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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心裏在想什麽,周翊霆心裏一清二楚。


    就齊王這樣扶不上牆的爛泥,也配肖想這太子之位?


    真是愚蠢又可笑!


    周翊霆淡淡的目光從齊王的身上掠過,眼底的譏諷一閃而過。


    “城中其餘的百姓呢?爾等又是如何安置的?”周翊霆又問道。


    苟侍郎怔了下,顯然還驚詫於齊王殿下的愚蠢之中而沒能自拔,竟一時沒能接上話,緩了緩這才看向太子那張雖年輕卻無比淩厲的麵龐。


    周翊霆也沒想到隻是問了一個如此普通且正常的問題,竟然冷場了,明明齊王那些智障的問題這位苟大人答得流利著呢。


    難道,是他看錯了這位苟大人?還是……齊王的愚蠢,真有那麽大的殺傷力?


    周翊霆安置不滿,不輕不重的咳嗽了一聲,提醒苟侍郎的失態。


    苟侍郎迴神,看向周翊霆的眼神越發微妙了:“迴殿下的話,目前城中劃分出東西兩個區域,沒有疫病的聚在西邊,染上疫症的留在東邊,中間以石灰等物嚴格劃分。至於死傷人數正在登記造冊中,不過,因為人數太多了,目前還沒有具體的結果……”


    周翊霆點點頭,又問道:“屍體呢,你們是如何處理的?”


    微微說過,疫症之所以容易傳染,屍體的處理,就是關鍵。


    周翊霆雖然不會醫術,可對雲微卻十分信任,自然把她的話,放在了心裏頭。


    苟大人顯然不是狗官,更不是庸人,見狀迴答得越發的利落了:“迴殿下的話,臣等早已經下了命令,凡是發現屍體一律集中掩埋,並給家屬發放了相應的撫恤銀子……”


    周翊霆聽到這裏,皺眉打斷道:“隻掩埋可不行。傳令下去,今後一旦發現了屍體,無論是人,還是牲畜的,全部都要就地焚燒以石灰掩埋。”微微說了,隻有燒成了灰,才能有效的控製疫症的傳播。


    勾侍郎聽了這話,卻有些發愁,幾番欲言又止的看向周翊霆,又在心裏斟酌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殿下,這恐怕不行。世人都講究個入土為安,若是毀了那些災民的屍體,隻怕他們的親屬會鬧騰起來。而且,由於近日疫情越發嚴重,聚在西邊的災民原本就已經多次堵在城門口鬧著要出城了……”


    凡是發生疫情的地方,往往是許進不許出,特別是臨安城這種水路交通發達的重鎮,這些官員就更不敢放災民出城了。


    萬一有攜帶疫病的災民出去,可就要起大亂子了。


    在這個時候,若是由官府出麵燒了那些災民親屬的屍體,那豈不是火上澆油,愈發要激起民憤嗎?


    到時候,事情一鬧大,恐怕就真的要無可挽迴,一發不可收拾了!


    苟侍郎老成持重,自然不敢冒這個風險,所以才隱晦的提醒了周翊霆一句。


    周翊霆早有準備,“苟大人不必憂心。大人隻需要在城內四處張貼布告,對災民曉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再告訴大家,凡事被焚屍者,朝廷會給予他們的親屬十倍的撫恤銀子。本宮想來,這些災民亦是通情達理者,自然不會再鬧事了。”


    十倍的撫恤銀子?


    這錢由誰來出?


    要知道,朝廷賑災,那都是有定數的。


    苟侍郎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殿下,這恐怕不合朝廷的規矩。這多出來的銀錢,戶部那邊……”


    周翊霆笑了笑,卻是迴頭看向了齊王。“二弟,臨行前,父皇吩咐,此次我兄弟二人前來臨安賑災,定要兄弟相助同心協力。所以這銀子,迴頭就由你去戶部要,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有問題!


    齊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到底不敢當眾反駁太子的話,隻拱手道:“臣弟盡力吧。”大哥,你這是存心在坑我嗎?


    坑你又怎樣?


    周翊霆伸手拍了下齊王的肩膀,笑得格外的意味深長:“本宮相信二弟,以二弟的本事,一定能辦好此事。”


    如今把持著國庫的柳尚書,乃是齊王嫡親的外祖父,由齊王前去要銀子,那自然是沒問題了。就算有問題,到時候那也是齊王的問題,和太子周翊霆自然是沒相幹的。


    苟大人等都是聰明人,會意後,也齊齊轉身衝齊王行了一禮,“臣等替臨安百姓,謝過齊王殿下!”


    齊王:“……”這些人是合起火來欺負他吧?


    接下來,周翊霆與苟侍郎一問一答,滔滔不絕,齊王莫名被坑了一把,心裏原本就不耐煩,如今見眾人都不搭理他這位親王殿下,便索性走開了。


    走到一旁,齊王瞪了一眼自己的內侍:“什麽時候開飯?沒見天都快黑了嗎?你們是存心想要餓死本王嗎?”


