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荒主虹遠橋用一腔怒火點燃了自己四十多年的修為,掀起了滔天的劍炁。


    “荒主不要啊……!”


    這下可急壞了受了重傷的虹從韜和虹從略。


    他們知道,虹遠橋這是要和南荒劍聖花階庵同歸於盡啊!光著急沒用啊,二人已經無能為力。


    這一劍刺出去,花階庵會不會死不知道,虹遠橋必然力竭而亡。


    就在這生死關頭,忽有一抹白色身影飄至,隻見他左手用力在虹遠橋右肩上一按再向後一拉,虹遠橋的身前就已劍炁全消,同時身形向後飄退了七八步。


    來人正是於勾,他就勢飛身向前,揮動寒芒凜凜冰鸞飛舞的右掌,伴隨著冰麵破裂之聲罩向花階庵。


    兩股至寒之力相遇在一起,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巨響,頓時霜華滿天,寒氣四溢,猶如嚴冬降臨。


    二人同時向後退了三四步,他們的頭發眉毛還有長衣上都掛滿了白霜。


    “煉魔上境?不對!煉尊法境?不像!”


    花階庵不停地搖著頭,在不斷地否定著自己的判斷,“難道是……!”


    也不知道他是不願意說出來,還是不敢再往下想了,話隻說了一半。


    “南荒劍聖不必如此糾結,你再接我一掌,相信你就有答案了!”


    於勾說罷 ,解下劍匣,迴身扔給了虹遠橋。


    不用說,虹遠橋也知道此物的重要,把劍匣接過來,緊緊抱在懷裏。


    這時,龍正封齡龍萱兒已經殺了過來,梅菲兒和墨凝香直接去助虹雲端兄妹,一陣亂戰,局麵大有逆轉之勢。


    於勾這下安心了許多,他揮起左掌直接撲了過去,騰騰烈焰纏卷著一股虹光劍炁罩向花階庵。


    就在那一瞬間,他身上的白霜化成了白氣,嫋嫋飄散。


    花階庵更看不懂了,他哪來的虹光劍炁?在虹遠橋肩頭輕輕那麽一拂,就將劍炁瞬間吸入體內了?


    恭喜他,答對了!


    他沒有時間多想,趕緊飄身向前,在凜冽寒芒的籠罩下,揮掌直接向於勾迎去,又起碾金軋玉之聲。


    陰極碰陽極,互為抵消,白氣衝天,兩種力量對決的帷幕剛拉開瞬間就落幕了。


    還有一種力量不想謝幕,就是被於勾吸來的虹光劍炁,它並不和騰騰烈焰相容,而是獨行其道。


    就在花階庵聚精會神應戰,百密一疏之際,劍炁衝出白氣,刺穿了他的護體寒芒。


    雖然已經勢微,還是在劃過他胸前時斬斷了劍縛,身後的兩柄長劍“刷啦”一下向下滑落。


    花階庵顧不上胸口的疼痛,身影飄閃之間,已經轉身將兩柄長劍接住。一柄別在腰間,一柄鏘然出鞘。


    他本來沒想出劍,誰知鬥了兩個迴合不但沒占到便宜,而且還處於下風,心內頓時火起。


    既然劍已在手,何不順勢出之!


    長劍非金非鐵,出鞘的一霎那,便在花階庵身前形成了一道寒天劍幕。他把劍鞘隨手一拋,沒做任何停留,揮劍向於勾刺去。


    花階庵左手並未掐成劍訣,而是死死地按著腰間的另外一柄長劍,好像此劍比他刺出的劍還重要。


    “於公子,小心他的屠維劍!”


    虹遠橋深知花階庵的厲害,非常擔心地喊道。


    “荒主不必擔心,南荒劍聖今天恐怕要折劍天荒啦!”


    於勾說話的同時身形已經飄起,直接向花階庵的劍鋒迎去。


    花階庵一聽對手姓於,便在腦海中一陣搜索,沒找到能接自己兩掌的人中有姓於的呀!


    對了,妹妹從帝星山傳迴消息,有個少年叫於勾的,頗受武妖西門白羽的青睞,會不會是他?


    此刻劍鋒離於勾胸前已不足二尺,他一提膻中穴內的天極星獄玄力,極端靜止之力迅速向身前輻射。


    花階庵感覺自己一擊必殺之勢已成,可就在這時,不知被何種外力所擾,劍勢停頓了一下。


    停頓一下就夠了,於勾身形趁勢右移,一道弧線從花階庵身邊掠過,順手抽出了他手按著的那柄長劍。


    一道紫虹在天空閃過,嚇得花階庵渾身發乍,手裏攥著個空劍鞘,一劍刺空。


    還沒等他轉過身來,就聽見身後有衣袂飄飛之聲。他急忙揮劍轉身,同時把空劍鞘拋向虹遠橋。


    虹遠橋向後一躲,劍鞘便深深紮進地裏一尺多深,斜立在他腳前。


    於勾一劍刺出,方知力不從心,人劍不能合一。


    這柄紫虹之劍名喚“天昭”,是先天罡氣鑄就,不經過長時間的使用會其劍意,揮出與凡物無二。


    兩劍相撞,鏘然之間,於勾手中的天昭劍便飛上了雲端,折了幾個餅子之後,還入虹遠橋腳前的鞘中。


    虹遠橋急忙把它拾起來,插在腰間。這時他感覺手中的劍匣在不停地顫動,發出了風雷之音。


    抬頭再看,於勾的身影已經被困在花階庵屠維劍的寒天劍炁之中。他僅憑一雙肉掌,左衝右突,招招兇險。


    他又提了一下天極星獄玄力,怎奈已經用之過半,無法啟動。他想喚出體內的魔劍,又怕新開啟的大荒落境功虧一簣。


    花階庵不禁心中納悶,這個於公子都被我逼成這樣了,怎麽還不出劍呢?他早已注意到了於勾腰間的短劍映血寒。


    “於公子,接劍!”


