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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月看過信之後,當即臉色大變,在沉吟了一盞茶的功夫後,一咬牙一跺腳,還是進了慈寧宮。


    也不知慕月和慕太後都說了些什麽,半個時辰之後,雲周帝就被慈寧宮的小太監給請了過去。


    雲周帝剛一走進慈寧宮,便感覺不大好了。


    慈寧宮裏太安靜了,偌大的宮苑裏看不到一個宮人,隻剩下太後的心腹周嬤嬤一人守在內殿的門口。


    雲周帝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眼皮不住的往上跳。


    這又是出什麽大事了?


    要知道,這幾日,他這個皇帝的日子,委實是很不好過。----前有吏部的名冊,後有工部的爛賬;如今,若是連這後宮都出亂子的話……


    雲周帝已經暗地裏感歎過好幾迴了,他這個皇帝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


    “陛下來了!”周嬤嬤見皇帝來了,趕緊福了一禮,“太後娘娘在裏麵等您呢。”說完,那含蓄的目光,又不那麽含蓄的瞟了跟在雲周帝身後的大太監高海一眼。


    高海是什麽人啊?


    他是皇帝跟前的貼身大太監!


    在雲周帝沒有發話前,他便是再不想進去,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跟在主子的身後。


    偌大的內殿裏,沒有一個宮人伺候。


    慕太後沉著臉坐在上方,慕月跪在一旁,臉上無半點血色,額頭上紅腫一片,還隱隱滲出了血跡……


    這一看就是磕頭給磕的!


    雲周帝進門一見這幅情景,頓時心裏就產生了一種大不妙的感覺。


    慕月可是慕太後最喜歡的娘家侄孫女了,此刻卻……


    “母後,這是怎麽了?”雲周帝說著,抬腳走了過去。“誰惹您生氣了?”


    慕太後半合著眼,也不說話,一張滿是褶子的臉上,越發看不出半點表情了。


    雲周帝見了,臉上笑意不變的坐到了她的對麵,心下卻又沉了幾分。


    慕月趕緊跪爬到了他的麵前,磕頭請罪:“陛下,慕家犯了欺君的死罪……”她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顯然打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主意。


    雲周帝聽了,頓時也沉下了臉。


    慕家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手伸到工部去,還截下了那麽多的水利銀子!真以為是朕的外祖家,朕就不敢發落……不對,等會兒,這貪汙挪用了朝廷下發給工部的水利銀子,似乎不算是欺君之罪吧?


    雲周帝猛然反應了過來,眸光越發微妙了。“慕月,你可是還有事情瞞著朕和太後?”


    慕月以頭伏地,聽了這話心中一緊。


    她倏然想到了那封神秘來信上的內容,眼神一連閃爍了好幾下,終究一狠心,一咬牙,磕頭道:“陛下聖明。陛下和太後應知,慕月此次來京城,原本是為了求見慧仁大師……”


    雲周帝點點頭,慕家中了草原上的詛咒,在子嗣上頗為艱難一事,他和太後都是知道的。不過,雲周帝卻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一來,外戚勢大,對他這個皇帝來說,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事。


    二來,慕家嫡係一脈雖然是子嗣艱難,可旁支的孩子,卻是一抓一大把。實在不行,還可以過繼嘛。


    可這和欺君之罪又有什麽關係?


    莫非……


    雲周帝頓感不妙,眼皮跳的更厲害了。緊跟著就聽慕月說道“……其實,那些狼子野心的草原部落不僅詛咒了我慕家,想讓我慕家斷子絕孫,還……”


    說道這裏,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飛快的看了慕太後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似乎害怕道了極點一般,麵如白紙顫抖著說道:“還詛咒……還詛咒,反是身懷我慕家嫡係血脈者,均、均……均不得好死!”


    慕月話音剛落,慕太後手裏的茶盞已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臉色鐵青,陰沉得有些嚇人。


    慕太後,亦是慕家的嫡女!


    這樣的詛咒,不是直接詛咒她不得好死嗎!


    皇帝心裏咯噔一下,緊跟著也變了臉色。


    他是慕太後的親兒子,應該也算是身懷慕家嫡係的血脈者吧?


    這豈不是在詛咒他這個皇帝不得好死!


    越是位高權重者,越是怕死!


    雲周帝也不例外。


    一旁,高海見主子臉色泛青,頓時暗道了一聲不好。


    這幕家的小郡主,是在幹什麽?真以為有太後撐腰,就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了嗎?


    這巫蠱詛咒之事,原本就是宮裏的大忌;更何況是……這詛咒太後和皇帝不得好死的話,她怎麽敢就敢、就敢這樣說出口!


