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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七十八號,換藥了。”


    小護士推開病房們走了進來,白龍飛緊隨其後跟了過來。


    “我換藥你跟著幹嘛?”小護士沒好氣的說道。


    “你換你的藥,我在邊上看著。”白龍飛說道。


    “那不行,你在的話可能會幹擾到病人,這要是出了什麽問題誰負責?你先出去,我馬上就好。”


    白龍飛哼哼了一聲退了出去,戴上了病房房門。


    這一幕朱學紅都看在眼裏,被捕以後他一直都被關在醫院的病房裏麵,外麵二十四小時有警察輪班看守,而他的雙手被拷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小護士背對著朱學紅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晃了晃,然後用針管吸了打進了鹽水裏。


    “你打的是什麽東西?”朱學紅問。


    “藥啊。”小護士麻利的掛上了鹽水,拆了針頭就準備給朱學紅輸水。


    朱學紅打量了小護士一眼,發現小護士居然穿著一雙高跟鞋。


    以前他來過醫院很多次,知道醫院的規矩,護士是絕對不允許穿高跟鞋的。


    麵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護士。


    那麽就隻有可能是殺手了。


    朱學紅猛的一扭身體擺開了護士的手,冷眉倒豎暴跳如雷。


    “你滾開,你跟就不是警察,你到底是什麽人?”朱學紅大聲嗬斥。


    屋裏的聲音驚動了白龍飛,迅速衝了進來。


    “快救我,她不是護士,她是殺手!”朱學紅大聲說道。


    小護士見狀轉身就跑,白龍飛一把抓住小護士將其摁在了牆上。


    其他幾個警察也衝了進來,很快就把小護士控製了起來,扯開小護士的口罩露出了一張陌生而憤怒的臉。


    隨便一搜白龍飛就從小護士的兜裏搜出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來。


    “帶走!”


    小護士被抓走了,病房再次恢複了安靜。


    朱學紅心有餘悸,剛剛若不是他警覺指不定這會兒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白龍飛抱著胳膊走到了朱學紅的麵前,冷冷的說道:“說實話,如果我不是警察我一點都不想救你,你這種人死了更好,這一次你僥幸逃脫了,下一次呢?”


    說完白龍飛也走了。


    病房的房門被重新關上。


    朱學紅腦子裏迴響著白龍飛的話,的確,這一次他是僥幸,那麽下一次呢?


    殺手是誰派來的?


    最後可能就是你的頂頭上司金鳳凰了。


    朱學紅和金鳳凰的關係並不是上下級的那麽簡單,高高在上的金鳳凰在別人眼裏就是高不可攀的女神,而朱學紅卻得到了女神才垂青和她發生過關係。


    金鳳凰也親口說過朱學紅是她難得正眼相看的男人,為此朱學紅對金鳳凰一直忠心耿耿。


    金鳳凰的父親和姐姐都是癮君子,於是金鳳凰就委托朱學紅為他們供貨,每次朱學紅拿了貨之後就會從中拿出一部分來自己偷偷賣掉,收入相當的不錯。


    除了這些朱學紅還知道金鳳凰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金鳳凰的弟弟金曉波其實並非她的弟弟,而是她的兒子。


    現在他落到了警察手裏,那麽他就成了金鳳凰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弄死他是不會罷休的。


    還要郝建,他也有可能下手,可能性還非常的大。


    朱學紅見識過郝建的手段,心狠手辣,絕不留情。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眼下似乎就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積極配合警察抓了金鳳凰和郝建,如此不但可以獲得能多的保護,還能立下大功,爭取減刑。


    可一旦倒戈他的家人又怎麽辦?


    朱學紅陷入了兩難之中。


    病房外麵的辦公室裏小朵揉著手腕一臉的不高興,責怪白龍飛太用力了。


    “龍哥,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下手也太狠了吧,我的手都快被擰斷了。”


    白龍飛嘿嘿一笑,說道:“妹妹辛苦你了,我這也是為了破案,這要是不逼真一點是騙不了那小子的。”


    “龍哥,你這招真的管用嗎?”嶽陽問。


    “放心吧,管用的很,這些人都是亡命徒,可他們也有軟肋,也怕事,大難臨頭各自飛,現在都有人要殺他了,他能不動搖嗎,等著吧,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戲看了,金鳳凰公司的負責人都控製起來了嗎?”


