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徹底僵在原地。


    方才,姐姐喚她做“喬英”,說對她太失望了!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說話之間,喬英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


    從小到大,她和姐姐兩個人一起都是收了那胡翠英的折磨,如今胡翠英走了,姐姐對她千萬般的好。


    如今卻突然這般對她失望,喬英當真是害怕從此以後姐姐再也不理她了。


    喬悠頭也不迴的離開,喬英在身後提著裙子在後麵追著,奈何不論她怎麽喊,喬悠就是不理睬她。


    喬英是真的慌了。


    之前不論姐姐怎麽生氣,都不會這般冷待於她的。


    喬悠如今正在氣頭上呢,這小丫頭當真是太讓她失望了,一次逃學,兩次逃學,如今竟然還在這麽小的年紀同這些男子這麽親近。


    必須得想個法子才行,她記得,喬英那丫頭說那少年姓謝。


    這城裏姓謝的有錢人家雖不多,卻也有四五家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隻有賣絲綢的謝家還有一個真在學堂裏念書的公子,應當就是方才那少年了。


    那夏紫嫣好像認得一家姓謝的小姐,那姓謝的小姐她見過一次,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


    這麽想著,喬悠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尋一趟夏紫嫣了。


    如今快八月的天兒,估摸著這丫頭過些日子得迴江南了,盡快才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迴到家裏,喬有福正好從村子裏迴來,看到喬悠後麵跟著的喬英一臉氣喘籲籲的模樣,沒說什麽,隻以為喬英是被喬悠帶迴來的。


    可是到了屋子裏,卻看見喬悠一臉的鬱憤坐在床榻邊兒。


    胡可兒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從屋裏出來,撞見在院子裏畏畏縮縮不敢進去的喬英。


    “喬英,怎麽了?”胡可兒問了一句。


    聽到陌生的聲音,喬英迴頭一看,就見一個鵝黃長裙的女子,容貌美麗的有些尖銳,就這麽站在自己的眼前,皺著眉問她的話。


    喬英隻覺得陌生,好像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人,怎麽會出現在自家的院子裏,還喚著自己的名字?


    愣怔片刻,她突然想起來父親認的女兒名喚喬可,莫不是?


    “對,我就是喬可。”胡可兒笑了笑,看出她的疑惑,點頭應下,隨後指了指房門緊緊關閉的屋子,問道:“怎麽不進去,站在外麵太陽這麽大,小心曬黑了。”


    喬英低著頭,眉眼間滿是憂愁,一句話也不說,就站在院子裏望著,好像要等到喬悠原諒她才進去。


    胡可兒無奈,便進了屋子問喬悠。


    “你且去問問她做了什麽好事兒,問我做什麽?”喬悠冷冷的答了一句,手中拿著自己的賬本研究著。


    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解決,喬英倘若想要在院子裏站著自己受罰就受著吧。


    這次,必須要讓那丫頭吃些苦頭才行。


    聽著喬悠的話,胡可兒有些驚訝,在她的印象之中,喬悠可護著外麵那小丫頭了,以前她碰一下都碰不得的,怎麽如今卻這般狠心了。


    “我倒是好奇,這小丫頭到底做了什麽事兒讓你這麽生氣?”胡可兒坐在喬悠的麵前,眸光有幾分盯著喬悠手中的賬本。


    喬悠抬眸看著她,順勢將自己的賬本收起來,麵色淡漠:“我們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如果你再多問一句,我不介意把你送迴裴家去,換其他人來做這件事。”


    想來,沒有人會不願意的吧。


    果然,胡可兒當即就沒在問了,心裏對喬悠動不動就撂下狠話的事兒犯了兩句嘀咕。


    看了窗戶外麵一眼,喬英的的確確就就站在院子裏受著陽光的暴曬。


    見她這般,胡可兒轉身出去,小聲的低穀了一句,“還不是不忍心。”


    說吧,她就受到喬悠的一記冷眼,迅速的跑了出去。


    見胡可兒出去,喬悠將賬本收起來,放在了和銀票一起的地方。


    這個家裏,她誰也不擔心,隻有胡可兒一個人不好說,她是個有心機的人,喬悠不得不防範著。


    畢竟他們可不是什麽真正的姐妹,胡可兒留在這裏也是為了以後的好日子,互相利用罷了,沒什麽真情可言。


    看到喬英一直站在太陽外麵,喬有福終於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出門來說到了兩句,奈何喬英依舊是一言不發。


    喬有福沒有辦法,隻好迴屋子裏去問喬悠。


    身為父親,喬有福還是明白喬悠的,知道她不會平白無故的懲罰喬英,咳嗽了兩聲,正要詢問。


    就聽得喬悠淡然的開口:“她又逃學了,和上次一樣,而且,還同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很顯老,看喬有福的臉色,喬悠知道,他明白的。


    果然,喬有福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顯然沒有想到喬英不僅再次的逃學了,還同那些個少年走的太近?


