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夜到白天,火車緩緩停到站台上,朱竹走在最前頭,一抬頭就看到了在站台上指望的三人。


    他們也看到了,她做手勢不讓他們進來,就在站台上等著。


    海軍背著衛國走在中間,九九在最後。


    楊雲接過竹子手裏的包,“迴來了就好。”


    這一天啊,過得好漫長啊,他們在家屬院也一直提心吊膽的。


    嶽萬福也過來了,“海軍,來,我來背衛國。”


    幾個人都攔著,謝芳兩手作揖,“嶽主任,不勞駕您了,別倒手了。”


    “走吧,先上車,有話咱慢慢說。”


    幾個人把海軍和衛國護在中間,出了站,站前廣場邊上那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車,真好。


    今兒這車是專車,不用等人。


    車上,袁衛國被安排的舒舒服服的,身下是草墊子,後頭是舒服的靠墊。


    就是大山養傷的時候,朱竹準備的那種,用起來真的很舒服。


    兩邊是九九和海軍,兩人的腿微用力,把人夾在中間,不用衛國自己使勁扶著。


    兩人手裏的飯盒,香噴噴的野菜肉餡的餃子,還冒著熱乎氣呢,三個人吃的正香。


    朱竹這邊也吃著,上頓飯還是那素包子呢。


    她吃的慢,邊吃邊說,把事情大概都說了。


    “嶽主任,您放心,這事不會給部隊添麻煩的,該出錢我來出。”


    嶽萬福擺手,“九九娘,不添麻煩,孩子養傷是大事,咱不能袖手旁觀。”


    這種事,地方上真不好辦,財政不允許。


    部隊來出錢,讓地方辦,真不如把孩子接過來在部隊養傷。


    “我是打算先在醫院住幾天,有醫生護士照顧著,更利於孩子養傷。”


    “醫院有輪椅和拐杖吧?”


    “有。”


    “衛國學會了,就來家裏住著,有海軍和九九在邊上幫著點,別在家裏捂著,出去看孩子們訓練,或者去閱覽室看看書。”


    朱竹是暫時這麽安排的,等養好傷之後的去處,部隊應該有自己的安排,還要問問大山。


    ·


    袁衛國被安置到了病房裏,窗明幾淨,潔白的床單,陽光灑在床上,地上一塵不染。


    他身上是有著陽光味道的病號服,剛剛護士姐姐給他洗過澡了,身上都是香胰子的香味。


    這是專門養傷的病房,養傷的戰士們過來圍著他。


    “你叫什麽名?”


    “我靠,這腿咋迴事啊?”


    “被人打,你不會跑啊。”


    “你看他這樣,跑不遠。”


    “他比九九還大呢吧?”


    “別拿九九說事,沒法比。”


    九九歡快的聲音傳來,“誰說我壞話呢?”


    兩人一人拎了一捆小人書,戰士們起哄。


    “九九,你真不夠意思,怎麽不早送過來啊。”


    “你們都大人了,還好意思看這個?”


    “大人咋了,俺還是個需要關心的寶寶。”


    眾人哈哈大笑。


    “臉皮真厚。”


    “怪不得說不著媳婦呢。”


    海軍抽出一本書來,遞過去,“這個適合你。”


    馬誌勤皺巴著臉接過來,“看著書費腦子,會不會不利於養傷啊?”


    “海軍,別給他看了,我們又要遭罪了,這家夥一看書就困,那唿嚕…別提了。”


    “滾,你那唿嚕聲小啊,你有本事比我先睡啊。”


    ……


    說了會話,海軍和九九就放下書走了。


    家裏,朱竹痛快洗了個澡。


    車上,有外人在,朱竹說的都是明麵上的。


    這會,就想說啥說啥。


    謝芳捂著胸口,“孩子們還得練,我這心還跳的老快了,有的人啊,是真壞。”


    “不行,我可不敢讓他倆單獨迴老家了,萬一有人使壞呢。”


    楊雲歎氣,“老人不在了,大伯要是個心善的,孩子的日子還過得去。碰上這樣一肚子壞水,不顧念親情的,趁早斷了。”


    “嗯,我就怕他們不放過這棵搖錢樹,非得把孩子要迴去。我才堅持讓他們驚動公安。”


    朱竹堅持讓公安出麵,是要讓對方沒有精力來煩衛國,別反嘴咬一口,說他們搶孩子。


    至於能不能抓到人,怎麽個判法,怕是不好辦。


    沒有證據,衛國都沒看清人,他們肯定不承認。


    “他們還想要錢,做夢吧。”


    “當然不會給了,嶽主任會處理這事的。”


    “都是一家人,一口鍋裏吃飯,富貴胖成那樣,衛國瘦的讓人心疼。”


    “這幫玩意做這傷天害理的事,等著吧,肯定有報應。”


    “幸虧這孩子腿沒事。”


    周叔說了沒事,那肯定就沒事。


    ·


    大水村,今兒又熱鬧了,村裏又來車了,是上麵帶響帶閃的,真是見世麵了。


    在地裏幹活的村民們放下家夥什又來看熱鬧了,地裏的活著啥急了,今兒不幹就明兒幹。


    老村長那腰都快彎到褲腰帶上了,“公安同誌,你們辛苦了,先喝點水解解渴。”


    “楊同誌,你也喝啊。”


    他這邊招唿人,富貴娘已經耍賴上了,倒打一耙。


    他們不敢去鄉鎮找事,心虛,可在自己家的地盤,那底氣老足了。


    院子裏這這一塊陰涼地,擠滿了人,沒占到陰涼地的村民們也不嫌熱了,就戴著破草帽在大太陽底下曬著。


    “公安同誌,你替俺們做主啊,昨天楊同誌說要帶俺侄子去醫院看傷。”


    “說的好好的,給送迴來。楊同誌,俺侄子去哪兒了?”


    又指著席子上的男人,“你看看俺男人,也是你們害的,要是坐車迴來就沒這事,這腿傷了,不能幹活,俺家的地可咋整啊?”


    ……


    楊萍坐在小凳子上,沒迴應,先等公安同誌問話吧。


    她實在是懶得說,這幫惡人她懶得多看一眼,就是髒了自己的眼。


    薛平推開村長遞過來的碗,他可不敢喝,這碗都沒刷幹淨。


    “行了,我們過來就是要調查的。”


    富貴娘……“調查什麽?”


    村民們也七嘴八舌的問,“調查衛國去哪兒了?”


    “這還用查,肯定在醫院啊。”


    “那為啥不讓他們跟著啊?”


    李偉示意大家安靜,“我們來調查袁衛國的腿傷是怎麽來的?你們說說吧。”


    這時,大舅子二舅子趕來了,撥開人群擠到最前麵,就聽到那套熟悉的說辭。


    富貴娘說了好幾遍了,時間地點怎麽摔的,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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