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倉促的電話,朱竹閉上眼睛,一遍遍複述著對方的每一個字。


    重點在“醒了一次”,然後又昏睡了?


    沒過多久,九九和海軍兩人的唿喊聲就傳來了。


    “嬸,叔醒了!”


    “媽媽媽媽,爸爸醒了!”


    倆人手裏護著飯盒,跑的飛快,迴頭催人家,“您跑快點啊!”


    朱竹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迎來了彷如新生的孩子們和氣喘籲籲的周叔。


    在周叔後頭的是李本道,臉上笑容滿麵。


    “剛接到了消息,薑山醒了,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


    朱竹沉思了兩秒,“李政委,大山什麽時候能迴來?”


    “嗯,這個還不確定。”


    “那現在可以安排我們過去了嗎?”


    李本道腦門子上很快就布滿了汗珠,薑山媳婦這是不相信嗎,怎麽還不依不饒的。


    “現在也安排不了。”


    “什麽時候能安排?”


    “也不確定。”


    “那能通電話嗎?”


    李本道……“我迴去聯係問一下啊。”


    “李政委,請你理解一下我們的心情,我不知道部隊是怎麽個流程,如果是錢的問題,那我們自己出錢,行了吧?”


    “九九娘,瞧你這話說的,這不是磕磣我嘛,不是錢的事。”


    朱竹扭頭對周叔和孩子們說,“你們先去擺飯桌,我送送李政委。”


    孩子們一蹦一跳的答應著,這幾天的陰霾散去,爸爸(叔叔)醒了,倆人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兩人來到外頭說話,朱竹表現的蠻不講理。


    “李政委,你今兒給我個準話,這七天你們是怎麽打發我的,一問三不知,是死是活給我個準信。”


    李政委臉上的難色,朱竹視而不見。


    “李政委,你也不用什麽家屬的覺悟來要求我,薑山迴來我就讓他打申請,這提心吊膽的日子我過夠了。”


    “別用你們工作敷衍人那一套來應付我,我不吃這一套。”


    “他人到底在哪兒,醒了多久,他那肯定有電話,醒了讓他給我打電話!”


    “李政委,我現在明確的提出我的要求,我懇請組織上把人送到最好的醫院,如果是錢的問題,我願意自己承擔。”


    朱竹此時表現出的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從得到薑山受傷那一刻,她要求過去,不行辦不到。


    說的是薑山還在轉移途中,要轉移到能動手術的醫院。


    每天去追問,在哪兒不知道,手術了嗎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後麵也是模糊的手術在做了,做完了嗎,什麽情況,不知道。


    真的,朱竹的焦灼跟痛苦就是這些不知道帶來的。


    李政委確實了解一些內情,可這個怎麽跟家屬說,說了隻會增加痛苦。


    救援部隊把人救下來的時候,人就有口氣在,得到的消息就是不樂觀,讓做好心理準備。


    怎麽跟薑山媳婦說這話!


    簡單的處理了傷口,手術是到了大醫院才動的。


    不是一個手術,動手術的醫生還是特意調過去的。


    動完手術還是不樂觀,但真的沒有放棄。


    薑山自己沒有放棄,他們也沒有放棄,在全力救治。


    作戰小隊裏頭,薑山是傷勢最重的,還有一位同誌犧牲了,不是他們團的。


    他這邊剛接到的電話是,薑山手術之後,醫生下了幾次病危,剛剛醒了一次,醫生說有希望,可還沒真正脫離危險期。


    兩人在門口小聲的說話,李本道苦口婆心的勸,“我跟你保證,最好的醫院的最好的醫生,你相信我相信組織。薑山的傷情是很嚴重,可醫生說醒了就有希望。”


    “真的在好轉,等那邊穩定下來,我就聯係,能去立馬送你們過去,行不?”


    “方便打電話了,立馬給你打電話。”


    朱竹還是失望的,沒見到人,沒聽到聲,都是虛的。


    她還是什麽都幹不了。


    李本道離開的時候,一腦門子漢,跟周叔和孩子們的激動相比,薑山媳婦過於平靜了。


    是平靜中帶著一股煩躁,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哎,他能理解對方的心情,這幾天確實煎熬。


    家屬的心情他體諒。


    進屋的朱竹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去火茶,感覺渾身上下都在冒火。


    眼睛鼻孔嘴巴都跟火焰山似的,身上也熱烘烘的。


    口腔潰瘍,爛嘴角,喝著去火茶才好點。


    對比在李本道麵前的強硬和咄咄逼人,麵對周叔和孩子們,朱竹笑開了花。


    “慶祝爸爸醒了,晚上吃餃子怎麽樣? ”


    周叔捧場,“好,包餃子吃。”


    家裏這一周就沒做過飯,食堂打飯,楊雲他們做點啥送過來,有啥吃啥。


    九九還惦記著爸爸的電話呢,“媽媽,爸爸今天會打電話嗎?”


    “不能,還要等幾天。不過,咱們有事忙了,爸爸迴來養傷要吃好的,咱家這幾隻雞可不夠。”


    “嬸,我和弟弟去問,看誰家賣!”


    “媽媽,我用我自己的錢。”


    ……


    朱竹成功轉移了話題,四人興高采烈的討論著補身體的。


    ·


    三天後,朱竹終於接到了薑山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隻能虛弱的叫他們的名字。


    七天後,電話那頭的薑山話多了起來,說自己好多了,不讓他們過來,他在這邊醫院裏什麽都好。


    兩個星期以後,朱竹在電話裏跟大山商量養傷的地方。


    薑山提出的養傷地點實在是超出了朱竹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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