    他歎了口氣,看著外麵的小姑娘站在太陽底下,胡可兒給她端了水也不喝,這是一定要讓前奏原諒自己,不原諒自己不進去的意思了。


    “這外麵天氣這麽熱,讓小英先進來吧,這要是在外麵曬的中暑了怎麽好。”小姑娘身嬌體弱的,又在外麵曬了那麽久,終究是自己的女兒,喬有福這麽不想她出什麽事兒的。


    喬悠微微一笑,“又不是我不讓她進來的,我什麽也沒說,她自己願意在外麵站著,誰管的了啊?”


    說這話,喬悠心裏也是氣到了極點了。


    這丫頭的腦子當真就是轉不過來麽,方才那姓謝的少年在首飾鋪子的態度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是個正常人都能夠發現不對勁兒了。


    這話堵的喬有福也說不出什麽,看了一眼喬悠,自己對這個大女兒也是無可奈何啊,隻好兀自端著一杯茶出去開導喬英。


    沒一會兒,在外麵的喬英就被喬有福帶迴來了,站在喬悠的身後,低著頭,看著像過來領懲罰的小孩子。


    雖然喬英的確是個孩子。


    喬有福的意思就是,這想要去學堂是喬英曾經希望的,這上學堂還有這些日子以來喬英的吃吃喝喝都是喬悠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


    這些日子姐姐在外麵奔波還要為她的事情煩惱,她辜負了姐姐的一片好心和所有的苦心,所以,隻有姐姐消氣兒了才行。


    站在門口,喬英小心翼翼道了一句:“姐姐,我,我進來了。”


    喬悠沒說話。


    喬英躡手躡腳的走到喬悠的身邊,一張秀麗的臉上早就已經是淚眼婆娑,“姐姐,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逃學了。”


    小丫頭帶著哭腔一邊說著一邊抹著臉上的眼淚,看著當真是可憐。


    良久,喬悠方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心裏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小丫頭在外麵站了挺久了,臉上紅的厲害。


    “別哭了,煩的慌。”她沉沉的開口:“你說你錯了,我卻沒聽出你有錯的覺悟啊?”


    口口聲聲的說自己錯了,卻隻字不提那個姓謝的少年的事兒。


    喬悠心裏如何能夠不生氣,感情這丫頭還想抓著話語之間的漏洞呢。


    喬英一愣,抽泣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愣怔的看著自己這個臉色肅穆的姐姐:“我真的錯了,姐姐,你別不理我,我以後再也不逃學了,行不行?”


    “隨便你,我也管不到你。”說吧,喬悠轉身離去,留給喬英一個冷漠的背影。


    小丫頭雖然出身在農村,倒是自從喬悠開始著手廚藝之後就再也沒讓小丫頭受過什麽苦處,更不要說喬悠這麽冷著臉了。


    她一下子蹲在地上,心裏委屈的不行,既怨自己的姐姐,卻又覺得對不起她,矛盾極了。


    從院子裏出來,喬悠心裏也不順暢,隻覺得一肚子惱火,拿著手中老師傅給的轉印的紙,她直接去了秋解的賭場。


    聽到下麵夥計的話,秋解還疑惑麽,哪兒的小姑娘膽子這麽大一個人跑到了賭場來不說,還點名道姓的想要見他。


    一進大廳裏,看到來人,他滿臉笑容的心迎上去。


    “喬姑娘,您怎麽來了,莫不是那喬可姑娘的臉出了什麽事兒?”秋解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這改頭換臉的事情我並非絕對能夠成功的。


    “沒有。”


    聽到這話,秋解的一顆心才鬆了下來不過喬悠來賭場找他,莫不是為了自家公子的事兒?


    想到這兒,秋解的眼睛都亮了幾分,眼巴巴的看著喬悠。


    猶豫了半晌,喬悠才問出口:“都,想問一問,你們家公子,身子如何了?”


    一聽喬悠果然是來關心自家公子的,秋解心裏那個歡喜啊,想著要是將公子的情況說的重一些才好呢,喬姑娘才會更擔心呢。


    不過也不能說的太重,免得讓人懷疑。


    “我們家公子,今兒個沒來尋我,估計是其他地方的聲音沒談好,勞累過度染上風寒了,應當過些日子吃著湯藥就好了,姑娘不必擔心。”


    這秋解當真是和人精兒,說是染上風寒這麽小的病,卻又說了要些日子,不輕也不重的。


    “那,您能帶我去尋他麽?”喬悠皺眉問道,其實也並非那家夥不可。


    可惜她認識的人之中除了宴沛這家夥寫字好看了些就隻剩下袁子逸了。


    相比於袁子逸,喬悠覺得,還是這宴沛更相熟一些,找他方便的很呢。


    倘若去尋袁子逸,被袁家人知道,又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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