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爹。”喬悠緩緩的說了一句,“你就當那個婦人是神經病不就好了,你何必要和神經病計較呢。”


    看,她的心胸多麽的寬廣!


    喬有福一愣,也不知明白了她的話沒有就點點頭。


    另一邊,帶著劉婦人迴到家中,劉大伯一臉的無奈,拿了布給夫人擦臉,隨後就想著要怎麽和喬家的老弟道歉的好麽。


    畢竟,這件事是他一開始和自己家婦人說的,原本,那喬家丫頭不是香客來的首廚的時候他就有這個心思了。


    誰能想到,最後竟然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真是對不起人家啊。


    婦人一把丟掉了手中的布,應當是從剛剛的事情迴過了神來,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家的男人,“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剛剛被人家一家子欺負,你怎麽不幫我麽。”


    婦人的心裏好像有一團火在燒一樣,赤紅色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她,隱約可見其中恨意。


    男人心裏一驚,正要開口說話,門口一個身影突然出現。


    “爹,娘,你們怎麽了,聽說你們剛剛從喬家迴來,事情怎麽樣了?”


    清秀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本書,旁邊還背著一個包袱,應當是剛剛從城裏麵迴來,素來沉穩的性子變的有些火急火燎起來。


    聽到自家兒子這話,劉家婦人心裏一陣煩躁,不耐煩的揮揮手,“以後那臭丫頭你也就別想了,以後我們和喬家人再也沒有往來了!”


    此時此刻,婦人已經將喬悠一家人恨的狠狠的了,別的不說,就朝他潑水的那個喬有福,隻要還想要在村子裏過下去,這輩子也別想要舒服下去了。


    聽到自家娘親的話,劉秋心裏知道緊張,連忙的追問她,“怎麽了娘,不是前兩天還好好的麽,你怎麽就……”


    “好了,我是你娘還是那個臭丫頭是你娘啊,瞧瞧你這個出息,不過就是見了一麵罷了,堪把你迷成了什麽樣子。”


    此時此刻,劉秋隻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自家娘親不是過去說親的麽,怎麽迴來氣成了這個樣子?


    “爹,到底怎麽了?”劉秋看著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家大伯。


    “別問了,我告訴你,從此以後,你娘我,絕對不會讓喬家一家人好過。”婦人惡狠狠的說了一句,隨手摔了一個碗筷就朝著屋子裏麵走過去。


    劉家大伯重重的歎息一聲兒,隻能搖著頭,任由劉秋怎麽問也不願意多說。


    整個村子裏,村長的妹妹和喬家鬧翻了天了,就連何必何家村都知道了,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胡翠英嘴巴笑到了耳朵根,村子裏誰不知道,劉家那個婦人可是村長的妹妹。


    這下喬喬有福一家子隻怕是不好過了。


    “娘,你還記得那個裴衍麽?”胡可兒猶豫了很久,想著還是要把這件事告訴她娘。


    “裴衍?”胡翠英一愣,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仔細想想不就是之前她幫著喬悠那個臭丫頭和城裏一戶有錢人家訂下親事的那個傻子少爺麽,“怎麽了,那個傻子死了。”


    “才不是呢。”胡可兒嬌嗔一聲,想到少年精致漂亮的容貌心裏一陣觸動,真可惜了,腦子要是好好的多好,奈何是個傻子。


    “就是那個傻子少爺,我昨天路過喬悠家的時候,看到那個傻子少爺就住在喬悠家的旁邊。”


    “哐當。”


    胡翠英手中的盤子一下子被驚落在了地上,瞪大的眸子看著胡可兒,有些不可置信,“你確定馬上裴衍,你怎麽知道的!”


    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城裏的大少爺會願意難鄉下來過日子的吧,即便是個腦子壞了的,可不是說那裴家的老夫人將那個傻子當成了心頭寶麽,怎麽就舍得的呢。


    “我那天看到裴家的一個夫人來的,那個傻子的院子就在喬悠家旁邊,娘,你說這是不是……”胡可兒頓了頓,怔怔的看著她。


    胡翠英也放下了手中正在洗的盤子,皺著眉,“會不會是,這喬家如今沒了銀子,把這婚事給求迴來的。”


    人都是這樣的,山窮水盡的時候什麽舍不得都是假的。


    倘若這喬悠真的嫁給了這個傻少爺,那她們豈不是撈不到一點兒好處,還要看著那個賤人好端端的當著裴家的少奶奶,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不行,這絕對不行。


