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規矩沒錯,可你未免也太狠了吧,不過是不小心撞到了你,妹妹你又何故如此小題大做?還是說就因為她是欣悅的婢女,你才故意刁難?”阮氏目光犀利道。


    薑氏笑了笑,這女人是想給自己扣上一個伺機報複的罪名啊,當真是好手段。


    “姐姐言重了,妹妹難道在姐姐眼裏是這樣一個心胸狹隘,小肚雞腸的女人嗎?”


    “難道不是嗎?”阮氏反問道。


    薑氏臉上的笑容一僵,迴道:“姐姐真是會說笑,妹妹何時如此了?妹妹不過是想替姐姐你分擔些壓力,才會想著教教她們規矩。”


    “這就不勞煩妹妹了,管理後院是我的職責,三姨娘如此熱心,倒真是讓我以為你這是要取代我這個正妻的位置呢。”阮氏目光冷冽道。


    今天的她不想往日那麽柔和,句句帶刺,直接挑明,說的薑氏啞口無言。


    “姐姐說笑了,我一個姨娘怎麽可能能取代姐姐的位置,即便老爺再寵愛我,我也隻是一個姨娘,是一個妾室罷了,怎麽可能跟姐姐為敵呢。”


    “哦,是嗎?”阮氏冷笑,“你確實不過是一個妾室,根本不足為懼,但你這個妾室心中卻沒有一個妾室該有的覺悟,你一個姨娘隻需要讓老爺高興就好了,什麽時候還需要管理後院的人來了?越俎代庖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身份卑微,心氣倒是不小。”


    薑氏沒想到今天的阮氏句句那麽犀利,全然不似平常溫婉,看來自己失寵了,她對自己也無所畏懼了,才敢如此咄咄逼人吧。


    她想的也沒錯,阮氏今天這麽雷厲風行其中也是因為薑氏失寵的緣故,加上她又不收斂,所以阮氏才不想忍讓了。


    以前忍,那是因為她受寵,有恃無恐,可現在她還不安分,那就別怪她借著這個由頭來對付她了。


    更何況薑氏還想借李欣悅的事對她發難,那她自然得雷厲反擊,否則豈不是讓薑氏站了上風,汙蔑她的名聲了。


    薑氏目光不善的看著阮氏,眼中火花四射,她冷冷道:“夫人,您這樣說我你有證據嗎?就算我失寵了,我好歹也是老爺的妾室,是這些孩子的長輩,難道連教訓晚輩的資格都沒有?還要被說是越俎代庖,夫人莫不是怕我再度複寵,威脅到捏地位,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的給我安一個罪名,好整垮我?”


    你挑明了說是吧,那我也就挑明了說,看看誰更厲害,誰能占上風。


    阮氏雖然是笑著,眼中的目光卻十分冰冷,眾人仿佛都可以看到二人眼中的火花閃爍,彼此較量。


    “老爺如今已經對你失望了,你覺得我還需要擔心你嗎?若是我容不下你,你覺得你還能在我們麵前蹦的這麽歡?要不是今日你實在過分,完全不知道收斂和悔改,我根本就懶得跟你計較這些。”


    薑氏譏諷道:“喲,說的真好聽,什麽懶得跟我計較,我受寵的時候你敢跟我計較嗎?要不是為了維護你那端莊大氣的正妻形象,你會容得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表麵上裝著大氣端莊,實際上比誰都善妒。”


    阮氏反駁道:“你以為我是你?隻有你才善妒,就連你的女兒也遺傳了你的秉性,才能做出這種惡毒的事來。”


    薑氏迴道:“你可真會說,就說四姨娘吧,我那都是表麵上嫉妒,表麵上跟她為難,你呢,實際上比我還嫉妒她受寵吧,虧得她還那麽相信你,把你當好姐姐。”


    “你可別胡說八道!”阮氏瞪著她,李欣悅還在這房裏呢,她可不想李欣悅跟她離了心。


    薑氏無所畏懼道:“我胡說八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似對四姨娘多加關照,讓她更加相信你,實際上心裏憋著壞呢,要是你真的拿她當妹妹,一定會對她更加傷心,她又怎會被害的接連兩次小產?”


    “她第一次小產是她沒經驗,自己不小心,第二次是二姨娘害的,府中那麽多事,我哪裏能事事都照料到。”阮氏反駁道。


    薑氏神情不屑,嗤之以鼻,“你這套說辭也就糊弄糊弄旁人行,我跟你鬥了那麽久,你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出嗎?我知道,事實上,你也怕吧,你當初沒有剩下兒子,你怕她生出第一個長子,甚至更加得到老爺的寵愛,所以才沒有細查謀害她腹中孩子的兇手吧。”


    聽到這話,林月實在忍不住了,她激動的反駁道:“你胡說!母親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母親很好,你才是壞人!”


    薑氏笑了,“傻丫頭,你以為她對你這麽好是為了什麽?那是為了她端莊大氣的正妻形象!夫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對她的女兒這麽關照,無非是心中對四姨娘有愧疚,又或是想利用李欣悅,讓她給你的寶貝女兒鋪路對吧。”


    不得不說,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還是你的敵人。


    薑氏所說的都對,甚至還有很多事跟她也有關,薑氏都沒說出來。


    阮氏靜靜的盯著薑氏,心中升起一股狠意。


    她沒有說話,林月卻是按奈不住,反駁道:“你別想挑撥我跟母親,我知道,你就是見不到母親喜歡我,比二姐過得更好,所以故意這麽說吧,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好,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薑氏實在是忍不住吐槽道:“你愛怎麽想怎麽想,你好不好跟我沒關係,我隻是看不慣她那副虛假偽善的臉龐,才忍不住說這些,你愛信不信,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替她數錢。”


    “哼,母親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看你自己是那種人,才看別人也是那種人。”林月迴道。


    阮氏緩緩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怎麽汙蔑我都行,我的人品大家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


    真是個蠢丫頭,我還擔心你容易被條挑撥呢,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相信我,看來我真是高估你了。


    薑氏懶得再跟林月廢話,她的敵人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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