    趕了這麽久的路,他早就餓得饑腸轆轆了。


    內侍低下頭:“……”太子殿下還沒有過來,怎麽能開飯呢?


    齊王被無視,越發惱怒,狠狠的踢了那小內侍一腳,徑直往嫋嫋的炊煙處走去。


    他就不信了,他一個堂堂的親王,還不能先吃上一口熱飯?


    飯早已經好了,很簡單的幾個小菜,配上大鍋飯,還有親兵前些日子在路途上打來的野味。不過野味不多,隻能供幾位貴人享用。


    齊王走過去,徑直拿走了剛烤好的野雞,而且,還是最肥美的那一隻。


    眾人齊齊無語:“……”齊王難道不知道,那是為太子殿下準備的嗎?


    一向錦衣玉食的齊王殿下,卻不知眾人心中所想。


    在他看來,他堂堂一個親王,吃隻野雞怎麽了?


    更何況,這野雞烤得實在不咋地!


    一時間,齊王怒氣衝衝,隻覺得食不下咽,不滿嘀咕道:“你們烤野雞的時候,不知道在上麵抹些蜂蜜嗎?”


    眾人動了動嘴唇沒敢開口。


    怎麽辦,一開口就想把這個草包齊王罵個狗血噴頭。


    齊王見眾人不搭理他,越發不滿了。


    眾人正在為難,好在就在此時,周翊霆帶著眾人過來了。


    齊王冷哼一聲,總算消停了下來。


    他再蠢也知道,現在周翊霆是君,他是臣,在周翊霆的麵前,他不敢隨意發飆,心中便是再不滿再不忿,也隻能先生生的忍著,直到……


    想到臨行前,外祖父給他送來的那條錦囊妙計,齊王低下頭,眼底閃過狠毒又得意的光。


    周翊霆也沒什麽胃口,吃到一半,就問苟侍郎:“諸卿平日在何處休息?”


    天色已晚,他們一連馬不停蹄的趕了好幾天的路,如今既然到了地方,也該找個地兒暫時安頓下來了。----臨行前,小野貓可是叮囑過他,說什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隻有休息好了,他才能為災民做更多的事情……


    雖然,他不懂革命是什麽意思。不過,又有什麽關係呢?


    總之,小野貓說的,都是對的。


    未來的妻奴周翊霆,想到自家的小野貓雖然經常口是心非,卻也一心掛念著自己,心情頓時好了好幾分。


    苟侍郎聞言,忙放下碗筷,起身道:“迴殿下的話,臣等在城外搭了些草棚木屋。”


    七月的天氣對死人來說很不友好,屍體腐爛得極快,臨安城內的情況,又極為複雜,一幹前來賑災的官員自然不敢住得離臨安城太遠了。


    更何況,臨安城這次是遭了大災,情況十分的不美妙;所以哪怕是天地為席都能湊合,有木屋草棚者遮陽擋雨,條件算是不錯了。


    苟侍郎等京城官員,常年在京城養尊處優,原本也不想過得這麽粗糙,然而臨安城這裏的事情,實在是鬧得太大了,所謂舉國關注,也不過如此。


    如此一來,這裏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能傳入皇上的耳朵裏----要是他們這些賑災的官員,在賑災之時貪圖享樂的消息,傳到了皇帝哪裏,那才是想不開作死呢。


    他當了這麽多年的戶部右侍郎,又一直不得柳尚書的重用。若是這次賑災中如果表現亮眼,那他的位子也該動一動了。----柳尚書和太子殿下一向是明裏安好暗地裏不對付,如今他得了太子殿下的賞識,而柳尚書……終究是老了。


    苟大人不傻,知道自己的前程在哪裏。


    周翊霆點點頭,沒有說話,心裏卻想著雲微的叮囑。----那小野貓說,瘟疫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鼠疫。所以,他不得不防啊。


    好在,目前看來臨安城還沒有鼠疫爆發的征兆,如此,已然是萬幸了。


    周翊霆對住在城外的窩棚,並不反對。


    可一向養尊處優又怕死的齊王,卻不幹了。


    才來臨安一天,他就當了背鍋俠,又被坑了銀子,如今還要和那些染上了瘟疫的人住在一牆之隔?


    這怎麽行!


    他堂堂的齊王殿下,受不了這個委屈!


    “草棚如何能住人?”齊王眉頭一皺,看了眼周翊霆,眼珠子一轉,咳嗽一聲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豈容有半點閃失?而各位大人也都是賑災的幹吏,若是住的不舒服,累垮了身體,也是朝廷的損失啊。”


    就隻有周翊霆會甩鍋嗎?


    他也會!


    齊王暗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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