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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轉眼入了秋,習習涼風吹散了炎炎的暑氣,黃葉在枝頭上搖搖欲墜,陣陣秋雨催得花憔悴。


    眼看著中秋到了,蒼雷每年一度的天燈佳節,天燈佳節是每年蒼雷除春節以外最盛大的節日。來源於當年蒼雷建國前,蒼雷先祖們至關重要的一戰,就在這中秋之際,當年的敗國國君荒淫無道,使全國上下民不聊生,蒼雷先祖受到眾百姓的愛戴,聽說蒼雷先祖要進城時,百姓不顧安危在城中為城外的先祖點祈福天燈,從那以後先祖在立國之後,將這值得紀念的一天立為天燈節。


    幾百年後的今天,雖皇上的聲望已不複當年,但節日的習慣卻是改不掉了。


    宮裏麻煩事不斷也不忘過這天燈節,司馬儀為了這天燈節提前半個月準備,在宮裏最大的禦花園——得意園,設宴讓黃撒謊那個高興。名單老早就出來了,不僅有三品以上的嬪妃,前段日子受了封賞的佳麗們也通通到場,隻是像莫承歡等未受過封賞的妙人則再次無緣。


    天燈佳節當日,吃過晚飯,按照慣例要放天燈,大家拿出了親手製作的各式各樣的天燈,寫上祈願,讓天燈帶著祈願飛向天際。


    放完天燈,大家正想轉身進屋,不知怎的,苓雪的天燈一歪突然燒著掉了下來,嚇得幾個小姑娘花容失色。


    “好生生的,怎能掉了下來!”凝香撫著狂跳不止的心髒,橫眉嗔怪道。


    莫承歡直勾勾的盯著燒得正旺的天燈,凜然道:“錦素你現在趕緊去得意園,提醒靈隨側離秋聖熙越遠越好!”


    錦素聽到命令立馬轉身跑了出去,苓雪聽到莫承歡提及秋聖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遂問了一聲:“這是為何?!”


    “秋聖熙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莫承歡遍體生寒,心中酸楚泛濫,不禁為秋聖熙感到痛心,也為秋聖熙肚子裏的孩子感到心疼。


    苓雪腿肚子一軟做到了地上,麵如紙色,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一個時辰後,錦素緩緩張張的跑了迴來:“主子!大……大事不好了!”


    莫承歡正心焦如焚的坐在屋裏,聽到動靜立馬站了起來。


    “出了什麽事?”凝香第一次看到錦素如此失禮,不由得跟著緊張了起來。


    “榮……榮嬪掉湖裏了!”錦素艱難的喘著粗氣,才把話說完整。


    “什麽!”苓雪驚得呆住了。


    “誰幹的?”果不其然這秋聖熙是要動手了,也不知道現在是要對誰下手,莫承歡不求什麽,隻求不是針對齊語。


    “不……不知道,”錦素忙給自己倒了杯水。


    “坐下慢慢說,我要知道詳細情況,”盡可能的了解當時的情況,才能的確的推斷出秋聖熙目的是誰。


    “我到得意園時,宴席已經差不多快散了,正準備醫用放天燈,誰料到這天燈剛升起,就聽到落水聲,接著那荷雨就尖叫了起來,我一聽荷雨再叫主子,我就飛快的跑迴來報信了,”錦素緩了好一會兒才迴過勁來,徐徐的將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靈隨側那話帶到了麽?”莫承歡第一反應就是想讓齊語遠離是非。


    “帶到了,出事的時候靈隨側離榮嬪遠著呢!”事態緊急可不敢疏忽。


    “你還記得當時誰在榮嬪附近麽?”秋聖熙目的明確得很,一旦出了手,那對方幾乎是逃不開了,畢竟已經在開端便已係上一條人命。


    “隱約像是眉妃,又好像是瑞貴妃,”當時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被一嚇一跑記憶丟失了七八分。


    莫承歡沉默了一會兒,唉聲歎氣道:“這眉妃怕是逃不開了。”


