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初一的聲音,兩個人這才迴過神來,驀然分開,喬悠還趁機將荷包奪了迴來。


    裴衍咳嗽了一聲兒,看著她窘迫的模樣,眸中笑意加深:“咳,你這荷包繡的是什麽花樣兒,倒從來不曾見過。”


    “嗯,就是一種比較少見的花,我還沒繡完麽。”雖然針腳看著粗鄙了一些,可是好歹她也繡的像模像樣的,比一開始好了不少呢。


    這東西是要送給喬英的禮物,那丫頭明知道她不擅這個,偏偏要她繡一個送給她。


    喬悠也隻好答應下,不過還缺了兩種顏色的線,這才戴著出來順道買個線。


    裴衍和喬悠兩人下了馬車,仔細一瞧,心頭上的煩躁頓時也消散了大半。


    這城南,當真是個好地方!


    馬車就停在湖水邊上,喬悠抬眼之間麵前之水波光粼粼,水岸上楊柳斜下,道真說的上是風景如畫。


    喬悠正被這幅如畫的美景勾了神,身側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男聲。


    “如何,這是個好地方吧?”


    喬悠一抬頭,就看見宴沛那張笑的邪肆的臉,想起剛才在馬車上發生的事情,微微有些愣神,臉上浮起兩片紅暈,擺了擺手朝別處走了去。


    裴衍笑了笑,跟了上去。


    兩人同行走到街區,喬悠不住心生感慨,好城南!不僅風景如畫,這大街上也是如此熱鬧,自己要是在此處找到個鋪子,豈不美哉?


    如此這般想著,心情也好上許多,喬悠邁開的腳步都顯得輕飄飄的。


    後麵裴衍瞧見喬悠這幅模樣,倒是又忍俊不禁起了。


    這丫頭。


    裴衍看著喬悠,突然有心去調戲,就看見喬悠在前麵一處停了下來。


    他心生疑惑,順著喬悠的視線看過去,赫然是一座酒樓,裝戎的倒也算豪華,隻是樓上牌匾的位置上貼了張白紙,上頭寫了兩字。


    “轉手”


    如此,裴衍也明白了喬悠為何在此停下,走了兩步迎上去,道:“怎麽,看上這鋪子了?”


    “嗯。”喬悠隨口答應道,片刻後才覺不對,轉頭麵向他:“你這麽跟著我做什麽?”


    裴衍嗤笑,合著這丫頭壓根不知道自己跟了她一路,直了直身子,道:“我為什麽不能夠跟著,要知道可是我送你過來的。”


    喬悠想想,宴沛這番話自己著實是挑不出什麽毛病,可就是莫名覺得不爽,也沒再搭理裴衍,抬腳向那酒樓走了去。


    酒樓應該是停業了,門外連個招唿的夥計都沒有,隻是這一走進,喬悠倒是發現了裏麵有說話的聲音,而且還不小。


    喬悠皺了皺眉頭,掀開門前的簾子走了進去,卻看見酒樓裏赫然站著一堆人。


    而且都是露胳膊露腿的大漢,一看便不是什麽善茬,不覺的警惕了幾分。


    裏麵為首的男子正在對看著像是酒樓老板的人說著話,出口盡是粗鄙之語。


    那群人好似並沒有注意到喬悠走進來了,依然各說著各的,喬悠聽著他們的說話內容,也將事情猜了個大半。


    這人名叫張全,是這酒樓的老板,欠了些錢,而今日自己看到的這些人,便就是登門來要債的了。


    雖然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不過這催債的話從這些人嘴裏說出來著實難聽,一時間,喬悠也有些忍不了了。


    就在這時,裴衍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正好撞上在門口站著遲遲不往裏走的喬悠,開口道:“怎麽了?”


    裴衍這一聲說的不大不小,卻正好把注意力都在張全身上的小混混們都引了過來。


    一時間,一堆人都盯著他們兩看,有幾個更是有朝他們走來的意味。


    裴衍心有疑惑,卻下意識的護在了喬悠前麵。


    喬悠有些愣神,為首的那個小混混卻在這時開口。


    “兩位怕是來錯了地方罷,這酒樓已經不開了。”


    喬悠往前走了一步說道:“我知道這酒樓已經不開了,不過你們這又是在作甚?”


    那混混頭目小小,張嘴露出一口黃色的牙,看得喬悠有些惡心。


    “我們?我們隻是來催債罷了。”


    “催債?你們這是催債還是催命!人家老板都說了這酒樓賣出去了就給你們錢,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


    喬悠說的很大聲,看得出,她很是生氣。


    這次接話的是另一人,公鴨嗓子,聽著十分不舒服。


    “笑話,我們借出去的錢,我們想多久收就多久收,莫非還要看你的臉色不吃!”


    說完,幾個混混一同笑了起來。


    當真是流氓!喬悠咬牙想著。


    眼前這一幕,讓她想起了她爹爹,想當初,她爹爹也是遇到了這種人,才被迫賣掉酒樓!


