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劈裏啪啦打在張屠夫的屁股上,張屠夫是痛得扯著嗓子直喊,把擋在外麵的張嬸心痛壞了,不斷咒罵那些該死的差人……直打得皮開肉綻,鮮血迸流,這時候縣老爺又不耐煩地問:“林虎是不是你殺的?”張屠夫緩了半天,才吃力地說:“確實不是我殺的。”縣老爺實在是沒有了耐性,高聲說“張財殺人案就此宣判:張財殺人案人證物證俱全,但該犯心存僥幸,俱不招供,負隅頑抗,實乃罪加一等,判張財死刑,報府衙批準後秋後問斬。”張屠夫的腦袋嗡的一下,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張屠夫被像是死狗般拖下去,張嬸哭得差點背過氣去,被人捶胸敲背救醒,坐在那裏嚎啕痛哭,久久不願離去。

    林員外還算有良心,知道林虎死後,也覺得十分可惜,竟然派了家人給林虎買了一口薄皮棺材,收走七零八落的屍體,就地安葬。

    隻可惜一條會打飛刀功夫很好的漢子,就這樣窩窩囊囊死去,而且死的很慘,死的很蹊蹺。人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在那一個月夜,林虎和張屠夫到底發生了什麽?林虎不是張屠夫的朋友嗎?以前人們不止一次地在小酒館看到他們在一起喝酒,而且好像聊的很投機。而張屠夫為什麽會殺人?大家倒覺得不是十分奇怪,因為那個瘟神每天喝了酒拔出雪亮的殺豬刀,今天殺這個,明天殺這個,到底殺了人也就不奇怪了。

    張嬸哭天喊地一番,然而物證人證俱全,也是沒有辦法,張屠夫被拖走帶了腳鐐,就等秋後問斬。張嬸最後還是振作起來,迴家籌備了少許銅錢,送進監獄,打點獄卒,不要再讓可憐的張屠夫在剩下的這些天受罪,買些好酒好肉送了進去,也不管張屠夫是否能吃到嘴裏,也算是了卻了心中的一點遺憾。

    村裏大約議論了一個多月,作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有人講的繪聲繪色,講張屠夫如何與林虎喝多了,如何發生了爭執,如何林虎連發出十幾把飛刀,就像是親眼所見一般,奇怪之處是竟然沒傷到張屠夫一根毫毛,最後被張屠夫按住大卸八塊,當然這都是村民的想象,但是講得人多了,好像就是這麽會事,就這樣談了十幾天,直到人們失去了興趣。

    張屠夫和林虎出事,轉移了村民的注意力,讓人們一下忘記了老馬媳婦猝死的事,因為人們又找到了新的刺激。

    村裏隻有王義從頭到尾地在老馬家裏幫忙,因為老馬的精神徹底崩潰了,直到把他的老婆放入土坑,人們往下扔土覆蓋時,他才如夢初醒,哇的一聲哭將出來,聲音悲切,讓在場的人不由潸然淚下,他的孩子也是嚎啕大哭,老馬的父母也是老淚橫流,使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老馬整個變了人,每天怔怔的,到了自己家裏,就覺得自己的老婆還躺在那裏,現在睹物思人,一下就想起自己老婆的千般好來,人就是這麽奇怪,隻有失去的東西是最好的,老馬現在想不起老婆的一點壞處,隻有千萬般的好處,和千迴萬轉的思念,隻是陰陽兩隔不能相見,又不覺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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