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處都是白霧皚皚的,古怪的很,她迴複辨別不了方向,根本就出不去。


    意識到這件事,夏紫淑狠狠的將喬悠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另一邊,竹屋之中,兩個人吃飽喝足了,喬悠看了看頭頂的天色,正當午時,這個時候,夏紫淑估摸著正在林子裏著急呢,倘若她還有一些腦子的話,就知道迴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果不其然,兩個人在院子外麵又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喬悠話裏話外都想著套裴衍的話,都被裴衍三言兩語擋了迴去。


    喬悠無奈,嘴上的功夫比不得裴衍,便也不問了。


    沒過多久,就看到一身狼藉的夏紫淑被裴衍的那個侍衛給領了迴來。


    夏紫淑身上原本完好無損的衣裳此時此刻已經變了形,甚至還被什麽東西給刮破了,手筆和腿上還流著血。


    如果裴衍沒有猜錯的話,這夏紫淑應當是無意間闖到了荊棘叢之中,那兒離的這裏不遠,而且麵積很廣,再迷霧之中呈綠紫色,倘若不仔細看的話隻怕要以為是什麽花田了。


    “呦,怎麽迴來了?”看著狼狽不堪的夏紫淑,喬悠麵上沒有半分的同情,嗤笑著看著她。


    她不過就是給夏紫淑一點兒小小的懲罰罷了,相比於夏紫淑做的,她這僅僅是九牛一毛罷了。


    看著喬悠臉上的笑容,夏紫淑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她的一張臉給撕碎了。


    她如今這般狼狽,渾身上下的傷口火辣辣的疼,都是拜她所賜,喬悠竟然還有臉笑她。


    怒火和不甘在心中迅速的燃燒,可是夏紫淑明白,這個時候不能發作,得等到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後,她一定要將喬悠千刀萬剮了。


    否則的話,難泄她心頭之恨!


    這麽想著,夏紫淑趁著臉色走到院子裏麵,一言不發的坐在角落。


    良久,院子裏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夏紫淑終究是憋不住了:“你們到底還想怎麽樣,倘若想要折磨我,就盡快吧,何必這般慢悠悠的來?”她麵上帶著幾分憤怒,對著兩個人開口。


    裴衍輕笑:“哎,有些事情,就要慢慢來的才好呢,不然的話,豈不是沒了什麽意思。”他對著喬悠笑著。


    夏紫淑隻覺得心裏一陣堵得慌。


    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午後,裴衍送喬悠離開,喬悠卻帶上了夏紫淑,將人丟在了城門口便兀自的去了自家的酒樓。


    夏紫淑迴到袁家的時候,袁家上下對她的態度恍然不同,雖然依舊是恭恭敬敬,可是麵色眼神之中,滿是對夏紫淑的不屑和鄙夷。


    一個人待在院子裏,夏紫淑知道這一次姑母定然是對她失望了,她必須做點兒什麽才行。


    躺在床上,丫鬟送了給她看傷的大夫離開,外麵院子貼身丫鬟蘭苑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院子裏。


    “小姐,不好了,小姐。”蘭苑提著裙擺匆匆忙忙的入了屋子,神色慌張。


    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夏紫淑被她這麽一吵臉色更加難看,也不繼續保持自己平日裏在這袁府之中的形象,對著蘭苑怒罵:“死丫頭,什麽不好了,不會好好說話麽?”


    同她那個姐姐一個模樣。


    見她生了氣,蘭苑當即跪在了她麵前,心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就是因為得罪了小姐被生生的打死了,一瞬間,恐懼湧上心頭。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是聽了前院的婆子說,說……”


    蘭苑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她,有些不敢說接下來的話。


    夏紫淑瞪著她,手中剛剛拿起來的茶水直接摔在了丫鬟的膝蓋前,滾燙的茶水撒了一地,丫鬟的膝蓋就這麽靠在地上。


    熱水被褲子漫上,灼熱的疼痛感襲來,蘭苑臉色周三白了,額頭上汗水滲出,卻是不敢吭聲,隻顫顫道:“前院的婆子說,說袁夫人通知了老爺,估摸著,再有幾天老爺就會到這兒來。”


    “什麽!”夏紫淑驚的從床上坐起。


    爹爹竟然要來了!


    “誰說的,那個婆子?”她一臉震驚的詢問跪在地上的蘭苑。


    “是袁夫人身邊的劉婆子,她說夫人親口說的,還給老爺寫了一封書信,估摸著,後天這個時候,老爺就能夠收到信了。”


    鄴城距離江南也不遠,來迴倘若腳程快的話估摸著也就是三四天到了,遲一些的話也不過五六天。


    夏紫淑有些慌了。


    姑母如果寫信給爹爹的話,一定會告訴他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等到那個時候。


    她就再也不是江南首富夏家最受寵的女兒了。


    想到這裏,她攢緊了被角,眸光陰冷。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四天後,城北的酒樓重新開張,喬悠特意花了幾百兩銀子請了城裏最熱鬧的戲台班子在酒樓的後院兒唱戲。


