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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話鋒一轉，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的事情。”
“知道什麽？”文征明端著酒杯邪眼看著趙雪，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趙雪湊到文征明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們殺人了！”
“我說的對吧？不用否認，我都聽見了。”趙雪坐迴沙發上翹起腿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聽見？”
“沒錯，李總說夢話的時候我聽見了。”
“所以呢？”
“所以我說我知道你們的事情，聽說你們社區裏找到了一個死人，我想這個死人應該就是你們當年殺死的人吧，文主任你有什麽打算嗎？”
雖然還不清楚趙雪知道多少事情，但她肯定是知道一些了，她說她是在李飛睡覺的時候意外的聽見的，由此可見他們的關係絕非一般。
這一點從李飛派她過來就看的出來，如此重要的事情讓自己的助理去辦，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上下級了。
他們是情人關係。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文征明問。
趙雪喝了一口紅酒，歎了一口氣，陰陽怪氣的說道：“文主任的事情我還是有所了解的，縣裏出了名的優秀青年，女朋友是電視台的記者，新婚在即，未來一片光明，可如果這時候你陷進去了你的人生也就完蛋了，想想真是悲哀啊。”
“你想敲詐我！”文征明終於迴過味兒來了。
“不不不，你把我趙雪想的太簡單了，你不過是個區區社區主任，你能有多少錢？我真正想問的是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如果事情早晚會曝光，難道你要坐以待斃嗎？”
“看來你已經替我想好的對策。”
趙雪壞笑著說道：“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要搞一大筆錢，事情不對勁就馬上跑路，在李總的眼裏你遲早就是個威脅，我跟了他五年了，他是什麽人我比誰都清楚，他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人阻礙他的腳步，曾經有個釘子戶始終不肯簽字，後來這個人他就不見了，他的老婆孩子連夜出國，再也沒有迴來過，這就是他的手段，一但受到威脅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來。”
“怎麽，你想讓我殺了他？都在一起五年了，你這麽狠的嗎？”
“不不不，你又理解錯了，我沒想著殺他，也沒那個必要，我不過是給自己多留條後路罷了，在你確定自己安全以後完全可以問他要一筆錢，以他的財力拿個一兩千萬是沒有問題的，而我就要這其中的一半，你放心我不會白要，我會幫你盯著他，有什麽風吹草動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就不想在他的身邊安插一個眼線？”
文征明笑了，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李飛那麽的信任她，她卻想著要敲詐李飛。
“得了吧，被說的那麽好聽，你跟了他五年依舊隻是一個助理，這說明他並不是完全的信任你，也從未想過要娶你，你們的關係永遠都無法公開，你就是個備胎，你不甘心所以才想敲詐他，但你又依舊幻想著有天可以上位，所以你需要一個人來代替你做這件事情，而我無疑是最佳人選，我和他有矛盾，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李飛，你知道什麽後果嗎？”
趙雪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文征明戳破了她的謊言，也掐住了她的軟肋，如果這件事情被李飛知道，那麽她的處境將非常的不妙。
她和李飛生活幾年了，對於李飛的手段她比誰都清楚。
“你是這樣的人？”
“那可難說了，我憑什麽要成為你的棋子，你不過是聽到了一句夢話，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就算是你去報警警察也不會相信你，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廢話，你舉報不實就是誣陷，懂嗎？”
趙雪無奈苦笑：“文主任果然厲害，可如果你想舉報我也不會直接攤牌吧，你就不怕我跑了嗎？所以你有什麽條件就直說吧。”
“你說我要什麽條件？”
文征明的眼神變的邪惡起來，嘴角也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身為一個女人這個表情意味著什麽趙雪太熟悉了，她輕哼一聲放下了酒杯，然後主動的貼了過來。
“我沒想到文主任你還有這種愛好，那好，反正今天有時間，我就是你的了。”
