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陰陽伸出手來,看著爻辭,抽了又抽,算了又算,眉頭緊鎖。

    過了許久,說了一句:“不會啊。”

    張嬸問:“不會什麽啊?”

    趙陰陽說:“尋物打出一個大過卦,下卦為,代表岡;上卦為兌,代表沼澤。大過卦象是沼澤淹沒了樹木,是十分不正常的現象;再配晚上時辰子酉,卦象是能找到,卻與鄰居有關。”

    趙陰陽自言自語一番,又陷入沉思中。

    張嬸眼睛一亮,道:“莫不是與王義有關?“ 趙陰陽並未答話。

    到了最後,趙陰陽緊盯卦辭,緊皺眉頭,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

    張嬸從趙陰陽家出來後,氣勢洶洶堵在王義家門口大罵。王義下地了,家裏隻剩下瞎眼的老娘。王義的娘摸摸索索地出來一聽,原來是張嬸家的豬丟了。

    張嬸見王義的老娘也不迴應,覺得不過癮,自己走進王義家,到處尋找,好像她家的豬就藏在王義家的哪個角落。

    張嬸到處亂翻,未發現自家豬的一個蹄牙瓣;王義的母親隻是扶著門框,麵帶微笑,仿佛沒事一般。

    張嬸自己也鬧累了,依然沒有一點線索,隻好迴家找張屠夫商量對策。

    張屠夫聽後,目露兇光,兩袖子一挽,殺豬刀別進腰間,上街到處尋王義。

    早有人跑去告訴王義,王義在野地狂奔,找了個沒人呆的看瓜棚,等到深夜才跳牆迴家。

    王義尋思張屠夫是惡人,這可如何是好?

    老娘卻說:“沒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王義心裏一亮,滿腹的憂愁化為烏有,睡了個好覺。

    天一亮,王義怕張屠夫找事,早早跳牆出去,直奔盧秀才家。

    在門外等了半天,街上沒有一個人,可見人們還在睡覺中,王義在盧秀才門外候著。

    又過了好大一會,門“吱呀”一聲,盧秀才內人出來倒尿盆,沒想到王義蹲在門口,嚇了一跳,差點扔掉尿盆。

    王義一把攥住門板,問道:“秀才爺醒來沒有?”

    秀才夫人久久迴過神來,說:“剛睡醒,還沒起床。”

    王義急急道:“您快帶我去見他,要出人命了。”

    秀才夫人忙領王義進來,去裏屋喚秀才起床。

    盧秀才夜觀天象,總是睡得很遲,早上正想睡一個迴籠覺,被娘子喚醒。

    秀才一聽王義來了,連忙起床。

    盧秀才穿著內衣內褲,躋著拖鞋,襪子也沒穿,就出來了。

    許多年以後王義還很感動,說那天秀才爺滿臉眼屎,襪子也沒穿出來見他,想起來都感動得熱淚盈眶。

    王義把張屠夫的事與盧秀才說了,盧秀才一聽“張屠夫”三字怒目圓睜,牙關緊咬。

    王義說現在張屠夫天天在找他,腰裏別著刀子,嚇得自己有家不敢迴,要盧秀才給想個法子。

    盧秀才說:“趙陰陽真是個,這卦算的。若來的是張屠夫,他就是給我磕頭,我也不會管的,你來了就另當別論了。”

    盧秀才又道:“來來來,我給你看看他家的豬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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