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在蘇千歌耳邊小心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聽的蘇千歌愣在原地好半晌,張大嘴看向薛宸。


    “你這是現想出來的,還是早有打算?”


    神秘一笑,薛宸表示不可說,隻道,“但是,手工方麵你可以嗎?”


    別的不說,薛宸猶記得蘇千歌在女紅方麵,那鬼斧神工般的能力。


    “當然了,放心吧!我可是大廚,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基本,而且我有比你說的還要適合的材料。”說著,蘇千歌遞了一個頗為自信的眼神給薛宸。


    薛宸將信將疑。


    翌日,眼瞧著時辰到了,一幫姑娘們從柴房經過,說說笑笑的去往了廚房。


    待姑娘們的身影都消失後,薛宸扭頭看了一眼蘇千歌,蘇千歌正低頭忙活著,薛宸便什麽都沒說,安心做到了蘇千歌身邊。


    如今一看,蘇千歌昨日說的並非假話,她的手工在女紅上不怎麽樣,隻不過是誌不在此罷了。


    薛宸就坐在旁邊看著,待道蘇千歌忙完手裏的事情,長舒一口氣,薛宸方才同蘇千歌對視,兩人互相點了頭,薛宸這才轉身去敲門。


    外麵的門鎖被打開,慶哥上前,一看居然不是蘇千歌,有些吃驚。


    “你有事兒?”


    “有內急。”薛宸道。


    一聽說話的是薛宸,大壯立刻轉過身,將慶哥趕到一旁,弄得慶哥覺得這事兒奇怪非常,但慶哥也並未多想,隻是站迴了自己的位置,視線略微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沒變受了迴來。


    見慶哥收迴視線,薛宸衝大壯笑了笑。


    大壯也憨憨的衝薛宸笑了一下,笑的薛宸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層,總有種自己是在出賣色相的感覺。


    好在薛宸自己出手的速度夠快,在大壯紮眼的瞬間,直接一個石頭子兒打在大壯身上,大壯頓時被定在了原地,二一個石子便趁機快速的點在了慶哥身上。


    旋即,慶哥身上又被點了一個穴位,保證慶哥可動,卻沒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


    這兩件事兒昨晚,薛宸衝身後的蘇千歌遞了個眼神,蘇千歌立刻起身上前,看向被定住的二人,驚奇又欣喜的問薛宸“好了?”


    薛宸點頭,“這個穴位不會維持超過一個時辰,你且萬事小心,早去早歸。”


    蘇千歌見狀忙問,“若是我不小心被人拖住了,超過了一個時辰,該當如何?”


    薛宸欲言又止,見蘇千歌一臉萬事皆有萬一的表情,最後隻得無奈歎氣道,“那我便再多點他們一個時辰好了。”


    聞言蘇千歌滿意的在薛宸下巴上揩了一把油,給了薛宸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方才轉身離開。


    被這麽輕若羽毛的撩了一把,薛宸的視線便跟著蘇千歌出走了百米,方才迴神,自己麵前還有個大麻煩需要對付。


    伸手用藏在袖中的石子兒解了大壯的穴道後,大壯便立刻睜開雙眼,恢複如常,不見半點被點過穴道的模樣,且話頭還能接上薛宸一刻前說的內急。


    “那我帶你去吧!”


    大壯表現積極的令薛宸著實不適,薛宸遂道,“昨日兄台您去那兒便睡了,我實在擔心兄台您這次去,還會如此。”


    勾起令大壯無地自容的迴憶後,薛宸又愧疚的模樣道,“這樣可不行,在下建議兄台見過大夫之前,還是先不要去那個茅房了,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無地自容歸咎於無地自容,可這被薛宸關心了的感覺,卻令大壯著實心頭一暖。


    “好,那我今日下了這班崗,便去看大夫。”


    薛宸被這灼熱的視線看的心中再起一層雞皮疙瘩,順便衝大壯點了點頭。


    去茅房這事兒,終究是“昏迷”狀態的慶哥陪著薛宸去的,薛宸進入茅房之後,還聽到了幾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廚房的。


    可能在這個院子裏的女子,出來廚房的,也就隻有做麵龍的那幾個了。


    若是五姐在,一眼便看得出來,同慶哥搭話的,正是昨日那個高個兒女子,女子一見著慶哥,便好信兒的上前,狀似關心慶哥道,“慶哥,我聽人說,昨日五姐去你那兒鬧事了?”


    “恩。”


    如今慶哥被點穴,一切反應都近於本能,因此會更加寡言。


    女子見慶哥迴應如此冷淡,還以為慶哥是不願意談及此事,女子心中確定這事兒定然是五姐造成的,言語上便更加誇張。


    “哎呀,慶哥,你不要同五姐計較,五姐也是一時心急才做了錯事兒的,她向來如此魯莽。”


    “我知道。”


    “你知道哇?”女子皺眉,“那你也能忍嘍?”


    “不能。”


    “哎呀!”女子拍掌,雖然表麵上聽起來聲音有些惱火,可仔細聽卻能聽到被她壓抑這的興奮,“慶哥你也是的,五姐隻是這點兒小事兒,她又慣常這樣,不也未曾出什麽事兒,怎麽便忍不了了?”


    “破壞規則,不能忍。”


    女子聽聞此言更加興奮,說起話來卻是,“慶哥你這樣真讓人失望,你就不怕我將此事告訴五姐嗎?”