說完趙雪就把外套脫掉了，轉身進了浴室，沒多久就光著腳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了，隨手把浴巾一丟在文征明的麵前擺了一個曖昧的姿勢，扭著小蠻腰走了過來，再次靠近了文征明，香水味的確很撩人，更何況還有一個完全幹淨的美女。
文征明的嘴角一揚，突然拿出手機就拍了兩張照片。
“還希望拍照，怎麽，留著以後偷偷看？”
“不，我是留著以後發給李飛。”說完文征明就一把推開了趙雪。
趙雪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文征明再次拍了一張，冷笑道：“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麽拒絕我的嗎？你說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今天這句話我還給你，你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麵前耀武揚威，你不過個助理，說不看聽的你就是個小三，把衣服穿上，我不喜歡隨便的女人。”
“你！”
趙雪氣的不得了，她沒想到文征明從一開始就在戲弄她，當年的事情他依舊記在心上。
不過轉念一想她也無所謂了，都到了這一步了她也不要臉了，更何況文征明已經把她的話聽見去了，不然也不會當麵拆穿她了，這就足夠了，她迅速撿起衣服套在了身上。
“說吧，李飛叫你來幹什麽的？”文征明再次恢複了嚴肅表情。
趙雪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文征明。
照片上是個雙手插兜頭發亂糟糟的老頭，這個人正是劉瘋子，當年唯一的目擊者。
一開始文征明也擔心他看見什麽了會亂說話，可一段時間過去也沒見他說什麽基本上也就淡忘了，現在劉瘋子就住在社區裏麵，平時到處晃蕩，經常可以看見他在河邊活動。
“這個人叫劉傳武，是個瘋子，我們李總的意思是讓你把他送走，越偏僻越好，多少錢都沒問題，最好是寄養在別人家裏，或者偏僻的福利院裏。”
看著照片上的劉瘋子文征明的腦子裏再次閃過了當年的畫麵，這個劉瘋子的確有必要去看看。
“這事兒你告訴過其他人嗎？”文征明問。
“沒有，我就告訴過你一個人了，怎麽，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走吧。”
文征明轉身就走，頓了頓又說道：“剛剛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當然這取決於你的表現。”
說完迅速下了樓，趙雪滿意的笑了，看來文征明心動了，隻要他心動了，那麽她的計劃就還有戲，一切皆有可能。
兩個人開著車很快就來到了社區，為了避嫌兩個人各走了一條路。
今天居民們都出來了，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說說笑笑，從他們的表情就看的出來，他們一定是在討論梁奇偉的事情。
劉瘋子的家在社區的最後麵靠近河邊的位置，以前的瓦房已經倒塌了，現在居住的房子是社區為他改造的平房。劉瘋子的家人都去世了，他也沒有後人，是社區裏麵唯一的五保戶，平時沉默寡言很少說話，也沒人在乎他的死活。
來到劉瘋子的家門前文征明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他清晰的記得劉瘋子的家裏養了一條狗，平時還離的老遠這條狗就會咆哮，今天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劉！”文征明喊了一聲沒有任何的迴應。
這時候趙雪也到了，下了車快步跟了過來。
“劉瘋子。”
文征明再次喊了一聲走到了門口，房門虛掩著，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一股黴臭味撲麵而來。
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屋裏又髒又亂，滿地都是垃圾，甚至還有幾堆大便。
桌子底下躺著一隻白灰色土狗，土狗的嘴邊流了一大攤鮮血，瞪大了雙眼四肢僵直已經死去多時了。
文征明心裏咯噔一下。
“啊！”
趙雪一聲尖叫指著前麵嚇的縮到了文征明的後麵。
文征明順著趙雪的手指方向就看見劉瘋子正站在角落裏，舌頭外露，一張臉蒼白如紙，頭發蓬亂，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瞪著兩人。
那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再一看文征明這才發現劉瘋子的脖子的套著一根鐵絲，他是被人吊在牆角裏的。
劉瘋子居然被人殺了！
是誰做的？
文征明的腦海裏迅速閃過幾個人的身影。
李飛？
顯然不是，如果是他做的他就不會派趙雪來了。
郝建還是葉孤城？
葉孤城這會兒的目標應該是郝建和李飛啊。
最大的可能就是郝建了，郝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下養了一大群不三不四的打手，這些人不少都有前科。
可是這麽大的事情他為什麽不跟自己打招唿。
如果不是郝建他們文征明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了，劉瘋子這個人雖然瘋瘋癲癲的，但不偷不搶也不討人嫌，不可能有人和一個瘋子過不去。
