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裏倒沒有多人人是認得裴衍的這張清秀的臉的。


    隻不過,周圍幾個急除了夏紫嫣可都是人精兒,眼看著秋解竟然對宴沛尊稱一句“主子”,想來這白衣公子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夏紫嫣站在喬悠的身邊,上下打量著來人,隻覺得有幾分眼熟,“喬悠,這莫不是你的情郎不成?”


    喬悠驀然瞪大了眼睛,拍了一把夏紫嫣的肩膀,“你別瞎說,他不過與我是朋友罷了。”


    這丫頭平日裏說話口無遮攔的,這話竟然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說出口。


    夏紫嫣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裴衍卻聽的一清二楚的,一旁的初一也是捂著嘴巴偷笑。


    “姑娘說對了,我就是喬悠姑娘的,情郎。”他麵上浮著笑,神色豁然的看著喬悠。


    夏紫嫣對喬悠眨巴了兩下眼睛,心道:“你看吧,人家自己都承認了。”


    “別瞎說。”喬悠瞪了一眼宴沛,她險些忘記了這廝的嘴巴比起夏紫嫣來更是口沒遮攔的,想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性子。


    幾個人正說著,一旁的夏紫淑突然湊了過來,上下看了宴沛幾眼,心道也沒什麽特別的,容色一般,看著也不能同他的表哥相比。


    “我還以為喬悠姑娘喜歡的人是什麽樣的尊貴公子呢,不曾想,姑娘沒了銀子,竟然這般急躁,竟然隨便找了個人,也不過如此。”


    如今四周無人,夏紫淑說話,也就沒什麽遮攔了。


    她同喬悠,夏紫嫣,素來是不對付的。


    奚落兩句權當做他們活該了。


    聽到夏紫淑這麽說喬悠,夏紫嫣不樂意了。


    瞪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怒氣衝衝:“你管別人做什麽,管好你自己吧,平日裏裝模作樣,有本事在姑母表現你這尖酸刻薄的樣子啊。”


    她一連串的炮火罵的夏紫淑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捏著手裏的帕子,夏紫淑就要迴罵她。


    夏紫嫣卻學了聰明,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怎麽,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慣會在男人麵前矯揉造作的。


    學你母親那一套麽,都說妓子多手段,那你還別說,真是入木三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隻怕你那個娘,也要甘拜下風了。


    隻可惜了,表哥就不喜歡你啊……”


    夏紫淑的娘親,也是個兩麵三刀,溫柔麵上惡毒心的女子。


    在她們的父親麵前,柔柔弱弱的好像風一吹就能夠倒似的,整天盈著一雙眼睛,在夏紫嫣的母親,夏家的正堂夫人麵前專找茬兒。


    轉眼又去告狀,聲淚俱下的,搞得每次她的娘親都被責罵。


    夏紫嫣心裏自然是氣的。


    以往,她娘親總讓她忍,事到如今,她和夏紫淑都已經撕破臉皮,她還忍什麽。


    倘若不是顧忌律法和他們夏家的臉麵,她恨不得扒了些母女兩個人的假臉皮看看,裏麵的心到底是不是泥巴做的。


    這麽黑!


    一旁的丫鬟驚了。


    她聽到了什麽,最受他們老爺寵愛的二小姐的生母竟然是妓子出身。


    當初不是說,是落難的小姐麽……


    夏紫淑臉色鐵青,她最痛恨的,就是別人提起她的母親。


    倘若她的母親是尋常人家,哪怕是清貧人家的出身,她也不至於這般難堪。


    偏偏,她的母親,是個妓子。


    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平日裏,父親不許他們外傳什麽。


    夏紫嫣,自然是知曉這件事的其中一個。


    她沒想到,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夏紫嫣給了她這麽一個大的難堪。


    她努力了這麽久,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算賬看本,都往最好的方向發展,就是為了“出身”這兩個字。


    如今,被夏紫嫣生生的揭露出來,她如何能忍得住。“夏紫嫣,你這個賤人。”


    她罵了一句,舉起手,就往夏紫嫣的臉上打過去。


    當然,這麽多人在,她自然沒能成功動手。


    秋解身邊的侍衛,抬起了手中的長劍,沒有出鞘,一把將她的手打迴去。


    夏紫淑吃痛,驚叫一聲,被侍衛的力氣推的後退幾步,捂著手腕,眼睛裏騰起了霧汽。


    “夏紫嫣,你竟敢聯合外人打我!”


    夏紫淑由丫鬟攙扶著,指著夏紫嫣,淚眼婆娑的控訴。


    夏紫嫣:“……”


    好像是她先動手的吧,況且,她也沒讓別人幫忙啊。


    喬悠看不下去,這夏紫嫣,顛倒是非也該分分對象場合啊。


    “你給我閉嘴。”她惡狠狠道。


    第一次在生活中遇到隻能在小說電視劇裏才會遇到的心機白蓮花。


    沒想到,遇上的白蓮花,是個沒腦子的。


    當真她們的麵兒,罵他們的自己人。


    這不是找罵麽?


