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鏡子帶著兩個小夥子迴來了,看穿著,應該就是平民百姓。


    他們走進來也不說話,馬上開始動手往外搬東西。


    “前輩,這島上還有其他住戶?”


    於勾沒想到澤心島上還住著其他人。


    “是呀,有十幾戶漁民在這島上居住!”


    金竟太迴答道。


    “這裏遠離塵世紛擾,算得上是一方福地呀!”


    於勾覺得這是一個修煉秘術的絕佳去處,心內不免有幾分留戀。


    “於公子說得太對了,在島上生活,雖然沒有富貴可言,平平淡淡的,但非常悠閑自在,自得其樂!”


    金竟太極為讚同於勾的話,因為他就是這裏土生土長的。


    “金前輩,時候不早了,晚輩告辭!”


    於勾心裏也著急呀,自己出來這麽久了,龍正他們肯定急壞了。


    “不急不急,一會兒會有人坐船到島上來進香,到時候你搭船離開便是。”


    金竟太馬上說道。


    “那好,多謝金前輩!”


    於勾言罷,向金竟太深施一禮。


    “於公子不必客氣,遠來是客,老朽自當盡地主之誼。”


    金竟太雖然看似落魄,卻極具長者之風。


    “前輩,我先去外麵轉轉,看看這大澤上的風光。”


    於勾怕等船會耽誤時間太久,就找個托詞想快些脫身。


    “去吧去吧,這裏的風光美著呢!”


    看來金竟太對這裏頗有感情,甚至引以為傲。


    他說話的同時,還看了徒弟一眼,小鏡子心領神會。


    武仙於勾出了水神廟,向四周望了望,隻見晨霧飄渺,水天茫茫,越發感覺自己形單影隻。


    水神廟後麵還有一處大宅院,算是島上最大的建築了。雖然年代久遠,有些破舊,卻收拾得很幹淨。


    周圍還有十幾戶人家,錯落有致的把大院圍在核心。


    他分辨了一下方向,繞過大院,從它西側向澤心島的西北麵走去。


    不到一炷香時間,於勾就來到了水邊。


    他看看四下無人,畫了一道遁水金符,將“千裏之外”和“墨都古城”這兩個關鍵詞,以心念之力融入金符之中,一道金光遁入水中。


    金光過處,水麵又泛起一片紫色光芒,朝著漳水河口方向而去。


    於勾想快點兒迴到墨都古城,就又動用了天地無極之力。


    當他遁出水麵時,已經立於漳水河岸之上,墨都古城就在眼前……


    神像後麵收拾好之後,就有人上島來進香。


    “小鏡子!小鏡子!”


    金竟太想讓徒弟給搭個話,好讓於勾坐船離開,可喊了半天,也不見小鏡子的身影。


    “宗主,您不是讓小鏡子去監視那位公子了嗎,他會不會有危險?”


    之前小鏡子叫來幹活的人還沒走,其中一個拱手對金竟太說道。


    “不好!你們二人快去看看,有事速速迴報!”


    金竟太有些失色,但馬上又平靜下來說道。


    他知道小鏡子修為不弱,而且他也並沒感覺到於勾有什麽修為。


    原來於勾修煉的墓絕秘典,自帶隱藏功能,可將自身的修為屏蔽起來,不被他人所感知。


    “師弟,你可迴來了,宗主正找你呢!”


    那兩個人剛出廟門,就看見小鏡子風風火火趕迴來了。


    “師父,我把那家夥跟丟了!”


    小鏡子氣喘籲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金竟太麵前說道。


    “不要著急,慢慢說,到底怎麽迴事?”


    看見小鏡子平安迴來了,金竟太自然就沒什麽可著急的了。


    “師父,我跟著他去了西北麵,怕他發現,就沒靠得太近。到了水邊,隻見一道金光,人就不見了。我飄身到近前一看,水麵又泛起了紫色光芒!”


    小鏡子急三火四地說道。


    “一道金光就不見了,難道我們遇到神仙了不成?”


    金竟太對徒弟的話有些半信半疑。


    “師弟,你是不是把人跟丟了沒話說,就編個故事騙宗主!”


    “就是嘛,什麽一道金光就不見了,簡直是可笑至極!”


    旁邊那兩個人終於找到譏諷小鏡子的機會了,哪肯放過。


    “師父,我沒有!”


    小鏡子並沒撒謊,當然要為自己辯解。


    “不必說了,房威杜建,立刻讓所有人行動起來,把整個澤心島搜一遍。”


    因為澤心島不是太大,比較容易驗證小鏡子說話的真假。


    “是,宗主!”


    房威和杜建答應一聲,笑嘻嘻指了指小鏡子走了。


    “師父,我說的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小鏡子還在為自己辯解。


    “不要說了,師父信你。”


    金竟太微笑著說道。


    一時之間,島上熱鬧起來。搜了一上午,也不見於勾的身影。


    房威和杜建垂頭喪氣地來見金竟太,稟報搜查結果。


    “常言道,耳聽,耳聽……!對對,是眼見為實!是我親眼所見,你們還不信!”


    小鏡子用手指點著房威和杜建,一頓數落。


    兩個人朝小鏡子翻翻眼皮,沒再吱聲。


    “走吧,我們去長老堂議事!”金竟太說著站起身來,帶著三個人出了水神廟,向後麵的大宅院走去。


    剛走到院門口,院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三個白發老翁和一個中年男子。


    “參見宗主!”


    四個人齊齊向金竟太拱手施禮,這些人的穿著可比他強多了,也不知道這一門之主是怎麽混的!