    “榮嬪心腸怎如此歹毒,用自己的孩子去害別人的性命!”凝香擰眉大怒,在她的認知裏,再毒辣的人也是不會對自己孩子動手的,怎地這榮嬪卻狠得下這個心。


    “不準你這麽說榮嬪!”苓雪滿臉淚痕,哭著罵迴了凝香。


    “這秋聖熙也是身不由己,若是你被人以家族相逼,你想必要比她狠上十倍,”莫承歡發現自己已經漸漸對秋聖熙的悲慘感到麻木,再也不會覺得心疼。


    “家族相逼?”凝香與錦素還是初次知道秋聖熙身上有這麽大的隱情。


    “秋聖熙,走到終點了,”莫承歡早就為這一天做好的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預兆砸了個措手不及。


    齊玉軒一夜未眠,四人齊齊盼著天亮,報時官剛報卯正初刻莫承歡就讓凝香去準備洗漱。


    著好衣裝,莫承歡看了一眼澄黃的天,恫然道:“走,凝香、錦素,我們去一趟百薇堂,苓雪你留下等消息,外麵太亂不要亂跑,否則我保不住你。”


    “是,苓雪知道。”苓雪是護住心切,卻不是腦袋不中用,知道分輕重。


    莫承歡一行人前往百薇堂的路上聽到了不少閑言碎語,莫承歡充耳不聞,權當什麽也沒聽到。


    到百薇堂,齊語像是早就預到莫承歡會來,已在院裏恭候多時。


    “你來了,”從齊語眼中那遮掩不住的焦慮可以看出,齊語也有些慌了神。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齊語是在場的人,信息定要比他人之口更準確。


    “昨夜還好你讓錦素來傳話,否則這件事我也脫不了幹係,事情這樣的,晚宴過後,貴妃娘娘說在天星河邊上準備了焰火,等我們放完天燈以後一同觀賞,我與眉妃、榮嬪本事一處,來傳話的錦素正好趕過來,我便拉著何伴架去一邊了,現在想想都有點害怕。”


    想昨晚的事齊語便覺得心有餘悸,若不是莫承歡,她就會卷入這樁麻煩事中了。


    “你怎麽知道會出事?”看莫承歡的模樣,也不像是早早就知道內情的人。


    “在院子裏放天燈,還沒進屋就掉了一個,心覺得不妙,就讓錦素過去了一趟,隻是個預感,但小心點總是好的,”莫承歡故意漏了秋聖熙的事情沒說,一是覺得懶得解釋,二來她是覺得這些事齊語沒有必要知道。


    “主子,主子,”紅眉火燎火急的跑進院子。


    “情況如何?”齊語也急著想要知道,慕雪殿的情況。


    “龍胎……保不住!”紅眉哭喪著臉說道。


    “這眉妃,完了,”齊語緊閉雙眼,頹然一歎。


    “果然是衝著眉妃去的?究竟怎麽一迴事?”當時人多手雜,其實要陷害眉妃一點也不難,她隻是很好奇細節。


    “錦素說過以後我也多留了個心眼,多注意了榮嬪一下,本榮嬪那處起初,是很多人的,這榮嬪是最得皇上疼愛的佳麗,大家都想跟過去沾沾光,後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方法,把人都支開了,就剩幾個人,多是榮嬪身邊的人,還有眉妃,眉妃院子裏的掌事宮女,失了寵的李伴架。”


    “到放天燈時,我就沒太注意,等剛升起,就聽到了落水聲,扭頭一看榮嬪已經不在岸上了,之後就亂做一團,幾個時辰之前從一傳來消息眉妃身邊那個掌事宮女被刑察院拉了去,現在估計已經承受不住了,”齊語連連搖頭,為那掌事宮女而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這做奴才的,本就是隨主子的榮光而榮光,主子一出了事,首先倒黴的肯定是奴才,”凝香有所感觸,忘記了場合,情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


    齊語看了凝香一眼,凝香驚醒過來,向麵前這兩位主子討饒:“奴婢多嘴,請主子饒恕。”