    就好像他們現在酒吧有駐唱歌手一樣,等到酒樓裏的生意起來了,她就尋幾個唱歌想小曲兒好聽的人在酒樓之中駐唱,最好還要有個說書的。


    這樣,哪怕有些人吃飯的時候也不覺得無聊了。


    天上攬月的門口,喬悠站在門口說了兩句話,隨後便讓旁邊的小廝將鞭炮給點燃。


    劈裏啪啦的聲音震的人耳朵發聾,這樣喜慶的日子,自然是少不了人來送禮的。


    第一個就是裴衍,他一個以裴衍的名義讓裴府的小廝給她鬆來了一整套的青花琉璃的杯子。


    一個檀木香味的盒子裏,有六個青花琉璃的杯子,上麵是能工巧匠雕刻出來的青花瓷的紋路,還有一個茶壺,大概是特意為了喬悠定做的,下麵還有喬悠兩個字。


    用的琉璃是最好的無色琉璃,看起來就和他們現代的玻璃沒什麽兩樣,這一整套的青花琉璃杯套,不僅是用料最好的,就連這雕刻的活也是請的最好的工匠做的。


    光就這麽一套,估摸著沒有上萬兩絕對拿不出來。


    況且,還是特意同喬悠畫的圖紙上麵的款式是一樣的,顯然,是費了不少功夫。


    看到裴家的小廝,喬悠隻覺得自己好些天沒有看到他了,說來也奇怪,那裴碩成親之後,那裴衍就沒迴隔壁的院子住過。


    喬悠心裏正疑惑著,緊接著來送禮的就是裴衍本人了,他自然不是以真麵目在喬悠的麵前,依舊是易了容,麵色清俊,不比之前那般精致妖孽。


    一個很小的盒子,看著很普通,上麵還上了鎖。


    他笑嗬嗬的走到了喬悠的麵前,將盒子塞到了她的手裏,故作神秘道:“等到迴去再看。”說著,他兩精致小巧的鑰匙塞到了喬悠的手裏,轉身離開,並沒有要在這裏吃飯的打算。


    看著她離開,喬悠忍不住喊了一句。


    “今天可是天上攬月開業,你就這麽走了?”她還以為他會在這裏待一會兒呢,怎麽就要走了。


    人群之中的初一看著喬悠竟然會挽留他們家少爺了,激動的臉上滿是笑容。


    他們家少爺的法子終於成功了,喬悠姑娘終於被他們家少爺給打動了,真是太好了。


    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小少爺了。


    初一傻傻的幻想著,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傻笑的模樣在別人的眼中多麽奇怪。


    天上攬月的夥計在有的安排著外麵的客人,有的在外麵招唿。


    裴衍迴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人群,迅速的將人拉到了旁邊。


    大概是因為天上攬月是喬悠開的,這些人多數沒有見過喬悠的模樣,隻是聽說這個名字還有她手下做出來的菜,根本沒怎麽將目光放在喬悠身上,就朝著酒樓裏麵衝進去,想要嚐一嚐裏麵都有什麽樣的好菜式。


    趁著無人注意的空檔,裴衍直接在她的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吻。


    他身影修長,在加上旁邊還有石獅子擋著,沒有人看見他們兩個人的動作。


    “乖,我有一些事情,半個月就迴來,乖乖等我,迴來給你買禮物。”裴衍摸了摸喬悠的頭發,還以為喬悠是心裏生氣失落了,便安慰著。


    卻不知,喬悠心裏雖有幾分失落,卻也忍不下他這麽肉麻的話。


    更何況,他還當街親自己。


    “你是拿我當小孩兒麽?”咖她看著裴衍的目光很是嫌棄?


    不見他平日裏那放蕩不羈的模樣,喬悠還當真不適應,尤其是,他還當自己是三歲的娃娃一般摸頭發。


    真是,一言難盡。


    “你可以鬆開你的手了麽?”她默然抬頭,漆黑漂亮的眸子有些不滿。


    見她這個模樣,裴衍越發覺得可愛,收了手,用哄娃娃的語氣道:“真的,半個月就迴來了,你得相信我啊。”


    喬悠:“……”


    她也沒說不相信啊!


    自從她向這廝表白了之後,這廝平日裏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和她鬥嘴,也不反駁她,拿她當閨女一樣。


    喬悠總覺得,自己好吃吃虧比較大。


    “趕緊走吧。”這廝再不走,喬悠覺得自己該開口趕他離開了。


    裴衍聽著點點頭,薄唇揚起,深邃的眸子裏泛著柔光,他輕聲“嗯”了一句,在喬悠有些嫌棄的目光下在她耳邊小聲道了一句話。


    “其實,你那天說完那些話之後,我一直想迴你一句。”


    他說的事那天在郊外的竹林外麵喬悠和他表白的事情。


    喬悠抬頭看著他,想到那天自己好像主動親了這廝,麵上忍不住紅了幾分,不過很快,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不等裴衍開口,她急著問:“之前讓你幫我查的那謝家公子的事,你查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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