    劍匣在虹遠橋手上顫動越來越厲害,幾乎無法把控,他隻好打開劍匣,魔劍熔金唿嘯著風雷之聲直接襲向花階庵的腦後。


    虹遠橋這一喊,也引起了花階庵的注意,他感覺身後有熱流襲來,急忙施展玉樓空影輕身秘術,身影一閃,橫向平移一丈多遠。


    魔劍熔金飛到於勾近前,橫在半空,隻見劍身之上仿佛熔岩欲出,隱隱有風雷低吼,似烈獸被困其中。


    他接劍在手,向身側斜後方一指,無邊的劍意在不斷地滲入他的身體,感染著他的靈魂,他的心中殺戮四起。


    南荒劍聖花階庵見多識廣,他一眼便認出這是星魔教熔金宗的熔金劍,可他沒想到這是熔金魔祖最至上的那柄。


    他覺得自己的屠維劍可以與之一戰,在寒天劍幕掩映之下,再次揮劍撲向於勾。


    於勾飄在半空,借魔劍熔金之威,周身火光冉冉,已被劍意所迷,雙目呈血紅之色,駭人聽聞。


    見屠維劍刺來,他不躲不避,雙手握住魔劍熔金,從右下方向左上方用力揮去。


    風雷之聲更盛,其中隱約還聽見有一絲虎嘯龍吟之聲,魔劍熔金的威力瞬間把於勾的修為給覆蓋了。


    鏘然之間,花階庵的屠維劍被斬成兩段,寒天劍幕被淹沒在焚天劍炁之中……


    塵煙飄散,隻見南荒劍聖花階庵左手捂著耳朵,右手拎著斷劍,頭發披散,周圍長中間短,灰藍色長衣也已經焦爛不堪。


    他不僅長劍被斬斷,耳朵也被削去了半隻。


    周圍的人也受到焚天劍炁的波及,雖然沒有受傷,但在劍炁的衝擊之下,站立不穩,紛紛摔倒在地上。


    花階庵反應過來,施展輕身秘術,抽身便走,直奔山門方向。南荒劍聖太難了,這下真的慌了!


    那兩名老者是玉樓空的左右護法,見少樓主敗走,從地上爬起來,向眾弟子一招手,也紛紛逃向山門。


    梅菲兒和龍正封齡龍萱兒墨凝香飄身去追,“快迴來,窮寇莫追!”


    虹遠橋生怕這些貴客有什麽閃失,急忙阻止他們。


    眾人立刻止住身形,飄身迴到虹遠橋身邊。


    於勾這次可沒那麽聽話,他此刻殺意更盛,提劍飄身追了過去,身形之快,前所未有。


    來到那群人身後,毫不手軟,橫空又是一劍,劍鋒所指,劍炁所至,哀嚎之聲連起,有四五十個玉樓空弟子瞬間倒地,慘狀目不忍睹。


    這正是熔金星魔的心意所在,她不僅想幫助於勾解救破天荒於水火,還想為其樹立強敵,阻止他的封魔之路。


    於勾大有斬盡殺絕之勢,再次把魔劍熔金高高舉起,怎奈強大的劍意讓他喪失了神誌,一頭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魔劍也被拋在了一邊。


    玉樓空左右護法領著二十多人逃出了山門,去追花階庵了。


    一方秘境,就這麽任由他人隨意來去嗎?


    原來是大祭司虹遠山的小妾與天狼宗裏應外合,偷取開荒符印,適時打開了的山門。


    天狼宗宗主星無月帶領上百弟子殺入破天荒,虹遠橋帶人倉皇應戰,雖然擊退了來犯之敵,但死傷慘重。


    大祭司虹遠山和大長老虹從文不幸戰死,他們的紫虹劍和靛虹劍落入了天狼宗之手。


    那麽,紫虹之劍天昭又怎麽會在南荒劍聖花階庵的手上呢?


    南荒劍尊花獻佛老謀深算,天狼宗一直在玉樓空的監視之下,這次天狼宗殺入破天荒奪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星無月奪劍之後,帶著剩下的十幾個人剛撤出破天荒,沒想到正好撞上坐等欲收漁人之利的南荒劍聖花階庵率眾殺到,他們也是為了飛虹九劍而來。


    幸好有蕊丹公主帶人在外麵接應,一陣混戰,蕊丹救走了星無月和另外一名高手。


    可星無月剛剛到手的紫虹劍卻得而複失,被花階庵輕得,另外那名高手帶走了一柄靛虹之劍“天縛”。


    荒主虹遠橋正要用開荒符印關閉山門,不想第二波賊人殺了進來,他隻能帶人又一次投入血戰。


    就在他絕望之際,於勾從懸河秘境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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