    喬悠氣不過,張嘴就要和他們再理論,卻被裴衍攔了下。


    “與這種人講什麽道理,直接動手來的不是更快!”裴衍朝喬悠笑笑,將她攔住,


    前麵的流氓又笑了起來:“動手?就憑你們?”


    裴衍未應聲。


    就連此刻自身難保的張老板都開口奉勸了幾句,顯然覺得裴衍和喬悠根本不是那群流氓的對手。


    喬悠作為一個女娃子,壓根就沒被一群流氓看做戰力,裴衍生的又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樣,如此,那群人會看重裴衍那番話才真是見了鬼了。


    喬悠冷笑一聲,卻是先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逮住剛才嘲笑他們的那個人,先是一掌,又將那人的手勤了住,朝後就是一個後空翻。


    那人一聲大叫後倒在地上,正叫著痛,一時半會顯然是起不來了。


    “就憑我們。”此時,喬悠站在那群人中間,才開了口,算是迴應了地上那人方才的問句。


    那堆混混這才警惕起來,退後的退後,抄家夥的抄家夥,顯然是準備以多欺少了。


    裴衍笑笑,也向前走到了喬悠旁邊,悄悄指了指那個混混頭目,對喬悠說道:“你解決那個大的,剩下的我來,”


    喬悠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朝那混混頭目走去。


    一時間,整棟酒樓傳出了巨大的聲響。


    仔細一聽,迴發現那是人的哀嚎。


    裴衍負責的那堆人此刻要麽是跑了,要麽是根本跑不了了,而喬悠此刻反手禽著那頭目,正用淩厲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後。


    “以後還來不來找麻煩了?”喬悠問道。


    那混混頭目的眼睛此刻紫了一塊,全然沒了方才的威風,戰戰巍巍道:“不,不敢了。”


    喬悠將那人往外一推,道了聲:“滾!”


    那人便當真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霎時間,酒樓裏除了一個已經昏倒的小混混,就隻剩下了酒樓老板張全。


    此刻的張全,正在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們兩。


    愣了半天神,張全開口道:“謝謝兩位大俠出手相助!此後要是有用得上我張某的地方,我張某定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喬悠看了看他,臉上掛起一副笑容:“這倒是不必,我這次來本就是想買下這酒樓的,不知張老板意下如何?”


    張全一聽,更是大喜,心道這兩人當真是自己的福星,連忙說道:“張某此時對兩位大俠的恩無以為報,這酒樓,我就以一千兩銀子盤給你們吧!”


    喬悠一看這價格著實不高,這老板當真算得上是爽快,立刻就付了定金。


    兩人臨走之前,喬悠不住問道:“不知張老板為何想將酒樓賣出,在如此地段,有如此裝戎的酒樓,留著豈不是更賺錢?”


    張全聞聲歎了歎氣:“兩位有所不知,張某的妻子病重,急需錢,這才欠下了那些人的債,此刻我如若再耗下去,我妻子的病怕是沒救了!”


    喬悠望著張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願你妻子早日康複。”如此留下一句話,喬悠便走了,裴衍跟在後麵。


    生活不易啊!喬悠感慨著。


    裴衍卻是心大,才經曆了這事,此刻竟還有心情與喬悠打趣:“你武功不錯啊。”


    喬悠沒理,繼續向前走著。


    她前世身為繼承人,偌大的集團需要她知道人執掌。


    其中自然是少不了那些鬧事兒的,或是爭權奪位的人想要暗殺她,自然也就練了一身好功夫了。


    “如此彪悍,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啊。”裴衍卻是不以為然,喬悠不理,他便繼續說。


    果然,這話一出倒是有點兒成效,喬悠迴頭瞪了他一眼。


    “城南可好?”如此裴衍就換了個話題繼續說著。


    喬悠也有些服氣裴衍這沒話找話的能力,不過還是答了一句:“甚好。”


    裴衍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又繼續說道。


    “你心情不好嗎?”


    喬悠停了停腳,沒想到自己有心事居然被裴衍看出來了,轉頭看了他一眼。


    “如何看出?”


    裴衍聳聳肩:“你進酒樓過後心情好像就開始不好了罷?”


    喬悠心裏還是有些驚訝的,自己確實因為酒樓中的事情與自己經曆的神似而心情不佳,可是沒想到竟然被這人看了出來,還看得如此準確。


    喬悠挑了挑眉,此刻不知怎麽的,她竟也來了打趣的興致,一定是被宴沛給帶壞了。


    “是嗎?”喬悠笑道。


    “是啊。”裴衍也笑了笑。


    喬悠沉默半刻,又繼續向前走著,裴衍在後麵跟著。“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突然有些感慨。”沉默了片刻,喬悠說道。


    “感慨什麽?生活不易嗎?”


    喬悠沒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便沒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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