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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大將軍府的人分開之後,雲微堅持要送曹歡歡迴家。


    曹家身邊的仆人,原本是不同意的。可雲微卻說:“此刻天色已晚,早已經過了宵禁的時辰。加之今日城外有難民出沒,這城裏的巡防必定比往日還要嚴上一些。若是沒有官府的腰牌,隻怕妹妹這迴去的路上,會有些不大方便……”


    曹家隻是普通平民,自然沒有那些權貴人家才有的夜間通行腰牌。


    雲微說完,晃了晃手裏東宮的牌子,那曹家的仆人便隻能作罷,由著她相送了。


    曹歡歡倒是很高興,她一向自詡江湖俠女,如今難得遇到個侯門貴女也是這般投契的,便二話不說,上了雲微的馬車。


    一路上,二人說說笑笑的,卻渾然不知,自己的老底都被雲微套了個一幹二淨。


    很快,馬車便停在了城西的一座大宅子前。


    為了安曹家仆人的心,雲微並沒有下車的打算,隻送了曹歡歡下車,便轉而吩咐車夫迴去了。


    隻是,在馬車離開前,她隱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迎向了曹歡歡。


    雲微下意識的拎起車簾子,迴頭看了過去。


    男人的年紀不大,雖穿了一身月白的儒衫,做書生的打扮,可雲微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一抹陰寒的煞氣。


    竟然是他?


    待看清男人的麵容後,雲微鬆開了車簾子,緩緩笑了。


    這一次,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她了。


    大門口,曹九拉著妹妹的手,將她上上下下都仔細打量了一遍,將她毫發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這丫頭,都說了你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在外麵多管閑事,你卻偏不聽……”曹九一邊數落著妹妹,一邊後怕不已。


    他能年紀輕輕就坐上漕幫幫主的位置,自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卻偏偏拿自己的這個親妹妹沒法子。


    天知道,之前接到手下送來的飛鴿傳書,說是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又因為多管閑事而在大相國寺內卷入了朝廷的大案中,他心裏到底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漕幫一直在水上討生活,江淮流域就是他們的大本營;而曹九身為幫主,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次臨安的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麽!


    這看似簡單的水患背後,卻牽扯著朝廷內複雜的利益關係,更牽扯著工部每年那上千萬兩水利銀子的去處!


    這樣的大案,他們身為江湖人,真是半點也沾不得。


    曹九後怕不已,可曹歡歡根本就意識不到這件事情有多麽嚴重。


    她笑嘻嘻的將山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給兄長講了一遍,重點卻都放在了雲微的身上。“大哥,雲姐姐說,她醫術很好的……”


    “哪個雲姐姐?”曹九皺眉。


    “就是東臨侯府的大姑娘,雲微姐姐啊。”曹歡歡又說道:“大哥,你都不知道,雲姐姐有多厲害。當時,她妹妹被人挾持……”


    東臨侯府?


    雲大姑娘?


    曹九微微愣了下,想起不久前在跑馬場遇到的某個姑娘。


    當時,那姑娘隻看了他一眼,就一口說出,他中了寒毒……


    曹九對那姑娘的印象很深,後來還曾專門派人去打聽過那姑娘的底細,再得知那姑娘是東臨侯府的姑娘時,便就一笑了之,徹底作罷了。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江湖人士,最不願意招惹的,便是官府中人了,更何況,對方還是侯門貴女。


    所以,明知道那姑娘醫術了得,甚至很有可能能解了他體內的寒毒,曹九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如今,聽妹妹這麽一說,曹九轉身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心裏起了漣漪。


    這些日子以來,那姑娘的一雙眼睛,一直都停留在了他的腦海裏……


    “大哥,雲姐姐雖然出身侯門,可人卻是很好的。要不,我們明日請她過府來看看吧?”曹歡歡見兄長沉默,又忍不住說道,“大哥,你中毒日深。就連成叔也說了,您若是再不拔毒……”


    成叔是他們漕幫裏醫術最好的大夫,深得曹九的信任。


    可他卻解不了曹九體內的寒毒。


    “歡歡!”曹九皺了下眉頭,想要再說些什麽,卻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曹歡歡臉色大變,趕緊扶住了他。“大哥,你沒事吧?都怪我,當初若不是我在南邊任性,大哥你也不會被人要挾……”


    “歡歡!”曹九打斷了妹妹自責的話,“此事,和你無關。”


    “怎麽沒關係!”曹歡歡急得快哭了,“當初若不是我任性,大哥你又怎麽會被威遠侯府的人威脅,以至於……”


    “歡歡!”曹九厲聲喝斷了妹妹的話,“我說了,此事,和你無關。”