文征明這會兒真的想罵人，他都說過了讓大家千萬別慌，為什麽要對一個瘋子下手呢，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裏麵跳嗎。
就算是要殺人為什麽非得要在劉瘋子的家裏，為什麽又不處理屍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草率，那麽的不計後果。
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現在怎麽辦啊？”趙雪縮在文征明的身後嚇的瑟瑟發抖。
怎麽辦？
文征明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拋屍一旦被查出來他根本沒法解釋，這無疑是在自殺。
放任不管那麽要不了多久警察就會發現劉瘋子被人殺了，一定會一查到底。
“報警吧！”文征明雖然很不情願報警，可這會兒他已經沒得選了。
人不是他殺的，他是社區主任，出現在社區五保戶的家裏也合情合理，警方一時間懷疑不到他的頭上，他還有迴旋的餘地。
“那我怎麽辦？就這麽離開嗎？”趙雪顫抖著問。
文征明想了想說道：“這樣，一會兒你就說是代表李飛來調查捐助對象的，畢竟李飛也捐過不少錢，他又是村子的人，救濟劉瘋子和其合理，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把事情告訴他。”
想想文征明又覺得不對勁親自拿出手機撥通了李飛的電話。
“喂，李飛，劉瘋子被人殺了。”
“什麽，被殺了？”李飛的語氣很吃驚。
“是，被殺了，你不知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會不會是郝建做的？如果是他做的就算是問他他也不會說的。”
這話不假，如果是郝建幹的，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這就是郝建的為人，奸詐，狡猾，不擇手段還特別的嘴硬。
“現在怎麽辦？”李飛問。
“你想怎麽辦？”
文征明突然想到了葉孤城說的那些話，如果李飛是在演戲呢？甚至說劉瘋子就是他做掉的，讓趙雪來找他，不為別的就為劉瘋子的事情，這是巧合嗎？是怕屍體沒人發現嗎？這是請君入甕還是欲蓋彌彰？
李飛猶豫了下說道：“這樣，你處理好你那邊的事情，這邊我來，有什麽事情千萬不要衝動，都這麽多年了，你已經沒有號召力了，明白嗎？”
沒有號召力這隻是委婉的說法，其實李飛其實就是在提醒文征明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千萬別把自己太當迴事。
電話掛斷了。
文征明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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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話鋒一轉，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的事情。”
“知道什麽？”文征明端著酒杯邪眼看著趙雪，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趙雪湊到文征明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們殺人了！”
“我說的對吧？不用否認，我都聽見了。”趙雪坐迴沙發上翹起腿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聽見？”
“沒錯，李總說夢話的時候我聽見了。”
“所以呢？”
“所以我說我知道你們的事情，聽說你們社區裏找到了一個死人，我想這個死人應該就是你們當年殺死的人吧，文主任你有什麽打算嗎？”
雖然還不清楚趙雪知道多少事情，但她肯定是知道一些了，她說她是在李飛睡覺的時候意外的聽見的，由此可見他們的關係絕非一般。
這一點從李飛派她過來就看的出來，如此重要的事情讓自己的助理去辦，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上下級了。
他們是情人關係。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文征明問。
趙雪喝了一口紅酒，歎了一口氣，陰陽怪氣的說道：“文主任的事情我還是有所了解的，縣裏出了名的優秀青年，女朋友是電視台的記者，新婚在即，未來一片光明，可如果這時候你陷進去了你的人生也就完蛋了，想想真是悲哀啊。”
“你想敲詐我！”文征明終於迴過味兒來了。
“不不不，你把我趙雪想的太簡單了，你不過是個區區社區主任，你能有多少錢？我真正想問的是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如果事情早晚會曝光，難道你要坐以待斃嗎？”
“看來你已經替我想好的對策。”
趙雪壞笑著說道：“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要搞一大筆錢，事情不對勁就馬上跑路，在李總的眼裏你遲早就是個威脅，我跟了他五年了，他是什麽人我比誰都清楚，他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人阻礙他的腳步，曾經有個釘子戶始終不肯簽字，後來這個人他就不見了，他的老婆孩子連夜出國，再也沒有迴來過，這就是他的手段，一但受到威脅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來。”
