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白羽眼見麵前這些黑影已經倒地,急忙撤步飄身來助於勾。


    隻見於勾雙掌齊出,黑色光流裹著點點繁星如驚濤拍岸一般卷向衝在前麵的兩個黑影,慘叫之聲連起,兩個黑影被擊出兩丈多遠,重重地撞在身後的樹上,又反彈迴來摔在地上,吐血而死。


    西門白羽一看,還有六個,刷一下就把於勾圍在當中。後麵兩個揮刀橫掃雙腿,前麵兩個躍起舉刀立劈雙肩,左右兩個端刀直插軟肋。


    於勾腳下用力,身體極速朝後上方斜飄而起,同時雙掌急推,千重黑色掌影泛著點點繁星罩向六個黑影……,一聲悶雷般的巨響之後,哀嚎之聲連連響起,六個黑影全部摔倒,痛苦地掙紮著。


    這時龍正已經飄身落在於勾和西門白羽麵前。


    原來於勾從客棧窗戶飄出的一霎那,弄出了一點聲響,龍正被響聲驚醒了。


    他坐起來一看,於勾的床上空著。他急打開窗戶向外望去,有兩個白影已經飄遠。


    龍正擔心於勾的安危,就簡單地整理一下裝束,也從窗戶飄出追了過去。


    他追著追著發現前麵有一群黑影正和自己朝著一個方向追趕,並且這些黑影的裝束和那晚在棲靈寺的黑影裝束一樣。


    龍正想是不是又和玉琮有關,就一直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麵。跟著跟著龍正發現黑影越來越多,開始七八個,現在有十五六個。


    當他們來到南城時,正趕上執夜守軍換崗。一時間,城上人頭攢動。那些黑影一見,急忙將身形隱藏起來。


    過了將近兩炷香時間,一切都恢複了平靜,甚至有的崗哨都睡著了,那些黑影在城西南角找個空當出了城。


    龍正小心翼翼遠遠跟隨,等那些黑影找到於勾和西門白羽,馬上實施東西合圍,亂箭齊發。


    把箭射剩最後一支時,扔掉彎弓,拔出月牙短刀直撲於勾和西門白羽。


    這時龍正從西麵趕至,隻見他輕抬右手在身側百寶袋上劃了一道弧線,就有紫色光流泛起,手臂向上一揮,已有三十六支梅花針被拋到空中,然後雙手結天地無極手印,瞬間一團紫色光流在雙手之間產生。


    雙手向空中一揚,紫色光流正好與三十六支梅花針相遇,三十六支梅花針頓時在光流周圍形成一個針環。他雙手極速向前推出,針環裹著紫色光流直接罩向眼前那些黑影,靠西邊的黑影全部倒地。


    三人匯合以後,於勾和龍正把各自遇到的事情跟對方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他們對這些黑衣人進行逐個檢查。


    被龍正打倒的這些黑衣人,每個人的大椎穴上都插了一支梅花針,穴道已被封閉,動彈不得。


    加之梅花針上喂有麻藥,個個都昏睡過去了,並且身上都有黑火焰標記。


    其它梅花針也是針無虛發,都打在黑衣人的身體上,每個人身上三到五支不等。


    龍正從每個人身上把梅花針取下來,重新放迴百寶袋中。


    他看了看於勾和西門白羽,“這些人怎麽處置,再過一個時辰他們就會醒過來。”


    “通通處死,一個不留!”西門白羽迴答道。


    “不行不行,西門前輩萬萬使不得,他們既然沒給我們造成傷害,就放過他們吧!”西門白羽雖然出手狠辣,但聽於勾這麽說,就沒有再說什麽。


    他們轉身再看被於勾打傷的六個人時,隻見個個頸插雕翎箭,早已氣絕身亡,創口還滲著黑血。


    這下西門白羽心中可有數了,被龍正打倒的那些黑衣人醒來之後,必然也是這個結果!