    齊語點點頭,也深知“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不好說什麽。


    莫承歡也是熟知人情世故,立即責怪道:“在靈隨側這兒也就算了,以後再外麵小心點,別給主子們惹麻煩。”


    “奴婢知罪,再也不敢有下次了,”凝香心中暗自驚到,正如莫承歡所說,還是在齊語麵前失了言,若是在別的主子麵前,多半要給莫承歡惹麻煩。


    “不過這丫頭到也說得對,我們這些主子做得不好,也關係到整個院子的人命,想想我們這一期,才進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有兩個出了事,以後的日子,怎麽想都難太平了,”齊語暗自在心裏計算了一番,大家進宮說短也有好一陣子了,大家也潛伏得夠久了,想必秋聖熙這件事隻是一個開端,以後宮裏會更熱鬧。


    “同期進來的多數不是省油的燈,如何晴雪,劉芷芳,俞素華,大家扣上都說著以大局為重,其實哪個不是心裏偷偷藏著自己家裏那點私心,別說派係之間的鬥爭,連派係之內鬥爭也避不可免,從今往後啊,最好誰都不要信。”莫承歡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脫出了一些派係與派係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不為人知的辛密。


    “誰說不是呢,可這宮中哪有永遠的敵人,哪有永遠的朋友呢,小心點就是,對了,你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前些日子莫承歡給了她一個信號,大概是等到那個出頭的時機,可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計劃估計要耽擱上一陣子。


    “本想就在這兩天之內,誰料出了秋聖熙這種大事,還是再等上一段時間吧,”現在動手雖然有著一定的可能性,但相對來說危險係數還是更高些,她不傻,沒必要讓整個保皇派跟著她一起搏。


    “紅眉你再去一趟慕雪殿,”齊語點了點頭,扭頭對紅眉吩咐了一聲,迴頭又問了莫承歡一句:“再坐會兒,我現在一個人還心有餘悸。”


    莫承歡正打算離開,聽到齊語挽留又答應再坐一會兒。


    兩人閑聊了半個時辰,紅眉又迴來了。


    “主子,榮嬪哪請了太醫屬的樓玉宇過去。”紅眉就得驚奇,特意迴來稟報。


    齊語、凝香、錦素三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莫承歡,百薇堂裏的奴才多數都是從小入宮,未在宮外聽說過莫承歡與樓玉宇的流言,未當一迴事兒。


    “樓太醫?樓玉宇?”莫承歡眼皮都不抬一下,滿不在乎的問道。


    “正是。”紅眉應道。


    “是誰請過去的?”齊語見莫承歡沒有什麽反應,也不好再深究,隻好順著問了下去。


    “是瑞貴妃。”這樓太醫醫術高明,紅眉也是有所耳聞的,可這樓玉宇終歸來說是薛家人,司馬家怎麽信得過樓玉宇,這有待深究。


    “司馬儀?不該啊,司馬家醫術高明的醫者大有人在,可她為什麽要請樓玉宇?”齊語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一趟過去,搞不好能讓皇上另眼相看,司馬儀也不是蠢頓之人,怎麽會把這大好機會讓給敵對陣營的醫者。


    “大概是想拉攏樓玉宇。”莫承歡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可能性了。


    “從何說起?”過於光明正大的挖人牆角,司馬儀是想挑起兩派的戰爭麽?


    “司馬儀這一次的目標是眉妃,眉妃倒台已經是定數了,眉妃一旦出了事,那宮中薛家的勢力就會被大大削弱,朝堂上薛家為保大皇子,定然是要傾注全部精力,那時候,誰還管的上樓玉宇這小小幕僚,司馬儀以為隻要司馬家現在對樓玉宇示好,樓玉宇就可以毫無顧忌,大大方方的丟棄這薛家,投入司馬家的陣營中來,等薛家迴過神來,樓玉宇已經是司馬家的人了。”