    “不怕,她知道後,會小心的。”


    聞言女子故作生氣的跺腳離去,可轉身後,那張原本憤憤不平的臉上卻充滿了看好戲的興奮,大致是她慶幸於慶哥是一塊兒怎麽踢都不會軟的鐵板。


    至於對此完全不知情的五姐,如今情況卻也不容樂觀。


    五姐帶著一眾人一大早從到了廚房,便開始一邊忙活著手上的活兒。


    以蘭兒為首,加上小茄的二人組,卻是連手上的活兒都無心顧及,一直都站在灶台前麵,一邊望著別人嚐試,一邊等待蘇千歌的到來,偏偏這二人,是廚房中做菜最好,上手最快的二人。


    可五姐不信邪,總覺得這事兒即便是蘇千歌不在,她們也行。


    但失了一大早上,沒一個成的,且不說是難度極強的鍋包肉了,就連扒肘子這樣難度隻是比平常高些許的菜,一眾人的努力,卻也連形似都做不到。


    這令五姐十分挫敗。


    看著麵前黑乎乎,不是豬臭味兒濃了,就是調料味兒重了的豬肘子,還有那些個被吵得軟趴趴,或過甜或過酸的鍋包肉,以及完全被用光的,昨日蘇千歌留下的澱粉,五姐心中的怒火頓時勃然而起。


    抬頭看向蘭兒和小茄,五姐憤憤不平走到二人麵前。


    “你們究竟在做什麽?從一大早開始便連手指頭都不肯動一根,若是不想做了,隻管跟我說好了,沒必要如此!”五姐怒極,什麽狠話都說的出來,完全不顧及別人的麵子。


    小茄年紀小,人又不怎麽堅定,被五姐一吼整個人都縮到了蘭兒身後。


    好在蘭兒直接用手擋住了小茄,還不斷的輕拍著小茄,讓小茄不至於害怕的哭出來。


    “我等人。”蘭兒道。


    “等誰?那個姓什麽叫什麽都不清楚的女人?”


    五姐目眥欲裂。


    “我不是同你說過,不必再等她嘛!你等她有何用?瞧現在這個時辰,若是她想來便早來了,可她如今還沒來,說句不好聽的,她就是被關在柴房裏的人,被我昨日嚇到了,今日不敢出現罷了。”


    聞言蘭兒抬眼看了五姐一眼,昨日之事結束後,蘭兒便同五姐說過,五姐的行為實屬過激行為,現在這個情況不能沒有蘇千歌。


    可五姐固執己見,無心悔改。


    如此,蘭兒隻得帶著小茄,堅持自己的看法了。


    她們之間終究還是存在著想法的鴻溝,蘭兒沉聲對五姐道,“你不願等,我不逼你,可你不能妄斷,師傅脾氣不是好相處的,你隻說柴房的事兒,怎麽不說昨日你當麵與她對峙,令她生氣的事情?”


    頓了頓,蘭兒望著五姐越發難以置信的神情道,“若是你有心,便該想想,是不是昨日你惹了她生氣,她方才不願意來的。”


    頭一次見蘭兒如此激烈反駁自己的情況,五姐頓感被背叛,心中對蘇千歌的憤怒更加重了,便也愈加口無遮攔。


    “你就因為幾道菜,便想包庇她?便什麽事兒都向著她?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話音剛落,五姐便聽到身後傳來蘇千歌那令人熟悉且心驚膽戰的聲音。


    “誰昏了頭了?是因為太過勤奮了,還是吸了太多的煙,需要多休息一下啊?”蘇千歌語調輕鬆,雙手背在身後,腳步輕快的踏入廚房。


    蘭兒和小茄的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


    五姐扭頭看向蘇千歌的方向,一時無語凝噎,不清楚愛如何麵對如今的場麵,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蘭兒和小茄便快步上前,來到蘇千歌身邊。


    “師傅您來了!”蘭兒興奮道。


    蘇千歌點點頭,看都不曾看五姐一眼,隻是兀自轉頭看向灶台上的幾道過於失敗的作品,蘇千歌實在不清楚,東風村兒是沒人了嗎?廚藝爛成這個樣子,為什麽還會被歸在“創意組”。


    緩步上前,蘇千歌用筷子戳了戳幾個肘子,又聞了聞味道。


    菜品該有的“色香味”,全都不存在,蘇千歌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旋即抬頭望向屋內的廚娘們,“看起來,是真的昏了頭了,方才做的出如此菜品。”


    放下筷子,蘇千歌疑惑的打量著麵前尷尬低頭的廚娘們。


    “昨日我做菜是過於慘目忍睹導致你們不敢開眼,還是有誰被我扔出去了,不曾見到?”


    蘇千歌聲音不大也不小,不急不緩,隻是慢慢的詢問,可她的話太狠,導致幾個麵皮薄的頭差點埋在自己的胸裏,將自己當場悶死。


    “你們都對不起那慘死的豬。”


    蘇千歌的表情一閃而逝的難看,可就那一下自己,便夠人後怕的了。


    一旁站了半晌的五姐終於聽到了一句可以反駁蘇千歌的話,便立刻轉身走到蘇千歌麵前,打抱不平,“你憑什麽如此說別人?大家都是努力了一早上的,你這樣口舌不留情,誰還會願意做菜!”


    “努力了一早上啊?”蘇千歌皺眉沉思,旋即擔憂的看向五姐,“這麽努力了還不行,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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