    他知道,自從他中毒之後,妹妹就一直在自責。


    甚至為了此事,一向不信佛的曹歡歡還特意跑到大相國寺去住了七七四十九天,為他求佛禱告……


    可當初的那件事情,歡歡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那些人,原本就是衝著他來的。


    更何況,這次入京,他雖然被迫中了寒毒,可未必就是一樁壞事。


    曹九的眸光,倏地沉了幾分。


    一旁,曹歡歡見他咳嗽得厲害,不由得更急了。


    “大哥,你就聽我一次吧,雲姐姐的醫術,真的很高明。更何況,這次我去大相國寺求神拜佛,原本就是為了大哥你。如今,我求了七七四十九天,拜了七七四十九天,佛祖果然就顯靈了,才讓我遇到了醫術高明的雲姐姐……”


    “大哥,你能說,這不是天意嗎!”曹歡歡見兄長一直不點頭,心中一急,竟然將此事扯到了佛祖的身上。


    曹九突然笑了,想到那個女孩子,眸光突然亮了幾分。


    也許,真如歡歡所言。這一次,是佛祖顯靈,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周翊霆入宮後,徑直去了禦書房。


    距離臨安城發大水被淹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如今那大水雖然已經退去,可臨安城的災情卻越發嚴重了,據聞,臨安城似乎已經鬧起了瘟疫,且已經有災民因疫情被限製流動而聚在一起開始鬧事了。


    事情鬧得很大,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引發災民暴動的可能;前去賑災的官員感到很棘手,因擔心災民暴動進而疫情蔓延,故而傳迴急報求助。


    禦書房裏,雲周帝正盯著書案上的折子,琢磨前去賑災的人選。


    災民有暴動的跡象,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若是那些染上了瘟疫的災民趁亂跑出了臨安城,將瘟疫帶到了外麵,那才叫真的可怕!


    到時候,出問題的,可就不止是一個臨安城了。


    雲周帝有些頭疼。


    此刻,當務之急,便是要安撫人心,將疫症控製在臨安城內。


    之前就有大臣建議,如果有皇室子弟代表天子前往慰問災民,無疑會起到很好的安撫人心的作用。


    雲周帝深以為然,思來想去後,決定把這個差事交給太子。


    太子是他一手帶大的,對於這個兒子的能力,雲周帝很清楚。


    更何況,如今朝局正亂著,太子的手裏因為有那一本捕風捉影的工部賬冊,早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這個時候,讓他離開京城,一來可以避一避風頭。二來,若是能解決了臨安的事情,也是一樁天大的政績。


    這政績,就足以讓朝中的那些老家夥們閉嘴了。


    雲周帝對周翊霆這個兒子,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自然希望他將來能坐穩這座龍椅。


    “高海,去看看太子迴宮了沒。”


    雲周帝話音未落,周翊霆便自己走了進來。


    “父皇,您找我?”周翊霆恭敬的行了一禮。


    無論在外人麵前如何,在雲周帝的麵前,周翊霆這個兒子永遠都是謙謙有禮的儒雅君子,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雲周帝看了他一眼,不由皺眉:“你不是陪著慕家那丫頭去城外的大相國寺了嗎?什麽時候迴來的?”


    周翊霆笑了笑。“兒子也是剛迴來。父皇可知,已經有臨安附近的難民來到了京郊附近?”


    數千難民圍困大相國寺這樣的大事,雲周帝不可能不知道。


    可此刻,他既然不主動提,那周翊樘這個做孝順兒子的,便隻能再“孝順”他這個皇帝老子一迴了。


    “父皇,兒子剛剛迴京時,順便看了一眼,那些臨安來的災民,隻怕有些不妥。”至於怎麽個不妥法,周翊霆雖沒有明說,卻把難題擺在了雲周帝的麵。


    雲周帝嘴角抽了抽,道:“朕叫你來,就是為了此事。”


    “原來父皇已經知道了啊。”周翊樘抬頭看向雲周帝。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這個小(老)狐狸。


    雲周帝輕咳了一聲:“太子,此事,你怎麽看?”


    周翊霆故作不知,隻做茫然狀:“此事……父皇英明,不是已經派南山大將軍領兵前去驅散那些災民了嗎?”


    雲周帝摸著下巴,緩緩說道:“朕說的是臨安城一事。”


    他這個兒子,真是愈發的狡猾了。


    周翊霆也不接話,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來。


    他知道雲周帝很看重自己。可常言道,天家無父子。


    在這座皇宮裏,即便是至親如父子之間,也免不了多了些算計和猜忌。


    他不想這樣,雲周帝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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