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臉一板,「你要是敢把人打成這樣,看你父親迴來不打斷你的腿!」


    符炬氣哼哼,心裏暗下決定,明日無論如何也要討迴場子來。


    範溪還在忙她的香露。


    她的香露陳化得不錯,有好幾款香露已經能聞到十分純正悠遠的香味。


    隻要再過一個月左右,這批香露便能上市,趕上過年,興許能賣個好價錢。


    定價她也不往高裏定,外麵哢雲、大食、婆羅港來的香囊、香料等賣五百兩銀子以上一兩,她這香露也這樣定價。


    到時候定製好了特製的瓷香水瓶,往外麵一買,別的不說,萬兒八千兩銀子總掙得迴來。


    按照他們說好的,府裏一半,她自己一半,一年有五千兩銀子已經很夠花了。


    範溪心裏暗暗想,到時過年給父母及三位兄長另外準備些禮物,攢兩千兩,到時她大兄他們守孝出來,這筆銀兩剛好給他們打點關係用。


    製香露暴利是暴利,卻也實辛苦。


    範溪最近整個身心都撲在這上頭。


    好在春蘭祭她要表演的部分已經過了,管家也學得差不多,平時的功課時不時上一上就行,也沒什麽別的事好忙,抽空出來還是比較容易。


    今日她跟香露坊的工匠討論香露瓶子。


    範溪打算用瓶口螺紋,每一個瓶子都配唯一的蓋子,保存的時候擰緊蓋子就行。


    瓶口處則蒙好幾層綢緞,使用香露的時候將瓶口倒過來,香露會慢慢濕透綢緞,再舉起瓶子,將透出來的香水抹在想抹的地方。


    在沒有滴管、噴嘴的情況下,範溪覺得這個法子已經不錯了。


    她本還想做走珠的形式,用竹珠子也行,用木珠也行,不過那個製作難度比較高,而且不那麽容易保存,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跟工匠討論得有點久,冬天天又黑得早,一不小心迴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家人都已經迴來。


    大家正在討論伍茗的事情。


    範溪聽得一頭霧水,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今天伍茗說她壞話,被符炬揍了一頓。


    範溪連忙向符炬行禮道謝:「多謝三兄為我出頭。」


    符炬大手一揮,道:「這有什麽好謝,我又不是死人,別人說我妹妹我哪裏忍得住?」


    範溪心中感動,抿著嘴沒說話。


    一家人都迴來了,底下人送飯菜上來擺桌準備用飯。


    戎謹候倒沒對這件事有太多的評價。


    符炬一直憤憤不平,低聲嘟囔要退婚。


    符征看父親一眼,又看看弟弟,打圓場道:「上牙還有磕著下牙的時候呢,他年紀小,想得不周全也是情有可原,莫跟他計較。再說,溪兒要不是今年明年嫁過去,還有好幾年,且往後看罷,若他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我們再做打算。」


    符炬氣哼哼,「就憑他這資質,頑石再怎麽打磨也打磨不成美玉呐。」


    戎謹候親自給他夾一塊子菜,「行了,行了,別叨叨了,趕緊用飯,有爹在還能叫溪兒吃虧不成?」


    戎謹候與秦夫人感情不如何,對幾個兒子卻極好。


    在這個多子多福的時代,他那麽多房姬妾,愣是沒叫任何一房姬妾生下孩子來。


    他也不似別的父親,動不動叫兒子孽畜,請了家法要捶。


    符征三兄弟都與父親挺親近,有什麽話也願意與父親說。


    範溪看桌上都在討論她的婚事,低著頭扒飯沒說話。


    她是女娘,又是小女兒,這種大事她私底下插一兩句嘴可以,在大家麵前大喇喇討論,卻不怎麽合規矩。


    尤其符雪還在,範溪不想留下把柄。


    秦夫人寬慰範溪,「這個年紀的兒郎,一時鑽牛角尖也是可能,待他想明白了便好了。他不是有兩個妹妹麽?溪兒,你什麽時候得空了請他妹妹來家裏喝茶,多處幾次,他家就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了。」


    範溪應下,「母親,我知道了。」


    秦夫人又道:「我這還有兩塊老安浦的茶餅,待會讓人給你送去。這些老茶餅最是養人,你們小女娘喝了好。」


    範溪笑道:「謝謝母親!」


    符雪就在旁邊坐著,聽他們說話也不敢開口要東西,隻是越發沉默。


    飯後,戎謹候讓範溪跟他去書房。


    範溪一進書房便道:「爹,我沒事,我不介意他那些話。我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不懼流言蜚語。」


    戎謹候讚許地笑笑,「這樣看便對了,人生在世,哪個背後無人說?」


    範溪點頭。


    戎謹候撩起衣擺,坐在椅子上,問:「溪兒,你可看好這門婚事?」


    範溪心裏一驚,怎麽也沒想到她爹會問她這個問題。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嫁誰都是嫁,她內心中對比了一下,嫁伍茗其實還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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