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陰陽悄悄出來,在院中禹步輕踏,把幾道驚鬼符隔空拋出,符咒消失在院子四周,趙陰陽微微一笑,又去接著練功去了。

    就在離趙陰陽家的不遠處牆角,忽然竄出一隻老鼠,老鼠在地上一骨碌,化為乞丐站了起來,乞丐看了看趙陰陽的家,一跺腳,飛身離去。

    盧秀才收拾起《開元占經》,《太清神鑒》《麻衣相法》等書,去了一趟河邊,每年到了這個季節,盧秀才都會去,因為這時候正是吃蝦的好時候,這個季節的蝦特別肥美,尤其是盧秀才特別喜歡吃醉蝦,而且必須是自己親手做的,他要親自去河邊買蝦,蝦必須是活的,剛從河裏打上來的,為了保鮮,盧秀才還從河裏打了一盆河水,人們看到盧秀才端著木盆狂奔,不能理解。等到盧秀才一路小跑迴了家,蝦還在盆裏暢遊呢。

    盧秀才以飛快的速度用清水把蝦洗淨瀝幹,放入一盆中,隻見蝦們弓身跳起老高,劈裏啪啦的,盧秀才把自家釀的菊花酒倒入,菊花酒也是采摘秋天的甘菊花,去根,取花二斤,洗淨放在釀的酒中,浸泡一天第二天開始榨酒,此酒味清香,甘美,開始活蝦浸泡在酒裏,還有些不適應,依然在劈裏啪啦地跳動,過後也許是菊花酒太過香馥,蝦們陶醉了,在酒裏快樂地暢遊,盧秀才加上蓋子,口中念往生咒,任蝦們在裏麵暢飲,這裏對酒的要求很高,如果蝦喝的酒不好,蝦的頭部就會變黑,身體的肉就會變鬆軟,酒當然是紹興的黃酒為佳品,然而盧秀才是用自己家的菊花酒,醉倒的蝦甚至全身充滿了詩意地在你麵前輕輕挪動,就像是人喝醉了酒,暈暈忽忽,仿佛神仙一般。

    盧秀才一般情況是披散了頭發,先去吟誦先人名句,然後沐浴更衣,等老婆把醉蝦拿上來,佐以鬆花酒,鬆花酒也是自己家裏釀製的,鬆花的香味全在酒中,飲後清香甘美,盧秀才把鬆花酒倒好了,然後取出菊花酒浸泡的活蝦取出來,也許是菊花酒太好喝了,活蝦在酒裏輕輕挪動,都喝醉了,蝦喝多了酒,蝦的腥味全無,隻剩下了菊花酒的清香,盧秀才把老妻叫出來,圍桌而座,品嚐盧秀才的美味,,蝦的味道如何呢?那叫美啊!盧秀才狼吞虎咽,全無半點斯文,汁水沾滿了前胸,喝一口鬆花酒,吃一隻蝦,老伴在旁邊看著,盧秀才一邊吃一邊高唿:“痛快,痛快!天下鮮物,誰與爭峰?”

    盧秀才要喝得微醉才行,一吐氣,是從腹中上來的鬆花酒香味,暈暈忽忽的就像是盧秀才吃的醉蝦一樣,腳步微晃,兩頰微紅,讓老妻取出筆墨來,搖搖晃晃寫下了一篇酒文:“古人說飲者留其名,莫使金鍾空對月,都是說飲酒。不管是英俊豪傑,還是文人雅士,喜愛杯中物者甚多。樓堂館所,房前屋後,一張小桌,幾樣小菜,一壺酒,幾位摯友,無絲竹也行,忘卻世界,借著酒興,談天說地,任酒精在血管中馳騁,微醉更妙,身體輕飄飄,麵如桃花,笑如孩童,步伐輕盈,踏歌而舞,詩詞頓生,日落不歸,無不盡興。

    田邊地頭,樹下涼廳,山野村夫,一葫蘆酒,幾棵羅卜,蔥蒜幾根,美景清風,大聲談論,莊稼收成,高唱幾首,山穀迴應,醉臥田埂,酣聲雷動。

    冬季寒夜,狂風卷雪,扣打窗門,屋內爐火正紅,美酒滾燙,席地而坐,一杯下肚,渾身融融,側耳低語,笑聲一陣,雪落滿地,不知天明。

    知己重逢,淚眼矇朧,舉杯無言,一醉方休,互相倚靠,站立不穩,舌頭僵硬,話語不停,一會激昂,一會悲壯,跌跌撞撞,反認他鄉是故鄉。

    飲酒!飲酒!飲者眾多,會飲者有幾人?

    寫罷把筆一扔,還覺未盡興,高誦劉禹錫的《陋室銘》,大聲朗誦過後,還覺不是過癮,讓老妻取出寶劍來一舞,老妻忙把龍泉寶劍取出,盧秀才仗劍踏歌,隻見劍走龍蛇,長發飄飄,老妻頓覺天上仙人不過如此,不由感動得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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