    想到這裏,西門白羽說道:“天快亮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於勾拱手說道:“西門前輩,那我們就告辭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西門白羽說罷,飄然離去。於勾和龍正也飄身而起,踏空而走。


    他們進了真州城,迴到江都客棧已是寅時初刻,趕緊上床休息。


    於勾和龍正睡了一個半時辰,就起床修煉功法。用過早餐之後,他們作好了出發的準備。


    中午過後,章奉君來到福字號客房,拱手說道:“少主,西門白羽已經離開了法嚴寺,向西走了。”


    於勾說道:“章叔叔,那我們也該走了。”


    章奉君道:“請少主,龍公子保重,我們後會有期。”


    “好的,章叔叔保重。”於勾和龍正說罷下樓帶著兩個家人出了真州西門,向西行進。


    黑火焰的再次出現,證實了這股黑惡勢力不光是由來已久,而且具備相當大的實力,從他們培養的這些死士就能夠看出來。


    此時西門白羽已經把心境放緩下來,並不急著趕路,而是遇山觀山景,遇水看水流,信馬由韁一路西行。


    於勾也挺喜歡這樣的,他和龍正是白天遊山玩水,日落投宿休息,功法勤習不措,以前從來沒有這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


    他們仿佛是魚入大江大河,攪動碧水生波,虎嘯高山叢林,脫離俗世紅塵。小哥倆的心情那叫一個敞亮!


    一天兩個人談起西門白羽,龍正問道:“勾勾,西門前輩總是找你切磋功法,老有奸人想奪取他身上的寶物,你不覺得和他在一起太危險了嗎?”


    於勾看了看龍正,“龍大哥,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和西門前輩在一起,不光修煉功法有精進,而且還長見識。”


    “就你這見識長的,風險也未免太大了些!”龍正對於勾還是有些擔心。


    “再一個,不要老是大哥大哥地叫,我最多也沒比你大半年,以後有事直接喊名字就好了,聽著也舒服。”龍正又說道。


    於勾看著龍正,稍微遲疑了一下,“是,大哥!”


    “你看,還叫還叫!”龍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於勾白天趕路,晚上修煉冰火同爐玄法。每次修煉之後,西門白羽都會過來和他切磋一番。武妖這位名師在不知不覺中就要出高徒了。


    一轉眼,於勾和龍正離家已經半個月了,今天下午就能趕到滁州。


    西門白羽並沒有進滁州城,直接去了鳳陽山的禪窟寺借宿。


    在太陽西偏時於勾和龍正進了滁州城,這裏也是繁華之所,街道兩側各種商鋪一家挨著一家,往來人流穿梭不斷,叫賣之聲不絕於耳。


    他們牽著馬進城還沒走多遠,就見有兩個夥計打扮的年輕男子走上前來拱手施禮,“兩位可是於公子和龍公子,我們是江都客棧的夥計,奉邵掌櫃之命前來迎接兩位公子。”


    於勾和龍正也拱了拱手,然後於勾說道:“我們正是,二位辛苦了,就請前麵帶路吧!”


    “兩位公子,請隨我們來。”說罷接過於勾和龍正手裏的馬韁繩牽著馬在前麵引路。


    他們跟著兩個夥計向城裏走去,來到城中街朝北拐,走了大約半柱香時間,又轉向西,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座青堂瓦舍大宅院門前。


    隻見高門樓上懸掛一塊新做成的木製匾額,本色底,墨色字,上書“江都客棧”四個大字。


    於勾不禁問道:“這匾是新換的?”


    其中一個夥計迴答道:“迴少主,以前的牌匾太舊了,也正趕上少主要來,就做了塊新的換上,以壯我們江都客棧聲色。”


    於勾聽完,“好,換得好!”這時一陣淡淡的油墨香飄來,於勾不由自主又抬頭看了看那塊新換的匾額。


    這時邵掌櫃已經從裏麵迎了出來,是一位三十四五歲,五短身材的壯漢。隻見他濃眉大眼,直鼻小口,留有微微的小黑胡。


    黑色方巾罩頭,身穿黑色箭袖長衣,腰束寬帶,腳穿黑色薄底兒練功靴。


    給人的感覺就像石頭滾子成精了,走起路來地都在顫,還有些扭捏。


    離開揚州之前,還真沒有人給於勾和龍正介紹過各個江都客棧分號掌櫃的情況。


    於勾心想,此時此刻隻能以靜製動,靜觀其變了。


    邵掌櫃上前拱手說道:“邵金鋒恭迎兩位公子,兩位公子遠道而來,想是辛苦了,請先到客房喝茶休息一下。”


    於勾和龍正也拱手說道:“邵大哥辛苦,我們此來給你添麻煩了。”


    “自家人不要客氣,兩位公子裏麵請!”邵掌櫃說完側身向後退兩步,作了一個往裏請的手勢。


    “邵大哥請!”於勾和龍正說罷向客棧內走去。


    這邵掌櫃外觀男子氣概十足,可說話卻是公鴨嗓,聲音發尖,讓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這是一個兩進院,前院有東西廂房加上房。穿過上房經過連廊就來到後院上房。