    白龍飛對自己的計劃想當的滿意,勢在必得。


    “郝建已經被抓了,金鳳凰目前也在我們的控製範圍之內,跑不了。”


    刑警隊。


    幾個審訊室裏都在同步進行審訊工作。


    唐濤和張力對上了鄒雄。


    鄒雄到案以後態度特別的好。


    原本大家都以為他到案了這個案子就結了,沒想到文征明親口告訴張丹梁奇偉是他們殺的。


    “鄒雄,你確定梁奇偉是你殺的嗎?麻煩你再次把案發結果說一遍。”唐濤說道。


    鄒雄又供述了一遍。


    “他就是個人渣,我早就想收拾他了,連自己的老媽都不放過這種人就該打……”


    “你是因為你女兒還是因為吳媽?為什麽你早不動手晚不動手,非得在吳媽被打以後動手?”唐濤打斷了鄒雄的話,“之前你的審訊錄像我都看過,每每提及吳媽你就會很憤怒,你和她隻是鄰居關係,就算是你關心鄰居可憐她,也犯不著為了這個殺了她兒子吧?”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要殺他,這是一個意外。”


    “好,你繼續,你當時是用什麽打他的?”


    “拳腳,還有木棍,我還手的時候我還砍了他一刀。”


    “等等,你剛剛說你殺他完全就是為了出氣口,並非想要殺他,那麽你帶把刀做什麽?”


    “我是為了以防萬一,他當時反抗的時候把我的棍子踢飛了,我一時情急就動了刀子。”


    “什麽刀?”


    “砍刀。”


    “砍在什麽位置?”


    “臉上。”


    “具體一點,左臉還是右臉。”


    “右臉。”


    “之後呢?你是怎麽殺死他的?”


    “打死的,我摁住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打,直到他不動了,我沒想到我把他打死了,我當時害怕極了,我把他藏在了樹林裏,迴去找了半車將他拉到了後山,我更沒想到他居然還沒死,所以我又給他灌了敵敵畏,還用藥鋤砸了他的腦袋,直到他死透了這才用麻袋裝起來埋在了大樹下……”


    鄒雄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他所說的和調查的幾乎一致,梁奇偉的確被人灌過農藥敵敵畏,擊穿梁奇偉腦袋的的確就是藥鋤。


    “你知道殺人的後果嗎?”唐濤主動起身給鄒雄倒了一杯水。


    “知道,我已經想好了。”


    鄒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剛剛說你是砍了梁奇偉的左臉還是右臉?”


    “右臉。”


    “你是左撇子嗎?”


    鄒雄愣住了,他這會兒是右手端著水杯,顯然他不是左撇子,而梁奇偉是右臉遭到了劈砍,兩個人麵對麵右手持刀的人想要劈砍對方的右臉除非把手扭過來反著砍,但這樣揮刀會非常的別扭,而且使不出力氣。


    唯有左撇子最順手。


    張力恍然大悟,自己怎麽把如此重要的細節忘記了,他檢查過梁奇偉的傷,右臉那一刀非常的用力,從刀口來看那絕對是一個左撇子做的。


    “不是。”鄒雄的臉色都變了。


    “的確不是,你不是兇手,至少你沒有完全參與整個案子。”張力將梁奇偉的顱骨照片拿了出來,“你在撒謊,你剛剛說你將梁奇偉拉到了後山以後發現他還活著,然後給他灌了敵敵畏,還擊穿了他的顱骨,你不可能隨身攜帶敵敵畏,也不可能戴著藥鋤,藥鋤太小了,挖坑根本用不著,你當時都準備埋他了,現場就有鋤頭,沒有鋤頭也有石頭,就算是沒有石頭你也可以輕鬆的勒死他,這時候再折迴去找農藥拿藥鋤完全就是多此一舉,也沒有那個必要。”


    “為什麽沒有?我覺得有。”鄒雄放下了水杯反駁道。


    “你覺得有?你之所以承認那是因為你在掩護真正的兇手,在表述前麵毆打的部分和拋屍部分都很詳細,可關於後麵灌農藥的事情卻說的相對要簡略的多,因為這一部分根本就不是你做的,梁奇偉臉上的傷在右臉,是個左撇子所為,根本就不是你做的,你說的對,你隻是去打人,根本沒有殺人,殺人的另有其人,說吧,這個人到底是誰?”唐濤說道。


    “沒有誰,就是我做的,不然我跑什麽?”


    鄒雄一口咬定案子就是他做的,如此多的疑點他還這麽死硬這更加說明他在掩護真正的兇手。


    說完鄒雄就靠在了椅子上,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決心要死扛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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