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一陣罵一陣,轉眼酒壇見底,還是沒有看到一隻狐狸,張屠夫頭重腳輕,端著上膛的火銃,搖搖晃晃在墳地到處溜達,盡然驚起一物,張屠夫當時心一顫,還沒看清就是一槍,全身出了一身透汗,涼風一吹,一下清醒了許多,看到是一隻野兔跳著跑去,才長出了一口氣。

    張屠夫在一個墳堆上撒了一泡尿,慢悠悠轉了迴來,一陣涼風襲來,眼皮一澀,睡意象是洪水一樣湧上來,兩人先是背靠背聊天,越聊越困,手持後銃,盡然背靠背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香甜,直到早晨張屠夫起來尿尿,往起來一站,不由後背一涼,熱乎乎的一泡尿差點尿在褲子裏,發現自己的頭發給係住了,使勁一拉,頭皮生痛。張屠夫剛一想動,就把睡夢中的林虎扯醒了,原來他倆的頭發被係在一起了,用手一摸,倆人的頭發互相纏繞,彼此牽扯,一下也動不了。林虎也是大叫一聲,兩人走不能走,站不能站,背靠背坐在那裏動彈不得。張屠夫實在憋不住了,讓林虎慢慢站起來,在原地嘩嘩解決掉,試著解開頭上的頭發,但是費了半天勁也解不開,一動兩人都喊痛,兩人動彈不得,隻能高聲唿救,在這荒郊野外,路人聽到這種叫聲,哪敢過來,像兔子般跑掉了。

    直到日出三竿,最後一個過路人大著膽子過來一看,不由哈哈大笑,原來兩人頭發象是誰家小姑娘辮子,互相交織,一邊笑一邊拆解,也拆解不開。

    張屠夫被扯得不斷喊痛,林虎也是兩眼流淚。末了,張屠夫一把摸出殺豬刀,遞給路人,讓割斷辮發。路人一刀下去,割下些許“煩惱絲”,張屠夫氣得大罵,路人隻好快刀斬亂麻,把纏繞在一塊的辮發係數割斷。張林兩人又懼又惱,發誓定報此仇,披散著長短不齊的亂發迴村裏去了。

    盡管兩人無顏講此事,但是後來還是被村人知道了,王義下地後迴家給老娘講了。

    老娘說:“狐狸無形無聲,不是人的力量能打得了的。無緣無故去侵犯它們,自找的;還想要要報仇,隻會招來更大的反擊不可。”

    趙陰陽也感覺到無邊的妖氣從野外向村裏直壓過來,他也不參與村民的議論,隻是在家裏默默地焚香畫符。畫了許多奇怪的東西在黃色的紙上血色的符咒發出一種恐怖的信息。

    趙陰陽覺得全村人都在看著他,他該幹些自己份內的事了,也正好借機重樹威信,讓人看看是盧秀才有法術,還是自己有道術,以震道門之威。

    林員外派家人抬來許多禮品,請趙陰陽去府上一趟,並沒說什麽事。村裏人早有耳聞,林員外家也鬧狐患,大概是請趙陰陽去除妖的。

    趙陰陽停下了畫符,悉心準備所需之物,方跨出院門,雄赳赳氣昂昂向林府走去。村裏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趙陰陽從人們的眼神看到了尊重和敬仰,不由暗暗調整方步,使其顯得更穩當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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