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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顏府內務眾多,按理說這個趙蘭君早就不年輕了,怎精力如此旺盛,天天和她糾纏。


    顏夫人眸子一冷,濃厚的妝容在臉上顯得格外的猙獰:“你一個庶女不在府裏安分的待著,竟然能做出如此有傷風化的事情……”


    顏槿汐:“……”


    她以前還未曾發現,這個顏府的當家主母,竟是如此的囉嗦。


    顏凝煙湊在趙蘭君麵前,道:“母親,罷了,這種人天生像她的那個卑賤的舞女母親,不見棺材是不會落淚的。”


    “母親,二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顏府是齊國都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何時可以沒有證據就胡亂噴人呢?”


    “你……”一向見慣世事的趙蘭君被顏槿汐蘭反駁的臉色發紫,“那我這個嫡母就告訴你,顏槿汐,前些時日私會情郎,證據確鑿。一個待嫁閨中的女子就能做出如此淫蕩之事!”


    一時間汐蘭苑的丫鬟都在屏息靜氣,雨兒和小白更是戰戰兢兢——


    如若她們的主子顏槿汐私會男人的罪名被坐實的話,不僅主子顏槿汐會被趕出家門,而她們這作為奴婢的將會被發配邊疆……


    “母親,證據何在?若是您有證據,槿汐無話可說。”顏槿汐有著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從容。


    顏夫人冷哼一聲,眉毛上揚,一揮手就命令家丁和丫鬟在這汐蘭苑裏搜。顏夫人在慢悠悠地品著清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看來是有備而來……


    一刻鍾後,沒有搜到任何東西。


    半個時辰後,依然沒有。


    ……


    顏夫人的大丫鬟跪倒在地,連連請罪:“夫人,請恕奴婢無能,汐蘭苑的裏裏外外都搜遍了,並沒有搜出任何東西。”


    “真是沒用的東西。”顏夫人斥責道,又看了一眼顏槿汐,“今日的事,你算是洗清了嫌疑。”


    言罷,顏夫人等人便要離去。


    “慢著,母親,您僅僅是憑借丫鬟的三言兩語便懷疑我,有失公允。”說著顏槿汐冷豔的眸子看了一眼顏凝煙,“我與二姐同是這相府的小姐,既然您搜了槿汐這裏,為何不在凝煙閣裏搜呢!”


    趙蘭君和顏凝煙大驚,一怔。


    顏凝煙:“大膽!”


    “哈哈哈……”顏槿汐在這屋子裏來迴走了幾步,定睛看著顏凝煙,“二姐,你這是心虛了嗎?”


    顏凝煙:“……”


    顏凝煙一時語塞,顏夫人見這顏凝煙竟然三言兩語就敗下陣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顏槿汐,你隻是一個庶女,何時能對你的二姐咄咄相逼?”顏夫人揚高了嗓門,企圖用氣勢壓製住顏槿汐。


    “難道母親您也心虛嗎?”


    ……


    趙蘭君和顏凝煙母女二人推推辭辭,反而是讓堂上坐著的顏丞相產生了幾分的懷疑之意。


    “來人,去凝煙閣也搜一搜。”顏丞相終於開口,“若是讓我知道你們偏私的話,我絕不輕饒。”


    在顏丞相的命令之下,家丁們去凝煙閣裏搜了一番。


    誰知這次僅僅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那幾個家丁就迴來了,手裏還拿著男人的衣服和靴子。


    顏槿汐在心下冷笑,這男人的衣服自然是要物歸原主的,衣服從哪裏來就歸還到哪裏,誰讓她們不識相,昨晚將這衣服扔到了這汐蘭苑呢!


    “丞相,夫人……”那個領頭的家丁有些忌憚顏家主母的權勢,吞吞吐吐的,並未說清楚。


    “說,如實交代。”顏丞相氣得麵色鐵青,喝道。


    “丞相,這……這是男人的衣服和靴子……”家丁戰戰兢兢的答道。


    顏丞相和顏夫人走下去一看,果然這是一件男人的黑色長衫,還有一隻靴子,隻是看那衣物,這衣服的主人應當是有權有勢的主兒。


    “顏凝煙,說,到底是不是和男人已經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顏丞相質問道。


    “父親,我沒有,這衣物我見都沒見過,這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料之中,這顏凝煙一口否認。


    顏夫人湊了過來,為顏凝煙說著好話:“是啊,凝煙一向知書識禮,在閨中認真的學著女工,從未私自見過什麽男人!所以這衣服凝煙根本就不知道。”


    顏凝煙見母親在為自己說話,自己在一旁連連應和。


    顏夫人和其女同時這樣說情,顏丞相麵上有些猶豫,擺手表示並不想再管這件事了。


    顏凝煙講道,她成竹在胸:


    “父親,我有辦法證明這件衣服的確是凝煙閣裏的二姐的。”


    “你說,如何證明?”