    “我憑什麽閉嘴,你算什麽,喬悠,你也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


    夏紫淑的話還沒說完,雙腿驀然失了力氣,軟了下去。


    她眼疾手快,拽著丫鬟,這才沒有跪在喬悠麵前。


    不等她迴神過來,身側的丫鬟,被幾個侍衛給製服。


    “你們幹什麽!”


    她驚叫一聲,看到這場麵哪裏不怕。


    秋解的名字她也聽過,可沒想到,這人竟然幫著喬悠。


    她們是什麽關係。


    來不及細想,提起了裙擺,轉身就要跑。


    奈何秋解身邊帶著的人都是練家子,讓誰跑了也不可能讓一個小丫頭片子跑了。


    沒走兩步,就被拽迴來。


    “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可是江南夏家的小姐,袁家的表小姐。”


    被人控製住,夏紫淑有些慌亂,轉頭一看自己的丫鬟也被抓住。


    “我告訴你們,你們敢動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表哥也不會……”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聽眼前的中年男子冷冷道:“想來夏姑娘是沒有收到夏老爺的家書,不過也好,我便替夏家老爺好好的教訓教訓夏小姐,否則的話,您這樣的性子,卻也不知尊卑為何物。”


    秋解揮手,直接讓黑衣人將夏紫淑帶了迴去。


    被捂著嘴巴,她發不出聲音來。


    又是在偏僻的地方,沒多少人,也沒人發現她被強製性帶走。


    夏紫淑的丫鬟,也被打暈了,由侍衛拖拽著,上了馬車。


    一旁的牙婆早就已經看傻了眼,方才她說要將人綁起來發賣了也不過是嚇唬他們罷了,畢竟是千金小姐,她也不敢這麽做。


    這秋解,竟這麽直接的把人綁起來帶迴去教訓。


    當真不怕夏家發難麽?


    不過轉念一想,這秋解能在鄴城風生水起到現在,隻怕背後也是有人的。


    哎,她又沒招惹這些大人物,想這麽多做什麽?


    夏紫淑瞪大了眼睛,被堵上了嘴巴一路拽著就往馬車過去,她掙紮了兩下,最後竟眼前一黑,直直的暈了過去。


    秋解同裴衍告退,隨後就帶著馬車迴去。


    看著疾馳而去的馬車,夏紫嫣看了一眼宴沛,心裏竟有些後怕,哨聲的說了句,“這麽帶走了,你們不會……”


    喬悠也還算了解宴沛,他的手下定不會做出什麽侮辱人性的事情,想來也就是想要嚇唬嚇唬夏紫淑罷了。


    拍了拍夏紫嫣的手,她意她放心。


    “你找我做什麽?”她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


    這家夥總是神出鬼沒的。


    喬悠有些不明白,他的家不是住在那村子裏的山頂上麽,整天在城裏來迴跑的他也不嫌煩的慌?


    裴衍看了她一眼,想到那一家人的計謀,清秀的臉上沒有什麽笑意,沉聲道:“你同我來,有些事情,我要告訴你。”


    喬悠一臉疑惑:“什麽事情在這兒說就好了,我還要有事情出去呢。”


    她還要買些東西,況且,鋪子的事情還沒有任何的的著落呢,這家夥臉色看起來這麽奇怪,心裏不知道想的什麽事情。


    裴衍看了看他身邊的夏紫嫣。


    夏紫嫣:“???”


    看我幹嘛?


    她眨巴著眼睛,察覺到這人眸中冷意更甚,當即怯了幾分,“那,那我先,先走了啊,你們繼續聊。”


    說著,夏紫嫣帶著身邊的丫鬟也不迴的走了,生怕後麵的人會追上來一樣。


    看著夏紫嫣落荒而逃,裴衍直接抓住喬悠的手,朝著自己的馬車走過去。


    “哎,你幹嘛,鬆手呀!”


    喬悠拽了兩下,隻是裴衍身為男子,力氣大了她不知道多少,哪裏是她一個人能夠掙紮的開。


    裴衍沒說話,一路拽著她,麵色靜默,看不出什麽表情。


    偏偏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害怕。


    上了馬車,喬悠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這個宴沛想要幹什麽,生拉硬拽的將她拖上了馬車。


    外麵,侍衛聽了裴衍的話,趕著車離開,在城裏,漫無目的的晃悠。


    裴衍這才鬆開小姑娘的手腕:“不許嫁到裴家去”


    少年清秀的臉上冰冷嚴肅,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是一片晦暗,沉沉的嗓音沙啞低沉,帶著克製了許久的怒氣。


    喬悠被他這一句話弄的有些迷糊,揉了揉被他拽的泛紅的手腕,隻覺得莫名其妙。


    不許嫁?


    “你憑什麽不許。”她險些被氣笑了。


    她們不過就是朋友的關係而已,況且,她想要嫁給誰是自己的權利。


    怎麽一個一個的都來找她?


    “憑什麽?”少年冷笑一聲,眼底劃過陰鬱的光,宛若風暴般翻湧,轉而又壓下。


    抬手,撩過小姑娘耳邊的碎發,薄唇輕啟,是漫不經心的肆虐氣息。


    “那你知道,你要嫁的人,到底是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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