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到了家,躺被窩就睡了,一覺睡到天擦亮才醒。


    朱老四也醒了,“你這一覺睡的真沉。”


    唿嚕打得老響,半夜他推了好幾下都沒醒。


    “你坐坐火車試試,老累了。”


    “活該,親家一攛掇你就跟著人家走了,也不怕人家把你賣了。”


    李紅不樂意聽這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想幹啥,我就是想跟著去看看竹子。”


    結果呢,臨走了病了去不了了,她成了主力。


    朱老四鼻子裏哼了一聲,“你那是去看閨女?得了吧,你那是去跟閨女借錢的。”


    “我是去看閨女,也是順便借錢的。閨女沒錢借給咱,那日子看著過得還行,內裏也是糊裏糊塗的。哎,一個人帶著九九,大山我在那待了這麽久,一直不在家,我要走了剛迴來,真有事女婿也顧不上。”


    “能吃上飯餓不著,凍不著就行了。閨女日子不好過,你還要東西幹什麽,咱家裏又不是沒有。”


    “咱家裏的跟閨女給的能一樣嗎,那是閨女的孝心。”


    到現在想起來她還心疼呢,要是女婿晚迴來兩天就好了。


    “你不知道,竹子給咱兩家準備了滿滿兩袋子……”


    李紅說竹子怎麽招待他們的,吃什麽飯,住的地方,都幹了啥,小九九拉屎尿尿都說……


    訴說著點點滴滴,已經開始想念了。


    冬天不忙的時候去閨女家住上倆月,是去享福了。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兒子的親事上。


    “楊子的親事,咱就量力而行,別打腫臉充胖子,自找罪受。”


    閨女說的那些話她是聽進去了,能不花錢就不花錢,能少花就少花,不然借錢還賬的日子也不好過。


    朱老四沒說話,心裏想的是這樣最好,老伴跟閨女借錢這事,他本來就不讚成。


    竹子前兩年在隔壁村,他們是沾不上閨女的光,可閨女也沒麻煩他們。


    他是不指望沾閨女光的,閨女能把自己的日子過明白就不錯了。


    朱楊也醒了,爹和娘說話的時候他就醒了,沒說話一直在聽。


    聽著說到自己親事上才問,“娘,反正我不打光棍。”


    爹娘想的倒挺美,誰家兒子結婚不打饑荒。


    再說了,誰家不是兄弟姐妹間互相幫襯,咱們到了自家姐姐這就走不通。


    他可不信娘說的,姐夫月月有錢拿,比工人的工資還高呢。


    “娘,姐家裏吃的那麽好,怎麽可能沒錢,就是不想借。”


    李紅拉了拉肩膀的被子,別把被窩裏這點熱氣放跑了。


    “你不自己過日子不知道錢都花到哪兒了,你姐家原來空蕩蕩的啥都沒有,都是一點點置辦的,你姐夫那點工資都搭進去了。你姐地裏的活幹不了,地裏那點收成也就夠自己吃的。剩下不了多少。”


    要是地種的好,他們那地不交公糧,都是自己的,省點糧食倒騰出去也能掙點,可閨女不行幹不了。


    “家裏連床多餘的被褥都沒有,還不如咱家呢。”


    “那吃的也太好了。”


    朱楊聽著都流口水了,又是肉又是雞又是魚包子餃子的,這些東西家裏一年從頭到尾能吃到就不錯了。


    李紅笑得很是欣慰,“那是你姐招待我們的,平時可不這麽吃。”


    再想想女婿那飯量,閨女吃不了多少,大半都是女婿吃了,可人家掙錢吃的是自己的。


    朱老四也高興,別的不說,女婿給他帶了瓶酒,心裏想著他能不高興嘛!


    聽說這酒還是背著親家偷偷給裝到包裏的。


    “竹子一個人照顧孩子能行?”


    “還行,隔壁鄰居對她特別好,虎子娘幫著伺候月子,還手把手教她帶孩子。”


    “老話說得對,遠親不如近鄰。”


    “是啊,我想著讓女婿給柳兒介紹個軍官,倆姐妹住家屬院也有個照應多好啊。”


    可惜,倆人那意思她看著這事是辦不成。


    朱柳豎著耳朵聽到這,翻個身朝向娘這邊,“娘,好啊好啊,我也找個軍官。爹娘,你們要是有倆軍官女婿,村裏人可不得羨慕死。”


    朱楊潑冷水,“別做夢了,軍官能看得上你。”


    “我怎麽了,姐不就找了個軍官嘛!”


    “姐那是長的好,你看看你黑的那樣。”


    “姐那是結婚前白,在老薑家也黑瘦黑瘦的。”


    想起這點朱柳就不高興,明明是親姐妹,長的怎麽差這麽多。


    娘對她們都是一樣的,她這黑是天生的。


    李紅輕飄飄來一句,“你姐又白迴來了。”


    不光白,還長肉了,那肉肉的圓臉,跟九九的一樣白胖。


    “又白了?”


    “姐本來就白!”


    ……


    這兄妹倆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誰也不讓誰。


    小閨女找軍官這事就岔過去了,李紅以為這事就這樣完了,她沒想到小閨女是真上心了。


    這事天天掛嘴上,有空就磨她。


    “娘,咱再給姐寫封信唄!”


    朱柳這幾天翻來覆去想這事,怎麽合計都是找軍官更好。


    李紅歎氣,“柳兒啊,前兩天不是寄信了,這信你姐還沒收到呢。”


    郵票也是錢,沒事亂花什麽錢。


    “那信裏也沒寫啥,再寫信問問有沒有合適的人啊,萬一有合適的呢?”


    她要在信裏問問,娘不讓寫,說以後再問,顯得太急了。


    急怎麽了,慢了好男人都被人挑走了。


    李紅是真後悔了,她該等到竹子那有了準信再說的,這下可好了。


    “沒那麽快,婚事還是要看緣分,該你的跑不了。”


    朱楊看不上小妹這樣,“要說親事,你得靠後排,先說我的。”


    李紅看著這倆到結婚年齡要說親事的人,還跟個孩子似的天天吵。


    兒子今年二十二,小閨女二十,哎,兒女都是債啊。


    怎麽的也得等著閨女的迴信以後再寫,她可是最清楚竹子的想法的。


    閨女都明說了,小姨子不方便來家裏住,人家大山不方便。


    相鄰大和田村的老薑家,薑梅迴來的第二天,就終於知道那天二嫂神秘兮兮的跟她耳邊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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