    顏槿汐緩緩走到了男人的衣服和靴子麵前,查看片刻,就知了原因。


    “父親,母親,這件男人衣服上有一種女子特有的胭脂,這胭脂格外的名貴,一盒百金。這顏府上上下下除了祖母,母親,還有就是二姐能用得上這種胭脂……”


    顏凝煙的麵色越來越黑,好像的確是昨日讓人往汐蘭苑裏之前,不小心糊上了自己身上的胭脂,最後懶得處理就沒管,沒想到……


    “父親,凝煙確實沒有,這是莫須有的罪名。”顏凝煙跪倒在地,開始辯解。


    趙蘭君也在替顏凝煙打著幫腔。


    隻是趙蘭君母女輕而易舉的幾句話,這顏丞相就放過了顏凝煙,隻是訓斥了幾句,最後竟然來了一句:


    “罷了,罷了,下不為例。”又輕描淡寫的對顏槿汐來了一句,“槿汐,這次是我們錯怪你了,但是凝煙的事情絕對不能聲張,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


    顏槿汐冷笑,難道這就是嫡女和庶女的區別嗎?如果今天查出男人的衣服出現在凝煙閣裏的話,她估計輕則被趕出顏家,重則會被顏家秘密處置。


    這一行人終於離開了凝煙閣,顏槿汐一聲不響地走進了內室,坐在了銅鏡前,兩個丫鬟根本不能辨別她的喜怒。


    “小姐,小白有事要和您說。”


    “你說。”


    “小姐,您前幾日讓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夫人送來的那個蘭兒在迴村後不過兩日,就由於被她那個相好的拋棄而上吊自殺。”


    “嗬,自殺,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在停頓了片刻之後,她又吩咐道,“這件事還需要繼續留心,蘭兒的那個相好的可能是個突破口。”


    “小姐還有一事,今天我在汐蘭苑打掃,發現了一封給您的書信。”


    顏槿汐接過那封書信——送信之人約她今日午時在楚國街頭的明月酒樓見麵,說是有關於顏家的驚天秘密要告知於她。


    顏家的驚天秘密?其實顏槿汐也不止一次的懷疑過,或許這是一個陷阱,對方故意引她上鉤。


    可又轉念一想,這顏家從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做到正一品的丞相,當年必然是得罪了很多人。


    自從上次小白在顏老夫人等人麵前為她挺身而出之後,小白就漸漸地成了顏槿汐的心腹,這小白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顏槿汐對她越來越滿意。


    顏槿汐並沒有聲張,隻是換了一身的便裝,隻身一人前往京城裏的明月酒樓。


    丞相府向東行不到一裏地,就能看得到明月酒樓。酒樓的二樓,有一黑衣男子,腰間一把長劍,男子長得高大挺拔,見顏槿汐來了,言道:


    “顏小姐,你來了。”


    “公子,究竟要和我說什麽顏家的秘密?”顏槿汐見那人並非麵目友善之人,因此沒有多言,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封信裏,有你要的秘密。”黑衣男子給她遞了一封信。


    顏槿汐很快將信拆開,什麽?顏家居然有此等秘密,這可真是駭人聽聞,隻是顏家掩蓋的太好,傅瑜音在前世也並不知這事。


    隻能從長計議。


    那黑衣男人見她看得失了神,於是從她手裏拿過信,將信放在了桌子上火燭上燒成了灰燼。


    “公子,你我今日見麵的事情還望你能保密。”臨走之前,顏槿汐叮囑道。


    “這個自然,我和顏家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黑衣人冷冷的應道。


    顏槿汐眸子一沉,果然她猜的沒錯,這顏家的仇人不少,隻是眼前這人,她半點也猜不出他的來曆。


    “公子,尊姓大名。”


    “不便告知。”


    黑衣男子說完之後,便離開了此地,顏槿汐整理了一下走到樓下,敏銳的她立刻捕捉到了方才跟她見麵的那黑衣男子衝著一位月白衣衫的公子點點頭。


    隨之她定睛一看,這月白衣衫的公子正是當朝國師景琰,這二人怎會相識!


    顏槿汐也顧不得管太多,徑直朝門外走去。


    熟悉的聲音響起了,國師景琰叫住了她:


    “既然碰到了,不說點什麽?”


    顏槿汐:“……”


    顏槿汐迴頭一看,他一人坐在桌前品著茶葉,身旁站著的是他的貼身護衛,這人怎麽永遠都是這樣雲淡風輕的樣子,越是如此,越深不可測。


    她不自然的走到國師景琰身邊,這景琰並沒有看她一眼,淡淡地說了一聲“坐。”


    “顏四小姐,你居然來這酒樓私會男子!”


    “子虛烏有的事情。”


    “難道剛剛走出的那個男子不是從你房間裏出來的嗎?”景琰薄唇輕啟,道。


    顏槿汐抬頭,正好對上了他的劍眉星目:“我和他說了點正事!”


    “你終於承認私會男子了!”


    顏槿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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