    “各位長老不必客氣,咱們裏麵說話。”


    金竟太拱手還禮,然後徑直向院內走去。


    四位長老左右一分,讓出道來。金竟太在前,他們在後,直接進了上房正堂。


    堂上正中高掛一幅豎卷神圖,隻見一位精神抖擻,不怒自威的星神,左手持劍,隱於背後,右臂高舉,手托玄天寶鏡,飛天而起。畫卷的右上方題有“太鏡飛天”四個字。


    原來這是一幅星魔飛天圖,在海枯宗星魔殿上,空白畫卷左手邊第二幅與這幅一模一樣。


    莫非這澤心島是太鏡星魔的開宗立派之地?


    據說當初地坤星魔征服其他八大星魔之後,認為導致混沌浩劫的罪魁禍首,就是太鏡星魔手裏的玄天寶鏡。


    他就命太鏡星魔將寶鏡丟棄掉,不可再用。太鏡星魔無可奈何,隻好忍痛割愛,把寶鏡拋到了地坤星上。


    這一拋不要緊,又險些釀成慘劇。


    寶鏡落在了精武大陸的南部,化成了一個方圓千裏的大澤。幸虧那時這裏沒有人煙,否則,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慘死。


    從此以後,太鏡星魔隻能在雲端做夢的時候和自己的寶鏡團聚。


    後來他效仿海枯宗開宗立派,就把地點選在了大澤之上,並給大澤以“雲夢”命名。


    他還看到大澤之中島嶼太少,門人少有立足之地,就又狠了狠心,把玄天寶鏡的鏡座拋進了大澤中央,化成了澤心島。


    金竟太居中而坐,長老們東西各坐兩位。小鏡子站在師父身後,房威和杜建在堂下侍立。


    “眈鏡啊,今天這是發生什麽事了,鬧的雞飛狗跳的?”


    坐在東側上首的白發老翁說話了,顯然對他們宗主不太滿意。


    “大師兄,是這樣……!”


    “不要叫我師兄,叫長老!”


    看來這位大師兄對他這位師弟不太待見。


    “噢,大長老,是這樣……!”


    眈鏡把昨晚於勾的出現,一直到今天早上的離去詳細地敘述了一遍,大長老對他的刁難全然不以為意。


    “眈鏡”當然就是這位宗主的魔號,與武仙於勾輩分相同。於勾應該稱他為師兄,那三位白發長老也不例外。


    “怎麽?你是說這個叫於勾的少年過了本宗的‘星魔之選’?”


    大長老一下站了起來,極為詫異。


    “過了星魔之選,豈不是要繼承太鏡宗宗主之位?”


    那個中年男子也站了起來,十分不甘心地說道。


    “費陽,不是過了,而是太過了!睡此床安然無恙者是可以成為本門宗主,可現在他是把床給睡塌了,就另當別論了!”


    大長老陰陽怪氣地說道。


    “師父高論,師父高論!”


    費陽向大長老連連獻上諂媚之態。


    原來他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師徒倆沆瀣一氣,一直盯著太鏡宗的宗主之位。


    就是因為四長老近來身體不好,大長老以各種理由免了他的長老之位,硬把自己的大弟子費陽塞進了長老堂。


    “大長老此言確實在理,此人絕無當成本門宗主之可能。”


    坐在大長老下首的二長老也說話了。


    二長老此言一出,大長老師徒倆全都愣住了,齊齊把目光轉向了二長老。


    他們想不明白,一直以來,二長老始終與他們意見相左,今天這太陽怎麽從西邊出來了,為他們說話了?


    “二師叔一向德高望重,言出有狀,願聞高論!”


    費陽見二長老說話對自己有利,諂媚之態立現。


    一聽見“德高望重”四個字,大長老用眼睛直翻愣費陽,因為平時這四個字是用在他身上的。


    “宗主,此人雖然不能成為本門宗主,但他很有可能是星魔教第十六代教主的不二人選!”


    二長老看著眈鏡說道。


    “老二不要妄言,出言需謹慎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大長老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大長老不必多言,讓二師兄把話說完!”


    眈鏡有些忍無可忍了,用眼睛橫了橫大長老說道。


    大長老把目光轉向一邊,翻了翻眼皮沒說話。


    “想我星魔教開宗立派艱難,可要選一位能夠統領九大魔宗的教主更是難上加難!”


    “三千年以來,共出現十五位教主,大約二百年才出一位。都是在星魔教群龍無首,即將分崩離析之際出現。”


    “如今離上一任教主離世又到二百年了,新教主已經唿之欲出,重振我星魔大教為期不遠矣!”


    二長老說到這裏,看似平靜,實則內心已經熱血奔湧。


    “即使是真有新教主出現,你怎麽就能確定會是姓於的小子呢?”


    大長老向來聽不進二長老說的話,他就是太鏡宗的一根攪屎棍子,總是讓宗門內雞犬不寧。


    “二百年前,龍獄祖師來太鏡宗視察教務,酒意正濃之時,睡在了至邪的藤床上。等他一覺醒來,發現床塌了,和昨夜發生之事一般無二。隻不過這位叫於勾的少年,還不是教中之人罷了!”


    二長老又說道。


    他們哪裏知道,於勾就是墓絕宗宗主眈絕!


    “二師叔,既然他不是教中弟子,怎麽可能成為一教之主呢?”


    費陽和他師父是輪番上陣,沒完沒了。


    “現在不是,不代表將來不是,也許他正在入教的路上!”


    坐在右邊的三長老不卑不亢地插了一句。


    “三弟的話極有道理,我在整理宗門秘檔時發現,傳迴來的飛信之中,總是提到於勾的名字,他一直陪在武妖西門白羽左右。你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西門白羽身上,卻忽略了這位初出茅廬的少年。”


    二長老是在指責大長老身居要職,隻知道勾心鬥角,不理宗門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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