍不住看向了夏朊盛,她並不知事情成了這樣。


    雖說兩家的關係並不是如何的親切,怎麽也不會斷了幹係這樣嚴重?


    她不敢問袁夫人,低聲問夏朊盛:“爹,姑母何以這樣說,你們昨日,到底說了什麽?”


    昨日下午,因著滿城風雨的流言,夏朊盛幾乎不好出門,便去尋了袁夫人想要壓下這樣的流言,


    誰知,袁夫人卻不願意幫。


    為了夏朊盛還有夏紫淑,袁家如今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兒上,族中也有些人開始不滿了,她斷不會為了一個不親切的兄長冒險。


    夏朊盛自然不滿,怎麽說他們也是親兄妹。


    不知怎麽就談論到了兩家的聯姻之事,夏朊盛想著夏紫嫣脾氣倔強,不敢控製,想讓夏紫淑嫁給袁子逸,這樣日後也好幫著他們夏家。


    誰知道,袁夫人還是不同意,不僅僅是不同意夏紫淑,就連夏紫嫣也還要考慮一番。


    更不要說,夏朊盛的聘禮就要整整九千九百萬兩黃金,說是九九數字圖個吉利,不僅如此,還要他們袁家的十間繁華地帶的鋪子,這不是明搶麽。


    雖說他們袁家家大業大,可是那九千九百萬可不是白銀,那可是要的黃金。


    他們家又不是造黃金的,這聘禮要是給了,他們袁家一半兒的資產可就白白送出去了,袁夫人自然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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