“怎麽，你想讓我殺了他？都在一起五年了，你這麽狠的嗎？”
“不不不，你又理解錯了，我沒想著殺他，也沒那個必要，我不過是給自己多留條後路罷了，在你確定自己安全以後完全可以問他要一筆錢，以他的財力拿個一兩千萬是沒有問題的，而我就要這其中的一半，你放心我不會白要，我會幫你盯著他，有什麽風吹草動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就不想在他的身邊安插一個眼線？”
文征明笑了，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李飛那麽的信任她，她卻想著要敲詐李飛。
“得了吧，被說的那麽好聽，你跟了他五年依舊隻是一個助理，這說明他並不是完全的信任你，也從未想過要娶你，你們的關係永遠都無法公開，你就是個備胎，你不甘心所以才想敲詐他，但你又依舊幻想著有天可以上位，所以你需要一個人來代替你做這件事情，而我無疑是最佳人選，我和他有矛盾，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李飛，你知道什麽後果嗎？”
趙雪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文征明戳破了她的謊言，也掐住了她的軟肋，如果這件事情被李飛知道，那麽她的處境將非常的不妙。
她和李飛生活幾年了，對於李飛的手段她比誰都清楚。
“你是這樣的人？”
“那可難說了，我憑什麽要成為你的棋子，你不過是聽到了一句夢話，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就算是你去報警警察也不會相信你，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廢話，你舉報不實就是誣陷，懂嗎？”
趙雪無奈苦笑：“文主任果然厲害，可如果你想舉報我也不會直接攤牌吧，你就不怕我跑了嗎？所以你有什麽條件就直說吧。”
“你說我要什麽條件？”
文征明的眼神變的邪惡起來，嘴角也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身為一個女人這個表情意味著什麽趙雪太熟悉了，她輕哼一聲放下了酒杯，然後主動的貼了過來。
“我沒想到文主任你還有這種愛好，那好，反正今天有時間，我就是你的了。”
說完趙雪就把外套脫掉了，轉身進了浴室，沒多久就光著腳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了，隨手把浴巾一丟在文征明的麵前擺了一個曖昧的姿勢，扭著小蠻腰走了過來，再次靠近了文征明，香水味的確很撩人，更何況還有一個完全幹淨的美女。
文征明的嘴角一揚，突然拿出手機就拍了兩張照片。
“還希望拍照，怎麽，留著以後偷偷看？”
“不，我是留著以後發給李飛。”說完文征明就一把推開了趙雪。
趙雪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文征明再次拍了一張，冷笑道：“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麽拒絕我的嗎？你說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今天這句話我還給你，你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麵前耀武揚威，你不過個助理，說不看聽的你就是個小三，把衣服穿上，我不喜歡隨便的女人。”
“你！”
趙雪氣的不得了，她沒想到文征明從一開始就在戲弄她，當年的事情他依舊記在心上。
不過轉念一想她也無所謂了，都到了這一步了她也不要臉了，更何況文征明已經把她的話聽見去了，不然也不會當麵拆穿她了，這就足夠了，她迅速撿起衣服套在了身上。
“說吧，李飛叫你來幹什麽的？”文征明再次恢複了嚴肅表情。
趙雪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文征明。
照片上是個雙手插兜頭發亂糟糟的老頭，這個人正是劉瘋子，當年唯一的目擊者。
一開始文征明也擔心他看見什麽了會亂說話，可一段時間過去也沒見他說什麽基本上也就淡忘了，現在劉瘋子就住在社區裏麵，平時到處晃蕩，經常可以看見他在河邊活動。
“這個人叫劉傳武，是個瘋子，我們李總的意思是讓你把他送走，越偏僻越好，多少錢都沒問題，最好是寄養在別人家裏，或者偏僻的福利院裏。”
看著照片上的劉瘋子文征明的腦子裏再次閃過了當年的畫麵，這個劉瘋子的確有必要去看看。
“這事兒你告訴過其他人嗎？”文征明問。
“沒有，我就告訴過你一個人了，怎麽，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走吧。”
文征明轉身就走，頓了頓又說道：“剛剛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當然這取決於你的表現。”
說完迅速下了樓，趙雪滿意的笑了，看來文征明心動了，隻要他心動了，那麽她的計劃就還有戲，一切皆有可能。
兩個人開著車很快就來到了社區，為了避嫌兩個人各走了一條路。