    真是不要命了嗎?


    高海突然打了個冷顫,把頭埋到了褲襠裏還不夠,心裏隻恨不得自己瞬間失聰了才好。


    這些要命的話,他可不可以不要聽啊……


    內殿裏的氣氛,頓時凝固了起來。


    慕月的後背也早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她生為慕家的女兒,又怎會不知道自己的話會在太後和皇帝的心裏驚起多大的驚濤駭浪來?


    可想到雲微寫給她的那封信,也知道此事由不得她不答應。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跪在了慈寧宮,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陛下,太後,因此事太過駭然,一旦傳揚開來,恐禍及國本動亂江山……故而,祖父和父親一直下令死死的瞞著,不敢透露出隻言片語來,唯恐被有心人給利用了去。隻得令臣女入京,悄悄的向慧仁大師求救,以期能將此事消弭於無形之中。卻不想……”


    慕月說道這裏,頓了頓,又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迴想起了什麽恐怖又憤怒的事情一般,臉色變了又變,才顫顫巍巍的說道:“卻不想,臣女入京的途中,曾幾次遭到了追殺,便是大相國寺裏,也是幾經生死,幸得太子殿下相護,這才逃過了一劫。”


    雲周帝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他原以為,慕月在大相國寺遇襲,乃是有人想要禍水東引,想要借慕月遇險一事,挑撥太後和東宮的關係。如今看來,卻根本就不是這麽一迴事!


    那些人,原來是直接衝著他這個皇帝來的啊!


    好,好,真是好得很!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雲周帝,此刻卻是麵色鐵青,眼神陰鷙,顯然已經是氣到了極點。


    慕月雖然一直跪地低頭,可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瞄著雲周帝的反應。


    如今,眼看雲周帝一副狂風暴雨即將來臨的模樣,一狠心,又說道:“臣女原本以為,在大相國寺追殺臣女的,乃是朝中之人。目的、目的是為了劍指東宮;卻不想,這一次在大相國寺,幸得東臨侯府的雲大姑娘相助,竟捉住了幾個活口。”


    “臣女不敢欺瞞陛下,那些殺手,赫然就是關外的草原人!”說完,她緊閉雙眼,以頭伏地,做瑟瑟發抖狀。


    “草原人?”雲周帝和太後對視了一眼。


    那些草原人的鐵騎就算是再厲害,又是如何深入中原腹地,來到天子腳下行兇的?


    這事有古怪!


    難道,是朝中有人和那些關外的草原部落勾結,意圖通敵叛國?


    太後和皇帝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抹沉重。


    慕月又緊跟著說道;“對,那些刺客就是草原人。這一點,臣女絕不會認錯,也絕不敢欺瞞陛下。原本,臣女隻以為那幾個草原上來的刺客隻是少數,也不敢聲張。卻不想,昨日南山大將軍在接臣女迴京時,臣女曾遠遠的看了那些堵山的難民一眼,竟然也在其中發現了不少的草原麵孔……”


    什麽!


    雲周帝驚得站了起來。


    那些圍在京城郊外的所謂難民裏,竟然混雜了不少的草原人!


    這、這、這……這豈不是在說那些草原人的鐵騎,已經打到了自家的眼皮子底下嗎!


    “事關重大,臣女思來想去,委實不敢欺瞞,雖知曉此事鬧開後,我慕家必然難逃一死,卻也隻能入宮坦誠……”


    “夠了!”雲周帝喝斷了慕月的請罪,“好一個慕家,好一個慕連城!慕月,朕念著骨肉血親,將燕山關,將雲周的漠北大門交給了你慕家!可你們慕家到好,竟然將數千的草原鐵騎放入關內,還摸到了朕的眼皮子底下!”


    這話便說得有些重了。慕月如何敢認?


    “慕家愧對陛下的信任,罪該萬死。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我慕家斷不敢做出那等通敵賣國的事情。還請陛下明鑒,那些草原人入關,也的確和我慕家無關。”慕月以頭伏地,沉聲請罪。


    慕太後也沉著臉說道,“皇帝息怒,若那些賊人果真是慕家放入關內的,又為何會一路追殺慕月呢?此事,以哀家看來,隻怕另有蹊蹺。”


    慕家再不爭氣,那也是她的娘家!太後雖然氣慕家隱瞞下了此事,可心裏到底還是顧念著娘家人的。


    雲周帝陰沉著一張臉點點頭,又起身冷冷的看了慕月一眼,一言不發,抬腳便離開了慈寧宮。


    慕月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渾身上下,皆是冷汗,無半點幹的地方,就如同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她知道,眼下的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太後……”慕月抬頭看向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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