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宇的視線還是沒有從楊誌身上離開,雖然楊誌解釋了很多,也有理有據,但他總覺得楊誌過分關注一個常在了。


    他直接強硬的從蕭越的話題轉到了欣常在的身上,倒像是不想談蕭越的事故而轉移視線和重點。


    君懷宇倒是不會懷疑楊誌叛國,隻是楊誌會不會和其他人聯手想要害他這事就說不定了。


    他沉默片刻道:“蔣愛卿,你應該也見過蕭越的模樣吧,既然楊將軍畫功不好,你就替他畫吧,楊愛卿你就留在宮裏調查刺客的蹤跡吧。”


    如果楊誌真的要害他,那他就來一個將計就計。


    “臣遵旨,臣想先去欣常在那裏了解一下情況,不知皇上可否應允?”楊誌請旨道。


    “你想去調查便去吧,欣常在如今在賢太妃的宮裏,你自己出入小心。”君懷宇道。


    “賢太妃的宮裏?敢問陛下,這是欣常在的自己的要求嗎?”楊誌臉色一變。


    賢太妃對蕭風有恩蕭風更是囑咐過他有機會多關照賢太妃,如今欣常在染了瘟疫,那賢太妃可就危險了,除非這是林月故意所為。


    楊誌的反應讓君懷宇眼神微變,他漫不經心道:“楊將軍這是擔心賢太妃的安危呢,還是懷疑欣常在別有圖謀?”


    “臣不敢亂加揣測,隻是這得了瘟疫的病人一向都是要與外界隔絕才好,這樣也才能杜絕瘟疫的擴散,臣隻是好奇欣常在為何會在賢太妃的宮裏。”楊誌麵色平靜的迴道。


    君懷宇見他神色又恢複如常,眼中的深意就更濃了,他淡淡道:“這是朕的安排,你有什麽意見嗎?”


    他之所以將林月放在賢太妃的宮裏,那是指望君芷柔會擔心賢太妃的安危去看賢太妃,就算她能忍住不去看望賢太妃,還能找個理由和借口去看欣常在,隻要她去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楊誌聽到這話,心想皇帝這是試探他對蕭傲風還有沒有忠誠的心思,以及對他有沒有反心。


    他恭敬的低下頭,迴道:“臣不敢,臣隻是擔心瘟疫會擴散,怕危及到皇上的安危。”


    “好了,朕也沒什麽話要同你說的,你下去調查吧。”君懷宇揮了揮手道。


    楊誌領命,“臣告退。”


    等楊誌退出大殿之後,君懷宇便將目光看向了蔣勇,開口問道:“這些日子,楊誌可有異常?”


    蔣勇恭恭敬敬的迴道:“迴皇上,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軍營中,沒有去其他地方,臣也沒看到他和其他人有什麽往來。”


    君懷宇細細琢磨道:“沒有去其他地方?可昨日他便來了皇宮,此事你不知道?”


    蔣勇心中一沉,他還真不知道,楊誌瞞過了他。


    可要是說不知道,皇帝定會覺得他辦事不力,對他的情報也就不會相信了。


    他腦子轉的飛快,答道:“因為有刺客闖入,所以對於將軍的行蹤是保密的,包括他來皇宮,那也是臣給他做的掩護,除此之外,將軍確實沒有離開過軍營。”


    對於他的話,君懷宇半信半疑,他又問道:“刺客一事是怎麽迴事,跟朕一五一十的全部道來。”


    他到要看看楊誌遇刺一事到底是他自己捏造的,還是真的,如果是前者,那他來宮裏搜尋刺客那可就大有文章。


    蔣勇將昨日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跟君懷宇說了,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君懷宇聽了以後,皺了皺眉頭,沉吟了一會兒道:“你是說那刺客隻是遠遠的射了一箭便再也沒有出過手?”


    “是的,陛下,臣也覺得奇怪,這刺客如果要刺殺將軍的話,怎會提前打草驚蛇,讓我們知覺到,之後又銷聲匿跡,這確實不合常理。”蔣勇猜到君懷宇懷疑楊誌,便又在君懷宇的心上又添了一把火。


    君懷宇瞥了他一眼,罵道:“蠢貨!調虎離山也不懂嗎?”


    蔣勇都想到了這些,不可能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他故意不說就是讓君懷宇自己想到,也免得君懷宇覺得他有意引導他懷疑楊誌,其次就算日後楊誌是清白的,他錯怪了他,那也是皇上自己認為的,怪不得他。


    其次,這樣也會顯得自己蠢笨,襯托出君懷宇的聰明,沒有一個上位者喜歡自己的屬下比自己聰明,那種難以掌控的因素會叫上位者提防、警惕。


    蔣勇連忙恭迎奉承道:“是臣蠢笨,臣中了別人的圈套,隻是這些刺客調虎離山為了什麽臣真的不知道,他們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卻又不敢闖進軍營中來刺殺將軍,臣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將軍出了出軍營來通知皇上您,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了,真不知道這些刺客打草驚蛇是為了什麽。”


    他這話看似沒說什麽,實則暗指楊誌有鬼,什麽動靜都沒,隻有楊誌一個人出去了,好讓君懷宇懷疑楊誌出去的一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


    君懷宇眼眸微沉,問道:“楊愛卿離開軍營後可有異常動作?”


    蔣勇根本都不知道楊誌偷溜出軍營過,他怎麽答得上來,便撒謊道:“迴陛下,將軍帶的是自己的心腹,我的人隻能遠遠的跟著,將軍確實是去的皇宮,中間沒看見他停下或是去了別的地方。”


    他覺得他這樣答更會讓君懷宇起疑心,與其他將一切說的明明白白,倒不如讓君懷宇自己去才猜,去揣測,隻要種下了疑心的種子,總會有爆發的一天。


    君懷宇點頭道:“好了,朕知道了,你去給朕把蕭越的畫像畫出來吧。”


    “臣遵旨。”蔣勇答道。


    君懷宇身旁的劉進忠給他拿了紙筆,又命小太監搬來桌椅,讓他開始作畫。


    蔣勇是個大老粗,他們這種拿槍的手還真是極少會拿毛筆,但見過蕭越的也就他了,楊誌不畫,那就隻能讓他來了。


    蔣勇提筆沉思,腦海裏迴想蕭越的模樣,大致有了些清晰的模樣後,這才開始提筆作畫。


    一旁的君懷宇垂眸看了他一眼,再看他那有些僵硬的畫畫姿勢,忽然有些對畫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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