今天居民們都出來了，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說說笑笑，從他們的表情就看的出來，他們一定是在討論梁奇偉的事情。
劉瘋子的家在社區的最後麵靠近河邊的位置，以前的瓦房已經倒塌了，現在居住的房子是社區為他改造的平房。劉瘋子的家人都去世了，他也沒有後人，是社區裏麵唯一的五保戶，平時沉默寡言很少說話，也沒人在乎他的死活。
來到劉瘋子的家門前文征明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他清晰的記得劉瘋子的家裏養了一條狗，平時還離的老遠這條狗就會咆哮，今天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劉！”文征明喊了一聲沒有任何的迴應。
這時候趙雪也到了，下了車快步跟了過來。
“劉瘋子。”
文征明再次喊了一聲走到了門口，房門虛掩著，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一股黴臭味撲麵而來。
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屋裏又髒又亂，滿地都是垃圾，甚至還有幾堆大便。
桌子底下躺著一隻白灰色土狗，土狗的嘴邊流了一大攤鮮血，瞪大了雙眼四肢僵直已經死去多時了。
文征明心裏咯噔一下。
“啊！”
趙雪一聲尖叫指著前麵嚇的縮到了文征明的後麵。
文征明順著趙雪的手指方向就看見劉瘋子正站在角落裏，舌頭外露，一張臉蒼白如紙，頭發蓬亂，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瞪著兩人。
那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再一看文征明這才發現劉瘋子的脖子的套著一根鐵絲，他是被人吊在牆角裏的。
劉瘋子居然被人殺了！
是誰做的？
文征明的腦海裏迅速閃過幾個人的身影。
李飛？
顯然不是，如果是他做的他就不會派趙雪來了。
郝建還是葉孤城？
葉孤城這會兒的目標應該是郝建和李飛啊。
最大的可能就是郝建了，郝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下養了一大群不三不四的打手，這些人不少都有前科。
可是這麽大的事情他為什麽不跟自己打招唿。
如果不是郝建他們文征明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了，劉瘋子這個人雖然瘋瘋癲癲的，但不偷不搶也不討人嫌，不可能有人和一個瘋子過不去。
文征明這會兒真的想罵人，他都說過了讓大家千萬別慌，為什麽要對一個瘋子下手呢，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裏麵跳嗎。
就算是要殺人為什麽非得要在劉瘋子的家裏，為什麽又不處理屍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草率，那麽的不計後果。
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現在怎麽辦啊？”趙雪縮在文征明的身後嚇的瑟瑟發抖。
怎麽辦？
文征明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拋屍一旦被查出來他根本沒法解釋，這無疑是在自殺。
放任不管那麽要不了多久警察就會發現劉瘋子被人殺了，一定會一查到底。
“報警吧！”文征明雖然很不情願報警，可這會兒他已經沒得選了。
人不是他殺的，他是社區主任，出現在社區五保戶的家裏也合情合理，警方一時間懷疑不到他的頭上，他還有迴旋的餘地。
“那我怎麽辦？就這麽離開嗎？”趙雪顫抖著問。
文征明想了想說道：“這樣，一會兒你就說是代表李飛來調查捐助對象的，畢竟李飛也捐過不少錢，他又是村子的人，救濟劉瘋子和其合理，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把事情告訴他。”
想想文征明又覺得不對勁親自拿出手機撥通了李飛的電話。
“喂，李飛，劉瘋子被人殺了。”
“什麽，被殺了？”李飛的語氣很吃驚。
“是，被殺了，你不知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會不會是郝建做的？如果是他做的就算是問他他也不會說的。”
這話不假，如果是郝建幹的，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這就是郝建的為人，奸詐，狡猾，不擇手段還特別的嘴硬。
“現在怎麽辦？”李飛問。
“你想怎麽辦？”
文征明突然想到了葉孤城說的那些話，如果李飛是在演戲呢？甚至說劉瘋子就是他做掉的，讓趙雪來找他，不為別的就為劉瘋子的事情，這是巧合嗎？是怕屍體沒人發現嗎？這是請君入甕還是欲蓋彌彰？
李飛猶豫了下說道：“這樣，你處理好你那邊的事情，這邊我來，有什麽事情千萬不要衝動，都這麽多年了，你已經沒有號召力了，明白嗎？”
沒有號召力這隻是委婉的說法，其實李飛其實就是在提醒文征明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千萬別把自己太當迴事。
電話掛斷了。
文征明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