    倘若放在以前的話,胡翠英一定會二話不說的讓喬悠嫁給那個裴衍,畢竟以前她也是喬家人,還能分到一點兒好處。


    不僅如此,還能抬高自家閨女的身,讓她嫁的更好一些。


    隻不過,現在的話,她是不會允許的。


    胡翠英緊趕慢趕的收拾了身上的圍裙,對著胡可兒道,“快點兒換個衣服,娘帶你去劉家。”就是個喬有福家鬧翻的劉家。


    “去他們家幹什麽,聽說那個劉大嬸兒就是喜歡罵人,那麽尖酸刻薄的臭婆娘,我才不想去呢。”胡可兒直搖頭,一臉的拒絕。


    胡翠英我不強求,讓她現在家裏麵看門,這事兒成不成主要還在劉家,現在讓胡可兒見人顯得她有些急了。


    這麽想著,胡翠英換了身衣裳就去了劉家。


    ……


    黑夜,城裏一片寂靜,血色朦朧,打更的男子敲打著手中的銅鑼,報著眼下的時辰。


    一個青年在大街上晃悠著,嘴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走起路來左晃悠右晃悠的,臉上一片潮紅,眸色混沌,看起來醉醺醺的模樣。


    女子矯健的身影從屋簷上落下,跟在男子的身後,手中握著長劍,一步一步朝著那個醉醺醺的身影走過去。


    黑夜之下,月光將兩個人的性子拉的修長,醉醺醺的男人看著自己的影子突然變了,就像有人踩著他的影子一樣。


    他身子一頓,晃悠悠的轉過身來,隻看見一張猙獰的臉迅速的靠近自己,滿是疤痕的臉上那雙漆黑的眼睛像地獄的惡惡魔,帶著森然寒涼的氣息。


    張平一下子就頓住,反應過來之後,忍不大。


    “啊……啊,有鬼,有鬼啊!”


    口中的狗尾巴草不知道什麽時候嚇的丟在了地上,張平頭也不迴的跑著,原本醉醺醺的腦袋此時此刻也清醒的很。


    沒跑上幾步呢,纖細的女子身影從天而降,低垂的臉抬了起來,眼底的冰冷仿佛要將人凍結。


    張平嚇的直接摔倒在地上,潮紅的臉上驚恐直達眼底。


    “不要過來,我不好吃的,我都是瘦肉,不要殺我……”


    聽到這話,女子神色一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很顯然,這人的的確確將她當做了可怕的女鬼。


    一隻手在滿是傷疤的猙獰臉上略過,冰冷的刀鋒抵在張平脆弱的脖子上,隻要稍微用力,這人的頭顱就會立刻被割下來。


    張平的頭一動也不動的,生怕這把刀劃了他的脖子,隻是跪在地上的雙腿,卻止不住的顫抖著。


    “說,誰讓你做的。”女子的聲音冰涼,握著刀的手卻是更加的用力了。


    張平心裏一抖,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神色有些慌張,“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嗬。”女子輕聲一笑,也不惱火,隻是抽迴了手中的劍。


    張平以為她要放過自己,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然而,下一瞬,大腿上就被劃了一刀,張平慘叫一聲兒,捂著腿上的傷口躺在地上痛苦的嗚咽。


    “說,還是不說。”


    刀鋒落在男子的下身,隻要輕輕一動,他就會成為一個太監。


    張平哪裏還敢不說,一股腦兒的將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女子這才心滿意足的收了劍,隨後,在張平以為自己沒事兒的時候一個手刀批在了他的脖子上,男人頓時昏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張平醒來的時候不再是那張猙獰可怕的臉,而是一個漂亮熟悉的小姑娘。


    “喬,喬悠。”看著姑娘手中拿著一把匕首,他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手腳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綁在了身後的柱子上麵。


    看了一眼四周,姑娘的身後還有一個穿著富貴的富家公子,這人他也認得,可不就是袁家的少東家袁子逸麽,也就是那個人要對付的人。


    貴公子的旁邊,許四肖瞪著一雙眸子看著他,手中還抓著菜刀,窗戶外麵透進來的光落在刀麵兒上,照的張平眼睛生疼。


    “不,不要殺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幹,都是那個人給我錢讓我做的,你們放過我吧!”張平都要哭了,原以為可以賺個百八十兩的,沒想到,命都快沒了。


    幾個人沒說話,隻是微微皺眉,屋子裏一股詭異的味道蔓延開來。


    意識到了什麽,喬悠一臉嫌棄的後退了兩步,隻見張平的褲腿之間,一股黃色的液體突然的流了出來。


    “那就說說,是誰讓你做的吧?”袁子逸不知道哪裏來的椅子,徑直的坐在上麵,一副大少爺的做派。


    “我,我不知道,那個人說隻要我拿了銀子穿著他給我的衣服去偷偷將那些東西用好幾倍的價格買下來就好了,那人蒙著麵,我也看不清長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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