    邵掌櫃在側陪同,前麵有夥計引路,來到後院上房二樓東側第一間福字號客房,門上的福字牌也是新的。


    邵掌櫃說道:“少主和龍公子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到隔壁房間洗一下熱水澡,然後我為兩位公子準備了酒飯。”


    於勾忙說道:“邵大哥,不用太麻煩,簡單一點兒,我們能吃飽就行。”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先歇著,我下去看看酒飯準備咋樣了。”說著拱手離去。


    龍正剛端起茶杯,於勾趕緊上前把龍正的手按了下去,又作了一個不許喝的手勢,他端起茶杯倒在窗邊花盆裏。


    他心裏有些納悶,剛要問於勾怎麽迴事,於勾又在他麵前晃了晃手製止了他。


    “大哥,我們去隔壁房間洗澡吧!”於勾說著示意龍正配合自己。


    “好吧,洗澡去!”於勾和龍正走出福字號客房,於福龍福也跟了出來。


    來到隔壁房間門前,於勾抬頭看了看門上的祿字牌,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兩個夥計正好剛把兩個浴缸加完熱水,看見他們進來,一個夥計放下手中的水桶拱手說道:“洗澡水已備好,我們伺候兩位公子沐浴。”


    於勾說道:“不必不必,我們這有人伺候,你們下去吧!”


    “這……!”說話的夥計遲疑了一下,“聽少主的,我們走吧!”另一個夥計碰了他一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朝於勾和龍正行了個禮就下樓去了。


    於勾讓於福把門插好,他伸手試了試水,熱度正好,就示意於福脫衣服洗澡,自己在一旁伺候著,他同時朝龍正使了個眼色。


    龍正一看,趕緊示意龍福脫衣服。龍福也懵了,剛要說話,於勾趕緊示意他們不要出聲,快點兒配合。


    兩個家人稀裏糊塗地脫了衣服進了浴缸,別提有多不習慣了。


    兩位公子感受了一下作下人的滋味,洗完澡迴到之前的客房。


    於勾和龍正這麽做,就是為了防止遭人襲擊時,方便出手。


    過了一會兒,邵掌櫃帶著四個夥計每人提著一個大食盒走了上來。四涼、四炒、四燉、大白饅頭擺了一大桌子,還有兩壇“女兒紅”。


    把飯菜擺好以後,“請兩位公子慢用!”邵掌櫃說完帶著夥計們走了,人家根本就沒有陪吃陪喝的意思。


    於勾有些為難了,吃吧,怕飯菜有問題。不吃吧,也不能就這麽看著呀!


    這時於福過來打開一壇酒,倒了一碗,端起來就喝了一口,於勾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這迴把於勾給弄懵了,心想,這小子平時膽小怕事,今天這是誰給他的勇氣?


    眼見於福又抓起一個饅頭摸起一雙筷子吃了起來,一道菜不落,吃了個便。


    看著於福吃得那個香呀,其他三人感覺都餓了。


    於福忙活了一通,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良反應,就轉過身對於勾說:“少爺,應該沒什麽問題。”


    “以後不許這樣了,要真有問題你命就沒了!”於勾表麵上是責怪,實際上是真擔心於福的死活。


    “來吧,大家都過來吃飯吧!”於勾說道。


    龍福還不肯上前,於勾又說道:“以後吃飯不分主仆,出門在外把那些繁文縟節都改改,快過來吃飯吧!”


    龍福這才走過來,主仆四人共進晚餐。他們也沒有喝酒,很快就吃飽了。


    天還沒有黑,於勾說想出去轉轉,龍正也感覺挺無聊的,於是四個人就下樓了。


    也許是到了投宿時間,邵掌櫃正在接待要駐店的客人,人數還不少。


    於勾問道:“邵大哥,咱們江都客棧的生意這麽好嗎?”


    “對呀,咱們客棧住宿條件好,價錢又公道,所以來這兒投宿的人特別多。”邵掌櫃迴答道。


    “邵大哥,你先忙著,我們幾個想出去轉轉,過一會兒迴來。”於勾說完緊盯著邵掌櫃的眼睛。


    邵掌櫃先是怔了一下,但馬上就反應過來,“噢……,去吧去吧,沒事兒,我給你們留門!”


    邵掌櫃用眼睛一直把四個人送出大門,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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