    如此看來,這司馬家的人果然是善於舞權弄勢的高手,這樣的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以來除掉了眉妃,而來還順帶挖到了樓玉宇這等難得的人才。


    齊語聽了莫承歡的解釋,鼻子發出一聲冷笑:“這司馬家正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不過你覺得樓玉宇是什麽心思?”齊語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對樓玉宇的想法很是好奇,而在這金碧城裏,最了解樓玉宇的想必就隻有莫承歡了吧。


    莫承歡眉頭一跳,知道齊語的意思,不過她也不氣不惱,既然她和樓玉宇那段“佳話”已經被很多人所知曉,她也不必遮遮掩掩,有時候光明正大的承認反而要比隱瞞要好,起碼能向世人證明自己問心無愧。


    “樓玉宇這個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受人蠱惑的,你覺得像他那樣的人會在乎功名利祿麽?想要誘惑他首先要知道他要什麽不是,你覺得像他那樣的人會接受什麽樣的條件?”莫說官職,怕是讓他坐龍椅也未必能讓樓玉宇動心,對他這種愛冒險的人呢來說,危險性越大的事情,征服起來才越有成就感,對此時的局麵而言,司馬家就是最大的危險,所以比起歸屬來樓玉宇或許更想挑戰司馬家一些。


    齊語聽得雲裏霧裏,似乎是明白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明白過來。


    莫承歡有些無奈,換了另一種方式又重新解釋了一遍:“在這宮裏,隻有我能令他倒戈,別人都沒有這個能力。”


    這個解釋總算是讓齊語明白了過來,她不懂樓玉宇的心思,但對於情愛這種事情,相信每個人都不會太陌生。


    “說到這樓玉宇,我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他不是找過你麽?所為何事?”這種事放在其他佳麗身上,躲都來不及,怎麽還會答應見麵。


    “怎麽說他現在也是薛家的人,總要辦點實事才不會招惹麻煩,前段時間,我父親給我寄了封家書,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臨摹本也傳得到處都是……”莫承歡說著看了齊語一眼。


    齊語若無其事的點頭說了一句:“嗯,沒錯,我也看過,現在還留著,並沒有什麽。”


    莫承歡嫣然,她很高興齊語能坦白,麵對一個未知的盟友,要了解或是調查是難免的,但她的脾氣就是,查可以,但這種事情那麽明顯,你不能把她當做傻瓜一樣欺騙。


    “是吧,但你相信這裏麵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齊語如實的搖了搖頭。


    “這薛詩彩也不相信,所以想讓樓玉宇來打探一下情況,”莫承歡說話總是對別人有所保留,既說了真話,又不把全部實情全盤脫出,以真相來掩蓋最重要的相信,這方法是他教她的。


    “你真說了?”齊語雖也是薛家人,但也知道薛詩彩並不與自己是一夥,所以心中還是不想把己方的任何有用的信息透露給薛詩彩。


    “說了,反正也沒有人,賣個人情讓樓玉宇覺得我對他無惡意,不也挺好?”在這裏莫承歡撒了個謊,為了保密,她和樓玉宇真正的關係不能為人道明,寧願就讓那些流言繼續下去,也不能讓外人知道,樓玉宇其實一直都是站在保皇派這一邊,因為樓玉宇算是他們的底牌之一。


    “這麽做不會影響你的計劃麽?”莫承歡並不像如此莽撞的人,但泄露自己的行動不正是最愚蠢的行為麽?


    “放心吧,我一旦決定的事情,單憑現在的薛詩彩還阻止不了我。”說句實話就算讓薛詩彩知道計劃的全部,她也不知道具體時間終歸是白搭。


    “我相信你,”齊語相信莫承歡定能說到做到。


    “好了,閑聊也差不多,既然你沒事我也就迴去了,至於眉妃的事情,我們隻要置身事外就好,要記住千萬不要妄想著去救眉妃,”莫承歡起身,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了齊語一聲。


    這件事鬧得再大,隻要她們置身事外,便可相安無事,正如關上房門,屋外有再大的風雨也都與她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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