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溪歎口氣,她爹都應允了,這話也無迴轉了餘地了。


    戎謹候府很快便將這事朝外頭宣布,眾人聞到風聲,說什麽的都有。


    外頭人不知範溪與範遠瞻關係的,隻聽範溪要嫁與一個邊陲小將,還有些可惜。


    不過範遠瞻很快被授予了四品提督,掌管一城,守城駐邊,是個實權人物,這樁婚事倒也還算好。


    畢竟許多皇都女子嫁人隻能嫁與某些家族的年輕子弟,前途未卜,不像範遠瞻這般,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前途無限。


    隻要他不死,十年二十年後,定是一方大員。


    這樁親事,怎麽也不算差了。


    從長遠來看,比嫁與寧國公次子要好得多。


    畢竟後者可能到老都無官無爵。


    無論如何,範溪都要等著出嫁了。


    因範遠瞻還要迴去西北,戎謹候做主,就讓他們在皇都成親,成完親後範溪再一道跟他迴去。


    範溪的婚期定在五月二十六,範遠瞻與範溪將在戎謹候府的主持下辦婚禮,而後範遠瞻帶範溪迴西北,再辦一迴。


    婚期已定,接著範溪便要開始準備嫁妝,清點資產,繡嫁衣,繡被子。


    因範溪要嫁去西北,路途遙遠,嫁妝不太好帶,戎謹候府再次幫她精簡嫁妝,原本的三百抬嫁妝精簡到八十八抬,剩下的嫁妝則放到郊外的莊子去。


    這幾年托範溪那個香露鋪子的福,戎謹候府著實好好掙了一筆銀錢,戎謹候惦記著女兒,將這些銀錢抽出三萬兩給她買了個大莊子,日後供她收租,也算有個持續的收入。


    範溪對她爹滿心感激。


    她雖然覺得到頭來嫁給大兄有些奇怪,但心裏明白,她爹這是為她好。


    故她對這樁婚事雖然不大滿意,卻也未到怪她爹的地步。


    父女兩個一如既往,未產生隔閡。


    既然婚期已定,範溪便要待嫁。


    她幾年前便待嫁待過一迴,這時候再待嫁,要收拾的東西也不算太多。


    最主要的還是她自己的嫁衣。


    侯府嫡女,嫁衣自然奢華,有裁縫院幫著做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她自己也需要上一點心。


    裁縫院給她做了大體的衣裳出來,剩下的則要她自己一點點完善那些細紋花紋,這也算她自己繡的嫁衣。


    這日,範溪正在院子裏繡嫁衣,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說話,她自繡樓探出頭去一瞧,卻見大嫂馬想過來尋她。


    馬想嫁到侯府已有好幾年,姑嫂兩人相處得向來不錯。


    聽見大嫂的聲音,範溪笑問:「大嫂來了?快進來坐。」


    「來尋你說說話。」馬想仰起頭來,「我上來找你。」


    「不必,我這就下來。」


    範溪忙放下手頭的活計,將事情交給丫頭們,自己下去找馬想。


    馬想今年又懷上了二胎,手裏的事情都交給了兩個妯娌,一時倒得空。


    範溪下來,特讓綠鸚去泡養人的紅棗茶來,雙手接了遞與馬想,說道:「嫂子倒好些日子未來找我聊天了。」


    「你這不是正忙著?我也不好打擾你。」馬想關切地問:「嫁衣繡得如何了?可有要我們幫手的地方?」


    「暫且不必,這麽多丫鬟婆子幫著呢,也不是太忙。」範溪笑了笑,「就是婚期有些趕。」


    都在一個府上住著,馬想隱隱約約知曉範溪並不大想嫁與她養兄。


    不過,這年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嫁與知根知底的人,到底是件幸事。


    馬想倒覺得,除了範溪心裏頭有些轉不過這個彎之外,這樁婚事無論從哪方麵來看,其實都算不賴。


    要知道,許多女娘盲婚啞嫁嫁出去,對方高矮胖瘦,為人品性統統不清楚。


    範溪嫁與她養兄,別的不說,她養兄一表人才,前程又好,還疼範溪這個妹妹。


    光是憑這幾點,這已經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親事了。


    「是有些趕。」想到這裏,馬想在心中暗歎一聲,拉著她的手道:「你此次嫁去西北,下迴我們要再見麵,就不知什麽時候了。」


    「是這個理。」範溪臉上有些落寞,道:「我還未嫁呢,便已經開始想你們了。嫂子,等我去西北後,你們要常給我寫信呐。」


    「定然。」馬想笑,「不僅我與你大兄寫,到時讓你侄兒侄女也寫,他們就你這麽一個姑姑,可不能生疏了。待你去西北後,範家大爺若是有空,你也不妨跟他一道迴來皇都瞧瞧。」


    「嗯。」範溪笑著應一聲。


    她在皇都中置辦了許多產業,此次就算出嫁,她也不打算將這些產業賣掉。


    左右有仆從照管,在皇都投資又是優質投資,範溪打算就留它們在這裏產出,一年能掙幾百兩也好。


    範溪的所有產業中,香露鋪子最值錢,現在生意不像當初那麽火爆,卻也一年能掙七八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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